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封步昂停好车,看了搁在车后座那束超巨大玫瑰一眼,想着丝彤接过花束的表情,脸上扬起愉快的笑。
三百六十五朵玫瑰,店员说代表着天天爱你。
他下了车,正要打开后车门拿花时,蓦地瞥到丝彤和一名穿西装打领带的中年男子从咖啡店里走出来,她并没有看到他,因为她正专注的聆听对方讲话。
他眉头一皱,迅速回到驾驶座。
今天他没开自己的车过来,为了要放那东巨大的花,他开了一部六人座的休旅车,所以她可能有看到这部车,但不会把他跟车联想在一起。
他从后照镜看到她跟那男的一起上了一部宾士轿车,对方还替她开车门、关车门,而她一直笑容可掬,身上还难得的穿了洋装,他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那男的是谁?
他们要去哪里?
看见宾士发动驶上马路,一个念头跑进他心里——跟踪她!
他发动车子,迅速跟上银色宾士。
宾上在三十分钟后停在另一间大型咖啡店前,他们相偕走进去,那男的还在她上阶梯不小心绊了一下时扶住她的手臂。
妈的!
他重重槌了方向盘一记。
竟然瞒着他和别的男人来喝咖啡?
她是不是认为他在跑业务,所以不会有时间过来?
因为要给她一个惊喜,所以早上他告诉她,今天可能要去中部出差,明天才会回来。
所以——她就迫不及待要利用他不在台北的时候偷吃吗?
他突然发现自己有点蠢,竟然从来没怀疑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或许根本不像她讲的那样,她前夫不是婚姻诈欺犯,搞不好她的前夫是因为发现她有外遇或者水性杨花才跟她离婚的!
不爽的感觉在等了约莫两个小时之后益发升高,他差点冲动的冲进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但他忍了下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是老帮主在世时常告诫他们各堂主的。
所以他不能冲动行事。
他拿出墨镜戴上,同时看到她和那个衣冠禽兽走出咖啡店。
瞬间,火气又冒了上来。
妈的!又是有说有笑!
什么事那么好笑?
他们上车了,他火冒三丈的继续跟踪他们,没想到这次那男的将车停在花店前!
他下了车,而她留在车上。
他从花店出来,手里捧着一束香水百合,他示意她降下车窗,将花送给她,在他看来,她脸上的表情可以称之为又惊又喜,那色狼喜孜孜的回到驾驶座,如沐春风的往下一站而去。
他咬咬牙,用手机拨电话给她。
响了好久之后,她才接起来。
哼,心虚,一定是心虚,在想要编什么理由欺骗他。
“你在哪里?”他阴鸷的问,尽量让口气不要太恶劣,免得她起疑。
“店里。你呢?已经到台中了吗?”
他的心蓦地一沉,握住方向盘的手也收紧了。
她骗他,居然给他说对了。
“嗯,”现在的他一句话都不想跟她多讲了。“我要忙了,晚点再打给你。”
“好。”
他挂了电话,表情益发恐怖。
天色渐渐黑了,她不是回要回去关店和接小克吗?他们要去哪里?
紧握着方向盘,他强自镇定着,但他的肠胃却很不合作,忽然滑过一阵疼痛的痉挛,他脑子里一团混乱,像是突然被雷轰到。
去他的!他咒骂一声。他们不会要去宾馆吧?
因应偷情人口急速增加,汽车宾馆四处林立,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太方便了。
天都黑了还不回店里,如果不是急着要去偷情,她应该叫那个男的送她回去才对啊,她不是一向以小克为重吗?
怎么,现在儿子不重要了,跟情人上宾馆才是当务之急是吗?
该死!
为什么要这样想?为什么要想到宾馆那上头去?他几乎恨起自己来。
所幸宾士轿车不是开往汽车宾馆的人口,而是停在一间西餐厅的停车场里。
原来他们要去吃晚餐。
松口气的同时,他仍然很恼怒。
她竟背着他陪别的男人吃饭?
他坐在车里,直到确定他们走入西餐厅大约有十分钟,他才跟着下了车,走进看似高级的餐厅。
“欢迎光临!”服务生亲切的鞠躬。“请问一位吗?”
他对服务生说道:“刚才有一对男女进来,男的穿灰色西装,打浅蓝色领带,女的穿白色洋装,他们跟我有生意上的冲突,帮我安排一桌离他们远点,但又可以看到他们的位子。”
“好的。”
服务生找给他的位子绝妙无比,刚好有盆栽遮住视线,但他透过盆栽树叶又可以看到他们。
他立即打赏了千元小费。
服务生喜悦的接过小费,服务得更殷勤了。“请问要用点什么?”
“把你们餐厅最贵的拿上来。”他根本没心情吃饭,点起一根烟,管他能不能抽烟,等有人抗议了再说。
他眯起眼睛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越看越不是滋味。
他们吃的是名副其实的烛光晚餐,桌上有个红色烛台,映着她的脸更显娇艳,她很专心的在听那个猪头男讲话,有时微微绽笑,表现得很开心的样子。
他真的很想翻桌!
她跟那个男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气闷的连抽了五根烟,要了杯咖啡,喝完又要了一杯,他本来想叫瓶酒来喝的,但想到待会还要办正事,不可以喝酒。
他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审问她,而且还要开车跟踪他们,所以他告诉自己,不管心情多差都不可以喝酒。
“先生,请问还要用餐吗?”服务生过来问。
他不耐烦的挥挥手,把烟蒂往烟灰缸里按。“收走。”
就在他捻熄烟蒂抬起头的刹那,居然看到那男的牵着丝彤走到正中央的舞池!
他相信自己的表情一定非常、非常的古怪,因为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她会跳舞,而且还跳得相当好!
隐忍着怒火,眼睛死盯着那男的放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心里想的情节是——把那只手拔光指甲,然后大卸八块!
他们跳了一支又一支,回到座位后,又兴致高昂的点了饮料喝,然后是长长的谈心时间。
他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谈什么,也因为听不到,所以更加躁动。
当他们总算甘愿离开餐厅时,已经快十点了。
他继续跟踪,宾士轿车停在公寓楼下,她带着花束向男人微笑道晚安,目送宾士车离去。
一等到她的身影上了楼,他才把车驶近,停好车,也跟着下车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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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步昂连一秒钟都无法多等,把门铃按得震天价响,好像着火了一样。
他听到匆忙的脚步声,她跑来开门。
看到他的刹那,她相当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片刻后,她的讶异转为关心。“发生什么事了吗?是不是CASE谈得不顺利……”
“你刚刚去哪里了?”他进门,将门关上,异常锐利的眼眸梭巡着屋内。“小克呢?小克睡了吗?”
她愣愣的让开身子让他过,嘴里被动回着,“小克今天睡房东太太家。”
“为什么?”他猛地转头瞪着她。“因为要方便你约会吗?”
她一愣。“约会?什么约会?”
事到如今还想撇清?他深吸一口气,忍耐着。“没什么,你说小克今天为什么要睡房东太太家?”
“因为小依婷的妈咪出差到大陆去了,要去一个月,她心情不好,吵着要小克陪她,房东太太打电话问我,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就答应了。”
“是吗?那么巧?”他实在不相信她的话,相信他对她的不信任也明白表现在脸上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她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了。“你在生气吗?因为小克?”
他没回答,迳自走到客厅,看到茶几上放着那束刺目的香水百合。
“怎么会有花束?你买的吗?”
“嗯,一时心血来潮就买了……”
她又说谎了,他的心沉到谷底。
他背对着她,拿起餐桌上的玻璃杯,倒了杯开水喝,因为他必须给自己找点事做。“晚餐呢?小克不在,你有吃吗?”
“我煮了面吃……”
匡当一声,他把玻璃水杯直接掼到桌上,水波在杯里摇晃着,她也被他粗暴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你还要骗我骗到什么时候?”他阴沉地问,眉宇蹙得死紧。
她不安的看着他呼吸沉重的起伏背影。“你……
他转过身,看着她,眼里燃烧着两团火焰。
“如果花是你自己买的,我就不得好死,如果你晚餐是在这里吃的,我也不得好死,如果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真的是在店里,那我更不得好死。”
她惊慌失措的看着他。
他是不是都知道啦?!
“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他阴鸷的走近她,粗鲁的拉着她一只手,将她扯到怀里,害她踉跄了一下。
“只是一个咖啡原料大盘商……”
原来是个奸商,他的嘴角扯了扯,继续质问:“你跟他之间是什么关系?”
她苦笑。“信不信由你,我跟他没任何关系。”
“如果没有,你为什么要骗我?”他哼着,眼神很冷。“你跟他去吃烛光晚餐,你们亲密的在舞池里共舞,他送你花,你也欣然接受,你还要骗我,说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她呆了呆。“你……你怎么知道?”
他气结的说;“因为我怀着兴奋的心情买了束花要送给你,却正好看到你们一起离开,我跟踪你们,所以我看得一清二楚,而且我也相信我亲眼所见,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应该无话可说。
可是她明明就没有怎么样啊,为什么他说得好像她背着他劈腿似的?
她深吸了口气。“我承认我说谎,但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想太多,为了避免麻烦,所以才骗你。”
“这么说,你知道那个男人喜欢你喽?”他一点也不放过地问。
她顿了一下,“他没有喜欢我,我们只有生意上的关系……”
“胡扯!”他的双眸危险的眯起,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收紧了。“没有男人会送一个不喜欢的女人花!”
她蹙着秀眉。“……我的手好痛……”
他并没有将之松开,反而语气更加冷厉,“我不喜欢玩这种游戏,我们就到这里为止,你要跟阿猫阿狗约会是你的自由!”
他放开了她的手,转身往大门走。
天啊!他真的生气了!
她冲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别走!”她哽咽的喊,心脏一阵紧缩。
他的心一阵痉挛,但他命令自己不许被她打动,想一想她和别的男人在舞池里有多开心吧!还说那个男人对她没意思,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掩盖这么明显的事实,是要方便日后再和那男的约会吗?
心一横,他扳开了她的手,没想到她竟冲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她眼眶红红的,声音有些抖。
“那个男人叫刘正宗,在生意上我们一直配合得很好,他也给我很大优惠,我承认他对我有好感,但他已经结婚了,我也暗示过他我们是不可能的,他或许认为我是单亲妈妈就有机可趁吧,但我发誓,我绝没那么想过,在你出现之前,我的心是一摊死水,根本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他抿着唇,不发一语的听她说。
“今天我会跟他一起吃晚餐纯粹是个意外,他说想接手一间咖啡店,希望我给他点意见,基于长久以来合作良好的关系,我答应替他去看看,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停下车来买花送我,但我总不能把花扔在他脸上吧?会接受只是种礼貌。”
他扯扯嘴唇,好,算她说的有点道理,那晚餐呢?亲密共舞呢?
“然后他说要请我吃晚餐,谢谢我帮了他的忙,还要向我请教经营咖啡店之道,那时房东太太又正好打电话来说,要请小克在她家住一晚,他也听见了,我没理由推掉他的邀请。
“吃完饭他要请我跳舞,难道我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他吗?我是抱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心情跟他跳舞的,我想,早点结束就可以早点回家,我不知道这些会让你产生误会,我真的……真的不是有心要骗你……”
他定定看着她那焦虑的眸子,他懂那是什么,急着解释的后面隐藏着深刻的爱。
“你这傻瓜!”
他把她拉进怀里,寻找她的嘴唇,毫不迟疑的吻住她的唇瓣,把一下午和一晚上的闷气都付诸在这个吻里,热烈得几乎让她快窒息了。
“原谅我,不先问清楚就误会你……”他贴着她的唇喃语,“看见你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那么要好,让我嫉妒得要命!”
她摇着头。“我也不好,我应该信任你,我不应该认为你会乱想而不敢告诉你实话。”
“你是对的,我想我无法忍受你跟一个对你有意思的色狼单独外出。”他哼了哼。“还去吃烛光晚餐哩!我想海扁那家伙,他握着你的腰好久,我想他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那黑道口吻令她笑了。“刘董不是色狼,不要这样说人家。”
他剑眉一皱看着她。“请问一下,你这是在替他说话吗?”
她又低低笑了。“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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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很意外的封步昂竟然没出现。
“马马,爸爸咧?”小克从早上起床就一直问。
“爸爸在工作。”她给他一个很合理的答案。
“那你打手机问他工作完了没?”他接着要求。
丝彤为难地说:“可是爸爸可能在忙,在跟人家讲事情。”
她试着跟儿子沟通,希望他懂事点,因为封步昂可能在跑业务,他说过,有时他需要在假日工作,有些大老板只有假日有时间,她可以了解。
“马马,你打打看嘛!不打怎么知道?”小克开始不讲道理了。
也罢,打通电话给他应该没关系吧?如果真有要事在谈,他会关机或转无声。
事实上,她也想问他,晚上会不会“回家”吃,她要准备三个人的晚餐还是两个人的……瞧,她已经把他算进这个家的一份子了。
于是她打了他手机。
他倒是响没几声就接了。“喂!”
“你在忙吗?”她听到电话那头似乎很吵,人声鼎沸。
“嗯……还好——”他捂住手机跟旁人讲了几句,然后才回头问她。“有事吗?”
她觉得自己好像打扰到他了,所以很快的说;“小克一直吵着要找你,还有,你会不会过来吃晚餐?”
他想了下。“今天很忙,恐怕没办法,你们自己吃好了。”
“哦。”一股说不出的失落感涌上心头。“那你去忙吧。”
“好!”
他很快收了线,倒是她愣愣的拿着听筒回下了神。
唉,已经习惯有他陪伴了,少了他好无聊。
以前没有他的时候是怎么过的?她跟小克母子俩的假日也过得很充实啊,为什么多了他之后,现在没有他,她跟小克都提下起劲出去玩了呢?
“爸爸为什么星期日也要工作嘛,真是麻烦!”小克咳声叹气的,坐在她旁边不想动。
她也一样。
少了封步昂的晚餐,她也没心思弄得丰盛,和小克吃了炒饭就出门,她答应带他去百货公司买玩具,因为不想他无精打采的,而且她自己也想出去走一走,希望不要那么想他。
“马马,我可以买几块钱的玩具?”小克在车上跟她讨论起来。
“不能超过一千块。”她决定今天小小奢侈一下,给他一个贵一点的玩具。
“哇!一千块耶!好多哦!”他在后座欢呼起来。
看他那么高兴,她也笑了。
车子停在红绿灯前,这个红灯超长的,要等七十秒,她无聊的左右张望,然后听见小克兴奋的叫了起来。
“爸爸耶!是爸爸耶!”小克拼命敲着车窗,好像这样马路对面的封步昂就会看到他似的。
“真的吗?在哪里?”她不认为小克真的看见了,顶多只是长得有点像的人,但她还是朝小克指的右边看过去。
蓦然,笑容冻结在她脸上。
小克没看错,那是封步昂!
他站在大马路旁一间名叫“富豪皇宫”的气派酒店阶梯上,两名衣着大胆的性感辣妹陪在他左右,他的手臂搭在她们肩上,笑嘻嘻的轻抚着其中一名鬈发辣妹的头发。
她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没办法思考,眼睛看着他跟其中一名身材姣好的辣妹上了一部黑色豪华轿车,轿车疾驰而去,消失在夜色里。
“叭——”
一阵绵长的喇叭将她离散的魂魄唤回,她好像从梦境中跌回现在,而刚刚那一切都是假的,是她幻想的。
“马马,绿灯了啦!”小克催促她。
“哦!”她被动的踩油门,怀疑自己怎么还能开车。
她的心跳好快,真的好快,她以为自己的心会猛然跳出胸口,但是没有,她依然开着车,只不过原本要去百货公司,却把车开回了家。
“马马,不是说要买玩具给我吗?”小克很疑惑的发现,兜了一圈,怎么又回家来了?
“小克,马马不舒服,明天再买好不好?”她强作镇定的下了车,替小克开门,然后牵着他一起上楼。
“马马,你的手好冰哦。”小克看了她一眼,然后笑嘻嘻的用小子按住她的手。“没关系,我给你温暖。”
“谢谢你……”泪水倏然滑出眼眶,一阵强烈的心痛袭来,她不愿去想那个画面,可是他跟女人一起离去的景象却像定格在她脑海里,挥也挥不去。
不能想,心好痛,一想心就会痛,怎么办?
她忍着煎熬,替小克洗澡、哄他睡觉,她觉得自己像行尸走肉,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不容易等他睡了,她回到房间,先说服自己洗完澡,坐在床边,连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这才微微颤抖的拨了他的手机号码。
“您所拨的号码未开机,请稍后再拨……”
她闭了闭眼。
关机了。
晚上十点,他关掉手机在做什么?
一阵强烈的心痛狠狠的刺过她的心脏,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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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头好痛!
封步昂醒过来,恶心的感觉从胃部涌上来,他连忙起身冲到浴室马桶前大吐特吐,直吐到好过一点才起来刷牙漱口。
昨天被秋老大猛灌酒,幸好是在自己旗下的酒店里,不然在别人的场子,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他昨天是怎么回来的?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算了,那不重要,反正他是醒在自己房间、自己床上就好,倒是丝彤,昨晚都没跟她再联络了,她一定很担心吧?
他连忙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来。
哇靠,怎么关机了?是没电了还是不小心按到?
他连忙找电池换上,重新开机后再检查,竟连一通丝彤的短讯也没有。
因为他没消没息的,她一定生气了,也说不定她打过电话,发现关机中,所以索性连短讯也不传了。
他立即打给她,但她居然没接。
他不死心,打去咖啡店。
“杰克咖啡您好!”明亮的嗓音传来。
“是小芳吗?”他也不浪费时间了。“我是封步昂,店长在吗?请她来听电话好吗?谢谢!”
“封先生,你不知道店长请假吗?”
“请假?”他眉毛一扬。“为什么?”
“我不知道耶,店长只打来说她要请假,有事再打给她。”
挂上电话后,他疑惑更深了。
她吩咐有事打给她,那表示她开着手机,但却没接他电话?
知道了,她一定在忙,既然如此,那他就去她家找人,顺便带午餐去给她吃,她一定会很感动。
他去日本料理店外带了两份寿司,兴匆匆的去按门铃,然而等了老半天,却没人回应。
他不死心,再打她手机,她一样没接,打她家里电话,从大门外听到铃响,但同样没人接。
他传了通简讯给她,又等了一个多小时,依然毫无回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望着墨绿色的大门皱眉头。
看来只有下午再来了,等小克放学时间一到,她就会出来接儿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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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步昂完全失去了丝彤和小克的行踪。
他们消失了,她已经好几天没去咖啡店,也完全不接他的电话,小克一直在请假中,连房东太太也不知道他们的下落,他真的快疯掉了!
就算要避不见面也该给个理由吧?
为什么要凭空消失?到底是为什么?
“你好,封步昂先生吗?”
当他又按照惯例跑来杰克咖啡守株待兔时,一名时尚优雅兼而有之的美丽女子翩然端了杯拿铁滑进他对面的座位,朝他友善一笑。
他懒懒的看了眼对方,不太想搭理。
“我叫林欣眉,是丝彤的朋友。”
丝彤的朋友?他的表情猛然一震。“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我快疯了。”
“看得出来。”她微微一笑。“因为她也快疯了。”
丝彤带着小克借住在她的单身公寓,每天的表现就像个忧郁症患者,加上她又亲眼目睹了几次他来这里等丝彤的情形,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两个明明深爱着对方不是吗?
“意思是,你知道她在哪里?”封步昂急切地问。
“这是我家的住址。”她把一张便条纸交给他,另外还有一把钥匙。“她一定不肯替你开门,所以你就自己进去吧。”
“谢谢!”他刻不容缓的拿起钥匙走人。欣眉望着他大步离去的身影,拿起拿铁啜了几口,唔!好香好浓真好喝!丝彤一定会怪她。但……管他的,她就等着喝他们的喜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