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悠看著他心平气和,像没事般的说完这件事,胸口隐隐作痛……
原来,他从来没有负过她,一个人承受了比她更多的苦楚,但她却什么都不知道,还没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拚命地怨他、伤他……
“那你呢?离开后过得好吗?”
“我被带到美国,后来……”他稍有停顿,想起当年有位叔叔把他带到美国,随便丢在一家破旧的小旅馆后,就带著所有钱财消声匿迹。
他一个人待在简陋破烂的小房间里,没有钱、没有身分、语言不通,最后被人撵到街上。就像傅明义说的,他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流浪生活,在暗巷里被人欺负,为了食物和生存跟人大打出手……
“后来很幸运,我被一个有钱人收养,从此过著衣食无缺的日子,直到现在。”他跳过不愉快的晦暗,承接晴朗。
“你没有骗我?”她鼻头发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嗫。”傅晨隽扬唇浅笑。
“你真的从到了美国以后就一直过得很好?”
“当然。”他肯定地点头。
她轻嚅著唇,凝视著他峻傲的眉眼,内心感到难过又心疼……
他骗人。今天下午她出了门才想起钱包里只剩一百多块,又折回屋里想拿钱,结果无意间听到了他和养父间的对话,也知道他有过一段灰暗的街头生活,还为了她放弃听起来很优渥的条件,不惜跟养父翻脸成仇,但他在她面前却只字不提,如此小心翼翼地保护著她,努力不让她受半点伤害,默默付出、承受……
“我觉得我好坏。”她噙泪扑进他怀里,责怪自己从两人相逢后对他造成的每个伤害。为什么她不早点问他、了解他,只是一味的恨错他……
该被怨恨的人是她才对,她什么都不能给他,却从他那里得到这么多爱,而且在她明明知道他将会因为选择她而面临更大的困境,甚至可能失去一切,变得一无所有……
她还是想紧紧抓住他,一直把他留在身边,与他相爱。
她真的好坏,好自私……
“如果你是坏人,这世界上就找不出几个好人了。”他柔声安抚她的情绪。
她摇头,深感自责地往他怀里钻去,整张脸都埋得彻底,想藉由他身上的气息来掩盖心中那股罪恶感:水远停留在丈夫温热的胸膛里。
他轻抚她的发,安静地拥抱著她,喜欢这种被她依恋的美好,内心感觉充实而安定。
她的爱,是他最有价值的回报,任何人都取代不了……
“傅晨隽。”
“嗯?”他答得不太情愿。
“傅晨隽。”
“不要连名带姓的叫我。”他冷声提醒。
“傅……”
他稍微推开她的双肩,低头看她是不是存心惹他。
“……晨隽。”她羞怯地看著他,目若秋水,而后缓缓地闭上双眼。
他终于悟出她的用意,神情倏然转喜,低头掳获她的樱唇——
两唇相依,他轻柔浅尝,细细啄取那醉人的滋味,探求她更多甜美。
席子悠乱了呼吸,感觉到他滑软的舌尖探入口中,由漫步至快舞,将她的神智愈转愈远,逐渐涣散……
他扣住她的腰侧,手掌在她香娇玉嫩的身上四处游走,毫无顾忌地摸索她每处起伏的曲线,光是隔著衣服就让她浑身发热,轻喘不已。
她想抑制自己失序的心跳,却抵挡不了他引发的悸动。
“相信我,放轻松。”他乘隙安抚,自己的身体却也被升高的欲望逼迫得紧。
他一把抱起轻盈的娇躯,走回卧房,将她置于床上,旋即也上了床。
但这次,他并非要哄她入睡,而是要和她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
这一刻,他们是紧紧相连的。
他沉伏了一会儿,细吻她的泪,感觉到她逐渐适应他的存在后,便开始浅缓移动,进行一次比一次更深入的冲击,引发一波波激情擦撞的快感……
她仰脸娇喘,搂抱著他涔著汗的身体忘情呻吟,攀登高潮。
他低哑地嘶喊,在她温润的体内得到最终的释放和彻底的满足。
“我爱你。”他躺在她身旁低语,用吻封存他的爱意。
“我也爱你。”席子悠枕在他的手臂上浅笑著,与他十指紧扣,握在胸前。
“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像这样不分开吗?”她现在对感觉太过美好的幸福都有点惧怕,好怕它只是场绮丽的美梦,一不小心就会被摇醒。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他轻抚她的发际,自信地保证。
她侧转过身,以柔情似水的眸光注视他刚毅的脸庞,相信他的承诺不会跳票。
他会永远这样紧握她的手。
“晨隽。”她柔声轻唤。
“嗯?”
“再抱我一次。”她亲吻他的手背,渴望被他紧紧抱住,深深占有的真实感。
与他结合的时刻,她有一种彻底相属的感觉,像是永远分不开的共同体,让她格外感到安心。
傅晨隽弯唇而笑,对妻子的请求具有很高的配合度。
他撑起手肘,翻身覆盖妻子娇柔的身躯……
不止一次,他愿意抱她更久,爱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