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豪的天菜 第5章(1)
作者:寄秋
  “二叔,你不能不管我们母子的死活,我们真的是没有活路才来求你,看在你死去大哥的分上就帮帮我们吧!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能见死不救啊。”

  苗家大嫂说得恳切,眼眶却没有半滴泪水,只有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贪婪,充满算计和贪得无厌。

  “我帮得不够多吗?你们自己摸着胸口问问良心,我能帮的全帮了,难道要我把这条命也给你们不成?!”苗大勇痛心疾首的开口,语气是深深的无奈。

  他自问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还常常帮里帮外,有好几个还在他的资助下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做生意。

  可是没人懂得感激,也没有人记得他为他们做了什么,反过来指责他霸产占地毫无手足情,欺寡凌幼没天良。

  他们是这么回报他的吗?

  幸好女儿不在,不然被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无赖缠上,她肯定会气得抄板凳赶人。苗大勇眼泛血丝,显然好几日没得好眠,被这些操心事烦得吃不下、睡不好,心中郁闷。

  “二哥,话不能这么说,虽然大哥不在了,长房的那一份还是要留,长孙占一份是老一辈的规矩,你一个人独占说不过去。”苗家老三苗大智看似义正辞严,其实心里不断算计。他吃肉,好歹也给别人喝点汤。

  闻言,苗大勇气不打一处来,抄起一只茶杯摔过去。“当年大哥一死大嫂就闹着要分家,大家看她没了丈夫又拖了四个孩子,现金、房子、土地是少给了哪一样?”

  “再说了,老三,你的两个儿子也有正当工作,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闹什么,比起老四那口子,你的日子好过多了,手头上从没缺过钱。”儿子是科技新贵,年收入百万,过得最好的人反而闹得最凶,他真的不晓得他们究竟在想什么。

  “二哥,你哪里知道我们的难处,大嫂的房子虽然坐落闹区,市价一、两千万,可是那是几十年的老房子了,长年漏水又有壁癌,换栋新的不为过吧?大哥生前对你有多好用不着我多说,你又不是拿不出来,干么当个守财奴。”

  儿子有钱又如何,根本不肯给他,每个月像施舍乞丐一样一人只给他一万五,

  合起来不过三万,他想喝喝花酒赌两把都不够,月初给钱,不到月中就没了,哪来的宽裕。

  何况他外头还养了一个小他好几十岁的大学生,眼睛又大,皮肤又白,说起话来娇滴滴的,媚眼一勾教人茫酥酥,更别提床上那股骚劲儿,简直是销魂呀!他家的婆娘根本没得比。

  苗大智没想过正是因为他的风流成性,以及对发妻的无情,让偏向母亲的两个儿子商量好给他固定的扶养金额,一块钱也不多给,两边轮流接母亲过去同住,对他则不闻不问,标准的只给钱,不探望。

  “我就是要当个守财奴你管得着吗?我宁可把钱迭成枕头睡也不给你,你胆子够大就来抢。”苗大勇气得又想砸东西。

  “瞧瞧你,这脾气几十年不变,我也不过替大嫂说两句话,何必动气?何况说句难听的,你没儿子送终,将来还不是得在老大和老四家挑一个过继。”苗大智撇撇嘴,满眼嘲讽。

  这话言下之意就是他财产再多也留不住,到头来还是得给别人,他是抱心酸的,无儿祭拜是事实。

  不过这虽是实话,由身为弟弟的说出来就过分了,他们是一母所出的亲兄弟,居然还往人最痛的伤口戳下去,这话说狠了。

  “虽然我儿子死得早,但我还有女儿,不劳费心,她一个抵你们十个。”气到胸痛的苗大勇大声吼道。

  “女孩子终究要嫁人,不全便宜了女婿,她拜的是人家的祖先而不是你。”苗大智开始有些口不择言,为了钱,没了兄弟也在所不惜。

  “我高兴、我痛快、我甘心将半生辛劳送给半子,没留下后嗣这件事我将来到九泉之下再向老祖宗磕头认错。”秀芝即使再惹他生气好过这群狼心狗肺,逼他卖地、卖祖产,连百年宗祠也不要了,苗家怎么尽出这些窝囊废

  “二哥,别说气话,你和三哥呕气何必牵连我们,别执迷不悟,趁兄弟们还活着时分一分。”苗家老五苗大忠开口也是为钱。

  “老五,哪边凉快哪边去,你那偷人的老婆找回来了没?先把家里事处理好再出来见人,别害我们跟你一起丢人现眼。”苗大勇回呛,没说出口的是他女儿跟了个吸毒的,儿子还在酒店当围事,都是没出息的。

  “二哥,你——”羞愤不已的苗大忠涨红了脸,话到嘴边难成句。

  “二叔,自家兄弟何必闹得不愉快,三叔、五叔也是为了你好,你这身子骨也不硬朗了,上了年纪就要好好地为自己将来着想,别总认为日子还长得很,别像我家那口子”

  苗家大嫂又开始哭嚎,开始哭诉她命苦,原来以为嫁进苗家能享享福,谁知她那个死鬼丈夫不争气,一场重病就要了他的命,留下他们孤儿寡母。

  老大家的一哭,同病相怜的老四媳妇也跟着哭哭啼啼,两个寡妇抱头痛哭,倒让一旁的众人感到无比尴尬。

  人走茶凉,除了苗大勇还肯代大哥、四弟稍微照顾他们的遗眷,其他苗家的亲族根本不肯伸援手,少了男人的支撑门户也就少了情分,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冷漠待之。

  “就是呀,二哥,我们也不是故意来惹你生气,大嫂、四弟妹是妇道人家,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多少让她们好过些。”苗大智极力游说,不达目的誓不罢手。

  神情疲惫的苗大勇看了看一屋子的亲人,心里不由得感慨。“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卖地的,等我百年以后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我两眼一闭也看不到。”

  他已经心力交瘁,懒得再应付他们,老父留给他的土地他会守到进坟前,到时随他们去分。

  “二哥,你再想清楚……”

  “二哥,你考虑考虑……”

  “二叔,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苗大勇苦笑,闭上发涩的双眼。“我心意已决。”

  他果然是老了,力不从心,光是听几句胡话就受不了,心口一阵阵的抽痛。苗大勇的固执让苗家众人束手无策,暗地里怨他的死脑筋,不知变通,有钱到门前偏往门外推。

  不过山不转路转,他们真正的目标不是他名下的几亩田,而是更大的利益,够他们吃喝一辈子。

  “既然二哥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可是爸指名给秀芝的那块地我们可不能不说话,那是爸生前攒下的家产,我们每个人都有分。”那是一块肥地,油水甚丰。

  想抢他女儿的嫁妆?门儿都没有!苗大勇冷哼一声。“去跟罗律师提,我不插手,你们也晓得我和不孝女好几年没谈过话,她要放着长草或是租人耕种我一概不过问。”

  早知道他们不安好心,会将如意算盘打到秀芝身上。

  一提到向来不由人作主又极有主见的女儿,苗大勇是恼多过怒,更多的还有为人父亲的骗傲,外表娇弱的她有着坚强的心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群人想从她下手是自找苦吃,她那宁折不屈的臭脾气比起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父女俩的个性几乎是一模一样,软硬不吃,不管别人说什么只坚定自个儿认定的信念,把前路险阻跌得头破血流当成磨难,吃补、吃苦只差一个字。

  人不怕受伤,就怕受伤了爬不起来。这是他们家的家训。

  “罗律师算什么,根本连屁也不是,哪有人会立下五十年不卖地的遗嘱,还把地给了五谷不分的孙女,爸是病胡涂了,迷迷糊糊的盖错章。”都快死了还摆人一。

  苗大智很不服气,还没听过家产越过子辈直接传给要捧别人家饭碗的孙女,实在太可笑了,她凭什么得的比他们这些长辈还多?

  一听这话中有话的暗示,苗大勇面色一沉。“你是指我家秀芝朦骗老人家,趁他神智不清时窜改遗嘱是不是?”

  非常严重的指控,也是对他女儿人品上的侮辱,她替叔叔们尽孝还被污蔑,这还有天理吗?

  “别激动,二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爸死都死了,那份遗嘱就别当真,趁着如今价钱好把地脱手,我们五个房头少说四、五千万的进帐,也省得你在花田里蹲得腰酸背疼。”

  真给钱蒙了眼,一群势利鬼。“还是老话一句,不要问我,你们的肮脏事我不掺和。”

  有老子逼女儿丢嫁妆吗?想钱想疯的人真是无理取闹,一大把年纪了越活越回去。苗大勇不齿这些唯利是图的兄弟。

  “二哥,你!”苗大智被他的顽固气得握紧拳头,但没敢真的动手,二哥揍人很痛,会出人命的。

  “二叔,你一定不清楚对方开价多少,若你端点架子再抬一抬,肯定比你种花有出路,说不定在台北的秀芝就等你开口让她回来,老是离家在外你也不安心。”苗家大嫂动之以情的劝说。

  大家都知道苗大勇有多疼这个女儿,简直是要星星不敢摘月亮的疼入心坎里,连她想北上复学都百般阻拦,宁愿扯破脸、父女交恶,也要把人留在乡下。

  尽管多年来没说过几句话,见了面像见到仇人般撇开脸,可谁都看得出他的疼爱,就是舍不得女儿在外头吃苦受罪,才做恶人逼她回家,他这番用心良苦苗家人皆知。

  女儿是苗大勇不能碰的软肋,为了她,他连命都可以不要。

  一提到女儿,他的老脸为之一柔。“她比我还懂,不会把她祖父操劳半辈子的心血给糟蹋掉,你们都明白她从来就不是个会讲道理的人,她要真撒起泼来连我也招架不住。”

  一头母老虎,又凶嘴又毒,不管你是不是长辈,只要她认为你是错的,抄起竹扫帚照打不误。

  想到她在她祖父灵前抢过师公的桃木剑就往她三叔背上砍,一人舌战多人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凶巴巴的模样让人不敢靠近,苗大勇不由得想笑,心里得意得很。

  若不是她的胡搞瞎搞、不讲道理,谁生事就打谁,一场丧事真要变成兄弟争产的闹剧,沦为地方上的笑柄。

  “二哥,你未免太自私了,一点也不在乎我们的死活,老实跟你说吧,我在外头欠了一屁股赌债,人家说我再不还钱就要砍我手脚来偿,你不能不救我。”苗大智使出苦肉计,把自己说得可怜,情况危急。

  “你有儿有女,叫他们帮你还。”敢赌就要承担后果,帮他等于是害他,人一沾赌就回不了头,万劫不复,借再多的钱也枉然,一样赌个精光,再想办法弄钱。苗大智脸一黑,讪讪然退到后面。

  “二叔,我是钱借人周转收不回来,房子面临法院拍卖的难关,就需要一笔钱救急……”明明堆了一堆钱在眼前,伸手去取就有了,他在装什么清高,拿个死人当借口推三阻四。

  “你是放高利贷,和地下钱庄合作被坑了,大嫂,我不想撕破脸是看在你为我大哥守寡多年未再嫁,我尊敬你,但不要让我瞧不起你。”对于大嫂,他也只剩下最后一点情分了。

  “你……你……”被这么一堵,苗家大嫂还真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苗家对寡媳算不错了,不曾亏待过她,大房该有的都不会落下,她也从中得了不少好处,连如今住的房子也是当年分家时老二特地由他那一份拨给她,她才有安身处。

  “你们也来得太久了,我待会儿有一批花要出去,销到日本,那边的人对花材十分挑剔,我得去瞧瞧帮工的有没有依规格装箱,好走,不送了。”他靠花吃饭,不得不谨慎。

  苗大勇拿起斗笠往头上一戴,手里是割花的大镰刀,摆明了要送客。

  他懒得理会他们,发动小发财车就要往花圃去。几个还想说话的苗家人见状,想拦车又怕他是个心狠的,直接辗过去,只能恨恨的瞪大眼,目送他离去。

  “三叔,你说怎么办才好?难不成我们真要干瞪眼,眼睁睁看亿万钞票从我们眼前飞走?”那全是钱呐!她可以利滚利赚进几栋房子,拿来租人做生意是一本万利。

  “大嫂,你也看见了,二哥那性子比陈伯伯家的水牛还硬,拗不过来呀!”认死理的人一根肠子通到底,没得商量。

  “不妨从秀芝那方面着手,我们就骗她二伯同意了,只是拉不下脸低头,让她先办土地过户再和二伯谈和……”咦,她说错什么?怎么他们看她的眼神有点……古怪?

  苗家四嫂的话一出,几双眼睛同时瞪向她,她是少数没和苗秀芝相处过的人,不知其本性。

  “你去说。”其他人异口同声的陷害。

  “我?”她和苗秀芝最不熟,刚嫁进来不久就分家了。

  “既是你出的主意,当然由你去执行。”没人指望她成功,搅搅局倒是可行,没道理光他们发愁。

  “我不行,我不行啦!我不会说话,嘴很笨……”苗家四嫂惊慌地直摇头,一张脸白得像医院的墙壁。

  “你不想分卖地的钱吗?”一句话堵死她未完的话。

  “这……”有钱能使鬼推磨,她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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