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时音,你把衣服丢进洗衣机,没加洗衣粉?”
“田时音,这锅白开水的汤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煮汤要加盐?”
“田时音,煮青木瓜汤,请先削皮去籽好吗?”
才经过半天,一连串“突缒”的生活小事,让齐天风再度深信,田时音还是做回她自己好了,如此一来大家都好过。
她明明表现出一副要报答他恩情的样子,可他却感觉她似乎想借这些琐事凌迟他。
虽然早知这女人是个生活白痴,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另一回事。遇上了,还真教人无法接受。
“你……你不是一直把爱地球做环保挂在嘴边?反正你换下的衣服也不脏,用清水洗一洗就好了嘛。”没加洗衣粉又怎样?她怎么知道洗衣机不会自己加洗衣粉?
以前她忙着打工,她弟弟顾家,洗衣机都是弟弟去按的,她回到家衣服都在洗衣机里烘干了,她才会一直以为洗衣粉、柔软精那些都是从洗衣机里自动流出来的。
应该要有人这样设计才方便嘛。
“东西不要吃太咸,那样对肾很不好。”
“木瓜最精华的地方就是它的皮和籽,怎么可以削掉?”
好吧,她承认这些都是她嘴硬不认错,瞎掰的。
她也想好好做,可是家事真的好难,她宁愿工作熬夜爆肝,也不要被一台洗衣机羞辱。
现在的她,己经开始怀念有冷气的办公室,和机车到让人想解体的客户了。
“做人要甘愿,要不是你把我打得内伤,我也不会连煮一顿饭都没力气。”他装虚弱,身体倚靠着柱子。
“最好是啦。”她斜睨他,“刚才不知道是谁在池里游泳超过一个钟头?”
“我是在做水疗,这样痛伤才会好得快。”
“听你在放屁!”她不以为然,“反正不管你有伤没伤,身体强壮还是虚弱,我说了今天要当一天女仆就会做到底。”
他给她拍拍手,表情却是不置可否。
“有决心是好事,但也要先充实一下能力。”他一派从容的道:“实力能决定你是事倍功半,还是事半功倍。
她怔愣了下。要讲理论,她还真讲不赢他,他是纸上操兵的理论派,她则是直接杀进战场擒王的行动派。
“好吧,那可否请大师开示,要怎么充实能力,成为家事女神?”她把歪掉的兔耳朵扶正,这玩意戴在头上还真闷热。
“既然你虚心请教,那我就勉强给你指点一下。”他一脸洋洋得意,“我的厨艺可是不外传的喔。”
“干么当真,我一点都不想学好不好!”看他得意的嘴脸,她眯眼弯唇,下一秒,闷热的兔耳朵己被移至他头上,她学起他早上“称赞”她的模样,“齐天风,你好可爱,这个兔耳朵超适合你的。”
她还自己加戏,两手戳戳他的脸,他板脸嘟嘴的可爱讨喜模样令她笑弯眼。
齐天风佯装生气的瞅她,盯着她细看,平日凶巴巴的她,笑起来竟也有一丝女人味的甜美,那一丝丝的甜,勾动他心底一缕莫名情愫,那是从未有女人触及过的区块。
璧眉、皱鼻,他甚是不解——
他齐天风认识的女人多如繁星,交往过的用牛车载也要好几台才载得完,其中还不乏女神、妖姬,但是爱归爱,他总觉得少了那么点东东……
没想到这个东东,现在居然被他的麻吉——田时音给捷足占领?
“别这样,笑一个嘛。”以为他做出的那些怪表情,是在抗议兔耳朵乱跳到他头顶,她憋笑轻哄,“小风风,你这样真可爱!”
小风风?齐天风忍不住又打起寒颤。不过,抖归抖,感觉其实还挺爽的。
“真的有可爱?”他故意板着脸问。
“有,可爱到爆。”她用力点头,“不要动,我来帮你拍张照。”笑意从胸臆间一路涌上来,田时音拿着手机的手不停地抖,她用另一手抓着,才顺利拍下他戴兔耳朵的可爱照片。
“我看看。”他抢过手机,“不错嘛,帅的人怎样都帅。”
她嗤了声,把手机抢回,将照片设定成手机桌布时,兔耳朵又跳回她头上。
“干么啦?我不要戴。”她欲扯下,立即遭他制止。
“先戴着,我也要帮你拍张照片。”
他挨近她,大手楼着她的肩,手机高举,两人的亲密贴脸照便瞬间传人手机。
他在手机键上按了几下,亲密合照就取代他帅气的大头照,成了他的手机桌布。
“干么学我!”她不屑的瞪他,故意漠视两人亲密贴脸造成的曦动。
早知道她也要拉他合照,双人照比单人照来得有意义多了。
怪自己嘴快,若现在要求他戴兔耳朵和她合照,不就当场被他反将一军,还自己打自己嘴巴?
收起手机,扯下兔耳朵,她转身欲走。
“田时音,你去哪里?”
“睡午觉。”整个早上做了一大堆家事,累死她了。她先声明,“女仆也有午休时间吧?你不能剥夺我睡午觉的权利。”
“当然,不过前提是主人也睡午觉去,你才能去睡。”
她狠瞪他,如果他坚持和她作对不睡午觉,那她一定会直接把他打昏。无论如何她都要去睡午觉。
她拿两颗大白眼瞪他。他当然知道个中含意,眯起眼,他很开心的笑了。
“好吧,应你要求。老婆,我们一起睡午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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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风,你看,是红色的香蕉耶!国中的时候,我们是不是有在后山采过这种红皮香蕉?”
在岛上绕了半圈,发现一棵吊着一串红色外皮的香蕉树,原本懒洋洋的田时音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话说,原本女仆要和主人一起去睡午觉的,结果……
他说为了节能减碳,所以他要在她房间和她一起睡午觉,房里没有大沙发,所以他睡地上。
她被繁杂的家事操得腰酸背痛,照理说睡在舒适的大床上,应该马上安详阖眼……不,是安稳入睡才对,可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知道,令她午休失眠的主因是他!
她不是没和他同睡一房过,之前在齐家窝在他房里睡了好几天也没异状——但那是为了演戏。
来到这里,岛上没半个熟人,他干么还要硬跟她同睡一房,害她浑身不自在,无法放松入睡。
后来她发现他也没睡,心想睡地上是委屈他了,遂主动提议“请”他到床上睡。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她终于良心发现。
反正到后来,他睡床、她坐在椅子上睡,但当时她己无睡意,加上他一直盯着她看,房里充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尴尬,令她快窒息,她只好自动放弃午休权利,逃出房间,大口吸着海边新鲜空气,以免昏倒。
她不睡,他也跟着步出房外,提议在岛上逛逛,看能不能发现有绝世美女被锁藏在岛上,他好展现英雄救美。
真受不了他。
不过他嘻嘻哈哈的模样让她松了一口气,刚才他在房里盯着她看,不说话、不嘻闹,无比正经认真的模样反倒令她有点不知所错,感觉他好像把她当绝世美女那样在欣赏……
她想,自己一定是被洗衣机和那些完全不上手的家事搞疯了,否则怎会有这种错觉?
“什么红皮香蕉?人家它有个很美的名字,叫做田时音。”他盯着她看,不自觉地脱口说出她的名字。
“啥?”睐他一眼,他的“不正经”症状又发作了?
齐天风自己说完也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掩饰心虚,“我知道你很希望我说你的名字,我心地很善良的,偶尔我也会如你所愿,让你爽一下。”
不是这样的,他怎么会突然道出她的名字?齐天风暗自心惊。
方才在她房间午睡时,他一直睡不着盯着她看,发现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和他一起学猴子爬树的麻吉了,她多了一些女性特质和一种让他看不腻的韵味,无关美不美、女不女人,却令他还想和她……嗯,做很多事。
好奇怪,以前他和她一起做过很多事,譬如偷采芭乐、采西瓜、砸某户人家的玻璃,但现在他想和她做的,都不是这些“幼稚”的事了……
至于做什么事?他一时半刻也说不上来,也许是公猴想牵母猴一起去采香蕉这类的事。
她干笑,“嘿嘿,不需要。”将己剥皮的香蕉往他嘴里塞,叫他住嘴。
差点被噎死,他连忙取出塞入嘴里的香蕉,作势要“回敬”她,如警觉地往旁边躲,顺势又摘了根丢向他。
“这叫苹果香蕉,说过几百次了你都记不住。”接住她丢来的香蕉,他剥皮享用。这只母猴超强,不需公猴带路自己就可采一堆香蕉。
“谁说我记不住?我只是没说出来,顺便考你。”
“是喔,那……那棵树叫什么?”他手一指,指着不远处一棵树上挂有表面角形瘤突果实的常绿大乔木。
“是波罗蜜。”她两手叉腰,得意扬扬。“我可不是什么都不懂。”
吃下最后一口香蕉,他含糊地纠正她,“是面包树。”
“……面包树?”她狐疑的问:“就是以前你常采来我家,拿来和排骨一起煮汤的那个面包树?”
他常拿排骨来她家煮汤,没有其他副食材,他就会到附近一户人家的墙外摘取面包树果实,和排骨一起煮汤。
他点点头,四目交接,两人突然心有灵犀,有默契地相视一笑,口径一致。
“晚上来煮排骨面包树果汤。”
这个岛的正牌岛主周董很够义气,不但免费让他们来此度蜜月,还请人运载一船新鲜食材来,他们若是“流落”在岛上一整个月,吃的方面绝无问题。
排骨肯定是有,也不愁没其他副食材,但是面包树果实是他们年少时的美味回忆,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如此,煮面包树果汤当然是晚餐汤品的不二选择。
“我去摘。”他一个箭步往前跑。
“为什么是你摘?我也可以摘。”她不服输的个性彻底发挥。
“连这个你也要跟我争!”
两人一前一后到达,他杵在原地仰首看着枝干生长方向,还在研判最快的爬树步骤时,她人己经跑到隔壁那棵树,纵身一跳,抱着树干往上爬。
说起来,今天她在职场上能有强劲的冲劲,泰半要归功于他,跟在他身边她时时刻刻想超越他。不是为了赢他,而是为了能赶上他。
他是理论派,她是行动派,照理说她应该会比他先取得目的物,但当她伸出手欲取囊中物时,他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捷足先登。
像现在,她明明就此他先爬树,摸到果实回首一望,隔壁那只猴王却己摘不胜利果实,高举地向她炫耀。
他轻轻松松一跳,完美落地。“下来吧,一颗就够了。”
“你煮你采的,我煮我摘的。”既然上来了,岂能空手而回?
怪了,果实明明就在不远处,她的手也伸得不能再伸了,怎会够不着?她的手有那么短吗?
一定是她太久没爬树了,树灵跟她不熟,不想助她一臂之力,才会捞半天还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