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午餐。”陆祖涓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任钧亭的桌上。
她抬头道了谢,这才注意到跟在后头的白岳伦。“这位是——”
“帮你买午餐,顺便附送一个男人要不要?”
任钧亭微愣,目光移到男人身上。
白岳伦不置可否地轻耸下肩,“你好,我是白岳论。”
听到他的名字,任钧亭眸光一转,勉强掩饰住惊讶的神情,站起身,对他伸却手,“你好,久仰大名!我是袓涓的合伙人,任钧亭。”
“你听过我的名字,可惜我对你了解不多。”他礼貌地微笑与她握手。“不过,我想以后我们会有很多机会见面。”
他脸上温和的笑容让人认为他无害,他确实长得挺帅的,不过看到陆祖滑不悦的神情,任钧亭识趣地闭上嘴,不做任何评论……老实说,她觉得这个男人不但长得好看,甚至还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或许是因为他长得很帅,也或许看过有关他的报道吧!
毕竟他是个颇有来头的人物。
只是好友的话言犹在耳,这个男人不是不想跟祖涓扯上关系吗?为什么现在出现在这?而且还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钧亭,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任钧亭微摇下头。
“那好,钧亭一起喝鸡汤。”白岳伦热情地招呼著。
“鸡汤?”任钧亭微讶,就见跟在他后头一个穿著黑色西装的男人把鸡汤给放在桌上。
“是啊,祖涓太瘦了,”白岳伦打开盖忆,香味立刻四溢,“所以我亲自送鸡汤来给她补一下。”
任钩亭的眼底闪过惊讶。这个男人不错,竟然贴心地送补汤过来、不过祖涓却一脸气鼓鼓的样子。
“白岳伦,我百分之两百肯定你以后一定会下地狱,然后一条舌头会割得血肉模糊,一变成二十条!”陆祖涓忍不住啐道。
“女人家,”白岳伦微笑地看著她,“说话不要那么血腥又恶毒。”
“说适血腥又恶毒,总比你谎话连篇来得好,”她话中带刺地嘲讽,“这鸡汤明明是白爷爷要你送来的。”
“给我点面子嘛!”他愉快地说:“我承认我是被爷爷逼来的,但我还是来了啊!别忘了,我是一个大忙人,有一堆公事等著我去处理。”“那你就去忙你的事情,东西放下,快点滚!”
“我有两只脚,难道你不能叫我用走的吗?”白岳伦目光热切地看著陆祖涓。
他的眼神使陆祖涓微惊,感觉自己的心跳因为他的注视而加快。真是活见鬼了!
“你要看我公司已经看了,东西也送到了,可以走了啦!”现在的情况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又懒得跟他耍嘴皮子,干脆直接赶人。
“好啊!”嘴巴是这么说,但白岳伦的目光却自顾自地打量起四周,淡雅的白色系,将小小的空间妆点得浪漫、温馨。“这里很漂亮!”他微笑称赞。
陆祖涓没有回答,只是死命地瞪著他。
任钧亭无奈地在心中叹口气,她虽然不是最大出资者,但毕竟是股东之一,正所谓来者是客,没道理得罪任何一个潜在的客人。她只好开口,“谢谢夸奖,我跟祖涓花了不少心思在这里。”
“看得出来,你们很有才华。”
陆祖涓气得不想理他,掉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祖涓……”任钧亭歉意地看著白岳伦,“不好意思,她今天的心情不太好。”
“喔,我不介意。”他不是很在平地耸耸肩,跟在陆祖涓身后也想进她的办公室。“她的脾气我会处理。”
任钧亭怀疑地看著他,就见陆祖涓故意当著他的面用力将门甩上。她忍不住惊喘一声。
“呼!”白岳伦在电光石火的那一刻及时退了一步,摸摸自己的鼻子,转头对任钧亭一笑,“差一点打到了,还好。”
任物亭只能勉强挤出笑容作为响应。
白岳伦径自开门,自顾自地走进陆祖涓的办公室。
这个男人该说他笨还是勇气十足呢?任钧亭搔了搔头。若真让陆祖涓发起飙来,他可会吃不完兜著走,可是他似乎不知道吧?
“你不喝汤吗?”白岳伦微笑地看著她问。
“气都气饱了还喝什么汤!”陆祖涓几近咬牙切齿地看著他。
“不要这么说,”他还是笑著回应,似乎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觉得有趣似的,“我只能说,你跟我印象中真的很不一样。”
“不用一直对我重复这一句话,”她坐在办公桌后,高傲地看著他,“我已经很清楚你的感觉。”
白岳伦伸出手,拿起放在她桌上的相片,这是一张全家福,有著他熟悉的几个人物,陆爸爸、陆妈妈、他两个好友陆祖毅、陆祖扬,还有……陆祖涓一个梦幻娃娃,但他现在知道,这只是假象。
这些年来,她骗了不少人,而之中也包括了他。
她不客气地拿走他手中的相片,重新放好。“你死跟著我的目的是什么?男性自尊无法放下吗?因为你被骗了,所以要我道歉?好!对不起!”然后几近挑衅地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白岳伦好笑地看著她,不理会她话中的刺。“你的道歉实在太诚恳了,令我受宠若惊。”
她不是白痴,当然听得出他的反讽。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你本来就不愿意跟我扯上关系,所以我到底是怎么样的女人,跟你也没多大的关系不是吗?”
“没错。”他认同她点头,没有被她挑衅的语气激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是自已要跟她彻底划清界线的,毕竟他对当一辈子的保姆没兴趣。
只不过,他抚著下巴,仔细打量她,他早知道她是个很美丽的女人,。但总觉得少了活力,可今天的她似乎被重新注入了生命,更是美得惊人,她激起了他的兴趣,尽管她一副想要跟他吵架吵到底的样子。
“既然我是什么样的女人跟你没有半点关系,”陆祖涓继续理智地分析,“就当今天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场意外。若下次来访时,你可以先给我一通电话,我会用你所熟悉的模样出现在你面前,这样可以吗?”
白岳论只是双手抱胸,静静看著她,情况超乎他所想象,不过他并不讨厌这样的转变。
在他太过专注的目光底下,陆祖涓不自在地挪动身子,“喂,你干吗一直盯著我看,不说话?”
“听你说就好啦,”他无辜地耸肩,“反正你好像有一大堆话要说,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自己找到答案,那还要我说什么?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一个聒噪的女人。”
他的话使她皱起眉头,“去你的,今天要不是本小姐怕你去跟我妈妈胡言乱语,根本懒得跟你打交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要不得、要不得,”白岳伦对她轻摇下头,“我现在实在很难告诉你,我比较喜欢气质优雅的梦幻娃娃,还是张牙舞爪的母夜叉。”
“谁在乎你到底喜欢什么鬼!”陆祖涓要自己不要受到他柔声话语的影响,“你给我滚出去!”
“我会自己走出去,”白岳伦好脾气地说,“毕竟我还要赶去外地开会。记得把鸡汤喝完,知道吗?”
她气到不想回答他,听他的口气好像他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似的。
“还有,”他大方地打量著她,“我建议你对我客气点。”
“我为什么要?”她率直地反问。
“因为你的假面具巳经被我拆穿了啊!”他看起来很偷快,“如果我去跟你妈妈说,她会会么样?”
“你敢!”她以责备的眼光瞅著他。
“要打赌吗?”他若有所思地说:“以陆妈妈的性子,说不定她会以为是这份工作造成你个性的重大转变,你认为她会怎么做?这间工作室你花了不少心思,若是因为这样要结束营业,好像挺可惜的。”
陆祖涓用严厉的目光盯住他,有种被抓住的窒息感觉。如果他想要因为她欺骗他而报复的话,他成功了,他正用力地踩中了她的死穴。
“再见!”他对她帅气地一挥手,“虽然这是我认识你以来第一次跟你针锋相对,却也是我觉得跟你的距离最接近的一次。”
她还来不及对他的话做出反应,他已经转身离去。
陆祖涓像是失去全身力气似的瘫在椅子,瞪著摆在面前的镜子,她沮丧地发规自己多年的伪装已经消失。
白岳伦应该不会去告诉她妈妈吧?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坐在气派的大厅里,陆祖涓的手放在大腿上头,紧张地抓紧又放松。在过了烦躁不安的一天之后,她决定还是要主动出击。
就算威胁、恫吓、摇尾乞怜,什么都好,只要白岳伦嘴巴愿意吐出承诺不掀她的底,她都认了。
只不过从晚上七点等到快十点,坐在他所住的豪华公寓底下,她都快要睡著了,还是没有看到他的人影。
就在她打算要放弃时,他出现了,她立刻走到大门,在他推门迸来时,跟他在大门处面对面。
“喂!”她不客气地唤了一声。
百岳伦看到她有些惊讶,但还是露出欢迎的笑容,“嗨,你怎么在这里?”
“找你!”看到他的笑容,她有些不自在地说。
“是吗?下次你要来找我,先打电话跟我说一声。”他抬起手,轻拨了下额前的黑发,“因为有时候我会很晚才回来。”
“拜托!你真以为我这么闲吗?如果跟你可以达到共识,才不会有下次!”她忍不住咕哝。
“你说什么?”
陆祖涓打起精神,摇摇头,“没有,希望我没有打扰你。”
“别傻了!”白岳伦微笑地看著她眼。
这女人真的挺会演戏的。他微转过身,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公文包,“你下班了,今天辛苦了。”
“是的,老板。”王永星转向陆祖涓,“晚安,陆小姐。”
“晚安。”陆祖涓微点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