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茹恬静坐在沙发上,将自己卷屈起来,呆呆的望著地面。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维持这个姿势过了几天、更不知道她自己的脸色有多惨白。
为什么每一样东西看起来都印有他的面孔?
为什么她一直闻到他身上沐浴过后的清新味道?
他不是已经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回来了吗?
为什么时间就像是一直都有他在一样……
“唉——”算了,去跟他说声道歉吧。
原来见不到他是如此折磨人的事,谁叫她爱他比较多呢。
丁茹恬缓缓从沙发上爬起来,双脚已经完全麻痹,无法施力的双脚让她差点儿整个人跌到地面上。
“呃……”她蹒跚的走到放有电话的小几旁,电话虽然拨通了,却没有人接起。
想要出去找他,可是却不知道要从哪里找起?
没有他在身边,她从没踏出房间一步,她若有倜怅的打开房门。
“丁小姐。”
“马克?”
“太好了,你知道行耀在哪吗?”她总算是能露出一抹微笑。
“狼爷他这几天不待在饭店——”他一直徘徊在时间外头,不知道究竟要不要告诉她主子的情况……
“我可以去找他吗?,”他不回来吗?
“这、这………”
“带我去找他好吗?拜托……”丁茹恬期盼的望著他。
“丁小姐……”
狼爷吩咐过不要让她知道,可是狼爷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或许带丁小姐去见主子,才是对主子有帮助……
“我不会打扰到他工作,只是有很重要的话想跟他说……”
“拜托嘛,我真的很想见他……”一双大眼里盛满了期待。
“丁小姐,你要有心理准备——”
丁茹恬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向强壮、精力充沛的他怎么会如此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身上还插满了大小不一的管子。
“他、他怎么了?”她发出颤抖的声音。
“我们中了埋伏……”
“呜……”
“狼爷身中两枪,一枪射中狼爷的右手臂,另外一枪射中胸口——”
“胸、胸口……”
“再偏左一点就会打中心脏,所幸没有……”看见她摇摇欲坠的模样,马克不敢告诉她当天危急的状况。
“医生说主子只要能清醒过来就会没事,身体器官都能靠日后慢慢恢复。”主要是意识能不能恢复。
“呜呜……”
“行、行耀……”
马克看著俯在病床上的小人儿,只希望她能唤回主子,丁茹恬双手轻轻包住他插著点滴的大手,“对不起、对不起……”
“我都不知道你受伤了……”看著他闭上眼睛的脸孔,没有血气也没有生气。
胡渣也都长出来了,好苍白、好虚弱。
“不要吓我……”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跟你闹脾气、闹别扭……”
周围摆满了医疗器材,他的胸口没了平时的稳定起伏,她只能看著医疗器材上所显现的心跳曲线来证明他还活著。
她闻不到他平时身上惯有的淡淡烟味,只有医院里浓浓的药水味。
“不要丢下我……”
“不爱我没关系,就是别丢下我……”
她微微向前看近,他右手臂上包扎著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纱布,还微微渗出血迹。
让她心疼极了,“不痛、不痛……我帮你吹吹……”她脸上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滴滴往下直落。
充满爱意的泪珠滴落在他缠上白色纱布的胸口,仿佛要深进他胸腔内似的渗入层层纱布。
“你快点好起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金、金雪我也没关系……”酸涩的苦感在她心中泛开。
“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依你……”
“不、不气了,我不生气你怎么跟朋友说我……”
她爱他、他待在自己身边就够了。
丁茹恬浑然不知道自己的泪水已经湿透了他的胸口……
“恬……”丁茹恬没有听见他轻若无声的呼喊。
“你都不知道我好爱、好爱你……”即使他还要别的女人她也爱他。
“不要不理我……”看著他伤上大大小小不一的伤势,除了枪伤之外,还有著更多擦伤……
他一定很痛,“只要你醒来就好,我们就像以前一样和好好吗?”
缓缓地,靳行耀万般困难的睁开眼睛,他一直都有听见她的声音,他好累、好累,累到走不回来。
是她哽咽的声音一直牵引著自己方向,“恬恬。”低沉、干涩的声音努力在啜泣声中响起。
“我、我不该跟你吵架,你就不会跑出去。”丁茹恬眼眶泛灾、小嘴微张的看著发声处……
“行、行耀……”丁茹恬又惊又担忧的看著他苏醒过来,赶紧按下呼叫铃——
……
“啊……啊……”
靳行耀粗喘的抱著她翻身,“会、会压到你啊……”
“好得差不多了。”前些日子伤势太过严重,让她怎么也不肯跟自己做爱,他简直快憋坏了。
“你在医院说我怎么跟朋友说你,是指什么?”他没忘记她在医院里跟自己所说过的任何话。
“没、没什么……”
“你不怕我又心不在焉而中枪吗?”这辈子他是注定栽在她这个小女人手上了,两次中枪都跟她脱不了关系,他一点都不怀疑她手上握著他的命。
“你、你……”
“你上次跟你朋友通电话,我听到你说我只是个女人,你会接我回来是因为我曾经救过你……”她的目光愈说愈是黯淡下来。
“你不是生气那天早上我说话太过分?而是因为这个?”
“我没有生气那天早上的事情,本来是我动手打了你……”
“对不起……”靳行耀搂紧她。
“我、我只是觉得太宠一个女人在那些家伙面前好像很没面子,所、所以才会这么说……”
“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他低声下气的说著。
“我早就不气了……”马克已经跟她说了,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事,他绝对不会如此轻易让人埋伏。
如果还看不出他有多爱自己,那她可真是个超级大傻瓜。
丁茹恬担心的看著他的胸口,“又出血了……”
靳行耀笑得很是满足。
“叫你不要做一直要做……”
……
“我们刚刚才……”
“把腿张开。”
“不、不要了……”
“如果你不怕我再渗出更多血,尽管夹紧……”他的气息不稳的说著。
丁茹恬咬紧下唇,羞涩万分的张开双腿,靳行耀再一次扑倒全身泛红的她,求婚戒指就稍后再拿出来吧,相信她不会介意才是。
一全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