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也是以Metal Masker为主题,无论是大厅、走廊还是房间内,所有的墙壁上都贴满了乐队的海报和照片,就连天花板上都贴满了,姜凌波只要一仰脖子就能看到孙嘉树在上面朝她看。
房间里满满都是和乐队有关的东西,床头是一摞Metal Masker的专辑CD,音响在全天候地放着他们的歌,枕巾被套上都印着大大的烫金乐队名,抱枕居然还是Yummy一比一的真人大抱枕!
姜凌波没忍住,抱着抱枕跑到楼下和老板商量,“我能不能用Yummy的抱枕换一个孙嘉树的抱枕?”
老板很遗憾地表示,“孙嘉树不同意制造他的抱枕,所以很抱歉没有呢。”
姜凌波想了想,没有才好,她才不愿意别的女人抱着她的孙小草睡觉呢!
姜凌波又在旅馆里逛了一会儿,看着周围的人一个接一个欢天喜地地跑出去,她也忍不住把孙嘉树的那句“等着”抛到脑后,背了个小背包,拿好孙嘉树给她换的钱,一溜烟地栽进了人群里。
外面真是狂欢的海洋,不算宽敞的街道上挤满了人,两侧摆满了各种小摊小铺,卖的全都是和乐队有关的周边商品。
喧天的音乐和人声吵得姜凌波耳膜发疼,但她只觉得兴奋,和周围的每一个疯狂的粉丝一样,脸上的笑灿烂得不得了。
她拚命地在人群里挤来挤去,买到了孙嘉树的同款面具、印有孙嘉树头像的宽大T恤,甚至还买到了印着孙嘉树头像的袜子……不知道有没有印着孙嘉树的内裤呢。
为了抢到最后一个印着孙嘉树头像的气球,她还差点和另一个人打了起来,没想到孙嘉树这么受欢迎,其他三个人的气球还剩好多呢,就只有他的卖得最快。
姜凌波都开始怀疑,如果她在村里多绕几圈,说不准都能看到孙嘉树的全身雕塑屹立在眼前。在这种气氛里,姜凌波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为什么国际媒体会把乐队称为“神的存在”。看看她周围的人呀,她们都在为他尖叫,都在为他疯狂,而她们心里的神,今早还给她摺了一捧的纸玫瑰,昨晚还亲了她好几下……
姜凌波左手拿着印有孙嘉树脸的超大棒棒糖大力舔着,右手抱着印有孙嘉树脸的布偶娃娃,抢来的气球被她系在背包上,随着人群地晃动飘呀飘,背包里更是鼓囊囊地装满了她买了的孙嘉树周边。
突然不远处“砰”的一声,放了一朵烟花,瞬间周围的人都像疯了一样尖叫起来,然后一窝蜂地朝一个方向涌去。
姜凌波被人群带着朝前冲,退都退不出来,她只能跟别人一样放开嗓子尖叫,“啊啊啊这是要干么!”
“中国人?”一个女人突然凑近姜凌波。她鼻梁上架着一副彩膜墨镜,脖子和脸都被花哨的纱巾遮住,脑门系着彩色发巾,头顶还戴着一个嵌有两个铁质牛犄角的帽子。
……印、印第安人?
“是中国人吧!”女人很激动地拉住她,见姜凌波想停,她又大喊,“你怎么还慢吞吞的!乐队签售的时间到了,所有的成员都在前面广场上,再不跑就排不上了!”
边喊着,她拽紧姜凌波,用头顶的铁质犄角顶开人群,硬是拖着姜凌波,经过一番腥风血雨杀到了队伍的最前端。
姜凌波全程目瞪口呆。
在冲进前端有序的队伍后,女人优雅地整理起自己的长发,还对着手机镜头调整着纱巾和发巾的位置。姜凌波这才注意到,这人还穿着一双高跟鞋,至少十公分,水晶细高跟,细得跟筷子一样……穿着这种鞋杀出一条路,也是神了。
姜凌波还在发呆,女人就摇着她大喊,“快看快看,他们出来了!啊,我的Yummy果然最帅!Sweety我爱你!”她喊着就挥手跳起来,但在同样疯狂的一群人里,她的举动一点都不显得奇怪。
Yummy是乐队里的吉他手,虽然金发碧眼、娃娃脸确实很帅,但姜凌波还是不乐意地表示,“我觉得孙嘉树最帅!”
女人听了立刻哼道:“孙嘉树有什么帅的,那张脸我看都看腻了!”
“孙嘉树就是帅!”
“Yummy才帅!”
“孙嘉树帅!”
“Yummy帅!”
要不是忌惮女人头顶的那两个铁质牛犄角,姜凌波早就和她打起来了。
反正在这里没有人能听到她们争吵的声音——也没有人会觉得她们的争论奇怪,所有人都疯了,那她也跟着他们一起疯起来!
直到排队的人群开始流动,签售会正式开始,她们才停止了争吵,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地满身汗,不过吵归吵,吵完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反倒是亲近了不少。
姜凌波很快就到了前面,她伸着脑袋朝里望,乐队的四个人都坐在长桌后面,孙嘉树离她最远,排在最后一位。不过他也最规矩,不像最前面的那个义大利贝斯手,只要看到美女就要牵着人家的手来个手背吻……
没过多久,她就走到了签售台前。这次签售的管理很严格,一次只能上去一个人,在她前面进去的就是戴着犄角帽子的女人。管理员一把栏杆抬起来,她就直奔到Yummy跟前,乐队的人好像都笑了,但离得有点远,姜凌波什么都没听清。
女人在台上待了很长时间,按理说要签名的时间都是看着表算的,一到时间管理人员就会上去赶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谁都没有上去催她离开。
好不容易等到她走了,姜凌波背着背包颠颠就跑上台。跟那女人一样,她也直接略过了前面的那几个,笔直冲到孙嘉树跟前。
孙嘉树正在低头签唱片,都没看到跑过来的人是她。
姜凌波忍着笑把手伸到他眼前,做出要和他握手的样子。
孙嘉树这才放下笔,握了一下她的手,但还没等松开,他就抬头,看到了笑得龇牙咧嘴的姜凌波。
他一愣,忽地就笑了。姜凌波发誓,那一瞬间,她清楚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孙嘉树整场签售会头一次站起来。他看了看姜凌波脑袋上扣着那顶印有他签名的帽子,又看了看她背包后面飘着的气球,笑着伸出双手,捏了捏她胖嘟嘟的脸颊。
“玩得开心吗?”
“嗯,超级开心!”姜凌波大力点头。
看到有那么多人都喜欢孙小草,她可是得意得不得了。因为……就算她们再喜欢他,他也还是她一个人的,哈哈哈!
孙嘉树低头,抖着肩膀笑得不行,好半天才抬起头,“我还要好久才能结束,你别一个人逛了,我找人带着你。”
接着,他弯腰和Yummy说了句话,Yummy离开椅子跑出去,转眼就把刚刚才离开的牛犄角女人给带了回来。
“你叫我干么?”她拉了下墨镜,露出一点漂亮的灰色眼睛。
孙嘉树没回答,而是伸手揽住姜凌波的肩膀,指着牛犄角女人,笑着说:“认识一下,这是我表姊,我姑姑的女儿。”说完,他又对牛犄角女人熟稔地说:“这是姜凌波,你知道的。”
两个刚才还为了“孙嘉树帅还是Yummy帅”争得差点动手的女人,顿时面面相觑。
孙嘉树表姊头顶那对无往不胜的牛犄角,突然“铛”的一声脱落摔到了地上。
虽然姜凌波很自来熟,但毕竟刚刚才张牙舞爪和她打完,而且还毫无形象地喊了“孙嘉树最帅”,现在却要面对她是孙嘉树表姊的事实……
这可是除了孙嘉树的爸妈以外,她见到的孙嘉树的第一位亲人啊!难怪她说孙嘉树那张脸她都看腻了,自己家表弟的脸,就算再帅也没啥吸引力,可不是早就看腻了。
但表姊比她还自来熟,一反应过来这是谁,突然就把墨镜一拽,一把扑过来抱住姜凌波,还贴着她的脸,用力蹭了好几下。
姜凌波僵硬道:“表、表姊?”
“哎哟,真乖!”表姊照着她后背就拍了一巴掌,但她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孙嘉树给拎到一边。
“说话就好好说话,动什么手?”孙嘉树见姜凌波疼得倒抽凉气,顿时就皱了眉。
“这就心疼了?行行行,我不动你的小心肝行了吧?”
表姊敷衍地朝他嚷了一句,接着就把那条挡住她大半张脸的花哨纱巾给拉了下去。几乎瞬间,姜凌波就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
她是日本著名的女演员Ami,日德混血,长得美演技棒,在国际上很有名气,去年参演了好几部国际大片,还代言了几个知名的国际奢侈品大牌!
不过姜凌波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MelMasker乐队最初两首歌的MV都是和Ami合拍的,所以媒体曾一度把她和孙嘉树看成一对,传出过不少绯闻,但后来两人再也没有合作,绯闻也很快就消失了。
姜凌波现在和孙嘉树互通了心意,所以可以完全不在意崔招弟和孙嘉树的绯闻。但那会儿不一样,那会儿他可是甩了她跑出国的,她都以为孙嘉树讨厌她呢,因此一听到媒体说孙嘉树有了绯闻女友,还是那个混血美人Ami,她难受得两天都没吃进饭。
那可是Ami呀,连她这个女人看了都觉得心动,更别提孙嘉树了!
原来是表姊呀……姜凌波看着Ami,觉得她更美了。
“你好呀,我是Ami,英文名字叫做Amy,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孙嘉葵,是我外公给我取的名字,是不是很好听!”孙嘉葵又凑过来拉住姜凌波的手,说得眉飞色舞,“孙是孙嘉树的那个孙,嘉也是孙嘉树的那个嘉,葵是葵花的葵。”
姜凌波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孙嘉葵突然弯下腰贴近她的脸,眼睛盯着她一眨不眨,静了几秒,她又大叫,“对呀,就是这张脸,我居然看了那么久都没认出来!”她又伸手捧住姜凌波的脸就晃了晃,“妹妹你别生气,我脸盲真的很厉害,有时候连孙嘉树都认不出来……不过这也是因为他那张脸太没有辨识度了,你平时都是靠什么认他出的?”
姜凌波感觉被问了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但要是不回答,会显得很没礼貌吧?毕竟这是她来日本见到的孙嘉树的第一位亲人。
于是姜凌波认真道:“他的右手小拇指总是向内勾着,左眼眉骨附近还有一小块疤。”
“这样啊……太好了,以后总算不用担心认不出孙嘉树了!”孙嘉葵刚松开捧着她脸的手,又扑上去把她抱在怀里。
姜凌波本来个子就不高,穿的还是没有跟的雪地靴,而踩着高跟鞋的孙嘉葵,看起来都快跟孙嘉树一样高了,说是抱她,其实就是把她按进怀里捏来揉去。
边揉着她,孙嘉葵还边说:“你别看我这样,我的小Luna可是超级聪明!”说到这,她一顿,转头朝着孙嘉树惊叫,“我的小Luna呢?”
孙嘉树心累地捏着眉心,“你连自己女儿在哪儿都不知道吗?”眼看孙嘉葵就要尖叫,他立刻抬手制止,“Luna一直待在饭店里,我已经叫人去接她了,现在正在往这里赶。你随时注意着电话,他们会把她送到那家主题旅馆里。”
“还有,”他再度上前把她从姜凌波身上拉开,“你是她的表姊,不是她的婆婆,不要用对待自己女儿的方式对待她。”
“好啦知道啦,成天板着个脸,有女孩儿喜欢你真是奇迹!”孙嘉葵不耐烦地瞪他一眼,转脸又笑盈盈地把姜凌波揽到了怀里,“走,不理他,姊姊带你去玩。”
姜凌波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她拐走了,看起来就像被老鹰捉住的小鸡。
Yummy担忧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问孙嘉树:“老大,你让Ami带你的小青梅逛街,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孙嘉树轻笑着坐回签售位,“没事。”
虽然孙嘉葵看起来确实不可靠,却也是自己一个人把Luna养到现在,把姜凌波交给她,他没什么可不放心的。
因为签售会已经开始,原本挤在街上的人都冲去了广场。再次回到街上,没有了和别人争来挤去的乐趣,姜凌波和孙嘉葵两人逛街的欲望都少了许多。
没一会儿,孙嘉葵就不想走了。她把姜凌波带进了一家咖啡馆,让店员领姜凌波去二楼,自己在楼下买咖啡。
这家咖啡馆当然也是Metal Masker的主题咖啡馆。姜凌波坐到靠背被雕成是孙嘉树面具模样的椅子上,东张西望地等着孙嘉葵。
“店里现在只供应四种咖啡,我就做主给你点了,不过你肯定会喜欢。”
孙嘉葵拿着脱下的大衣走到她身边,她们坐在窗边,能看到很美的日落景色。
“二楼都没有人呢。”姜凌波看看空荡荡的四周,明明一楼还坐得满满的,二楼却一个人都没有。
“因为我们是VIP嘛。”孙嘉葵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金色金属卡片,“孙嘉树没给你这种卡吗?这个卡是乐队成员专有的,他们四个每人都有几张,我这张是Yummy的。拿着这个卡,在整个村里面都可以横行霸道,所有的地方都会给你提供VIP服务,像是旅馆、餐厅、咖啡厅,甚至连晚上的演唱会,都会有专门提供的房间和位II。”
姜凌波翻了翻自己被周边塞满了的背包,好不容易从最下面拽出个蓝胖子零钱包。
她打开拉链,从里面掏出张同样款式的金属卡,不过她的卡是黑色的。
“你是说这个吗?”
“对啊,是这个,原来孙嘉树是黑色的呀。我知道Loe是银色,拓海是灰色,就孙嘉树的颜色我不知道。”孙嘉葵耸肩,“因为他谁都没送。”
这时,围裙上剌绣着Metal Masker的服务生把咖啡端了上来。
只做好了一杯,是孙嘉葵点的。姜凌波抬头一看,咖啡表面居然用糖浆画出了Yummy的Q版头像!
孙嘉葵低头抿了一嘴的泡沫,“画着Yummy图案的是焦糖玛奇朵,甜甜的,而Loe是爱尔兰咖啡,咖啡里混合着酒精……”她又舔舔嘴角,指着正端来的新咖啡,“你猜孙嘉树会是哪一种咖啡?”
姜凌波一时又脑子空白。
“是Espresso。”孙嘉葵指着已经被放到姜凌波眼前的杯子,压低了声音,“是不是觉得很奇怪?粉丝设计的卡片,他的专属颜色是黑色,以他为主题调制的咖啡,也是最苦最浓烈的Espresso。这些,跟你想像的不一样吧?”
姜凌波看着咖啡,没出声。以孙嘉树为主题的咖啡,没有像Yummy一样画着Q版头像,一面是在杯碟上印着他的签名,杯和碟全都是黑白色调的骨瓷器皿,刚硬尖锐。确实不像孙嘉树。
在她眼里,孙嘉树总是暖洋洋、软绵绵的,虽然有时候会有那么点坏心眼,但也绝不是这种冰冷的感觉。
“看样子是没想到。”孙嘉葵用指甲敲着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你大概还不清楚,孙嘉树那三年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吧?他刚组乐队的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他。虽然不管是组乐队,做唱片,甚至是收购公司,他都做得相当好,好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我就是讨厌那个样子的孙嘉树。就算全世界都在夸他帅为他high,我也觉得他ow爆了,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他。满脸虚伪、装腔作势,明明就不喜欢的事情,还装得很感兴趣,简直都钻到名利堆里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好端端的怎么就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粉丝理解得并没有错,那三年的孙嘉树……”她伸出手指,敲了一下姜凌波眼前的黑白骨瓷,“就是这副德行!眼神里一点感情都没有,整个人就剩一个空架子,可不就是一片黑。不过后来,我不这么看他了。有一回他喝醉了……他平时是不沾酒的,不管别人再怎么劝都不会喝……可是有一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一个人在饭店房间里喝得酩酊大醉,我们去敲门,怎么都没有回应,Yummy吓得要死,差点就去报了警。
“你知道我们通知饭店打开房门以后,看到了什么吗?看到孙嘉树,那么大的一个人,
一百八十多公分的大个子缩成一团躲在墙角,哭得撕心裂肺。你能想像那种场景吗?”
姜凌波握紧手里的杯子,声音彷佛被堵在嗓子眼里,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孙嘉树小时候好像也挺能哭的,但是从他上学那年开始吧,我就再也没见他看过……到底是我弟弟,他哭成那样我也心疼,可问他怎么了,他又不肯答。只是在最后,他突然哭着跟我说句话。他说,姊,我都那么努力了,为什么我还没成功呢?我没有名,没有钱,要怎么回去找她?我真的好想她……”
孙嘉葵说的时候,语调很平静,但姜凌波握着杯子的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后来……更是没日没夜地熬,光是胃出血被送进医院抢救就发生了两回,我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脸都是白的,还在那儿撑着工作。我没忍住,把他电脑砸了。”孙嘉葵撇嘴,
“我问他是不是不想活了,结果他居然笑着跟我说,姊,你觉得我现在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妈的,吓得我再也没敢劝!”她这会儿才看向姜凌波,“前一阵听说他回国,我每天提心吊胆,就怕你再把他剩下的半条命给折腾没了,不过现在看,你已经把他给救活了。”她笑着摸摸姜凌波的脑袋,“哎,你别哭呀!”她抽了纸巾捂到姜凌波脸上,“我就是想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再哭我跟你翻脸了!要是孙嘉树知道我把你弄哭了,回头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我呢,他对我可没对你那么温柔!不是,你怎么比Luna还难哄呢?孙嘉树平时到底是怎么哄你的?”
可惜不管她怎么劝,姜凌波的眼泪就是止不住,最后她只能叹口气放弃。
哭完,姜凌波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丢人了,要不是二楼没有人,她就真的是丢脸丢到国外了。
幸亏这时,送Luna的人打了电话给孙嘉葵。孙嘉葵一听到女儿已经到了旅馆,顿时就坐不住了。她问姜凌波,“我要先回一趟旅馆,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姜凌波正愁得不知怎么办,一听到她的话立刻表示,“不用了,我想再逛逛,你快回去接Luna吧。”
“那好,我们晚上演唱会见!”孙嘉葵手脚麻利地又用头巾、纱巾将脸捂得严严实实。她戴好墨镜,把没了牛犄角的帽子扣到脑袋上,又对着玻璃整了整,接着就用力抱住站起来送她的姜凌波,贴着她的脸蹭了好几下,边蹭边说:“好啦,我要走了!别告诉孙嘉树你在我跟前哭过,乖!”说完,她又“啪”的往姜凌波的后背拍了一巴掌,然后踩着高跟鞋,转眼飞奔下楼。
姜凌波捂着后背,好疼。
见孙嘉葵走了,她没力气地坐下,接着就匡当一声趴倒在桌面上。
歪着脑袋,她发呆了很久,久到窗外的太阳都从悬在山边,变成了慢慢落进地平线。
她看着逐渐消失的太阳,眼神呆滞,一眨不眨,直到一朵烟花突然窜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