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歉疚与呵疼揪紧了梁家宽的心,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清了清喉咙。
「我这样应该算有保护到你了吧。」他对她眨眨眼。「你还记得吗?那天我说过我想保护你,不想被你保护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现在我们不都没事了吗?」他笑咪咪的,伸出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只要你平安就好。」
「嗯。」顺从地趴在他的膝上,贾令怡忍住眼泪,但眼眶却还是有些热辣辣的。
在他住院这段期间,德哥和他的其他家人陆陆续续来过好几趟。
尤其是德哥,她原本还气恼为什么德哥跟梁家宽见面时她不能待在病房里,一直到今天早上,她才知道他们过去这两周几次见面到底谈了什么。
「你看过今天的新闻了吗?」她闷闷地问道。
「新闻……怎么了吗?」梁家宽迅速想起一早她刻意放在病床边的几份报纸。
上头刊登的是他知之甚详的内容,只是他并不想给她压力,所以一切都是悄悄地进行。
他在清醒过来后,立即把握时间找宣叙德来商讨,看要怎么样才能让那个讨人厌的贾老太爷锒铛入狱,又要怎么样保住她最在意的养父母与姊姊,可伤透了脑筋。
老实说,一开始,他的确以为他跟贾令怡只是彼此互相吸引而已,那不代表什么。
渐渐地,一次两次的相处之下,他开始被她多变又有些倔强的个性吸引,忍不住想要更了解她,甚至幼稚得利用威胁来拥有她。
但这次,他们被绑架的事情让他想了很多。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个女人是他宁愿牺牲生命也要保护的,却在察觉她有危险的时刻,奋不顾身地去救她。
也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的忧愁是他那么想抹去的。
他不希望倔强又可爱的她为了家人的事伤神,也不希望她一直活在祖父的阴影下,所以他很认真的做了很多事情,都只为了她。
他只希望她快乐……
「梁家宽,你还要装蒜吗?」趴在他膝上,贾令怡懒洋洋地,一动也不想动。
她早上看到新闻后,立即打电话跟德哥确认,德哥也跟她证实了;贾老太爷因为内线交易与诈欺被起诉,现在已经收押禁见了。
她的养父养母与姊姊,虽然在同一家公司里,却巧妙的避开了刑责,目前也积极配合检调调查中。
她因为一直待在医院照顾他,加上养父和姊姊为了怕她担心,刻意只字不提,她还是到今天早上看到报纸,才把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的。
虽然他那时恶狠狠地威胁她,逼她跟他订婚,可是在他愿意舍命救她的情形下,她早就相信他对她的感情超出朋友的程度了。
毕竟没有谁会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人牺牲生命,也没有人会为一个人做这么多,除非他……
「装蒜?」梁家宽不怕死地咧嘴一笑。
「梁家宽!」她气恼地抬起头瞪他。
那可爱娇俏的模样,让梁家宽忍不住满足的勾起嘴角。
他歪着头想了想,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深蓝色的锦盒。
「这是什么?你要干嘛?」她看着锦盒一脸不解。
她明明每天都寸步不离的陪在他身边,他是从哪拿到这只深蓝色锦盒的?
「拿去。」梁家宽想要理直气壮地递给她,可是他的耳朵却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给我这个干什么?」她傻愣愣地接过锦盒,想也没想就打开。
锦盒里装着一枚钻戒,还贴了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写着「Marry me!」贾令怡不禁有些错愕。「这是什么?」
「戒指啊!有那么难懂吗?」被她的疑问惹恼,梁家宽粗声粗气的低咆。
「然后呢?要干嘛?」瞪着亮得刺眼的钻戒,她再一次疑惑的问道。
「你看不懂英文啊!」
「我还没有问过你,你那天为什么要救我?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没命了?」她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想救就救,哪有什么原因。」
「真的吗?」她脑筋一转,露出了开朗得有些过头的笑容,「既然如此,戒指我也就没必要收下了。」
「贾令怡!」梁家宽被她的装傻惹怒,警告似地低哼,却撞进她盛满笑意的眼里。
「怎么了?听不懂中文吗?」学他的口吻,她原封不动的将他的话奉送给他。
「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戒指要收回来了!」他恼怒地想伸手去抢,但贾令怡却迅速将戒指藏到身后。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她好认真好认真的看着他,谨慎而小心地询问。
「就……」梁家宽鼓起勇气想讲,但一看到她充满期待的目光,忍不住一阵气虚。「你到底要不要答应?」
「你真的很没耐心,幼稚鬼!」
「那现在是怎样?」梁家宽瞪她。
「好啦!看在你为我挨了两枪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好了。」她双手一摊,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梁家宽为之气结。
「还不帮我戴上戒指?」将蓝色锦盒塞回他手里,贾令怡伸长了手指,等着他为她戴上。
虽然过程不太满意,但毕竟是自己要的结果,为她戴上戒指后,看着那印上自己所有权的纤纤小手,梁家宽忍不住勾起嘴角,满足的笑了起来。
偎在他身边的贾令怡则有些野蛮地拉过他的衣领,鼓起勇气大胆地吻他,就像那一个晚上,她大胆地与他一同沉沦一样。
她在心中暗暗立誓,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亲口承认他爱她的。
这将会是她一生中,最棒也最美的挑战!
—全书完—
※关于梁盼盼与宣叙华的故事,请看甜蜜口袋602《情妇的秘密》。
※关于关宴秋与宣叙德的故事,请看甜蜜口袋620《恶羊的床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