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你哪里看到我不认真了?”
你除了第一名之外,没有想要得到的东西吗?恋爱呢?男友呢?这些都不重要吗?我在追求你钦。”
“恋爱这种东西,浪费时间,“她斩钉截铁的道。”我会在三十岁那年当上外商公的高阶主管,起码是副总,工作赚钱都没时间了,恋爱个头啦!找个兴趣相同的男人相亲结婚,省事多了。”
李佑立吓掉下巴,这真是……一个十八岁女孩会有的想法吗?会不会太夸张太好笑了一点?
“你为什么会对恋爱这么排斥?你被什么人伤害过吗?”他没遇到这么鲜的女生,好奇死了。
“不,我只是觉得为了一个人茶饭不思,连功课都念不好,实在是很蠢的一件事。”看多了同学们为男生呈现的花痴样,她就觉得爱情是跟愚蠢画上等号的。”多赚点、钱比较实际。”
“噗!”她以后一定是平工作狂钱鬼。
“可恶,我干么还继续跟你浪费时间啊?”嫌恶地瞪他一眼,许之伶转身离开。
“等一等──”李佑立这时却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你说,恋爱是浪费时间的事,对吧?许同学,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赌?”无聊,浪费时间。
“我跟你赌,现在跟我走,一直到晚上九点,送你回家的这四个小时,会改变你的一生。”
“蛤?”他有病吗?”四个小时耶,你知道我可以解多少数学习题吗?跟你走,我还不如回家上网查股票资料,帮我妈买股票赚钱。”
“我就跟你赌这四小时,改变的是你未来的命运,你得的……唔,获利,超乎你想象。”他为了诱拐她上,什么话都说了。”来──”跨坐在机车上,他帅气的朝她伸手。
一般女生会怎么做?什么祥的反应?
许之伶冷眼看他耍帅,嫌恶地皱了下眉,“啧“了一声,背着书包转身就走。
李佑立被这么不屑的拒绝当然是错愕,但更多的是无法压抑的大笑,因为她这会反应,让他陷入无法自拔的爱恋中。
“我不会死心的,许之伶,我一定会让你答应跟我约会,起码一次!”他发动机车跟在她身边,边骑边说。
自此之后,每一天放学,他便准时出现在她学校门口,高调的追求。
不是没有人用站岗这种苦肉计追求过许之伶,但毅力这么惊人的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个大学生哪里不去,硬是要等到她点头答应坐上他的机车──那是她高三快毕业前夕,长达之九个月……
现在,此刻,许之伶想起了他当年打死不退的坚持,这是比较好听的说法啦。
环视四周,众姊姊们都用取笑的神情望着她,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窃笑,她不禁脸红,知道她们一定也想到李佑立当年的追求,真的有够夸张的!
“你存心闹我?”她小声警告他。
“怎么会呢?宝贝,你知道的,我这人向来择善固执。”李佑立笑得诚挚万分,可是他还是偏过脸,用食指再点了点脸颊,索吻得光明正大。
那四个小时,确实是改变她的一生,这些年来,她不曾后悔那时坐上他的机车,只懊悔她让他多等了快一年。
“我讨厌你──”先捏他脸再送上香吻,很快很轻很还速,啾一下就结束了。
“啊,老婆,我今天有说你很美吗?\\\\\\\'“李佑立拗到老婆别扭的吻,乐得咧。
“噗哧!”至于其它看戏的人嘛,也很乐。
“快去上班啦!”但是被欺负的那个人却很别扭。”开小差,小心我扣你薪水!”
“是,老板娘。”李佑立哈哈大笑,摸摸她的脸叮咛,“要记得吃系西,嗯?我去公司了。”凝睇妻子的视线,温柔迷恋。
“噢──”一旁的人妻们托着胸口,发出心醉的叹息、根本就被李佑立那温润的眼神给融化了!
那位大情圣离开前,被许之伶拗回去视为生命的手机。
“太好了……”她握着手机,查看通话纪录。
“我也想要这样的老公……”表姊长叹一声。”为什么你这么幸福?为什么?”
表姊语带羡慕的口吻,让她无法开口说──不,我不幸福,我跟你们一样,优心、害怕。
我老公外面的女人我上门示威了,我不快乐、不幸福啊!
可是好强的她,开不了口向姊妹们诉苦,怕从她们脸上看见震惊、不敢相信、以及同情……
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她的婚姻会有裂痕,别人又会怎么想?
无论双方母亲如何探她口风,连弟弟都来关心,她还是把苦涩难过吞回肚子里。
“我哪有很幸福?李佑立罗唆死了,你们看看他,上班不上班,跷班回家这样对吗?我们底下有三十几今员工要养耶!他太不认真了,我明天就回公司盯着他,夸张──”她语带娇嗔的说着丈夫不算缺点的缺点,怎么看,都有幸福小女人味道。
表姊一脸“你没救了“的神情。”我说妹,你都跟李佑立在一起十年了耶,你怎么还是这么现实市侩啊?李先生的浪漫多情没有感染到你吗?”
有啊,怎么没有呢?
他让她爱他,爱得不惜逃避现实,鬼遮眼的,拒绝看这段婚姻的裂痕……
☆☆☆
李佑立离开家,并未马上回公司,他来到倪震的住处。这几天拿着许之伶的手机,代她处理大半业务,将她的工作量分散到自己身上,加上他原本的工作量,他更忙了,不过,这一切都是为了未来的计划──
“我真没想到你也可以。”倪震对他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激赏。”不输给你那女强人工作狂老婆,你应付起客户来也挺厉害的嘛。”
“我跟之伶、阿德自组工作室前,也是要面对业主的。”李佑立淡然回答。
他能够在前东家发展还速,当然,人情世故要懂的、要斗的,他一样也没少学。
只是,对外他虽然没问题,但公司内部的竞争、恶斗,阿德先垮了,虽然离开公司,再来是他──看似高升,其实是将他这程咬金调派到总公司,让他在豺狼群中求生存。
就算才华洋溢,也斗不过比他懂心机的同事。
那时,他只是因为累了,向之伶提起自己对公司内恶斗的无力,他爬得高,功高震主,就被捅得越深。
他只是随口提起,没想到之伶会默不作声的辞掉年薪百万的主管职务,无论上司如何留她,连总公司总裁都特地从欧洲来台与她会面当面慰留,她仍是望持辞职。
卖掉手中投资的股票、基金,准备了约七百万的现金,成立了他们的工作室。
当他知道她辞掉工作时,她工作室都装潢好了,对着傻眼的他笑道:“阿佑,我们一起创业吧。”
别人总说,他迷恋她,他爱她比她爱他多,但没有人知道,她对他又是如何的付出。
那个傻女人──为他砸下毕生积蓄,什么也没为自己留下,连公司也是登记他的名字,她怎么笨到这种地步?
为他向人弯腰、忙得三餐不正常,累到犯胃病,还因为忙碌,失去他们第一个孩子……
思及妻子惨白的小脸,李佑立就忍不住衍生一股对自己的愤怒。
“查得如何?”他脸色阴郁的坐到倪震身旁,盯着监视屏幕上那一群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
眼神盯着坐在一旁,一脸无辜的之伶,不自觅的微笑:心想着她大概又被她表姊亏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女人,很狡猾。”倪震啧啧有声:“好像知道你老婆的电话在你手中似的,这几天都没有任何动静,安份了一点。”
“我问的不是这个。”李佑立揉着太阳穴,最近事情太多了,其中让他觉得碍眼的,就是那个暗中破坏他老婆对他信任的藏镜人。
以现在的法令未说,要调通联纪录不是难事,但只限于拨出去的电话,但拨打进来的电话,是无法查到的。
为了查到那通神秘电话到底是何人,只好让倪震透过一些“管道“调查,至于那些管道合法不合法,得付出多少代价──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他只要答案。
“要知道,十四秒要追查到一通电话,以我目前的仪器来看,根本就办不到嘛,好在我现任老板是电信业大亨,有一些特特的管道……啧!不能让我神秘一下吗?拿去拿去。”倪震眼见好友拳头抡了起来,连忙把藏起来的东西丢给他。
李佑立飞快拆阅,看着上头的每一通通话纪录,每一通拨打出去的电话,以及,列表最上头,这支手机号码的持有人……
他双眼大睁,一脸的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这个人完全不在他的怀疑名单之内,让他疏忽了──敌人,就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