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玛利海滩上,迎着爱琴海的清凉海风,无论是看书、玩水、堆沙堡,甚至只是闭眼小憩都是不错的选择。
热爱运动的,可以去游泳、潜水、玩水上活动,或是打打沙滩排球。
喜欢逛街血拚的,就沿着海滩闲逛,因为这里餐厅、服饰店以及纪念品店四处林立。
服饰店里有洋溢着希腊民俗风的棉织衣裙,质地轻薄柔软,再搭上店家手工精制的织花印染,一穿上身,顿时便化身为浪漫多情的希腊女郎。
纪念品店中则有着以圣托里尼风景为主题的摆饰、相框,以及当地最出名的蓝白小屋模型,此外还有以希腊传统图案做出变化的金银手环或项炼,林林种种,看得人目不暇给。
无论做什么都好,就是别学那个惹来不少异样眼光的东方女孩一样,提着一只行李箱,像个门神似地,赖站在人家店门外不走。
“范!”
店里的工读生,十九岁的黑发希腊少年莱希亚,不知是第几次靠过来跟范继书咬耳朵了。
“那个东方女孩还站在我们店门口耶,你不觉得这样不好吗?她的眼睛一直瞪着你耶,你要不要去招呼她进来坐一下?”
“她妨碍到我们做生意了吗?”低头记帐的男人,连头都没抬起。
“那倒是没有。”莱希亚摸摸高挺的鼻子,讪讪然回答。
“那就好了。”
“但是范——”
莱希亚的话让另一把声音给打断了。
“喏,范,给你。”
一条晒成深棕色的人影,手持单据地走过来,动作帅气的将单子往柜台内一扔,再将壮硕的身子倚靠在柜台旁,正是店内二十九岁的德国潜水教练帕斯文。
他也和莱希亚一样,先将视线往门外转了转后,才又转了回来。
“哇!那只漂亮的东方小野猫还在耶!怎么了?范,是不是你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所以人家才这样死瞪着你,不肯走的?”
窝在柜台内的男人终于停住手上的动作,抬起那双属于东方人的俊秀丹凤长眼,眸光冷冽且饱含着严重警告的看着帕斯文。
“我不喜欢这个玩笑。”
“哇呜!咱们的范居然发火了,连个玩笑都不给人开了。欸,说真的,那只东方小猫究竟和你是什么关系呀?”
真没想到他们那帅气迫人,管人管事颇有一套,早已让众人以“零缺点”列为神级人物的范居然会变脸?这下子惹得帕斯文对那名东方女子的好奇心更加浓烈了。
“这不关你事。”范继书冷冷开口。
话说完,冰冷双眸再度垂落,无意沟通的冷墙高高筑起。
眼见在范继书这头碰了钉子,莱希亚只好将好奇心转向帕斯文。
“嘿!人家明明是人的,还是个漂漂亮亮的东方小美女,你干嘛把她比作猫?”他边说边将写着仰慕的眼神,再度转向门外。
呃,这也是他会忍不住一再去烦范的原因,他是真的真的很想藉由范的介绍,好认识门外那个漂亮的东方女孩呀!
她今年有多大呢?
东方人通常由外表猜不出年纪,但至少应该有十八了吧?他可不敢去碰未成年少女,免得为自己惹上麻顶。
门外的女孩戴着一顶宽大的遮阳草帽,草帽下是一张清妍的东方面孔,以及两条几乎及腰的麻花长辫。
瓜子脸,大眼睛,细细黛眉,娇俏挺鼻,还有那最最引人注目的,有着自然红润光泽的樱桃小嘴,雪白的肌肤看来吹弹可破。
细肩带的亚麻质红色上衣,微露出纤细性感小蛮腰的白色低腰七分裤,绑着红色缎带绳的罗马鞋,若按沙滩上的标准,她穿得绝对不算暴露,却比那些直接做出“木瓜秀”的女人更加引人侧目,也更让人目光难放,就像个聚光体一样。
当然,会引起这样的聚光效果除了她本身的条件优外,她那让人费解的举措,赖在人家店门口不走,又不进去的诡异,自然也是原因之一。
“你问我干嘛要把她比作猫?”身为海滩“把妹冠军”的帕斯文冲着莱希亚咧嘴笑,“看来你肯定是还没去尝试和她说话,所以才会不明白。”
没错!这丫头就像只猫,像一只会张牙舞爪,会狺狺露牙的小野猫,当你胆敢接近她,尝试和她说话,即便只是友善地上前问“你在这里做什么”时,就会得到她那如野猫般的反应。
她会用力眯紧圆眸,摆出凶神恶煞的表情,就像是一只正在维护势力范围的野猫,用凶恶的眼神写着——擅入者死。
“所以你的意思是……”莱希亚的眼神写着兴奋,“你已经和她说过话了?”
“小兄弟!”帕斯文伸手往大男孩肩上善意地拍了拍。“劝你别去自讨没趣,东方小猫心里有人了……”他瞟了眼柜台内像是置身事外的男人。“且还很明显的是那种‘眼里只容得下爱人’的死心塌地型女人,她是不可能会跟你来一段假日恋情的啦!”
没错!因为这里是个度假岛屿,风景如画,气氛浪漫,容易动情,是以在此处成双成对出没的“爱情鸟”特别多,而且有很多还是到了岛上才看对眼,一拍即合的速食爱情。
就好比帕斯文自己啰,七天里身边换了七个不同的女伴是常有的事情。
但可别因此就说他滥情喔,有很多时候,还不是因为艳福自动送上门,他不好意思扫人家女生的兴嘛!
事实上不少会选择到海滩上工作的男人,不也都是贪着这样的福利吗?
呃,不过仍有例外的啦,好比是范啰!
别看他总是微笑亲切地应付所有棘手客人,也别看他身旁老是环簇着自动黏上来的海滩女郎,但他从来不跟女人玩那种一拍即合的速食爱情游戏的。
以前帕斯文总觉得范太傻,但从今天这情况看来,敢情范的不与女人玩爱情游戏,竟是为了这只东方小猫?
“达令范!你今天是不是终于有空教人家骑水上摩托车了呢?”
嗲声娇音伴随着扑鼻香气往柜台奔了过来,并硬生生地挤开靠在柜台旁的帕斯文及莱希亚。
光听声音男人们就知道来者是谁了。
是自认为“卡玛利之花”,有着雄厚F奶本钱,在海滩上开设饮料吧的梅杜妮,一个倒追了范两年多,始终没打算死心的义大利热情女郎。
就在帕斯文和莱希亚暗暗窃笑,等着看范以招牌的微笑拒绝让“卡玛利之花”碰一鼻子灰时,却跌破眼镜地看到,那方才始终低头忙着记帐的男人,居然站起身,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开口——
“OK!”
这一声OK不但让两个男人伸手掏耳朵,就连梅杜妮脸上也出现了痴呆的表情。
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两男一女甚至还面面相觑,交换写着相同想法的眼神。
但不容梅杜妮再有时间消化她的震惊,那让她垂涎了两年多的东方帅哥,伸手由抽屉里取出摩托车钥匙,拖着她往海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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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过分!
他真的太过分了!
那只紧抓着行李的白嫩小手出现颤抖,并不是因为发酸,而是因为生气。
在她看见不远处的海面上,范继书与那名有着一头红色鬈发、超大胸脯的异国女子,共骑一台水上摩托车,在水面上呼啸来去的时候。
那女人肯定很乐。
即便隔了段距离,范彤彤仍可看见那女人借着摩托车急速转弯时,将胸脯用力抵着范继书背脊的动作,并且听见了她的得意娇笑。
那很过分的男人也肯定很乐,否则他脸上就不会始终挂着浅悠的笑容。
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想藉此叫她知难而退吗?
是想叫她看见他已在此处安定下来,不但工作愉快,还有了个大胸脯的热情女友了。
他想要藉此告诉她,他喜欢的是像那红发女郎那样的异国狂野风情,而不是像她这样的青涩小嫩豆?
他要藉此告诉她,他既不屑回去当范家少爷,更不希罕回去当范家孙姑爷?
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和所有姓范的统统划清界线?
死盯着在海面上持续上演的男女调情戏,范彤彤先是鼻子酸了,接着眼睛不争气地泛起了雾。
在她想起了长达三年的思念追寻,还有一得到他消息后便马不停蹄万水千山飞行,却是得到这样回应的时候。
不许哭!不许示弱!不许让人瞧不起!
你如果敢像个胆小鬼似地掉眼泪,我就一拳把你打进爱琴海里喂鲨鱼!范彤彤在心底怒斥着自己。
在来之前你早该有了心理准备,是你自己执意要来的,不是吗?
“别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一把说着英语的男嗓在她身后响起,范彤彤转过视线,看见是曾经和她打招呼,却让她以凶恶目光给逼走的潜水教练。
“这并不是范平常会做的事情,在你没来之前,他几乎不曾载过女人骑水上摩托车,除非是店里临时缺少帮手。”尤其对象还是那个大奶梅杜妮时。
范彤彤先冷瞪对方一眼才开口,但因为不习惯和男人和平相处,更因为喉间还有着哽意未消散,她只能借着凶恶的语气,不让人听出她的脆弱。
“你跟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
帕斯文笑笑的耸肩,“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对于范,有着很特殊的意义。”
可笑!这叫什么特殊?特殊到以让她难受难堪为乐吗?范彤彤将无法相信的眼神,重新转投回海面上。
“其实你还有一个能够更快速测出他心意的方法……”帕斯文在她身旁笑嘻嘻的建议,“就是和我也去骑上几圈,看看他的反应怎么样。”
无聊!范彤彤懒得理会他。
这家伙是因为不知道她的“蔑男症”有多严重,所以才敢做出这样的建议。
如果她真的被他激得和他去骑水上摩托车,根本不用等到范继书表态,她铁定会先受不了地将这男人给狠狠一脚踹落海去。
普天之下她唯一能免疫,唯一能任由他接近自己的男人只有范继书。
见她不理不睬,冷颜对待,自讨没趣的帕斯文摸摸鼻子离开了。
身旁再度安静下来的范彤彤,在阳光下不屈不挠地继续她的“罚站”。
她咬牙撑过了他和别的女人在海面上的调情,撑过了被他视作空气的不理不睬,撑过了人来人往时,诸多异样眼神投射在她身上的一整个下午,最后在黄昏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滂沱大雨,她依然撑着任由雨淋。
海边大雨来得既快且急,方才还躺满海滩的观光客瞬间跑得一干二净,也让众家店铺决定要提早打烊。
范继书让帕斯文等人先行离去,他则留下来关店门。
人家还在等你呢!
当莱希亚越过范继书身边时,他看见那名希腊少年眸底的不谅解及提醒。
当四周除了雨声再无其他,当两人眸底只剩彼此再无他人时,他终于再也无法佯装无事了,咬牙怒瞪着她,低吼出声。
“你还不快点进来!”
他心疼地看着虽然戴着大草帽,却早已让雨水给打湿得像只狼狈落水狗,固执地站在店门外的范彤彤。
“我不进去!”
伫立雨中的范彤彤昂首回视他,明明是该显得狼狈的小人儿,却因为性子倔强,神情坚定,竟让人生出见着了狩猎女神雅典娜的错觉。
该死!他都已经退让了,她到底还想要他怎样?
一怒之下范继书也走出店门,站在她眼前。
OK,喜欢淋雨是吗?那就大家一起来吧!
他怒吼:“你到底在拗什么?”站在人家店门口一个下午,逼都逼不走。
她大声控诉,“因、为、你、不、相、信、我!”
澄澈的眼眸让雨水一次次地注满,又一次次地流出,让他无法分辨出那些水,究竟是雨水还是她的眼泪。
但只要一想到有可能是个性好强的她的泪水时,范继书的心就更揪疼了点。
“先进去再说。”他伸手拉她,却被她狠狠地甩开来。
“我不进去,除非你相信我。”
“事已至此,相不相信真有那么重要吗?”
“对我很重要!”
“好!”他叹气的退让了,“我相信你,我相信那一夜并非任何人的设计,而是一个小笨蛋摆了一个大乌龙而已。”
她眯眼瞪着他,“你说谎,你只是在敷衍我。”
他几乎要举手求饶了,“现在换成是你在不相信我了。”
也就是说,这样的雨中罚站还得继续下去?
他不担心自己,却舍不得见她这样淋雨呀!
“活该!就让你尝尝被人怀疑是什么感觉也好。”
“我道歉好下好?”他无奈地长叹口气。“小彤,你饶过我吧……”
如果方才她的眼眶变红,有过半的原因是让雨水给逼出来的,那么此时,在经过了长久的分离才终于再听见这声亲匿称呼时,她眼里的泛红,就全是因猛然冲上鼻头、冲上脑门,想要嚎啕大哭的委屈冲动了。
虽然心里已有软化,且疲累了一天身子已有些受不了了,她仍是倔将着表情不肯示弱,吸了吸鼻子后,她以手背抹去眼中水渍,语气蛮横的回答。
“我偏偏就不饶你!”
当然不饶了,他让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怎能如此轻饶?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他真是拿她无计可施了。
她美丽双瞳透过雨水帘幕,燃着火焰,挑战着他的神经。
“我要你——吻我!”
是的!她受够了所有的迂回转折试探及猜测了,她决定要从他最真实的反应里,自己去挖掘出实情。
她要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她,她要确定自己究竟是不是一相情愿,否则她真的就快要疯掉了!
她的话让范继书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不敢置信及绝不容许。
却在他才张开口说出“我不……”时,就让那突然扑到身上的范彤彤,粗鲁地吻住他嘴的动作,将他的抗议声给吞没了。
他努力地想推开她的霸恣黏缠,她却不为所动,执意继续朝他攻击。
她亲吻的技巧或许青涩,但那如烈火般的热情却足以弥补所有的不足。
她献上的热情就像是一柄重锤,将范继书心底高筑多年的堤防,击溃崩散了。
他伸出手握牢她的肩头,原是想将她推离开自己身上的,但那双大手却有了自主意识,它们拒绝了大脑的指令。
它们由她纤细的背脊往下滑去,大掌捧高了她的臀,将她往自己身上扣紧。
她感觉到了他的反应,快乐地在两人仍紧黏着不放的唇间,逸出了小小声的欢呼,接着她将小手缠紧他的颈项,腿儿张开圈住他的腰际,就像只紧抱着树干的无尾熊,好方便这个热吻能持续地加深下去。
大雨不停歇,却丝毫浇不熄这早已在他们之间闷烧了太多年的火焰。
他们来回地吻着吮着,疯狂地吞噬着对方的气息。
在吻了良久良久,在感觉到胸腔里的氧气都快被用尽时,他们才终于气喘吁吁地离开对方的嘴。
虽然离开却又不舍离得太远,他们额心相抵着,眼神痴迷地继续纠缠不离。
在范彤彤觉得气息终于能够平复后,她再次按捺不住地以唇向他提出了邀请。
轻轻一触再是一触,浅浅一啄再是一啄,她想以嬉戏浅啄的方式来考验自己及他的耐性。
原先在那稍作喘息的空档里,范继书的理智终于回笼些许,但当她的甜唇再度对他洒下蛊惑,他好不容易才捉回的理智,又再度消失不见了。
因为已经深深品尝过她的甜蜜,这样的轻触浅啄根本无法再满足他。
他伸掌固定住她脑勺,制止了她淘气的攻击,如饥如渴地再度吮吻起她,体内的原始渴望再度取代理智,掌控了他们。
他紧贴着她的身体既烫且硬,她的胸脯肿胀到甚至微疼,感觉到小腹里的风暴肆虐,也感觉到膝头发软。
范彤彤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全身上下都因他难得的主动攻击,而生起狂栗般的等待,连他的手是在何时悄悄地滑进她衣服底下的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当他的牙齿咬上她胸前的丰腴,当他的长指滑入她娇软的潮湿,甚至忘情地、来回地戳弄着她时,她再也受不了体内被掀起的阵阵狂潮,只能紧紧地、无助地揪紧他的发,难受地求饶起来。
“呜呜……我好难受……”她娇喘嘤咛着,“救我!叔……”
在无意识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但他却听见了。
在下一瞬间,被震醒的范继书仓皇狼狈地收回手,害得早已将全身重量都交给他的范彤彤,猝不及防地摔在海滩上。
“老天爷!我到底在做什么?”
范继书仰天握拳,咬牙愤吼,没敢再看向这跌坐在地上的范彤彤,转身仓皇地往店里大步逃去。
范彤彤虽摔得眼冒金星,却仍不服输地咬牙跳起身追去,在两人都回到店里后,她硬逼他转过身看着她。
“不必去问老天爷,事实就摆在眼前,这次没有‘红色风暴’,也没有乌龙差错了,若非是你也喜欢我,又怎么会回吻我?”
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生气,还是因为方才激情过炽所引出的后遗症,她的头益发沉重,甚至还重到就快要站不住了。
其实在大太阳底下“罚站”时,她早已隐约感觉到不舒服,却凭着拗气撑了过来,但在此时,那头沉沉脑胀胀的感觉又再度出现了。
但是不行!她不许有其他的事情选在此时出来搅局,她一定要逼他正视他们之间的强烈感觉。
“没有红色风暴却有倾盆大雨……”
漠然回视着她的范继书,脸上早已换上木然表情,先是嘲弄地看了眼外头未歇的大雨后,面无表情地开口。
“别说是你来,就算今天是个丑女主动献吻,我也会给她相同的反应。”
“我不信!我不信今天不论是谁来,你都能这样子吻她……”
她生气地咬牙切齿,却因脑部的晕胀,而有些摇摇欲坠。
“范继书!你是个懦夫,更是个死脑筋的老头子!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诚实面对,面对我们早已对彼此心动的事实?为什么不肯承认就算我们之间没有‘红色风暴’,也迟早会走到这一步?”
范继书默不作声,冷觑她片刻后才再开口。
“因为你姓范,而我,早已发誓绝不再和姓范的人有所瓜葛了。”
“你……你……”
是气急攻心,是火烧脑门吧,范彤彤只觉眼前影像起了晃动,浑身虚软无力,却逼自己用力咬牙撑住。
“你以为感情这种事能说放就放?说不要有瓜葛就没有的吗?”
他哼气,“谁说不能的?这三年我不就做到了吗?”
“你……我……”
狂卷而至的晕眩朝范彤彤脑门袭上,她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双腿软倒,晕厥在及时冲过来的范继书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