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他的视力却不受影响,准确封住她的唇,一开始她呆呆的不知发生什么事,等她脑筋转过来的时候,想要挣脱却被他抱到腿上,根本没有逃避的空间,只能任由他反覆的舔弄。
萧毅廷不确定自己是借酒装疯,还是因为积压太久,可能两者都有吧。
她的味道果然香甜可口,比草莓蛋糕更加吸引他,虽然这么做非常卑鄙,总之发生就发生了,他无力阻挡自己对她的渴望,只能尽量控制在安全范围内,不能摸她的胸部或臀部,一摸就会失控,她不是一夜情的对象,她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可怜又可爱的孩子。
等他终于放开她,她紧张得说话都结巴了。“哥……你为什么……”
“不准说出去,不然我就不要你了,让你一个人自生自灭!”
“我、我做错什么了?”她乖乖的上学、煮饭、做家事,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
“你没有错,傻丫头。”他该怎么对她说明才好?他对她的感觉是矛盾的,不是亲妹妹却有责任照顾她,想要怨恨她又常常觉得疼惜,现在居然还擦枪走火,矛盾的交错之下,只有用矛盾的方式表现。
“哥,你喝醉了对不对?以后别这样了……”
“谁是你哥?笨蛋!”二话不说,他低头又是一个吻,这回更不客气,探进她的嘴里,吸住她的舌头,活像要把她吞了一样。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呼吸困难、心跳急促,似乎就快休克了,但是他们算什么关系呢?兄妹之间不会做这种事,若说是情侣他也不曾表白,她忍不住咬他一口,委屈的问:“到底为什么?”
“你是我养的,我想怎样就怎样,哼。”
他不是认真的吧?她不敢相信这种说词,在他语气中有一丝自嘲,但如果他是认真的,她除了初吻被他偷走,连初夜也都要奉献给他?
“好了好了,你怎么发抖成这样?我保证只是亲亲和抱抱,不会真的乱来。”
这算哪门子的保证?她希望他只是喝醉了,才会变得这么无理取闹,等明天他醒了就什么都忘了。
“吃蛋糕吧,我来切,免得你切坏了。”
他切好了两块蛋糕,她却没胃口吃了,他叉起一颗草莓送到她嘴边。“乖,又不是世界末日,你要是不高兴的话,我也让你亲两下。”
“我才不要!”他强吻人家还敢耍无赖?
“快点给我吃下去,不然我就要亲你了。”
“好嘛。”她不得不顺从,乖乖吃下一颗草莓、两口蛋糕,全都由他亲自喂食,而且他非常固执,非要把她抱在他腿上不可,仿佛她是宠物或是洋娃娃。
十六岁的生日居然变成初吻之夜,对象还是她的监护人兼继兄,震惊过度的她,只能说人生真是出乎意料的峰回路转,至少到老的时候她不愁没有回忆了。
好甜、好香、好软……萧毅廷脑中不断浮现这几个形容词,一想到那晚的亲吻画面,他就觉得自己禽兽不如,下一秒却又乐在其中,难道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过去他可没有这种症状,为何一个许芊茉就能让他性格大变?
当他坐在办公室思考这个严肃问题,一个不识相的家伙打断了他的思路。
“亲爱的萧董!我有没有看错,你居然在发呆?”韩京佑没有敲门就走进来,他是公司里唯一有这份特权的人,因为他是萧毅廷的大学学长,年纪还比萧毅廷大五岁,与其说是老板和员工,不如说是老朋友和事业伙伴。
韩京佑对于资讯业没有太多天分,在会议桌上却是十足的专家,因此成为萧毅廷的左右手,才二十七岁就成为总经理,也买了房、买了车,只等着娶老婆了。
萧毅廷喝下最后一口咖啡,眼神仍然不太清醒。“柚子,你有没有过一种经验,明明知道不该去做,却像中毒一样,做了还想再做?”
“当然有!刷卡刷到爆,做爱做到腰闪到,我常常这样的。”
“你举的例子还真贴切。”萧毅廷扯了扯嘴角,感觉太阳穴的部位有点抽筋。
“你的毒瘾应该不是工作吧?难道你有感情上的困扰?”韩京佑跟这位老板兼老友认识八年了,只有担心他变成和尚的分,还没机会看他为情烦恼过。
萧毅廷不知该透露多少,只好简单描述:“对方是我不应该碰的对象,但我就是忍不住。”
“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搞什么?老是有人以为他爬断背山,他并不喜欢那种运动好吗?
韩京佑这下放心了,耸耸肩说:“只要合法,不用坐牢,不会搞得公司破产,我觉得没什么不行。”
“你还真想得开。”霎时间萧毅廷觉得自己很小题大做,此人真是大爱得很。
“人生可能很长也可能很短,我个人认为有得爱就要爱,你父亲去世得那么突然,但我想他没有太多的遗憾,因为他把握住机会,娶了他想要娶的女人。”韩京佑对萧家的状况相当了解,这几年来的变化都看在眼里,也只有他敢对萧毅廷如此直言。
果然,萧毅廷听了沉思起来。“你说得没错,站在儿子的立场,我不希望我爸妈离婚,但是站在男人的立场,我可以理解他再婚的原因。”
“所以说,你想追谁就追谁,不用客气,你条件这么好,青年才俊又有钱,谁会拒绝?”
“我跟她的关系有点复杂,她现在有点心灵脆弱,而且好像不太喜欢我。”萧毅廷也说不上他们算是怎样的感情,根本没讨论就亲下去了,他从来没谈过恋爱,小茉应该也没经验,两个笨蛋只能用摸索的了。
更别提上一代造成的尴尬状况,他们还有兄妹之名,他对她又喜欢又讨厌,自己都觉得头痛了。
“男女之间哪有不复杂的?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也不喜欢,心灵脆弱才好攻击啊,只要你用力给她纠缠下去,铁杵都能磨成绣花针。”
“照你说来,任何问题都不成问题了。”
韩京佑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上司赞美。“那倒是,谁叫我是谈判专家呢?”
“够了,说点正经的,你来找我干么?”
两人聊完私事,改谈公事,不过韩京佑脸上一直挂着贼笑,明显写着“你总算也有这天”几个字。
找人聊聊总是比较好,就算没结果也有抒发效果,萧毅廷的心情稳定多了,他厘清了自己的想法,对小茉除了有欲望还有感情,以后还不知会如何发展,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当晚,萧毅廷提早下班回家,七点整就打开屋门。“我回来了。”
许芊茉从厨房走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一下,不太敢看他的眼睛,略带紧张的说:“哥你回来啦……晚饭快煮好了,你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我先洗澡好了,你不用急,慢慢来。”这几天他们的相处颇为微妙,刻意不谈她生日那晚的事,也许她希望就此忘了,他却是反覆思量,还想再来很多次。
七点半,两人一起坐在桌前用餐,他简单问了几件学校和生活的事,她回答得更简单,态度非常客气,吃得也不多,唯恐自己变成他的食物。
“我来洗碗。”他站起来收拾碗盘,她愣在那儿不知怎么办,这可是他第一次帮忙洗碗,他笑了笑说:“要是打破了,我们就去买新的,我总要练习一下。”
“喔……那我去写功课。”她转身躲进房里,以为今晚应该就安全过关了。
萧毅廷望着她的背影,有点想笑又有点同情她,小红帽躲得过大野狼吗?童话故事里或许可以,现实生活中却很困难,因为他驯服不了自己心中那匹狼。
等他洗好碗盘、收好厨房,已经八点多了,以前他都是找钟点清洁工,不晓得做家事这么辛苦,自从小茉搬进来住,应该吃了不少苦头,现在还要被他折磨身心,唉,他怎么有种莫名的兴奋感?变态!
想了想,他从冰箱拿出两颗苹果,仔细削皮、切块、装盘,看起来勉强还可以吃的样子,就献给劳苦功高的小红帽吧。
敲过了房门,不等回应他就推门而入,轻描淡写的说:“吃点水果。”
许芊茉坐在书桌前,电脑开着,她立刻把荧幕转为保护程式,紧张的模样似乎在掩饰什么。
他也不追问,女孩子难免有些小秘密,他把盘子放到桌上,淡淡说了句:“自己吃还是要我喂你?”
她吓得跳起来,不敢吃水果也不敢吭声,一步一步退到墙壁上,仿佛被色狼威胁的弱女子,不,不是仿佛,根本就是。
“过来。”他坐到她的椅子上,还有余温。
“有事吗?”算她怕了他,那双眼简直要吃人一样,从他一进屋就让她坐立不安。
“叫你过来就过来。”
她深呼吸几口气,慢吞吞走到他面前,他握住她的手往下拉,一个使力就把她抱到腿上,二话不说就低头吻住她,反正这就是他的企图,没啥好遮掩的。柚子说得对,人生可能很长也可能很短,说不定他明天就出车祸挂了,今天不好好的亲她怎么行?
他的吻并不讨厌,比上一次熟练多了,慢慢的她开始享受,张开嘴让他顺利探索,还发出细小的呻吟声,当她发觉自己的声音,脸红心跳的想推开他,却敌不过他紧抱的力量。
“肿起来了。”他用拇指摩挲她的红唇,成就感十足。
她已经不想问为什么了,要说他欺负她、虐待她,好像也没有那么严重,但不管怎样,她不想成为第三者,于是她试探着问:“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现在没有,以前也没有。”
“喔。”他都二十二岁了,条件那么优秀,怎么一个女朋友也没有?天才都跟他一样怪异吗?
“你也不准交男朋友,听到没有?”
她愣了一下才点头,注意到他用了“也”这个字,这么说来他“也”不会交女朋友了?他们到底算兄妹还是男女朋友?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有想过是否要告诉老师,但如果老师通知政府官员,社工就会把她接走,安排她去住寄宿家庭,那又是一个新环境,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比较起来,萧哥哥虽然对她这样那样,她却还是莫名其妙的相信他,或许是一起经历了那次伤痛,或许是这些年来相识相知,即使到了这地步,她仍不想离开他。
“来,吃苹果,我削的。”他开始耐心喂食,她吃得慢没关系,他喜欢看她的小嘴动来动去的。
“你……你也吃。”她不能否认他对她的吸引力,虽然那是一种很怪异的吸引力,以前两人老是斗嘴,她年纪小也没多想,自从爸妈过世后,他变成她唯一的依靠,朝夕相处的生活中,又引燃了男女之情。
如果他不是她的继兄,如果他母亲跟她妈妈不是情敌的关系,说不定他们可以做一对恋人,但那只是如果,现实中应该很难,她不敢去期待不属于她的东西。
“我吃你就够了。”他舔上她的唇,上次是草莓味,这次是苹果味,下次要喂她什么才好呢?
微妙的感情、复杂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当他们凝视着彼此,似乎都不重要了,只有继续亲吻、继续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