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水菱听着他们交谈,一颗心已不安到极点,握着钥匙的手指愈加寒凉,她听得懂法语,为了参与百货公司运作时能和国外的厂商接洽,她在大学修企管时,还另外聘家教学了日语和法语,从他们的交谈中她已经明白这黑先生是何许人物了!
他的背景果真显赫得吓人,他居然是黑手党老大,还是这赌城的老板!怪不得那黑衣男和庄家都对他唯命是从了,他们原来全是他的伙计!
她心下大骇,感到恐慌,不敢想象她的一夜情招惹上的竟是如此的人物,她怎能留在这里?她还在等什么?她应该要趁这个苍白的法国人跟他说话时赶紧走人。
“对不起,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她立起身,用中文说,小心地不让他知道此刻的她内心有多慌乱。
黑耀霆分神地望她一眼,指着她手上的钥匙,示意她乖乖到他房里去。
白水菱暗暗喘息,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默不做声,小心翼翼地缓步离去。
黑耀霆盯着她的身影,真为这场戏拍案叫绝,她和乔治配合得很好,两人装作彼此下认识,接下来的演变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精彩了。
真可惜啊!如果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女人,矜持的模样不是装出来的,他一定会狠狠地爱上她吧!真是遗憾透了。
现在就由监视器看管她,他就全心对付乔治这很有“催吐”效果的娘们。“走吧!乔治兄,我就领你到处参观。”他定在前头。
乔治喜孜孜的,像个花旦似的赶紧碎步跟上了……
白水菱走出赌场,加快脚步回到饭店.她没有道他的房间,直接回到自己的套房,打开衣柜收拾行李,一大包的筹码倾倒在床上,她并不要,脑子拼命地想着自己可有留下任何可以让他追踪到她的线索?
这饭店是旅行社的友人代订的,用的是友人的名字,在她住进来之前就先付清一星期的费用,她不必再亲临柜台结账,方才开出去的支票也是用公司会计的名义,只要她知会一声,她们不会透露她的个人资料,不会有问题……但床上的被子该怎么办?
她没想过要偷窃,可她万不得已,不能下带走它,这上头留有的不只是处子的证据,也有她的DNA咧!她绝不跟黑道有一丁点瓜葛……若是因此发生了什么事连累家人,她会更自责!
她匆匆把可以加大的行李箱拉链全拉开,把被子折到最小,塞在底层,收拾放在浴室的私人物品、衣柜里的衣服,为了防范他可能会派人盯着她,她把长发盘起,戴上鸭舌帽,换上牛仔裤、运动休闲上衣,不管时问多晚,无论如何她都要先离开澳门。
她走出房间,关上门,经过他的房门,把他的钥匙塞进他的房门下,还给他,不敢想象她曾和一个黑手党大哥欢爱过,他骇人的头衔令她脑子昏眩,心跳如擂鼓似地,不敢久留,她脚步飞快地走了。
当晚她就离开澳门,辗转进了中国大陆,下榻在一家小旅馆,准备天一亮便启程到西藏,更发誓今生再也不踏进澳门赌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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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点,黑耀霆心头满是疑虑地回到饭店里,他陪了乔治那家伙两个小时,除了想吐,没发现什么诡异之处,怎会这么古怪?迟迟不行动,可是想等他心防尽卸再来上“临门一脚”?
他走到房门前,拿另一把钥匙打开房门,按开壁上的灯,里头幽暗,不见那可人儿的人影,进门去竟一脚踩在一个坚硬小物上,低头一看,是他交给她的钥匙。
“你把钥匙丢在地上做什么?”他烦躁地低吼了一声,却没人回应他。
他揪着眉甩上门,在房里绕了一圈,没人!开桌案上的电脑查看录影连结器,没拍摄到她的影像,她并没有进来过?!
他立刻到她房间接门铃,无人应声,回到楼层管家那里拿钥匙,回到她的房间打开一看,已人去楼空,敞开的衣柜里空空如也,她竟然不声不响地给他跑了?
他利眸扫过整间房,犀利的目光落在床上,除了一大堆筹码,完全不见被子踪影,它跟着她消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否从此刻起她的任务完成了,其余的由乔治亲自接手?
他甩上她的房门,回到自己房里,抓狂地踱步,试着厘清这一切,但所有的线索都无法直接串连!
铃铃……
他的电脑响了,显示有网路电话CALL他,他走过去,倾身移动鼠标接听,是三弟寒啸天。
“什么事?”他沉住气。
“二哥,你可知你艳福不浅,一大堆情书快塞爆我们家的信箱了,半年前也有一堆,大哥说你没空看就作主帮你扔了,但我没大哥那么狠,小弟认为既然有人那么爱慕你,你也该看看到底是谁对你那么痴情,昨天已经帮你把情书打包,派国际快递寄到澳门了,应该今天会到。”
“真是谢啦!没别的事我要挂电话了。”黑耀霆眉头拧得更紧,不记得自己有招惹过哪个多情的女人,况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电子邮件快速有效率,谁还写情书?
“没了,你忙吧!”寒啸天停止Call in。
黑耀霆关了电脑不想再被打扰,随即房内的电话也响了,他应接不暇地走过去接听。
“黑先生,有您的国际邮件,扫描过了,安全无虞。”手下禀告。
“送上来。”他挂上电话,肯定是三弟寄来的邮件,他可没心情看那些有的没的,那个小女人无端的消失让他心烦到想吼几声。
没一下门外有手下来叩门了。“黑先生,邮件来了。”
黑耀霆不耐烦地前去开门,看到厚厚的包裹,真的差点要退避三舍,勉为其难地接来,关上门,随手拆解开来,看是哪个无聊人士?啪地一声,纸盒包裹在他的蛮力下被撕烂,抖落一封封书信。
他倾身拆开来看,大感惊诧,所有信件的落款全是乔治……乔治……还是乔治……
信里头全写满殷殷爱语、小诗……还有封是请求谅解,说明那封写着“等着瞧”的血书是因为太想要他的缘故,还发誓要追他到手!
“吼……”他火爆地大吼出声,那个娘娘腔的乔治是疯了不成,居然爱着他!
黑耀霆双眼瞪得老大,再隐忍下住,直冲进浴室,打开马桶盖,恶心地吐了,呕出一肚子闷气和酒气……
难怪那家伙会那样摸他,用眼神勾引他,他刚竟还带着娘娘腔游城……妈的!从现在开始他不再让乔治有任何接近他的理由,敢再对他乱来,莫怪他不客气了!
他走到洗脸台,开水洗把脸,擦拭后,旋即回房里,立刻把那堆情书全丢进垃圾桶里,懊恼地走到床边,烦躁地躺下……快被气坏了!
照这情况看来,他先前所有的揣测都失焦了,那女人和乔治根本是两派不同的人马,那她会是谁派来的?
这回他全然无头绪了。
究竟她带走他的被子的用意为何?而此刻她又是去了哪里?
几个小时前她还在他的怀里,她的肤触嫩滑如丝,身子轻盈柔软……真要命!他现在究竟是想查明真相,还是在对她想入非非?他用力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不禁嘲讽起自己。
但事到如今,他也没辙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守株待兔,静观其变,等她再现身,到时他会毫不留情地吃了她。
总之有她受的,谁要她弄乱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