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维瑗柳眉微蹙,良好的专业形象差点在他面前破功。她深吸一口气,忍住忍住,千万别为这种人动怒啊!刚刚是谁说不介意房子大小的?下回要接生意之前,一定要先打听好对方的个性,如果是这种烂咖,打死她也不要接。
“我想,墨先生只是一个人要住吧?我认为这样的大小,还满符合您的需求。”她笑脸盈盈地道。
“唉,算了算了,看起来还马马虎虎,能住就好了,明天再去家俱行添购些家俱回来。”光看到那些破坏他视觉神经的家俱,他的心情就愉快不起来。
马马虎虎?能住就好?她真想用手往他那颗头狠狠地巴下去,这里的房子他不要住,还有一堆人抢着要咧!
呼!别跟他一般见识,她将已经有些高举的右手硬生生垂放在身侧,而后噙着甜美的笑容,朝他微微颔首。
“那么这是合约书,如果墨先生觉得没问题,麻烦您在上头签名。”她从包包里拿出两份租赁合约书。
接过她手中的合约书,他迅速浏览了上头的条款,而后在上头签了名,傅维瑗笑容可掬地将其中一份合约书连同大门钥匙一并交给他。
“第一个月的租金连同押金,明天我会过来收取,如果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和我联络。”
“明天你有空吗?”他天外飞来一句。
闻言,傅维瑗顿时一愣,完全无法反应。他这么问,是要跟她搭讪吗?果然是个好色的登徒子!他们不过才见过一次面而已,而他说不定连她的全名叫什么都不知道,居然敢开口约她出去?
他以为他长得帅就了不起呀?她傅维瑗可不是如此肤浅的女人,她的梦中情人,就该是像尉晨纲那样温柔的好男人,怎么样都不会是眼前这个要求特多,又随便乱搭讪女孩子的臭男人!
她板起脸,俏脸上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墨治国没留意到她的变化,只是东走走、西看看的,眉宇间的皱褶越来越深。
这里真是什么都没有,看来他太高估尉晨纲的办事能力了。
不只是要买桌子和沙发,还要再买张舒适的大床才可以,他一向注重睡眠品质,现在房间里的那张破床,光用看的就觉得难睡,当然床单和被单也是不可或缺的,一想到他还得张罗这些琐事,他就高兴不起来。
“抱歉,明天我没空,请墨先生自便,我还有事得先离开了。”她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一见她准备走人,他眉头一蹙,想也不想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没料到他会有此一举,她吓得花容失色,拿起手中的包包就往他身上砸去,就怕他会对她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哦!住手……”被她乱无章法的攻击打得满头包,墨治国忍不住哀号。
“你这个大变态、大色狼!别以为我是女人就好欺负,告诉你,我也是学过防身术的!”她继续打。
“住手!好痛!”该死的,她的包包是装了石头吗?痛死他了!
“会痛厚?怕了就好,你这个死变态,房子我也不要租给你了,我会跟尉学长说一声,要他自己想办法!”她拿起包包就是一阵狂砸。
蓦地,她的皓腕被人钳制住,手中的包包老早就被丢得老远,她瞪大双眼,看着寒着一张俊脸的墨治国,只见他脸上有着被她砸出来的红色瘀痕,看着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笑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拿东西往他身上就是一阵狂打,她以为他是沙包吗?
“要你安分守己一点,不要像个没见过女人的登徒子,才第一次见面就想约女人出去。”她挣扎着,却挣脱不开他的手。
“你说我是个没见过女人的登徒子?”他眯起眼,显然很不苟同。
“不是吗?否则你干嘛问我有没有空?”她仰起下巴,不服输地回瞪他。
听着她的指控,他怔愣了好半晌,而后才明白她误会了什么。原来她以为他约她是想跟她搭讪?有没有搞错啊?虽然她长得还勉强过得去,那并不代表他会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好吗?
“傅小姐,你是耳朵有毛病吗?还是想像力太丰富了?我问你有没有空,并不是想和你约会。”他扯动唇角,有些嘲讽地看着她。
“耶?”她错愕地停止挣扎。
“我只是想请你陪我去信誉良好的家俱行买家俱。”谁要跟她约会啊?神经病!
“你那样说,谁都会误会的。”她忍不住羞红了脸,死也要替自己找台阶下。
“是你误会吧?”他挑眉。
“你……”她刷白了脸,脸上闪动着怒气。
看她脸上青白交错,他松开了她的手,好整以暇地转过身,替她捡起被丢得老远的“凶器”。啧!这里头是装了什么,重得要命?难怪他会被打得哀哀叫。
“放心吧!我对你绝对不会有半点非分之想,你还不是我的菜。”他将包包递给她。
接过他手中的包包,她铁青着脸,听着他的冷嘲热讽,她高傲地冷哼了声,谁稀罕成为他的菜啊?她对这种人一点好感也没有,尉学长会跟这种人共事,真是瞎了狗眼!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真怀疑尉学长为什么会选择和你合伙,你可别拖垮‘世纪’才好。”她睇了他一眼。
“看你左一句尉学长,右一句尉学长,晨纲和你是什么关系?”叫得还挺亲热的嘛!
“当然是学长学妹的关系啊!”问这什么笨蛋话?
“哦?看你对他极为推崇,你该不会是在暗恋他吧?”他笑得贼兮兮的,像是逮着了什么把柄。
傅维瑗心一惊,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她清了清喉咙,故作无事地回视他探索的目光。她崇拜学长早就不是什么大新闻了,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谁在暗恋他啦?我只是很崇拜学长而已,你少胡乱造谣。”
“你眼神飘忽不定,分明是被我猜中心事了。”他看人可是很准的。
“胡说八道!”她才懒得跟这种人讨论她的心事。
“恼羞成怒?”他扬声笑道。
“墨先生,如果你再继续胡言乱语,我会马上把合约书撕掉,这件交易就当作没发生过。”反正她可以再租给其他有品德的房客。
啧!这小女人还真是够狠,刚才被砸的人是他,而被威胁的人也是他,好一个尉晨纲,去哪里找来一个他的亲卫队来恶搞他啊?待会他如果不马上打电话回去讦谯一下,他就不姓墨!
“傅小姐,我都没跟你算帐了,你还反过头来威胁我?我看我得先打个电话去跟晨纲抱怨一下,他找的什么好经理人,居然还殴打房客,还威胁我不让我租房子……”他喃喃自语,一边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不忘用着埋怨的眼神看着她。
看他动作迅速地拨打着电话,傅维瑗顿时感到一阵心虚,她打他纯属意外,如果让尉学长知道她的暴行,肯定会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这怎么行?虽然学长喜欢的人不是她,但她可不想在学长心目中留下坏印象啊!
突地,她动作飞快地飞扑上前,抢下他手中的手机,墨治国没料到她居然会使用蛮力和他硬抢,而且这小妮子看起来娇弱,力量居然还不小,让他一时不察,整个人被她扑倒在地,手中刚拨通的手机也顺势飞了出去。
墨治国硬生生躺在地板上,后脑勺就这么和地板相亲亲爱,甚至还发出了好大的声响,而罪魁祸首就这么趴在他身上,俨然将他当成了现成的肉垫。
“哎哟喂呀!好痛!”傅维瑗忍不住申吟出声。
“哦!妈的,你这女人是想压死我吗?”墨治国只觉得全身快散了。
“谁教你要这样!”活该啦!痛死他!
“我怎样?还不滚!”他恶声恶气地吼。
“吼什么吼?你以为我愿意趴在你身上哦?”是她吃亏好不好?
“快起来,你不知道你很重吗?”
“再重也没你重!”居然还敢嫌她重?
死女人!墨治国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傅维瑗推离他身上。
傅维瑗一时不察,整个人滚落一旁,手肘硬生生撞在地板上,痛得她柳眉微蹙,惊呼连连。
“好痛……你这人怎么这样?用蛮力欺负弱女子。”她好不委屈地说。
“哪有你凶猛?还整个人扑上来,你当我是羊啊?”墨治国狼狈地爬起身来,一边揉着有些微肿的后脑勺,一边狠瞪着她。
“那你还真是头大肥羊啊!”她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两个人精采的对话内容,全让电话另一头的尉晨纲听了去,他眉峰微扬,忍不住啧啧称奇。
没想到才一天的光景,他们两个居然就打得火热了?这件事他得和庄定宇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