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堕胎吗?”映雪一脸的惊愕和不悦。
“不,我绝对不会扼杀生命。”小茵莹亮的眼睛闪着坚决。
“钱是拿来当生活费,不是堕胎费。”之捷手搭在小茵肩上,轻声安抚。
“你们的父母知道吗?”映雪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放心了不少。
“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会毫不留情地拆散我的小茵。”
“总是自己的爸妈,你们就这样私奔,他们会担心得吃不了,睡不着。”
“苏老师,你不了解我家和小茵家之间复杂的纠葛,总之上一代不愉快的事,没有理由要我和小茵也成仇人,不能当爱人。”之捷气愤地嘶吼着。
很难得看到之捷这么愤怒的表情,仿佛是被某种不知名的痛苦压迫了好久,就在这瞬间爆发了
映雪感到心疼,他们的爱情,竟要历经有如切断脐带那样的苦难,才能存活下来。
既然是不能了解的家务事,映雪也不好意思让好奇心继续下去。
“房子找到了吗?”
“有,但是五万元的押金付不出来,所以才找苏老师帮忙。”
“五万元我有,那以后的生活费呢?”
“我会去打工赚钱。”之捷像个顾家的丈夫般说道。
“在肚子还不明显前,我也会去打工。”小茵表明做妻子的立场。
谁说贫贱夫妻是穿着牛衣对泣,眼前的两位,可是眉目传情。
映雪心想,她会永远记得这一刻——因为她看到了真爱。
“之捷,你的联考怎么办?”映雪关心的问。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之捷故作潇洒的说。
“那以后呢?还考不考大学?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台湾的经营之神只有小学毕业,所以我相信,高中毕业也可以有番作为。”
从之捷闪烁的眼神里,映雪清楚地知道,那是意气用事的说法。
“小茵你呢?是不是打算先休学一年,等孩子生出来之后再复学?”
“不,我不会再回学校,以免被他们找到。”
“你们难道都不得没想过,你们的孩子可能是化解两家仇恨的关键?”
“不可能。”之捷和小茵异口同声的回道。
映雪眼睛睁得好大,想到自己虽然也算是离家出走的女儿,但她在工作和住处都有着落后,马上为了封自我忏悔加撒娇的信寄给双亲,化解了亲子之间的不愉快,并且还收到爸妈汇来的二十万,说是给她交男朋友的置装费
天下父母心都是“同款”——嘴硬心软。
但是,在之捷和小茵的眸光中,只要担到彼此的家庭,他们的眸光就充满了惶恐与悲伤,究竟他们的上代结了什么样的深仇?
这对小恋人,真像罗密欧和茱丽叶的翻版,爱得也无奈。
映雪很希望自己能替他们做些什么,除了金钱以外,她还想组他们像亲人般的关怀,以一个姐姐的身分。
“既然你们已经下定决心要过自己的日子,我也只好祝福你们。”
从提款机领了十万元,映雪不容拒绝地硬塞给之捷,多出来的五万元,是给小茵补身子用的,然后留下他们的住址,以便日后帮忙。
和他们挥手告别,映雪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怎地眼眶竟热了起来,二月的夜风虽然是寒凉的,但她整个人却像被火炉温暖着,她知道他们的爱情之火感染了她。
手握着纸条,那是小茵用之捷的背当垫板写下的住址,握在手心里的感觉,仍有幸福的余温,但映雪并不知道,这张纸条其实就是丘比特的箭
☆☆☆
“管家来电说,小姐还没回家。”
“宋之捷的情形如何?”
“董事长料的没错,宋之捷没去补习班上课。”
“宋家那边呢?”
“据我所知,宋之帆也派人到外打探宋之捷的下落。”
“根据你的调查在补习班里,谁最有可能协助他们做私奔这种傻事?”
这是在一辆纯白宾士车里的对话,坐在司机旁的是个机要秘书,他叫曹彰,三个月之后做新郎倌,今天是二月十四日情人节,虽然他的心情非常兴奋,不过坐在后座的董事长没让他下班,他仍然展现出十分敬业的态度。
坐在后座的董事长,年纪并不大,只有三十一岁,不过却拥有十家以上的公司。
他叫贝云鹏,商场上的人又叫他“冷面杀手”,可想而知他不常笑,尤其是在商场竞争时,打败对手不是他最终的目标,彻底消灭对手才是,因此害了一堆人失业,在商场上可说是恶名昭彰,让人恨到牙痛。
但商场上巴结他的企业老板远比排斥他的要多上许多,特别是那些有未出嫁女儿的老板们,竞相邀请他吃饭,好安排女儿在声作陪。
不过他忙得连得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几乎餐餐都在公司吃外卖。
早在三天以前,他就安排要带他侄女,也就是贝小茵,在情人节这天去吃怀石料理,可是小茵却离家出走,这让贝云鹏非常生气,他知道一定有人暗中怂恿小茵做错事,而他绝不会轻饶这个罪魁祸首。
“宋之捷的班导,苏映雪,有人在小组失踪前一天看见他们三人在一起。”
“立刻去找她,绝对不能让宋之帆赶在我之前。”
“是。”曹彰回头对司机下令,“南阳街。”
就这样,映雪莫名其妙地卷入了贝家和宋家的战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