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颗苹果洗干净了没,连削个皮也削得这么久,十根手指头长来当废柴烧呀?一点小事做得零零落落,还不如躺在一旁当死人。”
嘴贱的男人像个等人服侍的大爷,两腿跷得高高,背后垫了三颗羽毛枕,舒舒服服地躺着不动,光用一张嘴指使人。
“洗了啦!你看苹果的表皮比你的皮肤还光滑,我用菜瓜布去搓,把皮搓下来就不用削皮。”卓巧灵自鸣得意的抬高下巴,自认为是家事高手。
男人不悦地把眉一沉。“把我跟一颗水果比,你活得不耐烦是不是。”
“水果营养价值高和你比有什么不好。苹果含有多种的维他命,你多吃一点,身体才复元得快,也能早一天出院。”他的气色还是不太好,印堂微微发青。
“我的身体早就没事了,还能爬起来工作,要不是奶奶坚持多观察几日,我何必活受罪。”他指着腕上的针头,不满一整天吊着点滴。
小嘴一噘,她一脸忧心地握住他的手。“外表看不出伤痕,但你真的伤得很重,阴刀从你胸口划过,让你的魂魄受损,你要多晒点阳光、多休养才能复元。”
“啰唆,大惊小怪,不过是冷光从我身上爬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他轻按胸膛,忍住不露出呼吸不顺的滞闷神情。
“欧阳……”干么说触霉头的话,想让她更自责吗?
“帮我拿份报纸来,你不要吵我,让我安静一会。”
“我去拿。”她不吵他。
她走到窗边,拿起放在圆几上的报纸,一旋身又回到床边,将报纸交给他,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折迭椅上,十分专心的削着另一颗苹果……
不,是刀子削她的皮吧!好几次她差点被水果刀划破指头,欧阳命看得心惊胆颤,很想开口叫她不要削了。
可是他这个人就是别扭,心里心疼她,嘴上又不干脆,只能借着看报纸的动作偷看人家,看她是不是一样笨手笨脚。
最后他放弃了,明明舍不得她难过,干么要成为令她更难过的凶手?他只想宠她爱她,让她像朵花儿般笑开。
“削得真丑,我要吃得下才有鬼,上面全是你的指印。”不想让她削到手,他一把抢过那颗苹果。
“啊!你不要抢我的苹果,我快削好了。”只差一点了!
欧阳命冷着脸地敲她额头。“你说错了,这是我的苹果,你削了老半天不是给我吃的吗?”
对啦对啦!少爷最大,小女佣不敢有二话,但是……“你不要敲我头啦!会变笨。”
“你本来就不聪明,笨一点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不嫌弃,你真是捡到了。”他边说边利落地将苹果剖成片,手起刀落姿势利落优美。
“我才不笨,你不要每次都嘲笑我……唔……唔,让偶把话说完,别塞……”
她嘴巴鼓鼓的,话说不清楚。
欧阳命贼笑着将苹果片往她嘴里放。“吃东西时,不要说话,没礼貌。”
“我……唔……不要再塞了,咬不动……”
见她满嘴的苹果,用眼神指控他谋杀,他大笑地吃了一片苹果,陪她一起“受苦”。“很甜,你有福了,要吃多少有多少。”
虽然他住院一事并未大肆声张,不过仍有少部分人得知,进而提着水果来探病,消息也因此传了出去。
所以有不少员工、爱慕他的女客纷纷来探视,人手一篮水果、一束鲜花的,整个病房活似鲜果花卉批发市场。
由于来的人数实在太多,打扰到他和小女友相处的时间,他便要求护理人员在门外挂上“谢绝访客”的牌子。
“好啦,是给你吃不是给我吃啦!你别耍无赖,大家都希望你早点好起来。”她捂着嘴,阻止他再喂食。
“大家?”他勾起唇,露出森冷邪笑。“过来,坐在我身边。”
感觉他心情变差了,卓巧灵二话不说往他身侧一坐,双后环着他的腰,欧阳命则顺势将她搂入怀中,下巴磨蹭她头顶,轻嗅发香。
“他们是来看我这次是不是死得成,他们能不能分一杯羹。”这是人性,唯利是图。
“嗄?!”他太悲观了吧!把人家的好意当成恶意。
他冷哼,轻吻着黑亮乌丝。“别当他们是善男信女,一开始加盟‘春の岚’时就入了股,公司以股份持有比例调整职权,我的身体状况众所皆知,他们都在等我挂了‘春の岚’股票大跌的时候,召开股东大会逼我奶奶交出经营权。”
谁让他父亲只顾着玩女人,就算奶奶抬出他父亲,其他股东也不会信服。“你不会挂了,我不许你胡说。”她用力握紧他的手,将源源不绝的阳气度给他。
他笑了,俯身吻住带着苹果香气的小嘴,将她的手扳松。“不要管我奶奶说了什么,想要你的人是我,我没开口让你走,你一步也不许离开。”
“可她是你奶奶,我看得出来她非常关心你。”祖孙情是天性,仔细想想她的严厉苛责合情合理。
欧阳命眼眸一黯,有点寻求慰藉地将头枕在她肩上。“我不否认她确实疼我入心,但是她敢留下来看护我,寸步不离吗?”
“欧阳……”别说了,她听得好心酸。
“除了你,我所谓的家人没一个敢在我身边待久,他们担心我会害他们生病,虽然恐惧我不知何时会突然死去,怕欧阳家绝后,却更怕我一身阴寒之气。”不是不爱,而是没法爱,在父亲和继母眼中,他是他们不得不接受的怪物。
因为是欧阳家唯一的子嗣,所以他还不能死,至少要生下一个继承人后,他才能放下自身责任。从来没有人认为他会长命百岁,他们在数时间,早在准备迎接他的死亡。“奶奶只是不得不疼我,我是欧阳家仅存的希望,她要我开枝散叶,为欧阳家带来更多子孙,我活着是为了传宗接代,她爱我也是因为责任。”若真有心,即使会生病也会抢着照顾他。
据家里老管家所言,当年他母亲就是不肯放弃他,亲自哺乳、看护,身体不适也不愿离开一步,无私地爱着刚出生不久的他,体力才会慢慢衰退,等不及看他长大就过世。
如果她把他交给保姆或托育中心,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我不要你的心太灰暗,他们爱得不纯粹没关系,我爱你,我会把我全部的爱都给你,你不会孤独地等着他们来爱你。”她会当他的家人,给他满满的爱。
欧阳命倏地收拢臂膀,紧紧搂住怀里的可人儿。“我只要你,小灵儿,听到了没?”
“嗯,我听见了。”他把她搂得好紧,她都能听到他怦怦的心跳声。
“以后不论我奶奶说了多少讨人厌的话,你听听就算了,她说她的,你做你的,她管不了我。”祖母是好意,但做法是错的,她只相信眼见为凭,不愿多花时间去了解。
“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再发生类似在花莲遇上的事,你不可以再逞强帮我,要以自身安危为先。”每次一想到当时的险况,她都会惊得呼吸加快、手脚发冷。
她好怕失去他。
他没点头,直接往她唇上一咬。“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是男人吗?你少瞧不起人。”
“呴!都说我不是女人了,人家是天真可爱、活泼大方的小女生……啊!欧阳,你又想干什么……”讨厌啦!老是欺负她。
“看看你长大了没……”他的手不知何时采入女友衣服底下,满意于手中的触感。
卓巧灵红着脸捉住他的手。“这里是医院耶!你不要乱来。”
“我想乱来的事还多得很,不要忘了你还欠我什么。”饱暖思淫欲,他的手不安分地揉捏盈满,舌头一伸,舔着蜜色颈侧。
“等……等你出院再还嘛!这里随时有人出没,要是医护人员走进来……”那就糗大了,她会羞得无地自容。
欧阳命却咬上她敏感的耳朵。“所以我才说要早点出院,在这儿什么事都不方便,连想占点便宜都得小心翼翼。”
嗯,好香,她全身香喷喷的,像一道引人食指大动的美食,他好想、好想吃掉她。
“小心你的针头……”她低喘了一声,小脸红通通地提醒他是“病人”。看了一眼头顶上的点滴瓶,他顿时满脸阴郁。“扫兴。”
一波三折,为什么想把她变成他的女人会那么难,每次都阻碍重重。
看他不高兴的摆起臭脸,她忍不住笑出声。“你好像小孩子喔,为了一点小事就发脾气。”
“说我像孩子?”他挑眉,忽地将怀中人放倒,随即身子一压。“孩子不会这么做,不会让你脸红心跳、气喘吁吁。”
“饶……饶了我,我说错了嘛!不要……乱摸……嗯……”
卓巧灵娇吟一声,想推开他抚摸大腿内侧的手,可是又无法控制的扭动身子,他柔软的唇舌顺势舔吮她小腹和肚脐眼,激起她阵阵颤栗。
她未经人事,只懂得凭本能行动,突然,双腿间感到一阵湿热,令她既羞怯,又亢奋。
“因为你,我也憋得快要爆炸了……呼……把你的手给我。”止不了饥就先解渴,来日他再一一讨回来,教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呀!这是你的……”她的脸瞬间涨红,心跳急促地不敢握牢手中的炽热。
他轻笑,压抑地粗声说道:“别担心,它不会被你捏坏,照我的话做……”
卓巧灵脸红得快滴出血,动作生涩地套弄她不甚熟悉的巨物,一只手包覆不住,只好用上两只手。感觉它在手心发热、发烫,越来越大。
“你们在干什么?”门口传来一声厉喝,沉溺在情欲中的两人蓦地一僵,一道浓稠热液倏地射出。
不只卓巧灵愕然,重重喘气的欧阳命更是脸色难看到想杀人,他从没这么快就泄了,简直是丢了身为男人的面子。
如果来者不是对他有养育之恩的奶奶,他一定马上掐住对方的脖子,要让她后悔出现在这里。
“还不给我分开,也不想想这里是医院,怎能由着你们乱来。”太丢人了,实在教人看不下去!
“奶奶,在您继续大吼大叫前可以麻烦把门关上吗?我没有让人看好戏的习惯。”
面色凝重的老人家咕哝了两句,以眼神示意身后的女子将门阖上。
“还有,容我们整理一下见不得人的仪容,我想您应该没兴趣看我们衣衫不整的样子。”哼!她最好睁大眼睛看清楚,免得忘记她所破坏的好事。“快一点,别让我等。”她背过身,催促两人尽快打理好。
“快?”欧阳命的表情扭曲,此时他对“快”这个字相当感冒。
被捉奸在床,卓巧灵无措极了,手脚笨拙地想快点扣好扣子,拉下被撩高的上衣。
可是手中的黏稠液体阻碍了她,她不晓得该做何处理,抹在被单上不好,一直握在手心又太恶心,如果被人看见了更难为情。
蓦地,男人抽出几张面纸,轻轻地探试掉她手上秽物,又趁着老人家还没转回身子前,偷亲她一口。
“好了没?别再背着我做些不三不四的事,我后脑勺有长眼睛,你们干了什么好事我一清二楚。”还在磨蹭什么,真想继续给她做些贻笑大方的丑事?
撞见小两口的情事,老夫人对卓巧灵的印象更差了,对她的人品更加不屑,认定她是个小妖精,存心勾引自己样样皆出色的孙子。
她,绝对不允许他们在一起,无论如何都要将两人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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