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皇太后命人告知国丈府,因为齐琪格曾有婚约,故考量后还是决定将她指回给费扬古,并另许一位科尔沁格格给多莽,还亲下懿旨命两对佳偶同日成亲时,多莽简直没想到自己非但没能陷害费扬古,最后还娶不到齐琪格……只能有苦说不出,巴巴地见他们双宿双飞。
齐琪格与费扬古奉旨大婚那天,不仅宫里派人送来贺礼,连皇上都亲临为他们主婚,上门恭贺的宾客更是络绎不绝。
直至喜夜深沉,费扬古好不容易终于喝完宾客敬的酒,才在哈萨哈的扶持下,抽身回到喜房。
“齐琪格,你在哪儿?”他一进房就找他的福晋,今晚被灌了太多酒,他难得醉到头晕难支。
“爵爷,这里有桌子。唉呀,您小心点……”哈萨哈好不容易扶他进房,赶紧让他在榻前坐下。
原本被喜娘们侍候着的齐琪格听见动静,以为他出了什么事,不顾喜娘们与桂花的劝阻走出内室,诧异地看着仰躺在榻上的费扬古。
“怎么回事,爵爷怎么了?”
福晋,爵爷今晚被灌了太多洒,怕是醉了……”
“谁说我醉了?”费扬古撑起上半身,驳斥哈萨哈的话。“不过几斗水酒,哪能轻易醉倒我?”
齐琪格见他还清醒,便松口气。“我看没事,哈萨哈,你们都下去吧。”
“可是福晋,那合卺礼……”
“爵爷都累了一天,别管那些礼了,还是让爵爷早些休息吧。”齐琪格才不在意那些礼数,反正皇上都亲临主婚,就算不行礼,他们都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是,那老奴带大伙儿下去了。”哈萨哈应完,便示意喜娘们退出喜房。
“齐琪格?”
一群人鱼贯走出,门扉轻掩之后,费扬古唤了她一声,于是她立即关心地回头。“怎么了?我在这儿呢……”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仿佛想将她烧尽。“这屋……怎么这么热?”
“热?”现下才三月,夜气还凉着呢。“是不是酒热发作?我帮你脱件衣裳,让你凉快点吧。”
于是她帮他卸下红色绸衣、外袍褂……直到他健壮的身躯只剩一件棉衣。
“你不热?”他自己觉得凉快了,便关心起齐琪格来。
“我……”齐琪格愣了下,他是要自己也把衣服脱了吗?这么一想,心里不禁娇羞起来,粉颊也一转为红。
只是她来不及有所动作,他已经起身压向她,齐琪格耐不住重,便仰身往床榻倒去。
“爵爷……”她娇嗔一声,想从他身下爬起,但费扬古的铁臂紧紧锢着她的娇躯,根本不让她动着半分。
“齐琪格,我们终于成亲了,对吧?”身子相贴,她听到他感叹的声音。
她不再挣扎,紧紧趋近他。“对,我们成亲了。”
“太好了。”他微笑,随即将脸庞凑上她的玉颊,用温度感受她真的在自己身边,他没有作梦。“齐琪格,你的报答要得我好辛苦,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你离开我,知道吗?”
“知道了。”齐琪格笑开娇颜,用娇唇轻点了一下他。“我如今是你的人了,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她的顺从勾引他的yu/望,他撑起身躯,俯视身不如梦中仙女的她,气息浑厚地仲手解她的衣扣。
可是他头晕得厉害,竟难专心解开衣扣。
齐琪格见状,握住他的大手,娇颜绽笑,自己解开了衣扣,一层一层,直到她光滑的肌肤裸露于他眼前。
然后,她伸手牵着他的手,将之放在自己的柔软胸房。
指尖传来她的温度,他不自觉掐揉,她便张唇,险些叫出声——
热情一触即发,她虚软地只能攀着他的颈子。“爵爷……”直到她渴求地唤他,他终于将最完整的yu/望推进她体内,用最直接的爱诉尽对她的所有感情……
酒醉酣眠,费扬古醒得比往常晚,当他佣懒而醒时,窗外早已是阳光遍地,已近晌午。
他没看见齐琪格,于是起身披了件单衣,便到院里找自己的福晋。
走访四处都没看见她身影,他还以为她不见了,最后才在牲厩里找着了正与桂花一起挤羊奶的齐琪格。
如同确认昨晚并非一场春梦,他安心地笑了。“齐琪格!”
“爵爷,你醒了?”她欣喜回头,双手以布擦拭后,便往廊上的他步来。“肚子饿不饿?我先帮你泡壶甜茶好吗?”
“好。”他搂搂她,她身上的衣裳是用宫里赐下的江南绸缎裁作的当季常袍,显示她现在的身分是福晋,可不是以前的丫头了。“以后你想喝甜茶,吩咐下人挤就成,不要自己动手了。”
“没关系,这事我在关外每日都做,府里可没有人比我顺手。”
“那是在关外,现在你生活在关内,这些事都不需要你做。”费扬古不想看她如此辛劳。
明白他的心意,齐琪格娇颜微红。“那爵爷让我做些什么?”
“嗯,莳花养草,做做女红倒是不错……再不然,你也可以像明玑格格那样读书练字。”
莳花养草是哈萨哈的活儿,做女红她心眼又不够细,至于读书练字嘛……
她爷爷不喜欢中原文化,家里汉书没有几本,幸好她与哥哥曾向中原来的译官学了几年书,这才识得汉字,已经很厉害了。“咳——爵爷,我看我还是管管家务比较合适……”
他不阻止,只要她别再做粗活。“好,你喜欢就成。”
“爵爷。”这时,哈萨哈跑来报告。“明玑格格与额驸来访,两人正在前厅等着昵。”
费扬古与几位格格额驸都熟稔,彼此往来也不拘小节,随意得很。“那请他们稍坐片刻,我们随后就到。”
“是。”
待哈萨哈走远之后,费扬古心念一动,突然一把抱起齐琪格,把没预料的她吓得惊呼连连。“爵爷,你做什么啊?”
他冲她笑开英容。“带你回房帮我更衣,不然你说我穿成这样,怎么见客人?”
他摆明在捉弄自己,她不禁娇嗔。“更衣就更衣,你抱我做什么?”
“抱你顺便一起换啊,瞧你挤得一身的羊奶味,我不帮你换身衣服,等等见着了客人,岂不让人说我虐待你?”
他语似正经,其实一点也不正经,教她羞红了小脸。“爵爷……你可别误了事,前头还有客人在等……”
“他们等他们的,我又没跟他们约时间。”费扬古说得干脆,同时抱她进了房门,将两人远远抛于众人之外。
“爵爷……”她才抗议,绵密的吻已经落下,一身的华美丝绸也被他毫不留情地卸下。
再无言语,喜字犹在的红帐里只剩两人缱绻的吟喘,延续着昨夜的炽热爱火。
费爵府大厅,鄂士隆与明玑并坐等候,直到茶干了再添、都快喝罢两壶茶了,还是不见主人来见。
“哈萨哈,你真报过讯了吗?”明玑等得久了,忍不住发问。“舅舅、舅母知道我们来了吗?”
“知道知道……格格,您再稍待一会儿,应该……快了。”一旁的哈萨哈净是尴尬陪笑,却也不敢去催。
见状的鄂士隆料得原因,只好闷咳,道:“呃……他们大概正在忙事吧,不如我们先回府?”
明玑单纯地问:“额驸,他们忙的事,不能让我们见吗?”
这话堵得鄂士隆无言,还真不知如何解释他们在忙的“事”,只因他与明玑自幼大婚,多年以来情如兄妹,至今还未行过周公之礼呢……
他只得再闷咳一声,回避明玑不明所以的眼神。
费扬古与齐琪格终于在这时来到前厅,两人都换了套新衣裳,神情恩爱,无比春风。“格格、额驸久等,刚不小心弄脏了衣裳,所以晚到了。”
明玑抱怨。“舅舅,您衣裳可换得太久了,我与额驸茶都喝了两壶呢!”
她是就事论事,可听者有意,齐琪格马上脸红了。
瞥见妻子红颜,费扬古忍不住心动,索性握住她的手。
他的安抚却惹得齐琪格更羞。大庭广众下,瞧他递来的目光呢!岂不让人知道他们刚刚都做了哪些好事……
她赧颜抽手,却不敌他的手劲,她恼羞成怒,便抬起花盆底偷踩他一下——
他早知她会犯恼,缩脚闪过,英唇更是得意地露笑。
无赖——她睨他,哑着声骂人。
他无赖地握住了她的小手缩进怀里,他笑着示意。
一场恩爱,终于有人看不下去,用力咳嗽打断。“咳咳!”
见鄂士隆屡屡咳嗽,明玑也终于调回惊讶两人打情骂俏的眼神,关心自己的额驸。“额驸,怎么一直咳呢?你人不舒服吗?”
“不,没什么……”
“额驸吃味了吧?”费扬古也知道两人还不是真正“夫妻”的事,因此坏心眼起。“怕是嫉妒我们恩爱,也想跟格格如此吧?”
鄂士隆冒火瞪他。“费扬古,说什么——”
“额驸……”明玑唤他,要他别对舅舅太无礼了。
“罢了!”费扬古朗笑起身,收起玩笑。今日府里春花开,不如我们去池边赏花,边坐边用午膳吧。”说完,他也带着齐琪格往外走。
待两人走出,鄂士隆怕她真听进费扬古的话,以为自己贪色,只好解释。“格格,你别管费爵说的话,我们这样便好,用不着学别人。”
闻言,明玑的心底却有些小小失望。虽然待她如妹的额驸向来对她很好,但这会儿她却羡慕起舅舅与舅母的亲昵恩爱,很想学他们那样呢……
当鄂士隆踏出前厅,目光一回,瞥见远处前方的两人身子相拥,唇颊相贴,竟上演起令人脸红心跳的恩爱戏码,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额驸,怎么不走呢?”
想到明玑在身后,鄂士隆怕又给她撞见不该看的,只好转身捂住她的眼睛,带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呃,我突然想玩躲猫猫,不如我们来玩吧!”
都大人了,还真似小孩?“怎说玩便玩,还我当鬼?”
不过,她心里挺高兴,因为他很久没这么靠近她了呢……
她想着微笑,抬手反握他覆在眼前的大手,珍惜着在他怀里,这半时的亲昵。
“好吧!不过抓到了你,可得换你当鬼哟……”
满园春花,其实是处处春情,只差含苞或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