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呢?”种夫人见儿子始终没出现不觉有些纳闷。
“少爷说他对女人生孩子没兴趣,不过来了。”春花连忙回禀。
“这怎么可以,再派人去叫他,一定要把他给带来。”种夫人不悦地板起脸道。
“我看让杼儿去吧。”种畹示意春花去找肜杼儿。“大哥对杼儿的话比较听得进去。”
其实说他被肜杼儿给制死了也不为过,也不知怎么搞的,她那一向霸道不好亲近的大哥,就只对肜杼儿有好脸色。
为了让杼儿答应和他一同用膳,还拉下脸来拜托她,这几日的相处让她愈来愈觉得好玩,没见过大哥这么吃鳖的模样,看来杼儿真是生来克他的。
“那个小婢女行吗?”种夫人不层地撇撇嘴。
“杼儿很得大哥的缘呢!”种畹忍不住替肜杼儿说好话。
“放着两个如花美眷不过问,反而和个没身分的小婢女瞎混,这像什么话?”她听说这些日子来儿子和肜杼儿走得极近,原本育珍是希望她能插手管管,可她怕禹儿容不得人家说。幸好还有个种畹夹在两人中间,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乱子,因此她也就没多过问。
可现在育珍都要生了,禹儿居然还不闻不问的,这要让育珍知道了,只怕会闹翻天了。
“禹儿会有分寸的。”太君一颗心向着唯一的孙子。
“他要有分寸也不会把个青楼女子给迎进门来,要下咱们种家也不会出那乱子。”种夫人立刻反驳婆婆的话。“我看那孩子是愈来愈下像话了,净找些出身低下的女人。”
“出身好又有什么用,没人能捉得住他的心。”采莲和育珍不都出身大家,可就是没本事拴住孙儿浪荡的心。
“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至少可以母凭子贵,得不到丈夫的心却还拥有权势。
“是吗?”太君不齿地看着她,对这媳妇的心思她还不知道吗?
“琴岚不也替他生了个儿子,结果呢?你不也看到了,我就不相信育珍会比较特别。”
“那怎么能相提并论呢,育珍和琴岚的出身可大不相同。”她太了解婆婆注重门第的观念,虽然她不喜欢育珍,却认可她的出身。
“自然。”太君点点头,“要生得出孙子来我绝无二话。”只要钟育珍生下儿子,当家主母的位子自是属于她的。
“我相信育珍一定会给咱们种家生个白白胖眫的孙子。”种夫人信心满满地拍胸脯保证。
“最好是这样。”太君瞧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渫采莲,“唉,你呀,真是不争气。”同时间娶进门,人家就有本事怀胎,偏偏采莲的肚子就不争气。
“我……”她也很想怀表哥的孩子呀!可表哥跟她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怎么有办法说要生就有。
“唉!”太君长叹了一声。
她知道这也不能怪采莲丫头,禹儿打成亲后就很少回府,都要她再三催促他才肯上采莲那儿,这怎么好怪罪她呢!
“哇……哇……”
“生了,生了。”种夫人紧张地瞅着房门。
“不知道是男是女。”太君也盼着房门赶紧打开。
过了一会儿,房门“咿呀”一声打开,产婆抱着清洗干净的新生儿走出来。
“恭喜,恭喜,是个千金呢!”
“什么?”种夫人闻言立刻垮下脸。
“春花,将孩子抱下。”太君从容不迫地命令道,“秋月,带产婆下去领赏吧。”
“是。”两人赶紧照主子的话去做。
“没本事还装什么腔。”太君冷笑地看着媳妇,随即领着渫采莲离去。
“怎么会这样?育珍,你怎么可以给我生个女的……”种夫人喃念道,她的梦又碎了,又是被个女娃给坏了事。
亏她方才还说着大话,这下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想当初她不就是这样才让婆婆看不起的吗?
☆
“王爷,你别睡了,珍夫人就要生了。”肜杼儿站在种肇禹的床边直对他嚷着。
喊了半天也没见他有啥动静,她只好动手掀开被子,“我看你怎么睡。”
“会冷耶!”种肇禹怒目瞪着她,伸手就想抢过被子。
“有个女人正在替你生孩子,你居然还在这儿呼呼大睡,你有没有良心呀?”肜杼儿故意将被子抛得远远的不让他得逞。
“生孩子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别为这种小事来打扰我睡觉。”他说着又要躺下。
肜杼儿哪容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硬是拖着他的手不让他睡,“起来,你别睡了,先去看看珍夫人吧。”
“你很吵耶!是不是想分我的床睡?”种肇禹打了个大呵欠,睁开一双睡意浓重的眼。
“你胡说什么!”她生气地瞪着他。
“你生气的模样好迷人。”他瞟了眼她单薄的珍衣,隐约可见里头肚兜的花式。
“王爷,你正经点!”她双手赶忙揽紧衣襟,刚才急忙赶过来,忘了加件外衣。
她这一放手让他的手获得自由,种肇禹立即揽住她的纤腰往怀里一拉。
“啊!”她整个人扑倒在他胸口,“王爷,你不要乱来。”
“我又还没乱来,你紧张什么?”他奸整以暇地瞅着她笑。
肜杼儿抡起双拳拚命捶打他,“你不要这样无礼。”
“喔!你别乱动。”种肇禹按住她不让她轻举妄动。
“你……怎么了?”看他脸色有些怪异,肜杼儿不禁担心起来。
“快被你折腾死了。”他故意用那一触即发的热源顶向她,“你瞧,这可是你的杰作。”
“啊!”她羞得想躲开他下身那坚硬的抵触。
为了自己好,种肇禹只得放她离开。“这下你可真的把我的瞌睡虫给赶跑了。”
“王爷,珍夫人还等着你呢!”她脸上的红晕一时无法褪尽。
“等我做什么?”他可没答应要去看她。
“你的夫人临盆,你怎么能不闻不问?”她气愤的反问。
“又不是我强迫她生的。”
“是你的杰作不是吗?”肜杼儿拿他方才的话顶回去。
“当然不是,是她自己的杰作。”种肇禹十分不齿当初钟育珍设计他圆房的行径。
“喔?”光她一个女人有办法生出孩子来吗?
“你不用拿这种表情看我。”好像他多十恶不赦似的。“那女人为了地位太不择手段了,这是她自作自受。”
“总不是她拿着刀逼你娶她的吧?”依她所知,这门婚事可是他自己点头同意的。
“但是她使计强迫我和她圆房。”用春药逼他就范这就该死。
“呵呵!”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种肇禹不是滋味地看着她。
肜杼儿不屑地开口:“王爷的风评可是众人皆知,说什么强迫不强迫的,还不是碍于你的自尊,这才如此气愤。”
“我不愿意就是强迫。”
“可你还不是常常强迫别人就范。”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家伙。
“我强迫谁了?”他从不勉强女人的,都是女人自动送上门寻求慰藉,他不过是来者不拒罢了。
“没有吗?”上回他不就强吻她,方才还对她毛手毛脚的。
迎视她发怒的眼光,他好笑地问:“你说的可是你吗?”
“哼!”还有脸说,她的拒绝他从没当真过。
“你哪只眼睛见到我强迫你了?”他每次不都忍下来,从没真的对她谕矩过。
“我……”是还没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但难保以后他不会啊!
“所以啰,我并没有强迫你什么,反倒是你,老是对我这不满那不满的。”种肇禹万分委屈地诉说。
“奴婢不敢。”肜杼儿故作谦卑地回答。
“看看,要不就奴婢长,奴婢短的,像是我的不是似的。”种肇禹最痛恨她自称奴婢,像是故意拉远两人的距离。
“王爷,你要是说够了,该去看看珍夫人了。”不想听他继续抱怨下去,她连忙催促着。
“我有说要去看她吗?”他还巴不得她痛死呢!
“你已经错待一个孩子了,难道还要再铸下另一个错误吗?”没见过这么冷血的男人,连自己的亲骨肉部不屑一顾。
“你!!”他并不是冷情的人,可愈和钟育珍牵扯不清愈是难办,况且这孩子也真来的不是时候。
“请王爷移驾珍苑,就算不想见孩子的娘,好歹也关心一下自己的骨肉吧。”肜杼儿动之以情。
“我若听你的有什么好处?”他故意这么问。
“王爷!”这人真是不可理喻,明明是他该做的事还要什么好处,又不是她欠他的。
“一个吻。”种肇禹指着自己的嘴说,“不要就拉倒。”
“你!!”肜杼儿还在犹豫,突然被他拉进怀里。
“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说完,他低下头覆上她诱人的红唇,吻了个尽兴才肯放开她。
她咬了咬被他吮肿了的下唇,“可以走了吧。”真是个无赖。
“行,但是我露个脸就要走了。”他可不想在那里瞎耗时间。
“得了。”地也没奢望他太多。
“那走吧。”他起身搂着她的腰往外定。
“你可不可以把手拿开?”还说不勉强人,这不就又来了吗?
“没搂着你,我怕我走不了太远,万一到不了珍苑,你可不能怪我喔。”他安分地将手移开。
她翻翻白眼,主动将他的手拉了过来环在腰上。
种肇禹也下客气地将她搂紧,“这次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不能又怪我了吧!”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快走啦!”懒得跟他争辩,肜杼儿加快步伐往前走去,他只好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