隔天,杜之毓一如往常的进到办公室,顶着宿醉的脑袋,她努力集中精神。
而一点也不意外的,傅建韦再次出现在她办公室里。
「晴竹跟我抱怨,你愈来愈不尊重她了,连通报一声都省了,直接撞进我的办公室,当她不存在一样。」杜之毓头也没抬的开口,知道进门的铁定是傅建韦。
傅建韦笑了笑。「晴竹才不会说这种话,这句话一定是你说的。」
晴竹是杜之毓的秘书,个性很温柔。
杜之毓没反驳,只是撇了撇唇,因为这话的确是她说的。
「头还痛吗?给你带来止痛药了。」傅建韦在她桌上放了一杯咖啡,这一向能让她清醒,也能舒缓她的头疼。
「谢啦!」杜之毓感恩的抬起头,还是傅建韦了解她,赶忙啜了几口,精神果然好了些,心情也提升了不少。
「昨天睡的还好吗?」傅建韦试探的问道,想了解她对昨天的记忆剩多少。
「还不错,不过……」杜之毓顿了顿,扬起眸看了他一眼,半晌不说一句话。
「怎、怎么?」她想起了吗?
接下来,她会扑过来赏他几巴掌,还是攀住他的脖子,用力的吻他几下?
她若记起那个吻也好,至少他能停止这无止尽的折磨,看两人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只是,杜之毓的话让他的胡思乱想停了下来。
「我昨天做了个梦,还是个春梦。」沉吟半晌,杜之毓终于决定说出真话。
「呃?春梦?」这下,傅建韦可是一头雾水了。
「更离谱的是,梦里的男主角竟然是你?!」杜之毓的语气里,充满浓浓的讶异与不可置信。
「啊?」傅建韦清了清喉咙,决定先保持冷静。「你究竟是梦到了什么?」
「我梦到、我梦到……」杜之毓开口,试了几次还是没能成功的把话说完,小脸染上淡淡的粉红。
傅建韦继续保持沉默,只是一双黑眸亮得有些异常,直盯着她的眼睛看。
「我梦到我们又接吻了……」终于,杜之毓说出了她想说的话,小脸顿时红的像蕃茄。
「又」接吻了?!
傅建韦挑起眉头,很高兴她用了「又」这个字,表示她也把之前那个吻算了进去,他莫名的被满足了。
「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我,竟然梦到我吻你。」傅建韦不知检讨地说道,态意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真喜欢她因自己而脸红羞涩的模样。
「我一定是最近『酗酒』过量,才会产生这种可怕的幻觉。」杜之毓嘴硬地说道,别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今晨,还记得她一醒过来时,仍依稀感觉到红唇微肿,像是真的被人热切的吻过,而那个人的影像还清楚的可以,竟然是傅建韦!
更让她讶异的是,她只是吃惊,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厌恶。
这怎么可能?
他们可是哥儿们,她所喜欢的人可是解彦廷,但是……
在初清醒的那一刻,在傅建韦的影像清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时,她竟然有瞬间相信,他们或许可以在一起?
还记得躺在床上的她,用被子紧紧的捂住脸,几乎不敢相信刚才在脑海中闪过的想法。
一如现在,他的眸光专注得让她无法迎视,她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几次深呼吸之后,才有办法再开口。
「所以我有个结论。」她故作镇定的说。
「喔?结论是什么?你还喜欢那个吻吗?」傅建韦问道,对于那个吻,他可是沉迷得紧。
「我不是说这个!」杜之毓咬着下唇,不去理会他充满戏谑的轻笑。
「但是我很想知道。」傅建韦黑眸一眯,嘴角的笑反而更狂妄。
「那只是个梦!」这可恶的傅建韦,就爱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
「对我来说那真是个美梦,还是个我盼了很久的美梦,几乎可以让我满足的在下一秒死去。」
傅建韦带着邪气的笑容说道,口气却十分真诚,让她分不出他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傅……」杜之毓因为惊讶而哑了口,她看着他的黑眸,一瞬间也无法分辨他到底是在开玩笑,抑或是真的认真了。
「你喜欢那个吻吗?」他不肯放松地追问,双眼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就是要听见她的答案。
昨夜,她睁开了眼,知道他是傅建韦,而且她还回吻了他。
虽然一开始就已经打定主意吻她,可是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对她的悸动会那么强烈。
他压抑不住的想知道,她是否如他一般同样的恋上了那个吻。
杜之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只是个梦,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杜之毓冷哼一声,却也压抑不住一直涌上耳畔的热度,染红了双颊。
「我可以帮你回忆起来,这个忙我很乐意帮。」傅建韦满脸笑容地看着她,说着任何人一听就明白的双关语。
「用不着!」杜之毓愤怒地喊道,几乎想冲上前掐死面带邪笑的傅建韦,心知如果继续再讨论下去,她一定会因为羞愧而死。
「你到底要不要听我的结论?!」杜之毓的脸因羞窘与气愤而变得嫣红,实在很想用力踹他几脚,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竟然会梦到那个吻?!
见状,傅建韦只是一脸无辜地耸耸肩,对她的愤怒报以慵懒的微笑。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双手交叠在胸前,等着她的结论。
见他终于肯放她一马,杜之毓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
「我打算跟解彦廷告白。」杜之毓坚决地点头,深深地深呼吸,凝聚快刀斩乱麻的勇气。
「什、什么?」这下,惊讶的人变成了傅建韦。
一个热吻抚慰他多年的渴慰,但是下一秒却将他打入地狱里。
「我怎么想怎么不对,会出现在我梦里的人,应该要是解彦廷,但是我却梦到你,这表示我已经压抑太久,产生精神错乱,为了要终止这一切,我一定要找解彦廷坦白这一切,是死是活,都一次解决掉。」杜之毓握紧拳头,忍无可忍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