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真是、真是最高的工技!”筱瑰看得傻眼,忍不住赞叹。
项棣望了她一眼,喊道:“还不快点,就在佛脚。”
“啊?”筱瑰拉回神绪。
“左脚底。”项棣又说。
“喔。”筱瑰反应过来,急忙忙蹲下身,看着大佛脚底,“好神奇!”
天啊!方才看,卧佛的脚底明明没有缝隙的呀?
而现在,因为雨水的关系,居然清楚可见,佛脚底盘有个像是钥匙孔形状的缺口。
“这个……”项棣也见到了那缺口,微皱起眉。
明眼人一看都知晓,这缺口肯定是要有个类似钥匙的东西,才能开启。
“会不会是这个?”筱瑰掏掏口袋,掏出那把钥匙头被项棣给砸碎了的玉坠。
项棣的双眼一亮,快速接过梭瑰手中的玉坠。
他将之放入水中,送入缺口:
“真的是。”
刚刚好!
他和筱瑰相视着,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
“项棣、项棣,你看!”忘了该保持安静,筱瑰大叫了出来,抬起颤抖的一手,指向大佛的右脚。
只见大佛的右脚轰地一声往下沉,然后有个东西,以极缓慢的速度,借着不断渗入的雨水往上推升。
“是星灯、是星灯!”筱瑰又叫又笑,忍不住倾身向前去拿。“项棣,我们找到了,我——”
突地,啪啪啪的鼓掌声响起。
“很好,很精彩,非常完美,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瓦尔特突然出现在大殿上,身后站着整排身穿黑色两服的手下,人人手中拿着枪,枪口瞄准着寺方人员,他们全被绑在一起,押解在一旁。
“项先生、项……”哈娜挣扎着,想挣脱押住她的白人男子。
“安分一点。”白人男子赏了她一巴掌。
“东尼。”瓦尔特瞪了名叫东尼的男子一眼,男子瞬间收回手,往后退开一步,但枪仍架在哈娜的脑门上。
瓦尔特满意地一笑,伸出一手,掌心朝向筱瑰。“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筱瑰赶紧将星灯塞到项棣手中,然后整个人躲到他的后头,只露出两只眼睛来,完全将瓦尔特当成了恶魔。
这个人追杀她太多次了,莫怪乎她会吓成这样。
项棣了解筱瑰的畏惧,赶紧拍拍她的手,随即冷冷一笑,说道:“拿寺方的人的命来要胁我?
你怎会认为我会乖乖就范?”
瓦尔特似乎早料到,抬起手来,屈指一弹,东尼很快将哈娜押上前,抵在她脑门上的枪管用力顶了顶,摆明了在说,我随时能开枪。
“现在,你觉得如何?星灯是否该交给我了?”
项棣的脸色骤转深沉。
“项先生、项先生。”哈娜惊慌地大叫。
“项棣。”筱瑰拉拉项棣的手,替哈娜担忧起来。
瓦尔特这个疯子,拿不到星灯的话,可能真会杀了哈娜。
“放心。”项棣安慰地又拍拍她的手,然后对瓦尔特说道:“她也不过是个导游而已,你认为我会为了她,把星灯交给你?”
“是吗?”瓦尔特一笑,“好吧,就算我不拿其他人的命来要求你交出星灯,你又凭什么认为你能安全地带着东西离开?”
“那么,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不行?”项棣的气势全然不在他之下。
“好、好。”瓦尔特的笑声显得很诡异,“看来要拿走你手中重要的东西,当然也得用你认为非常重要的东西来换!”
就在大殿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身上时,哈娜突然用力推开东尼,朝着项棣和筱瑰冲过来。
东尼颠踬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枪口马上朝着哈娜瞄准。
“不!”筱瑰尖喊,从项棣的身后冲出——.
“我说过,要拿走你手中重要的东西,当然也得用你认为非常重要的东西来换!”瓦尔特再度开口,阴森地笑着说。
只见哈娜一手拉住筱瑰,一手紧扣在筱瑰的颈子上,不知何时,她的手上多出了一把刀,刀刃就落在筱瑰细白的肌肤上。
“现在如何?拿星灯换你的女人?”瓦尔特得意地问道。
项棣的脸色绷紧,眉心紧蹙,可看出正陷入天人交战中。
筱瑰天生性子不服输,虽被人用刀架在颈子上,也不忘扯开喉咙大喊:“项棣,不准你交出星灯,你要是敢用星灯交换我,老娘就跟你没完没了!”
“住嘴!”哈娜啪地一声,甩了筱瑰一记耳光。
刀刃在她的颈肤上轻轻划过,伤口不深,但鲜红血液染上刀刃,很快也染湿了筱瑰的衣襟。
“你这个臭女人,你根本不是哈娜,你到底是谁?”筱瑰半分不因为鲜血而感到害怕,只怨自己笨。
明明在哈娜找上饭店来时,她就曾怀疑过她,但却在见到名叫东尼的男子准备朝着她开枪时,忍不住冲动,跑过来救人。
“我当然不是那个丑女孩,要找她,到北海岸去捞吧!”假扮哈娜的女子哈哈一笑,显得非常得意。“你要再多嘴,我就马上杀了你!”
“安雅!”瓦尔特投过去一记警告眼神,女子马上闭嘴,随即,他又看着项棣,逼问着他:“如何,用星灯换你的女人?”
“项棣,不准,你听到没,我不准!”筱瑰急得大吼。
“你闭嘴!”安雅举高一手,打算再甩给筱瑰一巴掌。
“住手!”项棣大喊,眼瞳里闪着愤怒的火焰,“你要敢再动她一根寒毛,我绝对会让你后悔。”
啪啪的鼓掌声又响起,看来瓦尔特还挺欣赏项棣珍视自己女人的行为。
“我们快快进行交易吧!你也见到了,你的女人颈子正在流血,流太多血,对她的健康可不好。”
项棣的颚线绷紧,青筋在额上凸起,“好……”
才说了一个字,筱瑰就打断他的话:“项棣,你宴真答应他,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她大吼大叫,什么气质啦、优雅啦、女人的形象啦,暂时全都抛出脑海。
“我宁可让你恨我一辈子,也绝不让自己后悔一辈子。”叹了口气,项棣朝着她说,随即转身,走向瓦尔特,“放了她,星灯是你的了!”
瓦尔特勾嘴一笑,朝他伸出一手。
“放人!”当手触及星灯,一把握在手中时,他下达命令。
安雅用力将筱瑰一推,筱瑰颠蹬了下,差点跌倒,还好项棣眼明手快.接住了她。
“主人。”东尼走近瓦尔特,使了个眼色,意在询问是否一个都不留下活口。
瓦尔特本想说“你看着办”,但这时,叩叩木鱼声却突地响起一下子缓和了周遭的气氛。
众人目光一阵寻找,很快寻到了那名敲着木鱼的身影。
她身穿着一袭白色纺纱洋装,飘飘然,彷佛是个仙子,既梦幻且缥缈。
“瓦尔特,别在佛祖的跟前杀人,那在我的宗教里是大界。”皱着眉,女子轻声细语地说。
瓦尔特的目光与她交接,一会后,他耸肩一笑说道:“放过他们吧,大殿里的所有人,听见了?”
完,他看都没看东尼一眼,便手持着星灯,走到女子身旁,然后温柔地勾起她的手,两人一同朝殿外而去。
“哼,他早晚会被那女人害死!”安雅心有不甘地说道。
东尼看了她一眼,“主人的事,轮不到我们插嘴,走了!”
他朝着四周的人一喊,众人迅速退去。
“终于、终于安全了吗?”心情一下子松懈了下来,靠在项棣怀中的筱瑰,顿时全身无力,缓缓地滑坐在地板上。
项棣没有回话,只是拍拍她的头。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坐了一会。.
不知休息了多久,筱瑰提肘顶了顶项棣。
“喂,你说你宁可让我恨你一辈子,也不想自己后悔一辈子,是什么意思?”
项棣白她一眼,“就字面上的意思。”
筱瑰不满意他的答桉,“什么是字面上的意思?”
这一次,项棣连理都懒得理她,干脆闭起双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什么是什么?”筱瑰决定贯彻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龙筱瑰,你知不知道你很烦?”被吵得无法安静,项棣张开眼来。
筱瑰用一手撑住下颚,与他对视着,“我是很烦呀,但有人就是舍不得我这个难缠的烦人精。”
“谁啊?”项棣动作夸张地左右寻找。
“项棣。”她的双手无预警地圈上他的颈子。
项棣愣住。一个又缠绵又撩人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
她的吻技虽显生涩,但却能彻底地引出一个渴望着她晶男人心头的野兽。
不知过了多久,他微微地推开了她。
“走吧,我们回去了,要在这儿继续下去,我怕半夜佛祖会来揍我。”因为他将当众演出养眼的限制级画面。”
“喂,你用星灯换我,真不后悔?”筱瑰跟在他身后问道。虽心有不甘,但还是感觉甜蜜蜜的。
把她和他追寻了大半辈子的东西放在天秤两端,最终他选的是她,有哪个女人能不感动呢?
“干嘛后悔?”项棣走回到卧佛的脚盘处。
他项棣从不做会后悔的事。
筱瑰紧跟在侧,“我知道你相当……”
她的话还没说完,项棣便由佛脚上摸出那半毁的玉坠,且用,玉坠堵住她的嘴。
“瓦尔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项棣朝着她神秘地一笑。
“啊?”筱瑰眨眨眼。
“那只星灯呀,若没这玉坠,充其量不过就是个普通灯座罢了。”这样说,应该明白了吧?
“啊?”这么说……筱瑰马上变了脸色,“可恶,你是事先就知道了,所以才那么爽快地说出要用星灯来换我?”
哼,她决定跟他绝交!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拜托,你说到哪去了,我也只是在你拿起灯来的刹那间,瞄到了一眼好吗?这叫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求证你的鬼啦!”筱瑰气得转头就走。
项棣三两步追上她,“喂,方才不知道是谁一直喊,我若把星订交给瓦尔特,就要恨我一辈子的!”
“你闭嘴!”筱瑰开始怀念起那个沉默寡言韵他。
“喂。”见她真不理他,他伸过来一手,抓住她的手臂。
“别拉我。”她甩开他。
项棣见她脚步越走越快,莫可奈何之下,只好朝着她的背影喊:“龙筱瑰。能遇见你,救了你真好,我幸运得就像捡到宝一样。”
疾速前行的脚步停下了,没转身,但可看出筱瑰深受感动。
项棣来到她身后,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没有了星灯又怎样?反正我们手上还有几册永乐大典呢!这个探险最后谁输、谁赢,还很难说。”将她扳过身来,他用力地抱紧她。
“嗯,我们不一定会输,游戏还没结束。”筱瑰将小脸俯在他的胸口,感觉他的体温温暖了她的全身。
“项棣。”她的嗓音好温柔、好温柔。
“嗯。”
“我有没有说过,我好爱你?”
“好像没有。”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好爱你,从以前没见过你之前,我就好崇拜你。”
“我知道。”
“真的?”
“是的。”
“那……你爱不爱我呀?”
“你说呢?”笨蛋,如果不爱,他又何必拿星灯来换她?
“这种事,怎么能我说呢?”
“那就当是爱吧!”
“听你的口气,好勉强……”
不管最后探险的结果如何,他们都已经获得了真爱,寻到了一辈子想相守到老的伴侣,在人生旅途上,他们已经是绝对的赢家。
一全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