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表现的机会很快来临了,就在一星期后接到沈子航的电话时,更让殷翼凡这段时间对沈子琪的呵护跟宠爱添加了正当性。
否则从不对女人“轻声细语”、“嘘寒问暖”的男人,怎么解释他突然转了性?
当然,气氛需要酝酿,可是突然跟著她跑到爷爷家吃晚餐,肯定会让那只老狐狸看出端倪来,所以一步一步来,他先乖乖回家,不再有女人,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内衣秀,准时上下班,当个现代的好男人。
他看得出来她很困惑,但她的个性一向不多问。
让他最高兴的是游浩棠又出国了,那是他唯一的眼中钉,不在最好。
很快的一周过去了,今晚有场喜宴,过去若有这类交际应酬,他的女伴都是从那几卡车女友的通讯录中随机选择,但今晚显然不必费事了,她也已被爷爷告知,要她出去亮亮相,让那些搞不清楚状况的人知道他早已名草有主了,毕竟外界虽已传言他结婚多日,但两人未曾在公开场合亮相,外人总觉得这个消息似真似假。
“叩、叩”敲门声陡起,沈子琪一抬头,就看到殷翼凡开门踱步进来。
他打量著她,离宴席虽然还有一个多小时,但她已穿戴整齐──白衬衫、灰色西装裤,一个女人穿起男人的衣服,能如此挺拔、英气且魅力十足的,著实不多。
不过他一挑浓眉,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后,忍不住问,“穿裙子不好吗?”
她一愣,虽然惊讶,可还是回答他了,“我习惯这么穿。”
他轻咳一声,“那头发──”他指指耳朵的位置,“留长点也不好吗?”
“我习惯了。”莫名其妙的,干么问东问西、关心起她来了。
“你的声音不能稍微温柔一点?”
“我的嗓子是天生的。”
“男人应该是长了喉结才会变声的……”
“我哥长了喉结又怎样,他的声音不也跟我一样?”她站起身,走到衣柜拿出背心要穿上时,没想到他又走过来。
“天,你走路姿势比男人更像男人。”
她穿衣的动作一停,猝然回头,粗声问:“你今天是想找我打架?!”她马上握拳,挑眉瞪他。
他受不了的摇头,“你老哥刚从某个国家来电,说看在他替我卖命、又在阴错阳差下将他的宝贝妹妹送我当老婆的份上,要我拿根魔法棒,把你变镁光灯下最美丽的焦点,所以──”
“不必了!”干么那么麻烦,她就是这样,何必改造。
“你哥说,有个你曾经非常在乎、也许现在依然在乎的男人会出席,”见她脸色倏地一变,他皱眉,“你哥真厉害,人在国外,消息却比我灵通。”
她没说话,但表情却难得的凝重。
“你还真的在乎?!劈腿的男人有什么好在乎的,你有点志气好不好!”看她在意某个男人,他这心口就闷闷的,怎么都不舒服。
她摇头一笑,“都过去了,我只是突然听到他的名字,感到有些愕然而已。”
“别嘴硬了,走。”他才没让她有抗议的机会,拉著她出门。
他开车到山下,直接来到一个占地百坪的名牌精品店,该店的店经理直接带著他们进到VIP室,殷翼凡也不啰唆,“好好打扮她,还有,她是女的!”
干么强调!沈子琪又羞又怒。
店经理识人无数,却是第一次搞不清楚客人的性别,但她很快的恢复专业态度,先跟沈子琪说声抱歉后,双手在她的身上碰了碰,便向助理说了她的尺寸及几款服饰,然后指著右手边的一间更衣室,“请往里面走,我们来试衣服。”
真厉害!她不过是摸了她几个地方而已,尺寸就拿捏得如此正确,不过她摇头,看向殷翼凡,“真的没必要──”
“还是我替你换?反正该看的我全看过了。”他突然坏坏一笑,话里的暧昧让她瞬间脸红。
“并没有好不好!”她记得是三点不露嘛。
“反正也差不多了,不是吗?”他是故意闹她的,他要她放轻松,因为他注意到当她看向那些一女性化的礼服时眼中的惶恐,这女人肯定没有好好的面对自己是女人的事实。
没个正经的!她咬咬牙,咽下那股羞涩,“我真的觉得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起身朝她走近,双手俐落的要为她解开扣子,她急急打掉他的手,气呼呼的转身往更衣室走,身后还听到他的笑声。
一进来这间宽敞的更衣室,店经理随即拎了一件晚礼服进来,没一会儿她就穿好了被推出来,但这件多层次礼服让她看来简直像个千层派,殷翼凡看了是笑到不行。
接著她穿了一件紧身的紫色礼服出来,却活像一条会走路的茄子,他又是放声大笑,她狠狠的瞪他一眼,又给人推进去换了另一件衣服,这次是黄色莲蓬裙,她看来就像个大海绵蛋糕,殷翼凡已经笑倒在椅子上了。
接著一连几件礼服,她换来换去的都让他笑到眼泪狂飙,因为他怎么看都像是男人在穿女装,笑到肚子都痛了。
更衣室内突地传来她错愕的声音,“这是衣服?这还没缝好吧!”
“当然不是,来。”
“不,我不要穿,光看就可怕。”
“你身材比例很好,这身衣服根本就是为你做的,瞧……”
“我不要,我要脱掉──”
“那我就要进去替你穿了。”更衣室外,传来他含笑的声音,他还满期待的。
“小心,我们出去了。”
店经理的话刚说完,门一开,就见沈子琪的脸红红的,双手交抱著那身过于暴露的身子,别别扭扭的走了出来。
什么衣服嘛!就那么两片布,现在人连用布都这么省啊!
“头发稍微卷一下,看来就柔一点了,再修个眉,化点粉嫩色系的妆,再换一双高跟鞋,就是绝世的性厌佳人了!”
店经理的话,老实说一点也不狗腿,殷翼凡不得不承认她一走出来,他立即眼睛一亮,一袭白色绸缎低胸长礼服,设计惹火,除了微敞的胸口半露出那春色无边的姣好圆弧外,从乳沟处至肚脐间只有几个白色蝴蝶结,一看就是方便男人一一拉掉好从上摸到下的礼服,背部也几近全裸,而她光滑柔嫩的肌肤更是引人遐思。
可能是羞于穿这样性感的礼服,她原本无瑕的肌肤白里透红,不自觉的展露女人娇态,美,真的很美!美得他竟不由自主的屏息凝睇著。
“很怪,对吧?”
她一开口,那股奇妙氛围立即消失,但他竟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这才意识到他刚刚竟然忘了呼吸!
她根本是模特儿身材嘛,想想结婚那天,盛怒的他似乎没有好好的看看她,真是可惜了!“怎么没人找你去当模特儿?”
她闷闷的道:“有,男模特儿,所以我拒绝了。”
他先是一愣,但随即爆笑出声,不怪那些经纪人没长眼,而是她的男儿气著实重了些。
“我不要穿这样出席宴会。”她真的不自在。
“双手得抱著身子,的确不太方便,那好吧,让她穿回男人的衣服。”
“可是──她这么让人惊艳!”店经理不明白。
“叫你换就换,啰唆什么!”他很坚持,口气甚至冲了点。
沈子琪也很诧异,以他的狂傲霸气,他应该会很强势的要她穿上的,怎么……
他当然看得出那个小白痴有多错愕,但她如此性感美丽的样子,他就是不想让其他男人瞧见!
所以搞了老半天,走进精品店时是两个令人看直了眼的大帅哥,没想到走出去时依然是是两名大帅哥。
沈子琪觉得莫名其妙,可是殷翼凡却清楚明白了一件事──她的妩媚及女人味,只能由他一人独享。
***
两名堪称从时尚杂志封面走出来的俊美男人,出现在这样一成不变的上流宴会里,顿时惹出不少的新话题。
沈子琪是殷翼凡私人特助的孪生妹妹,现在却是太子的妻子,还是应了那句“近水楼台”的话,只不过,这颗钻石级的月儿可是沈子航替妹妹摘下来的。
但她五官美丽有余,女人味却嫌不足,一举一动也都有著男人的率性。
总之,这对英俊漂亮的夫妻出现后,所有的眼光、话题都绕著他们转,著实抢走了今晚主人的丰采,偏偏有对男女特别奇怪,不像其他宾客绕著两人转,反而在跟主人点头寒暄后,就尽可能的离他们远远的。
然而殷翼凡就对那对男女特别有兴趣,饶富兴味的眸光直追著两人跑。
“那就是你前男友攀上的名媛千金?”他仔细打量那名男子身边的女人。
平心而论,她没有沈子琪漂亮,但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有那小鸟依人的模样,沈子琪的确比不上,不过如果她有穿那件礼服来,那又另当别论了。
沈子琪也在打量她,相较之下,自己的确少了些女人味,而她的高度要做出小鸟依人状,恐怕会让很多人喷饭,可是──她下意识的转头看著站在她身边的殷翼凡,就高度来说,若她依偎的是英俊挺拔的他,应该就不怪了吧?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画面后,她略微慌乱的急忙别开脸,但他却将她的脸转过来看他,“你击败群雌,成为我的老婆,可以上演公主复仇记了。”
“我没有那么无聊。”她拉开他的手。
“你不伤心?”
“五年的感情说不伤心是骗人的,但我从不是以牙还牙的奉行者。”
她说得很淡然,但他就是觉得心疼。这口气她不出,他替她出。
“你要干么?”她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太对。
“这种宴会太无聊了,我来玩点游戏,炒热气氛。”
当看见他往前男友方向走去时,沈子琪想也没想的就追上前拉住他的手,但有人显然是已准备好要如何过招,竟然主动过来了。
“子琪,几个月不见,你看来很好,虽然是我先提分手的,不过你也很快就找到一个比我更棒的男人了。”杜正平当然知道太子的身世背景,所以此话一出,优越感顿现,这下子每个人都知道太子娶的是他甩掉的前女友了。
可惜的是,他虽知道太子这个人却不清楚他的个性,他是绝不让人占便宜的。
只见太子那张俊美得不可思议的脸庞露出一抹嘲笑,“老实说,要找到比你更棒的男人,实在一点都不困难。”
杜正平脸色倏地一变,“你!”
“虽然看到你,我才发现她的眼光真的不太好,不过,我还是打败了比你条件好的近百位男人才将她娶到手的。”
“太、太子?”她口吃了,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这谎话说得太假了,如果是女人追求她我相信,因为她怎么看都像男人。”杜正平也不客气的反击。
“我错了!原来没眼光的人是你啊,她哪里像男人呢?!”
“你──”杜正平再次语塞,他有一种灰头土脸的感觉。
但殷翼凡的攻击还没结束,“不对,我竟然忘了,我对踩在女人身上才能爬到事业顶峰的男人是相当不屑的,怎么还跟你说话呢。”他拥著已经快呆成木头人的沈子琪,“走吧,我们回去,反正礼也送了。”
杜正平脸色铁青,但他身旁未婚妻的脸色更是难看,自己的男人被太子说成这样,真是丢脸!
而沈子琪根本没机会跟杜正平说话,殷翼凡扣住她的纤腰就往外走,她只能回头看眼前男友那绷紧的容颜,但她的频频回首令殷翼凡大为不快,他加快脚步,她一个没走稳差点跌个狗吃屎,好在他及时扶住她,但一到停车场便将她粗鲁的塞进车内,开车离开。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著前方路面,“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说那些伤人的话,如果是为了我的话,我跟他已经成为过去了。”
“你真的这么释然?”
“我确定他只会成为我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那我呢?”
“你当然也是。”
听到她将自己跟那个负心汉放在同一挂,他莫名的火大起来,“爱逞强又愚蠢的笨蛋!”
“你说什么?”
“明明受了伤,故作什么坚强。”
“你没有资格评论我,我感谢生命里有他,但缘淡了,这不是谁的错。”
“懦弱的笨蛋!那家伙根本是在向其他人炫耀你曾是他的女人,但现在却是太子我的妻子,再说清楚点,他在宣布你是他不要的女人,而我穿了他不要的旧鞋!”
她跟他根本没有发生关系,哪来的旧鞋可说?她不悦的大声反驳,“我想他并不是那个意思,你把每个人都想得太坏了。”
该死的,他为她出气,她非但不感激还批评起他来了?“你这个男人婆,没女人味已经很可悲了,还笨成这样!”
她的喉头一阵紧缩,感觉到泪水涌上眼眶,不久前才受创的伤口尚未结痂,又被他过份的话语撕开了。她害怕听见他的批评,更不想深究自己对他反常的在意代表了什么意义,只是本能的拿火气当盾牌,掩饰自己的脆弱。
“你又好到哪里去,邪气顽劣、我行我素,那是因为你好命,出生在那样的家庭,不然你跟我又有什么两样!”她气炸了,“我要下车!”
殷翼凡抿紧了唇,还真的停到路边,她也毫不迟疑的下车,再用力的将车门甩上,他立即狂飙离去。
她双手握拳,简直气炸心肺,火气正旺时,手机声陡地响起,一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有人自投罗网了,很好!
“我怎么突然觉得火气很大,整个人相当焦躁,你是不是跟前男友碰面后大吵了起来?”
来电的正是沈子航,或许因为是双胞眙的心电感应,他们对一些比较强烈的情绪都会有所感应,这在过去的成长岁月中也曾发生过几次。
“他是过去式,我不想再谈,但是,双圈儿,请你出面,把你自己惹出的麻烦好好解决掉,就这样了!”不待她哥回答,她旋即按掉手机,结束通话。
同一时间,一辆车急速倒退,吓得她急忙跳上人行道,但在看清楚来车时,她难得的粗声咒骂,而车门也在此时打开,殷翼凡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来,“上车!”
“我不要。”她走到车门旁瞪著他。
“你要我用扛的?”
“你何必丢了再扛?!”
是啊,天知道他在干么,以前要是有女人敢跟他玩这招,他一定扔下她,但这个男人婆,他反而扔不掉,真是有够窝囊!“再不上车,我今天就上你的床!”
她脸色丕变,知道他是说得到做得到的人,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上车,再用力的将门关上。
他火大的瞪著她,女人能跟他上床是多大的恩宠啊,可现在竟然落得拿来威胁她?!他气到不行,只能凶狠的瞪著她看。
在这种杀人的目光下,她下车也不是,不下车也不是,左右为难下,干脆看向车窗外,就是不看他。真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男人又没有月事,怎么脾气这么阴阳怪气。
她还拿乔!但他能怎么办,他自虐嘛,谁叫他在展现气魄后又倒车回来。“可恶!”他低低粗咒一声,开车回家。
***
单圈儿生气了。
沈子航知道当妹妹喊他“双圈儿”时,就代表她真的、真的生气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直奔机场,搭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到台北,一下飞机再直奔殷翼凡的别墅按门钤,不一会儿,拱形铁门“卡”地一声开了,他迳自走进去,见到豪宅的大门打开,他的前上司臭著一张俊脸,冷冷的瞪著他,“出去干么不带钥匙?以为我是佣人啊!”
显然他的妹妹仍是半点儿长进也没有,殷翼凡才没察觉眼前的他不是她。
不过他还是得说清楚,“其实结婚那天……”
“结婚那天?”
殷翼凡突然发现眼前的沈子琪不太一样,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而且,她的头发也略微短了些,她应该不至于一早就去剪头发,所以──眼睛倏地瞪大,“沈子航!”
他一脸惊喜,“对。”
“好啊!”殷翼凡火气陡起,恶狠狠的走过去就想给他来个过肩摔,但今天的对手可是柔道高手,两人势均力敌,他可讨不了半点便宜。
两人就这么对峙著,沈子航挑眉一笑,“我亲爱的前上司,你的见面礼也未免给的太大了,可以先放手吗?”
他气愤的先放开了手,沈子航这才松口气越过他,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待殷翼凡也坐到对面沙发上后,他才开口,“太子是怎么惹到我妹的,她竟然喊我‘双圈儿’。”
“双圈儿?”
瞧他一脸困惑,沈子航不可思议的道:“你不知道?那单圈儿?”见他还是摇头,“不会吧?你们都结婚、一起生活好一阵子了,单圈儿是她的绰号,你这么亲密的人,没道理她不让你知道啊!”
但他就是不知道,瞧沈子航这么震惊,可见那个女人根本没将他视为亲密的人,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她的绰号。
沈子航受不了的摇摇头,但仍将这绰号的缘由大略解释一番后才道:“所以她很讨厌被亲人或朋友叫‘单圈儿’,那代表她笨,反之,她从不喊我‘双圈儿’,那代表我聪明,唯独她生气时才会这么叫我,所以──”他挑眉看殷翼凡,“你是怎么惹火她的?”
“凡事有先后,何不由你先说你为何找她来顶替,连事先通知都没有?”再问这件事,是因为他觉得事情可能不像沈子琪向他解释的那么单纯。
“好吧,实话就是──我妹的男人劈腿,我要找个比他更出色的男人给她,刚好你被老太爷缠著要办婚礼,所以我提供人选给老太爷,就这么一拍即合了。”事情说得愈模糊愈容易打混过去,解释太清楚只会令人抓狂。
“我原以为只有你,没想到──爷爷也参与其中?!”他一脸的难以置信,“而你,竟然为了你妹联合老头子来算计我!”
结果最笨的是他,他居然还照著他们的剧本走,可以想见的是老头子肯定为了他还能再次安排他的人生而骄傲不已!他抿紧了唇,一股被欺骗的怒火熊熊的在他胸臆间燃烧起来。
沈子航当然看到他眼中的冷峻、阴沉及怒火。
“认真说起来,你占了多大的便宜啊,我妹有多好,我这个哥哥比谁都清楚,当然,除了考试成绩总是少了一个零之外。”
“老王卖瓜!”
“是吗?可至少她到你手中是第一手货,而你若以古代的娼妓来说,可已是万人骑了。”毕竟他现在不是他的上司,自己还升级当了他的大舅子,说话不必太客气。
“你找死!”
“我只是在提醒你,我把多么好的珍宝送给你,那是因为我看重你,认为你值得,可是若让我发现你并不值得或不珍惜她,那我跟你将不再是朋友!”
“还敢说朋友,你这该死的算哪门子的朋友!”一把怒火狠狠的在殷翼凡的心中燃烧起来,“你把她丢给我,偏偏你们长得一模一样,我光想到我吻她就好像在吻你,我就想吐了,而你却害我要跟她生活一辈子,你这不是要我禁欲一辈子吗?”
殷翼凡还是觉得妹妹比较吃亏,“但你从来不懂专一──”
“那是想让你妹守活寡还是打算让我戴绿帽,硬塞给我一个嗅不出半点女人味的女人,你是把我当冤大头了?”遭人算计的怒火,在他的心口愈烧愈沸腾,这把火也烧去他的理智,他几乎口不择言。
“那这样吧,反正契约也只剩不到十天,何不提前让我们两个人自由?”
楼上突地传来沈子琪的声音,“冤大头”这三个字撞得她心口好疼!
说来说去就是嫌她不像女人,她不懂,为何所有的男人都这么肤浅,只看外在。
直到此时她才惊觉,原来她早就不知不觉被他吸引了,所以她才会这么在乎他的看法,才会被他伤得这么重……
“你想签字离婚?凭什么我的婚姻关系都得由你们这对该死的孪生兄妹来决定。那我算什么?”他气得拍桌咆哮。
她强忍心痛走到他身边,“这样不好吗?你可以另找一个美人当老婆,看是要俏、要骚、还是要风情万种的,任君挑选,但就别是个男人婆!”
看来她该听的、不该听的,全听见了。但那又如何,他还是很火大,“是,你说的很对,但是那句话应该要由我来说。我要当发号施令者,你明白吗?这是我的人生,由我来主宰!”
“我们有协议,就算你现在不愿意签字离婚,十天后也得离了。”她早知道他绝对不可能喜欢上没半点女人味的自己,但亲耳听到他的承认,还是心痛得几乎说不出话,可她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他冷笑,“对,但我可以违约,三千万对我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他不介意用三千万来困住她一辈子。
她看到他眼中残酷的坚决,不由得焦急起来,“不可以!我是被迫加入你的人生的!”就算他不爱她,她也不希望他为了赌气和她在一起,她害怕如果他们再这样互相伤害下去,她对他的爱会被消磨殆尽。
但他的怒火也不小,“不可以?那你去找逼迫你加入我的人生的人算帐啊!”撂下这句话,他怒气冲冲的转身就往楼上走。
沈子航看了脸色同样难看的妹妹一眼,那双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明眸也是火花四射,他嘴角微微抽搐,尴尬一笑,最后选择上楼面对那个男人,依他过去的经验,女人的怒火比男人的还要难承受!
他及时的在殷翼凡要甩上房门时闪身进去。
殷翼凡恶狠狠的瞪著他,他跟沈子琪的五官、身高、穿著几乎都一个样,不过他却能清楚的分辨站在他眼前的不是沈子琪,“还有事?”
“子琪她──”他深吸口气,“很容易对人好,对人掏心掏肺的,但要是真惹火了她,那就得自求多福了。”
“这句话你拿去送她吧!”他没好气的怒道。
“老实说,你让我有点失望。”有火花是不错,但太烈了,怕会灼身啊!
他听得懂他的意思,“我更失望,我当你是朋友,你根本不该将那个麻烦扔给我!”他有气、有怒、更有怨。
“你的意思是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你一点也不想跟她再有交集?”
沈子航问得直接,他却答不出来,沈子航笑了,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他是在乎子琪的,不然何必为了她,要支付三千万的违约金好继续维持这桩火花四射的婚姻。多此一问,只是要他面对自己的心。
“各人造业各人担,现在的战火是你自己点燃的,你就得想办法解决它。”
殷翼凡瞪著好友,但脑海里想的却是那个让他几近抓狂失控的沈子琪。
好友的话点醒了他正视自己的感情,他早知道自己对她是有感觉的,他不该再逃避,但──
天啊,他的心愈发沉重,他好像──不,是真的把两人的关系愈弄愈糟了,他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