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斯卡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容颜,微拧起眉心。她还沉溺在过去的记忆里吗?虽然介意,但他有信心能慢慢征服她的心,让她完全摆脱过往的心伤。
“吃不下别勉强,我们去海边走走。”他拉起言柔的手走出冰店。
他们在傍晚时分到达关山,欣赏落日余晖的美丽景致,到鹅銮鼻看灯塔,恒春东门观出火,最后到白砂瞻仰满天繁星。
他们像一般的情侣,躺在柔软的沙滩上,在美丽的夜空下吹着徐徐海风,惬意的谈天说地。
“你为什么会中文?”言柔一直很好奇,帕德欧是为了容榆才学中文,难道托斯卡也是为了某人?
“第一次来台湾时,我并不会中文,后来才知道黛雅拥有中国人血统,而史巴洛的中文更是说得流利,我跟在他身边多年,竟不知他何时学会中文,了解主子的语言是我们的义务,虽然不一定会用到,但有备无患。﹂双臂忱在脑后,他喜欢两人此刻的悠闲气氛。
“你很忠心嘛!是什么动机让你选择加入黑手党,愿意为史巴洛效命?”她突然好嫉妒史巴洛。
“不是我选择加入黑手党。而是我出生于墨里尼家族。”托斯卡笑着回答。
““咦?难道你跟帕德欧一样,都是教父的私生子?”她诧异的侧过脸望着他。
“不,墨里尼家族其实是一个社会体系,自上个世纪一直延伸下来,就像中古世纪的堡主和骑士、或和庄园的关系,虽然我们冠上家族姓氏,但与直系的墨里尼家族并无血缘关系,而教父的继承者一般情况是以父传子,若继位者的能力不足以服众,则会从旁选出合适的人延续下去。”
“呃,所以你其实跟帕德欧同姓。”言柔感到讶异。
“我的全名是托斯卡.普罗.墨里尼。”他淡淡一笑。
“那……你或你的孩子也有可能成为未来的教父人选。”她相信托斯卡拥有出众的能力,蓦地感觉两人的遥不可及,如同天空中的星子,虽能仰望就看得见,却相距数千万里远。
“我想不可能,史巴洛的能力非常卓越,连教父都赞叹不已,他跟黛雅的孩子一定也能遗传到优异的因子。何况,教父的私生子女个个能力卓绝,再怎么样也不会落到我身上,我也从没作过这种假想。”托斯卡笑望着她,他并没有那种野心。
言柔稍微放下心,但尽管如此,他们的距离仍然遥远。
她轻敛下睫,忽地,感觉背部有点刺痒,彷佛有东西在身上爬行。
“啊!”她惊颤的叫了一声,慌忙翻过身,却恰好压上托斯卡的胸膛。
尴尬的姿势,让她羞红双颊,一时忘了背后的异物。
“怎么了?”她羞赫的表情,让他咽了下口水。
“呃……我背上好像有东西……”她吞吞吐吐,尴尬的忘了害怕不明物。
托斯卡抬眼看向她柔美的背部曲线,伸手拎掉那个肇事的小东西。
“没事,只是一只小螃蟹。”他轻呵一声,深邃瞳眸却燃起一簇欲望。
“喔!”她轻咬一下红唇,想离开他的胸膛。
他却不打算放手,大掌握住她的腰际,将她桎梏在他的上方。
言柔惊颤一下,犹豫着是否要离开他的温热。
“我有没有说过妳很美。”在月光下,她白瓷般的肌肤透出微光,宛如自月宫逃脱的精灵,晶莹诱人。
他贪婪的伸手轻抚她细致的粉颊,彷佛在把玩一件稀世珍宝。
他们并非男女朋友,她应该拒绝他的调情,但却恋上他掌心的温柔,舍不得移开。
托斯卡扶住她的颈项,将她压低在他眼前,薄唇贴上她的唇瓣。细细的啃吮着,仍觉不够,舌尖探入她的口中汲取甜蜜,并且霸道的索取她的粉舌。
她只能生涩的回应,一如昨晚的稚嫩,不自禁的轻吟出声。
Oh,老天!她没喝酒,怎么声音也能如此销魂?托斯卡差点克制不住想就地要了她。虽然是深夜,但附近仍有不少游客,他不想她的美被别人窥探。
极力止住欲爆发的热情,他翻过身站起来,将她拉起,轻轻拍掉她身上的沙粒,握紧她的柔荑,快步走往饭店。
☆
她想,她贪恋上他的拥抱。他的热情每每令她狂颤,他的温柔让她心里注入一股幸福甜蜜,靠在他的胸膛,聆听他的心跳,她蜕变成一个小女人。
只是,她不可能永远当他的女人……
托斯卡轻抚怀中的女人,拨弄她的乌黑发丝,柔软如丝绸般的触感自指尖流泄下来。他恋上她的美丽,恋上她的柔软娇躯,恋上她表现出的各种性格。
他确实爱上她了。他从不曾对一个女人有这么强烈的欲求,面对她,让他频频失控,一向自傲的冷静与自制力在她面前告竭。
捧起她的发丝,他轻轻烙下一吻,想对她诉说满腔爱意,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等到她敞开心门,愿意迎接另一份爱情时,他将迅速攻城略地。
托斯卡低柔的吟出一串词句:
Future dreams can never last.(未来的梦无法永远持续)
When you find yourself still living in the past.(当你发现自己仍活在过往里)
Keep moving on to higher ground.(持续地往更高处前进)
Looking for the way you thought could not be found.(寻找你以为无法被发现的路)
“呃,你在念诗吗?”言柔抬头望着他,托斯卡的声音低沉瘖痖,极富磁性,非常悦耳。
“Winter in July.一首Bomb the Bass曾演唱过的英国畅销歌曲,七月里的冬天,代表的不只是悲伤,还隐藏着希望。”他低头亲吻她的发旋。
Make the best of what’s given you.(尽可能掌握你所拥有的吧)
Don’t just let life pass you by.(别让生命就这么过去)
Like winter in July.(像七月里的冬天)
“把这首歌送给妳,希望妳有更多正面的想法。”他的眼神充满温柔。
“哪有人送歌用念的?”言柔睐他一眼,美丽的杏眸却笑开了,内心甜蜜蜜,尽管她早已全然释怀,贴心的他却还在想着如何安慰她的伤。
她真的好喜欢他。
“妳希望听我唱歌。”托斯卡神情认真的询问。
“我比较想听你念孙悟空。”一想到帕德欧念故事书的情景,她忍不住又放声大笑。她没听过托斯卡说中文,说不定也很精采有趣。
“喔!”他挑挑眉,如果说故事能让她开心,他得考虑破坏形象的念那本愚蠢的故事书了。
☆
回到台北后,言柔立刻被容榆捉去房间拷问。
“妳怎么去参加个同学会,竟变成三天两夜的旅游,帕德欧说有托斯卡跟着,妳不会有危险,叫我别担心。“
没危险才怪!言柔在心里翻个白眼,静心细想,不禁诧异她为何会迅速跟托斯卡发生亲密关系。
“我们去了垦丁。”她轻声道。想起相处的那些时光,脸颊微红,双眼不敢直视容榆。
“咦?垦丁!妳不是说过讨厌垦丁吗?以前怎么怂恿妳也不肯去,后来才选择去花莲玩水,人家对花莲早就腻了。”容榆的老家在花莲,而那次的旅行让她们遇上史巴洛等人。
言柔蓦地感到讶异不已,这一连串的巧合,才造就她与托斯卡的相识。
“容榆,我想告诉妳一些事。”她决定把过去的伤痛对容榆坦白。
她告诉容榆,托斯卡如何帮她正视自己的心情,但她却保留两人的特殊关系,她想,等托斯卡离开后,她会对好友坦白她对他的感情,但现下,她不想让自己尴尬。
听完她的故事,容榆竟抱着她大哭,对于好友受的伤害,她为她难过与心疼。
言柔轻拍容榆的背,现下竟对调了角色,换她安慰容榆。
原来把过往摊开并没有那么困难,如托斯卡所言,其实伤痕早已不复记忆中那么沉重痛苦。
一直不敢提起,反而更害怕面对。
也许,埋藏那么久的伤口早已结痂、干涸,她却被包裹自己的荆棘继续伤着。
现在的她已不觉得痛了,心里反而逐渐被另一种甜蜜的情绪给占据。
☆
“没想到你动作那么快。”帕德欧眨眨黑睁,语带调侃的揶揄托斯卡。
“你何以确定我做了?”托斯卡坐在沙发上,边打开计算机边问。
“她的眼神不一样。”帕德欧笑着啜一口酒,他可是阅人无数,一眼就可看透女人的心。
“可惜,我还没得到她的心。”他有些无奈,拿过帕德欧的酒杯啜饮。
“我不是倒一杯给你了,干么跟我共饮,我可没这个癖好。”帕德欧睐他一眼,拿回空酒杯再倒满红酒。
“你家小鬼拿去了,我不知道你也给他喝酒。”他笑道。
“呃?”帕德欧忙回头,看见墨德双手捧着酒杯,咯咯地笑着。
帕德欧急忙上前抽回儿子手中的杯子。
托斯卡唇边勾起无尽笑意,突然好想拥有自己的小孩。
迅速移动手中的鼠标,看来他必须赶快处理一些杂务,才能专心追求孩子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