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呃,仇爷。」
小羽这一喊,吓了她一大跳,她可没忘了昨天自己简直是落荒而逃,她的心一沉,知道躲不过了,回头一看,就见他高大英挺的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
好有威胁感!她想也没想的就道:「小羽,我们还有事要办,快走吧。」
她人都还没动,仇胤康倒是一个箭步就挡住她的去路,炯炯有神的黑眸直勾住她的眸子,而话却是对着小羽说的,「她会在这里当几日的客人,妳先回去。」
「呃?!」小羽一愣。
「走!」
威吓声一起,不敢不从,虽然她现在明明是领主子月俸过日子的。
「小羽?!」夏敏儿难以置信,抬头瞪着面前狂霸的家伙,「你怎么敢──你、你干什么?」
「我们需要再谈谈。」扣住她的纤腰,就往他住的东苑而去。
「没什么好谈的!」她才不要谈,但他直接把她带到东苑的主寝室。
一看到室内典雅的布置摆饰,还有床上的单人枕头,她就浑身不自在,只能僵硬的走到椅子前坐下。「谈事情干么到房间来?」这很暧昧,还会让人想入非非。
但他显然有预谋,硬是把她拖拉到床缘坐下,她快吓死了。
「你、你想干么?来个霸王硬上弓?我不知道你这么──」
「妳没有发现什么?」他的表情应该很认真,一点也不像要奸滢她的邪魔吧!
夏敏儿眨眨眼,稍微定了定神。「什、什么?」
「床上只有单人枕头,从妳撞车自尽被救醒过来后,我……」他深吸一口气,要说出那种事,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但他必须让她明白一些事情。「不管妳相不相信,我没有跟那三名小妾行房过。」
「什么?!」她不敢相信,他是为自己「守身」吗?!一想到那两个字,她竟然忍俊不住的想笑。
看着夏敏儿澄澈的明眸突然浮现笑意,仇胤康不禁叹道:「妳好坏,妳知不知道?」心中涌起一股无奈,他为了她,爱得好辛苦,但她在自己面前却总是比他自在。
「谁坏?一个男人谈事情却把女人带到房间,脑袋没想邪恶的事?」这一笑,她倒是不紧张了。
「我有。」他承认,「我不相信我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妳都不曾再想起。」
「我们之间的第一个吻?」
他是在暗示什么?夏敏儿还没来得及细想,他陡地俯身靠近,她直觉往后,但他很坏,继续往前倾,迫得她不得不躺下来,但双手不忘撑住他的胸膛,「你别乱来,不是要谈吗?」
是要谈,但他想先满足一下自己小小的欲望,至少一亲芳泽。但很杀风景的,他的肚子竟然在此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夏敏儿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出来,「天吶!你真的饿了。」
「我是,而且,不只有肚子。」
他一语双关,她还没笨到猜不出来,「让我起来,我煮点东西给你吃。」
「不能先喂另一种?」
「仇爷——」
「叫我胤康。」
「我不想那么亲密。」
「理由是什么?」该死的,肚子又咕噜咕噜的唱起了空城计,他忍不住粗咒一声,「别再叫了!」
她嫣然一笑,倒是想到他三餐不正常的事。「你不会是昨晚没吃东西吧?我听说你三餐都乱了。」
「妳是关心我的,那为什么连叫我的名字都不愿意?妳在害怕什么?」
夏敏儿突然用力的推开他起身,「我去准备吃的。」教她怎么说呢?就算她坦白,他也不一定能理解接受啊!但一出房门,她就看到谢元朗,不禁一愣,「你怎么会?」
仇胤康看到他更是没有好脸色,而在他身后的杜总管急得哈腰道歉,「仇爷,谢公子他──」
「是我直接闯进来的,因为我刚刚在街上看到小羽,她说敏儿被留在这里,我就迫不及待的冲进来。」谢元朗一点也没有隐瞒他的不满,甚至瞟了房间一眼,代表他很不高兴好友直接把她也带进房。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这话是为了保护夏敏儿,虽然,他希望两人的关系不只如此。
明明是好朋友的两人又在大眼瞪大眼,一旁的她都能感觉到火药味好浓。
「我要走了,涛儿可以留在这里跟奶奶做伴,他不会特别黏人,什么人都好,但得嘱咐丫环注意奶奶的体力,适时的让她休息,就这样了。」她急急的离开。
「敏儿,等等。」谢元朗本想跟她一起走,但是──
「我一直有个疑问,你跟涛儿这么熟稔,可见也己在一起好多回了,为什么不曾告诉过我,涛儿跟我长得相像一事?」仇胤康上前挡住他的路。
谢元朗无畏的直视他,「涛儿出生后,我不曾看过他,第一次见他时,他被养出两个双下巴,要我说他像你,我也说不出来。之后,夏敏敏承认出墙,涛儿更不曾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冷笑一声,「再见到涛儿,己是跟敏儿成了朋友之后的事,看出了他跟你的相同,我却不想告诉你,你应该可以猜到原因。」
他眼里冒火,直接点明原因,「你察觉到我对她的感觉也不同了,不想让我利用孩子把她留在身边。」
「没错。若是我没有及时赶过来,你还是想利用奶奶、涛儿,把她强留在这里不是?!」谢元朗话中带着控诉与不满。
黑眸一敛,「我们是好朋友,有句话叫「朋友妻,不可戏」。」
「她并不是你的妻子。」他咬牙提醒。
「但她曾经是,难道这一点对你而言,没有造成任何困扰?」
「东汉时,曹躁将当时的第一才女蔡文姬下嫁给董祀,而当时的蔡文姬己是二嫁之躯,但董祀并不在意,仍是对她疼爱有加,我自认下一个被历史所传载歌颂的人就是我!」谢元朗有那个自信。
仇胤康定定的看着他,「你错了,因为我不会退出的。」
「那只好各凭本事了。」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去。
各凭本事?!
夏敏儿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堆成一座座小山高的礼物,还有排队端着一盘盘山珍海味的侍从,另外,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也还堆在涛儿所住的侧厅里。
「这边是谢公子送的珍珠,这是仇爷送的玛瑙,这边则是谢公子送的狐衣,这里是仇爷送的蚕丝被子……」小羽小心翼翼的在各式礼物间走动,小心的拆着。简直是大开眼界啊!
「哇!这一道道菜都令人垂涎三尺,色香味俱全啊!」奶娘也忍不住这儿嗅嗅那儿闻闻,光闻味道她就快吃饱了。
夏敏儿却是受不了了,她忍不住大叫,「全部拿走,现在!」
主子难得大动肝火,吓得小羽跟奶娘急急把那些人请了出去,又差了些人把礼物全都从金园的厅堂里拿走。
「唉!」单手支着头,她大大的叹了口气。现在是怎样?
她爹地老说,凡事要随遇而安,但这种两男抢一女,要她怎么办?
小羽跟奶娘互看一眼,再看向主子。她们都能猜出主子的困扰,事实上,若这两个男人要她们选,她们也不知该选哪一个?一个是温柔体贴的知己,一个是狂傲迷人、孩子的爹,难!真的好难!
其实她们没有完全猜中她的心事。
这个难题,夏敏儿心中早有答案,一个是如兄如友般的温暖男人,一个是自负傲慢的男人,一同放在天平上,任何人都选得出答案。只是,爱情之所以是爱情,就是因为它完全没有道理可言。
但谢元朗是最早给她温暖的男人,她不想伤害他啊!
第二天一早,这知己又来了,邀她出去玩,去看戏、去看庙会、去看市集。
然后,一连几天,仇胤康也邀她去游山玩水,若她不去,显得厚此薄彼。不可讳言,他又比谢元朗多了点优势,也许是父子天性,涛儿比较黏他,看着涛儿窝在他胸前的快乐模样,她也只能说好。
除非是盲人,全江都百姓没人看不出来这两人在较劲,还有人开赌盘,看看这双龙抢珠,最后珠落谁家?
有人开赌,有人下注,事关输赢,夏敏儿的一举一动就成了众百姓们观察的重点,于是,不少人开始向她明示加暗示,是否己给了某个人一颗心?
但她真的快受不了了,她连走在路上或吃个饭、买东西,后面都跟了好多「狗仔」,原来八卦人人爱,古今皆然。
不成,她一定要终结这件事。
她要直接向那两个男人说,她其实是鬼啦!看他们要认为她精神错乱也好,反正就是别再这样玩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