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对不起,你继母不知道对我爸说了什么,本来要汇来借给你缴学费的钱突然又说不给了,连带也要减少我的生活费,你那个继母根本就是个可怕的巫婆后母。”
“没关系,我早料到可能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悠然,那你现在要怎么办?”顾正瀚担心不已。
他和悠然都是高中时来到美国读书,不需要有绿卡,持学生签证就行了,不过只能就读昂贵的私立学校,若能顺利申请进入大学,就可以继续留在美国,而悠然已经跟他申请上同所大学,而且还获得全额奖学金。
不过就在一个星期前,学校通知他的全额奖学金被取消了,原因在于学校收到他母亲的来函,指出他品德有问题,性格暴力等,学校考虑后决定取消奖学金,不过保留他的入学资格。
想当初耿董事长就不帮悠然缴高中最后一学年学费,当然也没有生活费,幸好当时他还有点存款,再加上从妈妈那里也借了点钱,先帮悠然缴了学费,至于生活费,悠然坚持自己打工赚取。
但现在全额奖学金被取消,昂贵的学费不是靠打工就能支付的,而且悠然不是美国公民,不能办贷款读书,万一缴不出学费,无法顺利进入大学就读,那么他就只能离开美国。
“悠然,我看这样好了,我再去求求我妈,她对我最好了,到时她一定会把她的私房钱拿出来借给你。”顾正瀚这个星期打电话回家求他爸妈帮忙不下数十次了。
“不用了,我想伯母应该不会把钱借给我。”要借早就答应了。
“悠然,你后母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就因为你不是她亲生的,所以一直迫害你?我看她简直就是有病。”悠然都已经没有和耿家人有连络了,结果他后母还不放过他,拚命想毁了他。
“我想直到她彻底把我给毁了,让我成为废物,而不是像现在还能就读名校大学,她才有办法安心吧。”耿悠然冷笑。
“你爸爸呢?他都不管你了吗?”人家不是说好坏都是自己的孩子?
“我爸?他只想要让公司更发达,让他的名声更响亮。”
“只顾自己的好名声,那算什么父亲,你不和那些人当家人也好,只是……你现在要怎么办?”
“你放心,她愈想要击垮我,愈不让我活,就让我有更多的斗志。”耿悠然拿着在校成绩和大学入学通知单,决定到大学去拜会系主任。
那个女人想操弄他的命运是不可能的事!
星期六早上七点多,耿悠然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醒来,已经天亮了?昨晚他工作到凌晨三点多,想说休息一下,结果却睡着了。
又再度梦见以前的事,一早就让人心情不痛快。
正瀚问过他为什么继母那么讨厌他?经过大学奖学金那件事之后,他才知道柳素燕那个女人不只是讨厌他,更痛恨他,也许还想把他给杀了,只是不敢那么做,也只好干些愚蠢的事。
只是她愈是耍些阴招,愈不让他活,他就非要活得很好给她看。
至于父亲为什么会突然跟他断了关系,父亲说有家周刊要报导他弄大少女肚子还始乱终弃的事,幸好被柳素燕阻止了,不然那个报导可是会大大伤害公司形象,因此父亲决定与他切割,说穿了,父亲就是想若有天那件事情压不住被报出来,可以对外表示他已经和耿家没有任何关系,如同他回到台湾后,父亲就是如此申明。
柳素燕阻止了周刊报导少女怀孕的事?那真是太好笑也太可笑了。
那之后他去大学找系主任,也就是肯特教授,除了解释那封所谓母亲的信函是恶意中伤外,还拿出自己高中第一名毕业的成绩单给教授看,并保证在大学也会保持第一,同时说明如果没有全额奖学金的话,他就无法入学。
肯特教授留着胡子,是位看起来很有个性的教授,他并不接受他的说法,因为学校没有他这个第一名,还会有其它的第一名,而毕业成绩第一名并不代表这个学生就很优秀,也许只是死读书,做完老师交代的功课罢了。
不过看见他为自己的将来如此拚命,肯特教授愿意给他一次机会,那就是和他来场辩论会。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肯特教授是出了名的喜欢和学生辩论,他的说法是——老师和学生辩论,有助学生的求知欲,老师也是如此,随时保持求知欲望,和年轻人相处,可以让自己有年轻的心。
和肯特教授的那场辩论,教授明显居上风,他那时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真的要当第一,那么他绝对要比其它同学更加倍、百倍认真不可。后来教授为他重新申请了全额奖学金,也顺利通过。
大学毕业之后,他很顺利的进入了知名股神的投资公司工作,在那里认识了安德鲁,两人对另起炉灶的想法一致,最后各投资约十万块美金成立一间投资顾问公司,第一年他们就赚回当年投资金额的三倍,那之后公司业务稳定发展,他回到离开多年的台湾,做他要做的事,那个时候他的身家约两百万美金左右,现在则是不止了。
记得文若缨说过的,他应该不只有遇到坏人,也会遇到好人,现在想起来,肯特教授和安德鲁算是了,不过,他还是无法认同她轻易相信人心这一点。
想起文若缨,这一个星期来,他发现她脸上似乎多了份柔媚,偶尔和他四目交接,脸上完全不若以往的淡定,表情看起来有着些许不自在,那天还要他忘了那晚发生的事,看来有人没有忘记。
他很清楚文若缨那时醉了,他虽然没有喝酒,却也像醉了,被可爱娇俏又性感的她给迷醉了,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也许从那天早上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想吻她了。
他爬了爬头发,莫名的有点想见到她,也许是想看清楚她是否真如她自己所说,忘了那晚发生的事。
拿起手机,他打电话给文若缨,响了第三声她就接听了。
“总裁,早安,有什么事吗?”
“文特助,我肚子饿,帮我买早餐到我家。”
“好,你想吃什么?中式还是西式?”
“都行。”
收了线,耿悠然整理了下客厅桌上的数据,然后走进去洗澡。
半个小时后,当他洗好澡出来,文若缨刚好走进客厅。
他是三年前搬到这栋豪华大厦的,二十四小时有警卫站岗,隐密性高,访客都需要登记,不过警卫室那边知道她是他的特助,不会被阻拦,而且他三年前就已经给了她备份钥匙,随时能自由出入。
她提着早餐,淡淡一笑。“总裁,早,我买早餐过来了,你要在客厅还是在餐桌那边吃?”
耿悠然看着文若缨,不管何时,只要他打电话给她,就算理由差劲,她都会像现在这样来到他面前,脸上没有任何埋怨,永远都是微笑以对。
她真的这么喜欢他吗?
他走向她,伸手摸着她的脸,他要她来不在想吃早餐,而是作了恶梦,想见到美好的事物好去除他心中的不愉快,而心思单纯的她就是最好的疗愈剂,只要见到她,他心里就平静许多。
“总裁?”她心跳加快。
“我想吻你。”
文若缨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紧张心情全写在脸上,但她从没有拒绝过他的要求,现在也是。“好。”
在她将手上的早餐放到桌上后,耿悠然亲吻了她,他还记得她的唇有多么柔软,小嘴里的味道有多么甜美,还有美丽的身子有多么敏感……
他们两人的吻有愈来愈熟络的感觉,他的舌尖轻轻一勾,她便有所响应,虽然仍有点羞涩,却很坦率,没有一丝的矫揉造作,和她本人个性一样,单纯而美好。
纠缠着那滑嫩小舌,他换了个角度继续热吻她。
直到吻够了,他才放开她,但并未真正放开,而是牵起她的手,走向他的房间,文若缨一样没有拒绝,不过双颊飞红。
进入房间后,刚洗好澡穿着睡袍的耿悠然很快脱光自己身上的衣物,躺到床上等候,至于文若缨则显得有些笨手笨脚,他看得出来她在紧张。
“要给你一杯酒吗?”
她摇头。“不用。”虽然内心要自己别太紧张,但也许是刚刚男人全裸的健美身躯让她震撼不已,好吧,她承认那晚自己半醉半醒,其实没怎么看清楚男人的身体,那真的非常性感漂亮,她希望自己别流鼻血就好。
他起身坐在床沿,双脚踩在地板上。“你过来,我帮你脱。”
文若缨感到自己的心脏有那么一刻停止跳动,比起她自己脱,他要帮她脱这件事让她更加紧张。
耿悠然拉过她的手,将她拉向床边,然后站在自己面前。
“你的紧张是因为不想跟我做吗?”他刚刚忘了问她的意愿了。
她的头摇得很大下,像是怕他误会。“不是那样的,我怎么可能会不想跟你……在一起,我只是……”她不好说是因为见到他赤裸的身躯感到很害羞。
耿悠然知道她的意思后,开始替她脱下衣服。“你不需要感到害羞,也不用隐藏,因为你的身体很美。”
他真的觉得她的身体美吗?文若缨觉得他此刻说话的语气好温柔,他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紧张的心情被男人此刻的温柔给安抚了,文若缨知道自己也是想要他的,很想跟他在一起,也许她该再大方一点,因为她真的很喜欢他。
当耿悠然将她身上的衣物脱得只剩下一件贴身底裤时,她低头主动去亲吻他,然后被顺势的抱上床。
……
上次是意外,那么这次呢?
文若缨不去想未来的事,只知道很高兴他也想要她,至于她,当然开心自己能与他有更亲密的关系。
今天是结婚的好日子,也是文若缨当好友李舒真伴娘的日子,看见好友穿婚纱的美丽模样,让文若缨很想给她按赞,怪不得人家会说最漂亮的女人是新娘,一点都没有错。
由于新郎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因此他们在一所教堂里举行婚礼,只邀请双方的至亲好友参加,婚礼简单隆重,美丽温馨。
看着好友感动的说“我愿意”,文若缨也跟着红了眼眶,如果将来有天她结婚的话,她也想在教堂举办,简简单单的,许下一辈子不离不弃的承诺,这样的感觉真好,只是,老家拿香拜拜的爸爸妈妈肯定不会同意。
前阵子爸妈为了去弟弟女友家提亲,忙成一团,她在电话里听妈妈说除了请媒人同去以外,也准备伴手礼,有糖仔饼和好几个礼盒,当下也和女方把礼俗讲明白,看是要走六礼还是十二礼等等,听着妈妈讲这些,她头都晕了,而且这还只是提亲,那结婚呢?
教堂里准备了一些小茶点,中午则是在餐厅吃喜宴。
新人在接受每个人的祝福后,大家便前往餐厅。当文若缨和新娘子走进休息室,准备脱下白纱,换上宴客礼服时,李舒真突然喊道:“若缨,你退后一点。”
文若缨有点困惑,不过还是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只见李舒真拿起她的新娘捧花,做了个抛物线将捧花送给她,让她惊讶又惊喜。
“直接给我?不用像电影那样,后方的伴娘抢成一团?”在许多文艺爱情电影里,伴娘抢捧花通常会有不少搞笑的画面出现,例如有人抢到头发乱了,也有人礼服破了。
“老实说,我刚刚还满想在教堂外做这种事,看大家抢成一团,但我怕自己会大笑,呵呵。”李舒真是个快乐幸福的新娘。“收到新娘捧花的人,没有男友的爱情很快就来临,有男友的话,则会是下一个新娘。”
“舒真,谢谢你。”文若缨真的很感动,她知道好友一开始就决定要将新娘捧花送给她了。
“干么这么客气,不过也幸好你今天没有给我当落跑伴娘,不然这束新娘捧花,我婚后也一样会送给你,但是砸在你头上!”
李舒真说完,两人一起笑了。
笑完之后,文若缨有所感慨。“舒真,真舍不得你,以后就不能天天在公司跟你见面,一起吃饭了。”
“要吃饭打个电话约时间就行了,我们又不是住在南非跟北非,只是北市跟新北市而已,其实距离很近的。”她的夫家在新北市。
文若缨点点头。舒真这么说也对,半个小时的路程而已。
“还有,以后我们还是会常常见面的,我已经预定你是我未来孩子的干妈,记住,满月时别忘了送上金锁片和金手炼。”
“是,我知道,金锁片我会打上厚厚一片,行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
两人没再继续说笑,新娘子得赶紧换礼服,而文若缨也换下伴娘礼服,换上自己早上穿来的衣服。
喜宴结束后,她和好友说再见,开心的带着新娘捧花离开,她没有回到自己的租屋处,而是来到了耿悠然的豪宅。
在两人第二次发生关系后,耿悠然似乎有点改变,对她不再保持距离,常要她下班后直接到他家,从一个星期只有一、两次,到最近几乎快要天天了,假日更不用说,她几乎都在他这里。
她偶尔会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有点像情侣的半同居,不过他并未说过喜欢她,也没有定义过他们之间的关系,而她也没有刻意去问。
虽然关系暧昧不明,但有一点让她感到开心,那就是他不再去相亲了,这让她松了口气。
如果可以,她希望和他相处的时间可以久一点,她会让他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他,多想做他的家人。
上次他提到了家人对他的伤害,既然耿家人对外说了和他没有任何关系,那么他也无须去在意他们,他可以有自己的新家人不是吗?而她很乐意做他的新家人,如果他愿意的话,她希望他可以跟她一起回老家一趟,那么他就一定能感受到家的温暖和热情,她相信爸妈会很乐意把他当成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