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灿烂,刚醒来不久的易楚珩头下垫着两颗枕头,一手抚着自己的额头,一手搂着仍在沉睡的童家家,好不懊恼的想着,他昨晚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怎么会……哦,老天,他好像爱了她好久好久。
“大叔。”
闻声,易楚珩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拜托,别在这个时候这么喊他,感觉好罪恶。
“我饿了。”
“我饱了。”易楚珩下意识快速回道,真的被她激刺到某条脑神经变得超级灵敏。
童家家笑着伏上他的胸膛,“都还没吃就饱了哦?”
再逃避也只是让自己更丢脸而已,易楚珩投降了,他邻厝的抚着她的裸背,“疼不疼?”
“如果我说很疼,怎么办?”
若她这么说是想增加他的罪恶感,那么,她成功了。易楚珩带着歉意道:“听说泡泡热水澡会好一点。”
“不是再一次会好一点吗?”
不理会她的调侃,易楚珩问着自己关心的问题,“你要带进考场的模特儿人选确定了吗?”
听,他多不关心她呀,明天就要考试了,他居然到今天还在问她这个问题?童家家佯恼的轻咬了他的胸口一下,“早就确定了好吗?”
“谁?”不要告诉他是那个令他倒胃口的女人。
“曹姊姊。”
说到曹侑俪,也令童家家想起她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他不玩玩不起的女人,女人一旦对他动了真情,他会立刻甩掉那个女人。
思及此,她侧过脸贴上他的胸膛,不愿让他看出自己的心事。她不想、也还不能被他甩掉,所以她不会让他知道她爱他,这样她才能继续独占他所有的宠爱、才有机会帮助他躲过可能发生的劫难。
“明天要我陪你去考试吗?”
“好唾。”
“那你今天还要去练习吗?”
“本来要,但我改变心意了,我今天要一直一直黏着你。”说着,她好用力、好用力的抱着他。
他轻笑,“不是说饿了吗?”
该说清楚的总是要说清楚。童家家半撑起身子,凝视着他道:“这是我自己提出的要求,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听她这么说,他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但心儿却泛酸,是他想太多了,他们只是男欢女爱、只是一笔交易,与爱情无关。易楚珩在心里苦笑,过了会才开口,“知道了。”
她放心的笑了,吻上他的唇,他是她的幸福,她要在来得及之前,放肆享受这份幸福。
他回吻她,她是那么样的纯洁、美好,能与她共度这一年,已是他今生最大的福分,他又怎敢再奢求其它?所以他会的,只要她还需要他,他会做她永远的后盾美甲检定考当天,童家家早早来到考场准备报到事宜,却迟迟等不到曹侑俪。
“大叔,曹姊姊怎么还不来?”她焦急地问,担心曹侑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易楚珩镇定以对,“你打电话给她问问看。”
“好。”童家家才刚刚拿出手机,她的手机就响了,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曹侑俪的名字,她急忙接听,“曹姊姊,你——什么?妹妹突然发高烧?好,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快点带妹妹去医院。”
结束通话后,童家家抓着易楚珩的手臂求救,急到快哭了,“大叔,怎么办?曹姊姊不能来了……”
“你别急。”易楚珩反抓住她的手安抚着,“你冷静下来想想看,还有没有别人可以帮忙?”
“就算有也来不及,等人来了报到的时间也过了。”
易楚珩突然想到自己就是个现成的人选,随即开口确定,“男生可不可以?”
“可以啊。”
“那我来好了,我来当你的模特儿。”
“还是我来吧。”许蕴菁的声音,由远渐近。
童家家转过头,“许姊姊?”她怎么来了?
许蕴菁笑着回答她眼底的疑问,“我正好有空,就过来看看你。”没想到就让她撞到了一个可以接近易楚衍的好机会。
她看了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快进去报到,还有我的指甲……我们先进去排队再说。”
“可是……”童家家看着易楚珩,她比较想要他当她的模特儿。
易楚珩不想和许蕴菁有任何牵扯,但只要是为了童家家好,他什么都可以让步,“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等,加油。”
“哦。”童家家有些不甘愿的应了声,被许蕴菁热情的拉走。
就这样,许蕴菁陪着童家家进考场,约十点多就从考场里出来,童家家则是考完学科后,大约十二点才离开考场,期间,易楚珩都离许蕴菁远远的,恍若两人是陌生人。
“许姊姊,谢谢你。”童家家由衷的致谢,接着又说:“我请你吃午餐。”
许蕴菁顾忌的看了易楚珩一眼,“不用了,我……”
“你们在门口等。”易楚珩打断,“我去开车过来。”无论如何她都帮了童家家大忙,这一顿他理应请。
须臾,三人一同来到一间西餐厅,许蕴菁独坐一边,看着眼前不停说着悄悄话的易楚珩与童家家,她发觉他们变得不一样了,尤其是易楚珩的眼神,太温柔了,温柔到令她心痛,更令她想出声破坏。
“家家。”
童家家立刻转过头响应,“什么事?许姊姊。”
是的,这间西餐厅就是元宵节那天,易楚珩约童家家谈假结婚的那间西餐厅,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刻意选坐包厢,而他们私下频频在聊的,正是那一天发生在两人间的趣事。
“接下来你就要专心准备十一月的美容检定考喽。”
“嗯。”童家家皱皱鼻子,“但是我没什么信心耶。”
“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可以准备,你一定没问题的。”许蕴菁一顿又说:“对了,九月分有一场美甲比赛,你要不要去报名参加?”
童家家想也不想便摇头,“不要,我会紧张。”
“你就当作去交流,如果得奖,对你以后开业和客源都有很大的帮助,你再考虑看看。”表面上许蕴菁是在说给童家家听,实际上她是要说给易楚珩听。
“哦。”
这时,餐点送上来了,童家家点的当然是她好久没吃过的牛排,“许姊姊、大叔,我要开动喽。”语毕,她快意的拿起刀叉,一口又一口将牛}嘴里送。
见童家家的头发散了,易楚珩贴心的把她的头发拢到耳后,“慢慢吃,又没人跟你抢。”
“人家饿了嘛。”
“那我这一份也给你吃。”
“好哇,我现在超级饿,嗑两份牛排绝对没问题。”
好刺眼!目的已达到的许蕴菁拒绝再留下来看他们哂恩爱,她佯装自己的手机有讯息,看了一眼后她立时致歉道:“不好意思,店里有急事找我,我得先走了。”
童家家一脸惋惜,“许姊姊,你一口都还没吃耶,不能吃完再走吗?”
“正好给你吃啊,你不是超级饿?”
许蕴菁调侃,背起自己的包包站起来,“再见。”
“许姊姊拜拜。”
易楚珩卖童家家面子的点个头,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许蕴菁一眼。
直到送上甜点,易楚珩才与童家家聊起美甲比赛的事,免得她从超级饿变成超级不饿,“你许姊姊的建议不错。”
天气热,童家家点的是冰淇淋,“大叔是指美甲比赛?”
“嗯。比赛的重点不在于获得名次,而是累积经验。”易楚珩就事论事,不因这建议是许蕴菁提的而有所偏颇。
童家家停下挖冰淇淋的手,“大叔希望我去比赛?”
“我希望你就会去吗?”
意思就是他希望她去比赛。这下子,童家家不只连一口冰淇淋都不想吃了,也想回家了,“我考虑一下。”
果然影响到她的食欲了!看她像是一颗泄了气的皮球,易楚珩无奈的笑笑,“我的指甲好久没修了,你帮我?”
闻言,童家家又有精神了,“好哇。”她快快伸手请来服务生结帐。
结完帐,易楚珩搂着童家家离开位子,迎面走来一位端着两碗汤的男服务生,却见一个小男孩调皮的偷偷伸出一只脚,想绊倒男服务生。
男服务生只顾着安全的通过两人,没注意到地上那只想绊倒他的小脚,瞬间一个踉跄,眼看着男服务生拿不稳托盘,两碗汤就要往童家家的身上洒,易楚珩忙不迭把托盘上的汤碗往无人的方向拨去,同时将童家家护在怀里,铿地一声,两碗汤掉在地上,装在碗里的汤洒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是、是……”男服务生瞄着恶整自己、正在偷笑的小男孩,不敢把实情说出来,只能不停的向易楚珩和童家家点头道歉。
“家家,没事吧?”易楚珩紧张的检查着童家家的身体,幸好她习惯穿长版衣、长裤、布鞋,所以只是衣服和鞋子被喷溅到一点汤汁而已,不至于严重到被烫伤。
看男服务生也没受伤,易楚珩的火气才整个冲上来,他恶狠狠的瞪着恶作剧的小男孩,小男孩登时被他吓得哇哇大哭,躲进母亲的怀抱里。
“大叔,你的手、你的手……”发现易楚珩的手被热汤烫到,童家家惊叫着,“冲冷水,快点冲冷水。”她拉着他往洗手间冲,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着他发红的手,心疼的眼泪不停落下。
看见她哭,易楚珩的心比他的手还痛,“不哭,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都红了。”童家家抽抽噎噎的说,好想把害他烫伤的那个男服务生抓来痛打二十大板。
这时,餐厅经理带着男服务生来赔罪,易楚珩知道不是店家的错,所以并没有责怪他们,还请经理不要怪罪男服务生。
由于童家家不明事发经过,因此她一直瞪着男服务生,只差没开口骂男服务生,说“都是你的错,把我家大叔的手赔来”
去了一趟医院回到家后,已得知事故实情的童家家还在不停的骂,“坏孩子,大叔的手要是留下症痕,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坏孩子!”
易楚珩忍不住笑,“好了啦,医生不是说只是轻微烫伤,过几天就好了,你别再生气了。”
说到医生,童家家也想到一件医生交代的事,她顿时不生气了,还笑得好开怀,“走吧,我帮你洗澡。”
还想说她怎么突然笑得这么开心,原来……易楚珩出言打碎她的肖想,“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洗。”
“干么那么小气,给人家洗一下嘛。”
“少来。”谁晓得她会怎么在他的身上作文章,还是免了吧。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童家家赢了,易楚珩只能自动脱光光任她宰割,再拚命求她手下留情。
几日后,童家家收到一则恭喜她二级检定通过的简讯,她当晚便在易家大宅与易天泽、易楚珩,以及郭益安一家四口大开香槟、汽水庆祝,隔日她再带着礼物到炫采请许蕴菁吃饭,感谢她的指导与帮忙,之后她再与同学们相约办了一场谢师宴 ,答谢老师的倾囊相授与谆谆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