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颢远宠溺的看着她有些紧张与不知所措的可爱表情,轻笑了声,伸手抚摸她嫣红的脸颊,调侃道,「晚希,你这么紧张,是担心我会吃了你吗?」
「吃我?你会吗……」突然间,她发现自己的表现很白痴,奇怪,怎么遇到秋颢远后,她的智商全变成了负数?
他方溺的拧了拧她挺翘的鼻尖,「晚希,以后你我就是夫妻,这世上我们两人会是最亲密的亲人,你要试着接受我、习惯我,尤其是我们两人独处时不要紧张。你这么紧张,我会误以为是我不够好,会让你害怕。」
她用力摇头,很懊恼的说着,「你误会了,我没有怕你,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见你的次数更多,心情就愈紧张,尤其是心脏,总是怦怦乱跳。以前跟你见面时明明都不会这样的,而且就数今天跳得最厉害。」
秋颢远很满意自己所听到的,「晚希,我很开心。」
「你很开心?」她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他很开心她看到他时心情会紧张?
「知道我为什么开心吗?」他拉过她白嫩的小手,包覆在自己掌心之中,「因为这表示你心里有我,你是真心喜欢我,知道吗?」
连自己都还不太理解的心思,被他轻易道破,苏琬熙粉嫩的脸蛋瞬间红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语带娇羞的反驳,「不是吧……」
「怎么不是?那你告诉我,为何每每见到我,你都会脸红心跳,次数还来愈多?」
「呃……」被他这么一问,苏琬熙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被他那双深遂眼眸直盯着,让她尴尬的直想抒手缩回来,却反而被他紧紧握在掌心里。她不好意思地说,「世子爷……这祥不合礼数……」
「晚希,老实回答我你心里的真正想法,我想知道自己等待多年的小女孩,心里是否也有我。」他毫不避违的直言,向她告白。
天啊,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告近她,他洁身自爱地等着她长大!想到这里,抑不住的喜悦自苏琬熙嘴角逸出。
她羞怯的瞄了眼他满是情感的眼眸,咬了咬下唇,嗫嚅道,「世子爷,你先松手,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松开握住她的双手,她背对着他,自衣襟里取出亲手写的请帖,放到案桌上,推到他面前,「你知道的,再过些日子就是我的及笄礼了,那天我想请你请为我插簪……」她看着他的眼睛里有希冀的亮光。
秋颢远心情激动滂湃看着她,及笄礼对一个姑娘家是何等的重要,那是一个女孩转变成为女子的转折点,告知众人自己已可以许配人家。那天家人往往会靖德高望重、有名望的妇人为她束发插簪,男人即使是父亲也不能为她插簪,唯有自己的未婚夫婿能够为她簪发。
晚希让他为她插簪,这说明了她心悦于他。
他迟迟未给她回复,她误以为他不原意,好看的眉微蹙,失望的望着他,「你不愿意?」
「不,我怎么会不愿意,在未婚妻的及笄礼上为她簪发,这殊荣我是求之不得,又怎么会不愿意。」他握着她的双手,激动地解释着。
「那……那天就麻烦你了……」听到他愿意,她的心豁然开朗。
他的好心情如晴朗的天空,抬手轻拧她的翘鼻,语气里满是宠溺,「傻瓜,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未来的妻子,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都是理所当然的,不要再说麻烦两字,知道吗?」
「好的,世子爷。」
「晚希,你不觉得还称我为世子,显得很生疏?」
「会吗?」
「叫我颢远。」
「直接称呼你的名讳,这样不好吧,你是有品级的,就算我们日后成亲,我也不能直接呼喊你的名字,而且……」而且他们现在还只是未婚夫妻,要是被别人听到,会不会说她不懂礼数?
「我说直接喊我的名讳便直接喊,我不喜欢你跟他人一样喊我世子爷。」他语气霸道,目光直盯着她,像是要从她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不给他满意的答案,他那滚烫的眼神就不肯收回似的,看得苏琬熙的脸蛋快要烧起来了。
禁不住他灼热的盯视,她别过脸避开他的眼神望回窗外,小声唤了他名字一声,「颢远……」
听到自己想听的,秋颢远笑了开来,含笑的眼眸尽是宠爱,温柔地扳过她的脸与他对视,「记住,除非必要场合,以后只要我们两人独处,不可以再喊我世子爷。」
「知道啦,颢……远……」她眸光乱飘,就是不敢与他深遂的眼眸对上,怕自己会就此沉溺,忽地,苏琬熙逃避的眼神遽亮,疑惑地惊呼了声,「咦?!」
「怎么?」
她指着下头熙熙攘攘的人群,「是我堂姊跟……」吴杰。
秋颢远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苏晚晴与一名有些眼熟的男子走在一起,他抚着下颚,眯着眼眸仔细回想,而后道,「跟你堂姊走在一起的那位男子怎么有些眼熟,是她的未婚夫?」
「不是,我堂姊还没说亲,你回京那天不是为了救我,砍了一匹马的前脚吗?他就是那匹马的主人吴杰。」
「难怪我觉得眼熟,那天的事情后来怎么处理的,出宫后我到了府衙一趟,并没有报官的记录。」
「吴杰本来怒气冲冲的,扬言一定要告官,可是不知怎么了,看到我以后反应很奇怪,突然决定不报官,而后就再无交集。他会跟我堂姊走在一起,我也感到很诧异,这两人应该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她使了点小心机,将这事透露一些,让秋颢远知道,看能不能激发出他一点危机意识。
果不其然,苏琬熙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不过并不是男女方面的危机意识。
秋颢远是天生的军人,对于阴谋的灵敏度非常的高,敏锐的直觉让他觉察苏晚晴跟吴杰走在一起的动机很可疑。
毫无交集的两人在这么短时间内走到一起,还有说有笑,这本就很引人疑窦,况且苏家与威勇候府未来可是亲戚关系,任何有心人或者是探子,都很有可能利用这层关系,这让他不得不提高警觉。
等他回到威勇侯府,便马上派手下去秘密调查吴杰。
与此同时,苏琬熙回到夕月轩,抓了把饲料放在窗台上的盘子里,倚在窗前,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窗外盛开的繁花,静静等待着她的小探子们过来。
这盘饲料是苏琬熙跟小翠的联系方式,她想要找小翠时,便会在窗台上放一把粮食。
她让小翠跟它的小伙伴们盯着李氏母女,也不知道它们是否有听到重要的消息跟线索,今天苏晚晴跟吴杰一起出现,她心里清楚知道,这三个人已经狼狈为奸勾搭在一起。
「小翠啊,你跟你的伙伴们有从李氏母女那里打探到什么消息吗?」
「有啊。」小翠边吃着饲料,边回答她。
「是什么消息?」
苏琬熙虽然知道接下来李氏母女会用什么计谋对付她,但许多事情已经变了,不是按着原主的命运轨迹前进,她还是必须注意,不然稍有不慎便会掉入那对阴毒母女的阴谋之中。
小翠道,「我的同伴们说李氏母女是在屋内密谈它们无法靠得太近,只是隐隐约约听到,李氏女好像说什么下药,还说这个药不好买,要有门路的人买,今天苏晚晴跟李氏拿了银子,出门找一个叫吴杰的人一起去买药。」
看来吴杰与苏晚晴今天碰面,就是为了小翠口中的「药」。
小翠将嘴里那颗饲料吐掉,拍拍翅膀飞到她的手指上,继续说道,「苏晚晴跟李氏说要在某天给你好看,那天是你最重要的日子,要让你们二房一家身败名裂,但是需要有人配合,所以苏晚晴要李氏想办法弄到一张请帖。就这样子,其它的计谋,因为她们讲得很小声,我的那群伙伴们没办法听到。」
听到小翠这样子说,苏琬熙心里大概有底了,在心中冷笑了声。
这一次,她绝对要让她们母女还有吴杰阴沟里翻了船。
几天后,秋颢远在书房里看着手下送来的信函,脸色登时沉了几分,心下不禁有抹疑云浮上。
他本是多留了一点心眼才让手下暗中调查,没想到却查到一些让人不得不怀疑的事情。
看着信函,他沉思起来。
两年前,这吴杰是个不折不扣的纨裤,除了流连赌场外,更是夜夜留宿青楼,是多家青楼花魁的入幕之宾。
他曾与一名王公子弟争夺竞标花魁夜,发生严重冲突,差点被人打死。清醒后整个人可以说是性情大变,不再终日驻足青楼,除了玩滚滚乐,也几乎不再驻足赌场。
这吴杰运气特别好,据说中了两次滚滚乐特大奖,从此有了财神爷的封号。
他不再踏入一般的青楼,只前往京城最负盛名,必须有一定身分地位,身家没有十万贯是进不去的牡丹阁。
吴杰专点牡丹阁花魁芍药的台,对芍药出手阔绰,一掷千金,眼皮都不眨一下,由此可见,芍药在他心中有一定的地位。
可一年前,芍药与赌场的打手双双毙命在牡丹阁里,当时不少芍药的入幕之宾都前去送行,唯独吴杰从未现身,这点让秋颢远感到十分疑惑。
仵作验尸,查出芍药跟打手会毙命的原因是食用致命的药。
一般青楼会提供助兴的药物让寻芳客跟姑娘们食用,但剂量不重,且是安全的,而他们两人所服用的药物不是青楼提供的。为此,红极一时的牡丹阁被查封至今,成了废墟。
这个消息如果分开来,也许秋颢远不会感到怀疑,他会注意到,全是因为另一条消息的关系。
苏晚晴向吴杰买药,所买的正是市面上买不到的助兴药物,这才让他这两件事情连在一起。
「世子,接下来还要继调查或是跟踪吴杰吗?」其中一名手下问道。
秋颢远思考片刻,「继续跟踪,记住不要让他发现。先这样,下去吧。」
「属下告退。」两名属下拱手后退出书房。
秋颢远睐了眼被拉上的门扇,幽寒森冷的眸光再度落在那份调查报告上。
苏家大房不是省心的,当年曾经暗中陷害过晚希,现在又跟吴杰勾搭在一起,让他不多留点心眼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