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厉玄赫觑见她的左腰上也有好几处瘀青,顿时脸色铁青,下颚抽得好紧,紧到几乎要把牙绷断了。
「这些……都是义母做的?」厉玄赫目光含怒地问。
「不……不是……」丁小苳连忙将内衫掩上。
「说实话!」
这声愤怒的斥喝让丁小苳吓得惊跳起来,不敢再隐瞒下去。「真、真的不是义母……是……奶娘……」
「她掐你?」厉玄赫的嗓音低沈而愤怒。
「是我太笨了,就是学不会怎么写好自己的名字……义母要她这么做也是希望我快点学会……」丁小苳喉头一梗。「相公,你不要生气,这些瘀青过几天就会消了,到时就不会痛了。」
「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厉玄赫嗓音嗄哑地问,想到自己的妻子在受罪的时候,他却一无所知,怎么还配当她的夫婿。
丁小苳抖了抖唇办,挤出一抹微笑。「我挨骂受罚就好,这样相公就可以好好的忙自己的事,相公的事才是大事。」
「你这傻瓜……」厉玄赫将她狠狠地按在胸口上,痛心疾首地低哺。「是我该保护你才对……其实我应该早点想到义母不会让你太好过,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残忍,我该事先防范才对,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相公不要跟我道歉,这不是相公的错……相公已经给我太多太多,除了娘之外,相公是唯一对我这般好的人了,为了相公,什么苦我都可以吃的。」丁小苳紧紧地圈住他的腰。「真的,只要能待在相公的身边,什么事我都不怕。」
厉玄赫双眼热辣辣的,亲着她的发顶、她的额头、她的鼻尖,还有小嘴。「一定很痛吧?」
「不痛、不痛,相公可是大丈夫、大英雄,不能哭的……」丁小苳见他眼底闪烁着可疑的泪光,便急慌慌地安慰。
听丁小苳这么说,厉玄赫便决定明早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否则这事以后还会再发生。「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还当什么大英雄!」
丁小苳连忙搂着他的颈项。「这话是谁说的?就因为相公疼我、爱我,才让我能这么忍耐,这就是保护我了。」
「你真是傻,从来没人家你这般傻了,傻得我的心都痛了……」厉玄赫的心就像被刀割般的淌满了鲜血。「我不会再让你受这种委屈的,我可以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相公?」丁小苳有些不太明白。
「让我看看……」厉玄赫很轻柔地卸去她的衣裤,在每个瘀青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的亲吻,每个动作都充满了怜爱之情。
丁小苳羞红了脸,慢慢地在床铺上躺下来,由着厉玄赫用最温柔的方式疼着自己。「我好爱相公……」
「我也爱你。」厉玄赫将自己的巨大摩擦着那敏感湿润的部位,引得丁小苳不禁娇喘吁吁了起来。
「相公……」丁小苳颤声唤道。
厉玄赫不想立刻满足彼此的需求,依旧在那最脆弱的地方磨蹭着,让丁小苳只能无助地扭动身子,娇声地啜泣。
「相公……」她快死掉了。
「再忍一下……」厉玄赫抽紧下颚,也想马上让他的妻子得到快乐,不过还是要再等一等,才能真正享受到最美好的一刻。
丁小苳的指甲掐进了坚硬的男性背肌。「相公……好坏……」为什么这样逗她?她好难受。
「我哪里坏了?接下来会很疼你的……」厉玄赫吻去她眼角的泪水,然后深深地一个挺进,填满了她泛疼的空虚。
丁小苳逸出一声轻喘,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欢喜、是幸福,让她全身都颤抖不已。
「相公……」丁小苳喜极而泣地唤道。
「小苳,我爱你。」
「我也……好爱好爱相公……」
这个晚上的欢爱有着不同于之前的浓烈感情和无限的甜蜜,将两人的心紧紧的融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
翌日早上——
厉玄赫俊脸凛然的来到义母居住的院落,当他跨进门槛,瞅见站在义母身边的奶娘,一个外表看来圆润和气的妇人,居然能做出这么心狠手辣的事来,真是让他意想不到。
「来人!」他喝道。「将奶娘押回她的房里,收拾好衣物之后,便逐出大门,不准她再踏进这里一步!」
「是!」随同而来的两名侍卫应道。
厉老夫人脸色丕变。「你这是在做什么?奶娘可是我身边的人,你凭什么要赶她出去?」
「老夫人……」奶娘吓坏了,连忙躲在主子身后寻求庇护。
「就凭我是天霄城的城主,凭我是这座府邸的主人,一个奴仆居然敢对主子动手,她的眼里还有我吗?」厉玄赫寒声地问。「或者义母想说那是受你的指使,不是她自作主张?」
闻言,厉老夫人一时语塞。「我……」
厉玄赫努力压抑着满腔的怒火,才没有说出不孝的话来。「我的妻子需不需要学习读书识字,该由我来决定,这点往后就不劳义母费心了。」
「就为了那个丫头,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厉老夫人不禁恼羞成怒了。「那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义母的存在?」
「就因为是义母,孩儿才一再的容忍,可是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只怕是有人在旁边怂恿,所以孩儿绝不能留她在府里。」厉玄赫不想让义母太过难堪,只好让奶娘离开,好给义母一个警惕,也省得有人老是仗势欺人。
厉老夫人当然不会亲口承认是她要奶娘那样惩罚丁小苳的。「就算是有人怂恿又怎样?我可是为了那丫头着想,怕她丢你的脸。」
「老夫人……」奶娘没想到主子会把责任都推给自己。
「你别说话!」厉老夫人警告地斜睨奶娘一眼。「总之你要赶奶娘出去,也连我一块儿赶好了,反正迟早你都会这么做。」
厉玄赫面容严峻地看着义母。「义母知道孩儿不会这么做,但是其他人可不同,这座府里容不下作威作福的人,把人带走!」
「老夫人……」奶娘吓得跪地求救。
「你敢把奶娘赶出去,我就死给你看!」厉老夫人发狠地大吼。「别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你眼里既然没有我这个义母,要我活着看你的脸色过日子,还不如早点去见死去的老爷,让他知道自己收了个好义子……」
就在这对义母子僵持不下之际,丁小苳跌跌撞撞地冲进门来,她左思右想,就是担心厉玄赫会想为她讨回一个公道,所以匆匆地赶来,果然在外头就听到里头的争吵声了,很怕他又为了自己挨义母的骂了。
「相公!」丁小苳抓住厉玄赫的手臂。
「你这丫头还真会告状……」厉老夫人见到她就有气。「要不是因为你,一向听话的人怎么会变了样?」
厉玄赫将丁小苳护在身后。「义母难道会不知道她身上有多少瘀青?我又怎么可能没看到?」
「那又如何?难道媳妇儿有做错的地方,我不该加以管教吗?」厉老夫人把心一横,就是要看看这个义子敢拿她怎么样。
「义母……」厉玄赫张口欲言。
丁小苳急忙制止。「相公,我真的不要紧,那些瘀青很快就会不见了,你不要再生气了。」
「虽然瘀青会消失,但伤害已经造成了。」不知何时到来,又听了多少的厉香桐淡淡地开口。
厉老夫人不悦的瞪了亲生女儿一眼。「你又跑出来做什么?回去房里待着,少出来丢人现眼!」
「娘,人在做、天在看,不要太过分了。」厉香桐语重心长地说。
这话让厉老夫人气得拳头都握紧了。「连你也想教训我?」
「大哥!」厉香桐不得不说句话。「奶娘毕竟在府里待了二十多年,已经无处可去,娘也习惯有她在身边伺候,所以请看在我的面子上,加以严惩就好,相信她以后不敢再对大嫂无礼了。」
奶娘被厉香桐柔美的目光一扫,不知怎么,居然有些畏怯,连忙朝厉玄赫磕了几下头。「城主,我下次不敢……真的再也不敢了……」
「相公。」丁小苳明白厉玄赫对她的好,这样就够了。
厉玄赫在丁小苳乞求的目光下心软了。「总管!」他回头喝道。
「小的在!」在外头候着的总管慌张的进来。
「从今天开始,这半个月内,安排奶娘跟其他奴仆一起吃住,还有每日负责洒扫庭除的工作,要公平的分配所有的差事,不准偏袒,违者逐出天霄城!」厉玄赫不容转园地说。
「是。」总管还是头一回见到主子惩罚府里的奴仆,虽然城主治军向来严格,可是府里的事一向交由老夫人,不太过问的。
「老夫人……」奶娘求救的哭喊,她已经多少年没干过活,这把老骨头怎么受得了,只能巴望主子能救她。
「走吧。」总管不敢耽搁,催着她离开。
待哭喊声渐渐走远,厉老夫人有些装腔作势的揉着鬓角。「这样你满意了吧?我头疼的毛病这会儿又犯了,快扶我回房歇着。」
见厉老夫人离开,厉香桐也跟上去,丁小苳这才吁了口气,否则只要有厉老夫人在,自己就像老鼠见到猫,只想夺门而出。
「相公,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厉玄赫脸色一整,交代道:「往后府里还有谁敢对你无礼,都要跟我说,不准隐瞒。」
「我知道了。」丁小苳乖乖地说。
「我们回去吧。」厉玄赫牵起丁小苳的手,心事重重地往厅外走。
在回房的路上,丁小苳不断地偷觑着夫婿凝肃的侧脸,也将他脸上的挣扎看在眼里。「要不是为了我,相公是绝对不会对义母说那些话,所以相公心里也很难过对不对?」
厉玄赫下颚一抽,仿佛被说中了心事。「可是这次若是容忍下来,还是会有下一次,到时我不知道义母会怎么对付你,所以趁早说清楚也好。」
「但相公却会觉得自己很不孝。」丁小苳对这点可是很确定,要不是因为急于保护自己,夫婿也不会找上门兴师问罪。
「我有责任让义母知道这么做是错的,如果真的学不来,那也不是你的错,而是每个人的资质不同,只希望义母多看看你其他的优点,进而喜欢上你。」厉玄赫笑得苦涩。「这事我自会处理,你别想太多了。」
面对这么维护自己的夫婿,让丁小苳好感动,却也好心疼。「相公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身上扛,义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又不是你害的,既然我是你的妻子,当然要帮你分忧解劳了。」
「只要你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那就是帮我分忧解劳了。」厉玄赫温柔地笑说。
丁小苳眼圈一红。「我真的可以一辈子待在相公身边吗?」若是有一天知道真相了,她还可以留下来吗?
「那是当然。」厉玄赫不知道丁小苳心中的转折,以为她只是自卑,怕配不上自己。「你是我的妻子,自然要与我相守一辈子。」
「嗯。」丁小苳用力点头。
她现在什么都不要去想,只要眼前能待在相公身边,天天看到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