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将亮未亮,窗外灰蒙蒙的一片。
宿醉的疼痛,将段震青从睡梦中扰醒。
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跟帘的是一张娇美的睡颜,那让他错愕地愣住,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这是梦吗?要不他的晴儿怎么会与他同床共枕?
段震青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恬静美丽的脸孔,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抚着她细嫩的脸颊。
韩晴儿被他的“骚扰”给弄醒了,她睁开惺忪的眼眸,长长的眼睫眨了眨,半梦半醒的模样十分娇愍可爱。
段震青的辟光蓦地转浓,一阵情生意动让他忍不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吻,把欲望的火焰也给吻了起来。
他一手隔着衣裳,放肆地爱抚她柔软饱满的胸房,另一手则迅速褪去她下身那些碍事的衣物。
……
当一切回归平静后,段震青沉默地注视着她那张意乱情迷的容颜许久,像是在思忖着该怎样面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想不出个答案,让他的心绪右些烦躁。他起身着装,才刚穿好了裤子,房门就传来了两下轻敲声。
“小姐,小翠来服侍您起床梳洗更衣了。”
门外的小翠说着,便径自推门而入,当她看见只穿着裤子的段震青时,惊得手中的水盆掉落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
“你……你一你好大的胆子!你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来人哪!”
韩晴儿被这情况给吓白了脸,她一边尴尬地慌忙穿好下身的衣物,一边试着按撩住惊慌愤怒的小翠。
“不,小翠,别嚷嚷!”
只可惜,她现在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小翠的叫嚷声,引来了许多人,这其中还包括了永硕王爷!
从段震青裸露的上身,以及她慌张的神情、微乱的鬟发、绯红的双颊,不难猜出刚才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永硕王爷勃然大怒,气得发抖。
他指着段震青的鼻子痛骂:“好哇!原以为你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想不到……想不到我竟然引狼入室!”
“不,爹,不是这样的……”韩晴儿吓坏了,忙想要帮段震青解释,只可惜盛怒中的永硕王爷根本听不进去。
“蝶儿,你不用说了,爹知道你肯定是被这畜生给骗了!来人哪!”永硕王爷厉声叱喝。
一群侍卫迅速奔了过来,恭敬地行礼。
“属下在!王爷有何吩咐?”
“将这畜生给我抓起来!”
“是!”
几名侍卫立刻连手将段震青给抓住,其中一名侍卫手中的长剑还横在段震青的颈子上。
段震青并没有挣扎反抗,一来他很清楚自己根本挣脱不掉,二来他与王爷的千金一夜欢爱是事实,他并不打算强辩狡赖。
至于自己会遭受怎么样的处置……也只能看永硕王爷打算怎么办了。
“不!爹,别伤他呀!”韩晴儿焦急地喊道,急得快哭了。
永硕王爷脸色铁青地叱喝:“先将这畜生给我关进柴房里!没有我的允许,何人都不许放他出来!”
“是!”
眼睁睁看着段震青被侍卫们押走,爹也气得拂袖而去,慌意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段震青在柴房里,被关了将近两个时辰。
他泰然自若地坐在角落,静静地等待,那处变不惊的神态,让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个阶下囚。
他的心里很清楚,自己只是暂时被囚禁于此,他也知道王爷肯定正在想着该怎么处置他?
等到王爷有了决定,自然会来找他的。
果不其然,又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后,柴房的木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正是永硕王爷。
段震青站起来,恭敬地打躬作揖。
“参见王爷。”
“哼!现在还这么多礼,不嫌太虚伪了吗?”永硕王爷咬牙哼道,一脸怒气未消的表情。
段震青没有为自己辩驳些什么,倘若此刻他说出是宫蝶儿主动勾引他,求他上她的床,王爷肯定不会相信的。
永硕王爷恶狠狠地瞪着段震青,虽煞他的心里愤怒至极,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确实与众不同。
一般人面临这样的情况,只怕早已吓得跪地求饶,指天立誓绝不敢再犯,他却丝毫不为自己辩驳,也不低头认错求饶。那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仿佛他根本不曾犯下什么错。
关于女儿的事情,他已经稍微冷静地想过,唯今之计,想要保全女儿的名节,只有一个办法了。
永硕王爷盯着段震青,问道:“你占了蝶儿的身子,是吗?”
“是。”殴震青坦白地承认。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将你送进官府?”永硕王爷又问。
“大抵是不想将事情闹到人尽皆知吧!”段震青答道。
“没错。”永硕王爷点了点头,对他清晰的头脑挺赞赏的。“那么你可知道,我打算怎么处置你?”
“不知道。”
“既然你占了蝶儿的身子,就该要负起责任。我可以同意将蝶儿许配给你,但蝶儿可是堂堂王爷的女儿,可不能委屈了她。”
“所以?”段震青听出他的话还有下文。
“所以,为了不让蝶儿受委屈,也不让她失了身分,我要你休了你的元配,改娶蝶儿为妻。”永硕王爷说出他的办法。段震青闻言不禁大笑,仿佛听见了什么荒唐的事情。
“你笑什么?”永硕王爷不高兴地问。
“要我休了我的妻子,办不到。”段震青斩钉截铁地拒绝。“我永远也不会休了我的妻子。”
“就算我要你的命?”永硕王爷咬牙威胁。
“就算死,我也绝不休了我的妻。”
“哼!倘若你真对你的妻子如此忠贞不贰,又怎么会占了蝶儿的身子?”永硕王爷不以为然地哼道。
段震青仿佛被打了一记闷棍,一时间答不出口。
倘若不是那张和晴儿一模一样的脸孔,倘若不是对晴儿的思念与愧疚快要逼疯了他,他也不会失去理智……不过,他知道这不是借口。
“总之,晚辈任凭王爷处置,但是要我休了妻子,改娶蝶儿小姐为妻……恕我办不到。”
“你……你真是不识好歹!”永硕王爷恨得牙痒痒的。“蝶儿有哪里不好?她美丽温柔、善解人意,我就不信有谁比得上她!”
美丽温柔?善解人意?永硕王爷说的人真的是宫蝶儿吗?
或许在父母的心中,儿女永远都是最好、最完美的,也或许正因为王爷这般的宠溺,才会养成宫蝶儿那般骄纵任性的个性吧!
“多说无益,王爷要怎么处置,悉听尊便。”
“你……你……好哇!我绝对会让你后悔的!”永硕王爷咬牙撂下话之后,气得拂袖而去。
入夜后,柴房内变得相当寒冷。段震青倒还禁得起这股寒意,只不过他没有半点睡意,却也无事可做,因此只好闭着眼睛假寐,让思绪放空。突然问,他听见一阵细微的堂音逐渐接近,不久后,门上接着传来了奇异的声响,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正在开锁?
会是谁呢?
段震青想了想,会在夜里这样偷偷摸摸地前来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永硕王爷,更何况那轻微的堂音一点儿也不像是男人的脚步声。
那么,会是谁呢?
一张娇美的容颜暮地浮现脑海,木门一开,走进来的那抹纤细身影印证了他心里的猜想。
“你来做什么?”段震青皱起眉头:一看见宫蝶儿,他的心情竟然掀起一阵波动,就好像……好像他的心里其实是渴望见到她的……见鬼了!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因为她的胎让他想起了晴儿,要不然他才不会被这个刁蛮任性的女子给搅乱了思绪。
韩晴儿望着他,轻声说道:“我是来放体走的。
“放我走?”段震青诧异地挑起届梢。
“是啊!现在府里大多数人应该都已经睡了,就只剩下一些巡逻的守卫。我等等帮你引开他们,你就乘机逃开吧!”韩晴儿一边说着,一边凝望着他的俊脸,眼底盈满了对他的不舍。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时间能停留在昨晚,希望他永远不要离开她的身边,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终究还是得回到他妻子的身边,而她……韩晴儿的眼神一黯,或许,她该找个清静的地方住上一阵子,好让自己的心能够平静下来。段震青皱起眉头,不解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他的心里隐约觉得奇一匿,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他一时之间想不透彻,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怪怪的7
“怎么了?你觉得我这个办法不好吗?”韩晴儿问。
“不是。”
“那……是怎么了?”他的表情好像有些古怪。
段震青盯着她,问道:“你为什么要放我走?”
“呃?”韩晴儿怔了怔,她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回答他什么才好?
“你为什么要放我走?”段震青又问了一次,那神情和语气,大有非戛得到答案不可的意思。
韩晴儿不自在地回避若他的目光,说道:“你现在该做的是赶紧离开,而不是追究这个没意义的问题吧?”
“很不巧,我这个人就喜欢追根究柢。”
眼看无法成功地转移话题,韩晴儿只好努力想着借口。
“因为……因为我……我知道爹想要逗你娶我,但是我又不想嫁给你,所以……所以只好将你放走了。”
“真是这样?”
“当然是这样!你该不会以为我想要嫁给你吧?”韩晴儿努力摆出一副不届嫁给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