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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旁商铺林立的城南大街上,茶馆二楼的特等席坐着一名翩翩俊美的男子,手执折扇缓缓扇着。
“公子、公子!”
小六慌慌张张地跑进茶馆,匆匆上了二楼的特等席,见着了公子,忙奔上前来,一屁股就要坐下,打算跟公子报告最新的消息。
谁知他屁股还没来得及坐上位子,就突然感到腰间穴位被点了下,他整个人瞬间定住不动,成了木头人。
被点穴的小六,就这么维持半弯的姿势,冒着冷汗地看着公子,就见公子一手徐缓地举杯品茗茶香,另一手则拿着一把扇子,扇子的一端不偏不倚地顶着他的穴位。
“公、公子?您怎么点了我的穴道啊?”
“这位子上正坐着贵客,你没看见吗?”
“贵客?哪里有人啊,我怎么没看到——”话说了一半顿住,小六心中一惊,禁不住紧张的压低声音。“公子,您说的贵客该不会是……是……”
是鬼!
小六全身起鸡皮疙瘩,绷紧了皮,他跟着公子多年,心知公子拥有驱魔辟邪的法力,在别人眼中,公子看起来只是一个俊美斯文的书生,但其实公子可是降魔除妖高人无极天师最优秀的传人。
楚钰襄淡淡一笑,伸手往席座上,邀请那位贵客改移位到他的手心上,缓缓举到面前,轻声道:“这就是咱们漂亮的贵客。”
小六瞪大眼睛,盯着公子的掌心,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搞了半天,公子所说的贵客,是一只黄色的小粉蝶啊。
小六大大地松了口气。“公子啊,您可把我给吓死了。”他就说嘛,大白天的哪里有鬼啊?
“你不觉得这只蝴蝶很可爱?”
他神情温柔,眸光透着慈爱,因为这只造访的贵客,让唇角扬起的弧度也更加柔和了。
“是很可爱,但我的腰也好酸啊,公子,您就行行好,快帮我解开穴道吧。”小六苦笑地央求,为了救一只小粉蝶,避免蝶儿惨死在他的屁股下面对他点穴的人,这世上大概也只有公子会这么做了。
楚钰襄掌心上的小粉蝶,拍拍翅膀后,便再次飞舞,迎风而去。
送走了贵客,楚钰襄收回温柔的眸光,扇子往小六的腰间再一顶,小六总算恢复了自由,一屁股坐下来,大大的吁了口气,并且忙着揉揉酸疼的腰。
“说吧,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
经公子一提,小六差点忘了急忙回来的目的。
“公子,刚才在东街有人打架。”
“我叫你去看看岳大侠怎么还没来,你却跑去看人打架?”
“不是的,公子,打架的人正是岳大侠呀。”
“喔?”
小六忙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主子,说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说那岳铁剑如何把人丛客栈二楼踢下楼,又是如何教训他们。
楚钰襄点点头。“岳兄为人正直、好打抱不平,原来是因为此事耽搁了。”
才正说着,说人人到,穿着一身灰黑色布衫,腰间系着大刀的男子已走进饭馆,来人正是岳铁剑。
见到楚钰襄,岳铁剑欣喜地大步走过来,刚毅的脸上有着豪爽的笑容。
“楚兄弟。”
楚钰襄站起身,也露出斯文儒雅的笑容,拱手道:“岳兄,久违了。”
岳铁剑是个性子豪爽的铁汉,对朋友重情重义,而楚钰襄正是他的拜把兄弟、至交好友,两人许久未见,再次相逢,岳铁剑毫不保留地表现出他的欢喜和热情,一把抱住好友。
“好兄弟,别来无恙呀。”
这一抱,楚钰襄随即变了脸色,紧抓住他的手臂。
“你身上有普罗花香!”
这突兀的话,让岳铁剑和小六,都是一阵莫名。
“啊?什么香?”
楚钰襄之所以如此惊异,是因为他只在八岁那年用过普罗花,普罗花是一种天下奇花,香味一般人是闻不到的。
不敢相信今生还有机会再闻到这味道,已经十五年了呀,竟然出现了!
“你来之前,遇到了什么人?”
“岳某来时,处理了一些冥顽不灵的家伙——”
“我知道,我指的不是那些人。”
岳铁剑愣住。“你知道?”
“小六都告诉我了,岳兄正气凛然、好打抱不平,小弟佩服,但小弟问的不是那些人,岳兄来此的路上,可有与什么女子在一起过?”
“这这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我岳某不近女色、不喝花酒,与女人向来是保持距离,又怎么可能会跟女子在一起?”
“小弟并无此意,请岳兄别误会,小弟的意思是,岳兄可否曾经与人碰撞过?”
一旁的小六听了,立即想到,插嘴道:“有啊有啊,岳大侠,您在修理赵霸他们时,不是救了一名姑娘吗?”
岳铁剑想了想。“喔,对了,在对付赵霸等人时,我是救了一名姑娘没错。”
楚钰襄眼神绽放出异彩。“那名姑娘长什么样子?”
“我没印象。”
“你救了她,却没印象?”
“岳某一心只想将那赵霸好好教训一番,又怎会去注意其他人?”
一旁的小六答题回答:“公子,岳爷救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小的有瞧见。”小六也是旁观者之一,当时岳铁剑的英雄行径,他全看见了。
楚钰襄看向小六。“那姑娘生得是何模样?”
“岳爷救的那个姑娘,相貌普通,脸上还有些雀斑哩。”
楚钰襄怔了怔,一脸狐疑。“你有看清楚?”
“公子,不只小的看得非常清楚,当时在场的人,都瞧得清清楚楚,公子不信,去问问就知道了。”
不是她?
楚钰襄半信半疑,但是那味道的确是普罗花的味道,是他八岁那年,亲手涂在狐精身上的药膏味道。
普罗花是师父旅居云南一带发现的奇花,一般人闻不到此花香,但是嗅觉异于常人的师父刚好例外,所以师父将此朵奇花的种子带回培育。
他和师父一样,也拥有异于常人的嗅觉,这也是为何师父要将毕生所学传予他。师父说,若将这普罗花加以应用,想办法留在任何妖孽身上,那么任那妖孽如何化成人形,也绝对骗不了他们的嗅觉。
看小六说得那么斩钉截铁,他不禁感到奇怪,这就奇了,他明明在岳兄身上闻到普罗花的味道,这是怎么回事?
岳铁剑闻了闻自己,然后一脸奇怪地问:“我没闻到花香啊!小六你呢?”
小六也很认真地嗅了嗅,然后正经八百地回答:“没香味,倒是闻到一身的汗臭味。”
“耶?是吗?”岳铁剑拧眉。“惨了,我连自己身上的汗臭味都闻不出来。”
看岳兄的表情,他是完全不知道,楚钰襄心知再问下去怕也是白费力气。
“算了,不谈这事,来,岳兄,今日小弟做东,咱们好好喝一杯,叙叙旧。”
他叫店小二送来上好的酒菜,与好兄弟岳铁剑把酒言欢,淡淡的普罗花香,飘在鼻下,虽然很淡,但他仍嗅得着。
会是她吗?
十五年了,他永远记得自己初见她时的情景。
她的娇、她的媚,在他幼时就已烙进了记忆力,并未因岁月的增长而变淡,反而越来越深刻。
他轻轻摸着那根金色的狐毛,这根淡金色的狐毛,他从不离身,找了匠师做成了链子,戴在身上,他也相信终有一天会再见到她。
只要她真的出现在这城里,他一定可以再闻到普罗花的味道。
他非常期盼能再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