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快速度来到唐行深的厢房外,成凝夏轻轻地叩门。
“唐大爷,你睡了吗?”叫了几声都无反应,成凝夏大著胆子擅自推开门走进房里。
灯影摇曳,几卷书册散放在唐行深腿上与脚边,他则双臂交叠于胸前,双眼紧闭。“你睡了啊?”
他该不会是等着她等到睡着了吧?摸摸鼻子,成凝夏是有那么点心虚。
来到他面前,半跪著仰视他熟睡的脸庞,她心中有许多感触。
半晌后,她小心地拿走他腿上的书册。
她不想吵醒他,但又怕他这样睡在椅子上会著凉,于是四下梭巡,看看左手边挂在屏风上的披风,又瞧瞧右手边床上的锦被,接着,她取来披风,返回椅子前,打算替他披上。
披风较轻薄,替他披上比较不费工夫,系好后也不会像被子那般容易滑落。
抖开披风,成凝夏双臂一敞,将披风盖住他全身。接着,她低声道:“唐大爷,醒一下下。”方便她将手臂绕过他颈后将系绳打个结就好。
唐行深当真“醒了一下”,快到她来不及将置在于他颈后的手收回来,便被他闭眼睡去的头颅压住。
哎呀!这样她不就动弹不得了?“再醒一下下就好……”
她话未竟,唐行深的眼睛又再度睁开。
“快快快……”急忙将手抽回来,成凝夏还来不及松口气,一边的肩膀便陡然一沉,原来是他将头靠在她肩上,又沉沉睡去。
她回神后便一脸柔情地凝视这张睡着后显得年轻许多,甚至带着点稚气的男人脸庞。
呵,这么个俊伟的男人,竟然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
看着、看着,她觉得这张睡脸真的好可爱,让她手好痒,好想触碰。
再也压抑不了心中的念头,成凝夏缓缓伸出微微发颤的手,伸向他的脸庞。
掐他一边的脸颊,捏他高挺的鼻粱,揉他坚硬的下巴,她可说是玩得不亦乐乎。
“嘻嘻嘻……”成凝夏大乐。原来,唐行深除了清醒时的冷然峻貌外,还会有如此可爱又可欺的一面!
这项新发现让她兴致愈发高昂,小手乐此不疲地在他的脸上作弄。
“好玩吗?”
“好玩、好玩!”
“有趣吗?”
“有趣、有趣!”
“你还打算玩多久?”
“让我再玩……”兴高采烈的人儿猛地僵住。“咦?”
“怎么?”浓眉轻佻,脸被玩得几乎变形的男人没好气地哼了声。
“你你你……”像是被火烫著般缩回手,成凝夏叫道:“你醒著?”
“我可没说我是睡着的。”
“可是你的眼睛是闭着的!”
“只是暂时闭目假寐。”
“你耍诈!”有些恼羞成怒,她抡起粉拳捶打着他。
眼里带着难得的调笑之意,唐行深一手扣住她的手腕,更顺势还击。
待成凝夏回神,整个人已经被抱到他的大腿上,他眼中的调笑之意也被欲念勃发的神色取代。
“你……你想做什么?”成凝夏的气息开始紊乱,同时感觉他的大腿开始紧绷,男性的利刃也变得硬挺。
“你说呢?”唐行深以空著的另一只手探入她的衣襟,“还不够明白吗?”
够明白了!小脸倏红,成凝夏半推半就,衣衫半褪,仍忍不住问:“可是这里不是床上,你行吗?”
她的意思是,闺房之事,不是都得在床上做?换了地方可以吗?
唐行深静默了片刻,嗓音显得异常轻柔。“凝夏。”
“啊?”不知怎地,她全身窜过一阵战栗,感觉像是小动物不小心踩到某头猛兽的痛脚。
“你犯了个大错。”嘴里还冷静地说着话,他的手已经将裤头扯开,将她的纤腰柔臀搂得更近,近到两人阳刚与阴柔的部位仅差指余便亲密地贴合。
“什么错?”成凝夏有些怕怕,但又有些莫名的兴奋。
“永远,”唐行深双手扣住她的腰,“不要质疑,”同时往上用力一挺,“一个男人行不行。”
犹如窒息般的呻 吟逸出她口中。她明白了,可是明白得太慢了点。
坐在他的大腿上瑟瑟地哆嗦著,每一次哆嗦,她都不自觉地让方下的男性利刃纳入得更深,直至幽径的尽头,他才施恩似的举高她的腰,让她稍稍离开那股压迫感。
可是,她才想稍稍喘口气,他已经握着她的腰肢再度压下。
花唇蠕动着,几乎无法容纳更加强壮的男性利刃。“不行了。”
“乖,你可以的。”他无情地否决她的哀哀求饶。“试试看,你可以的。”
“不。”虽然嘴上抗拒,她仍乖乖的随着他的动作摆动腰肢,尽管她依旧吃不消,不断的求饶。
“乖,你放心。”
再也不会有下一回了啦!事后,偷偷扶著腰走路,成凝夏在心中气闷地咕哝道。
不过,真的没想到唐行深在椅子上也可以……真的是,果然凡事没试过,别先妄不断论。
成凝夏突然停下脚步。
是啊,凡事没试过,又怎么知道可不可行?就像她,女扮男装带着妹妹逃出舅舅和赌场老板的魔掌。还跟在唐行深身边学做生意,而且,她甚至连妓院都去过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至于三天内要准备一千两银子给舅舅……成凝夏若有所思地抿紧嘴角,下定决心地握紧拳头。
三天后。
成凝夏前去赴金大山的约。
“钱呢?”
金大山贪婪的神情让成凝夏厌恶万分,满心不甘愿地将手中的小包袱递给他。
“嘿嘿嘿……”贪婪的表情倏变,金大山瞪着打开的包袱,抬头瞪着她。
“一千两银子呢?”
“我的钱统统在那里了。”那些是她们姐妹离家后至今剩下的盘缠,大概十两银子左右。
“老子要的不只是这些!一千两呢?唐家庄不会这么小气吧?”
“我绝不会跟唐家拿一千两,就算拿了,也绝不会给你。”成凝夏试着摆出吓人的凶狠模样。
没错,她下定的决心就是不与金大山妥协,这次若真给了一千两,那下次他岂不是开口要三千两?接下来恐怕就会是五千两、一万两,这是个没有底的大洞,最好的做法就是一开始就拒绝他,并且把话说清楚。
金大山冷笑一声,接着伸手一捉,扯住她的衣襟。
“晤!”成凝夏死命挣扎之余,双眼仍不服输地瞪着他。
金大山一只手提著她,一只手直接往她脖子掐去。“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以为我当真不敢闹事?”
成凝夏被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窒息的惊惧让她生出一股力气,弯起膝盖用力的往前一撞。
“啊!”金大山发出哀号,又痛又气的他不觉松开手。
成凝夏乘机挣脱他的掌握,迅速逃离。
她跑得又急又快,跑了一段距离后,差点跟一顶轿子撞上。
“哎哟!走路不长眼睛啊?”轿夫破口大骂。
因为轿子忽然停住,因此轿里的人掀帘探头察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你、你不是……”素夫人立刻认出了成凝夏。
“请帮帮我,有人正在追我!”成凝夏赶紧先求救再说。
所以,当金大山好不容易追来,却只见到一顶快速离去的轿子,已不见成凝夏的身影。
他无计可施,只能气得连连跺脚。
“我们安全了。”素夫人满意地放下轿帘,才望向对面的人儿。
冷汗满头冒,成凝夏一把又一把的将汗水抹去。
“呼!好险、好险!”接着,她想起了什么,急忙开口:“真是谢谢你……”但又犹豫的住口,不知如何称呼对方才好。
“你和深弟一样,喊我素姐吧。”素夫人微微一笑,主动为她解决这个烦恼。“那个人是谁?”
“讨债的。”成凝夏没好气地道。这话她可没有说错,她们姐妹一定是上辈子欠了金大山,这辈子才会因为他的缘故连连受累。
见她似乎不想多谈那个人,素夫人便换个话题,“让我送你一程吧,你要回唐家庄?”
“不、不,我还不想回去。”起码等她想出如何应付金大山再说。
“那么,”素夫人笑着道:“深弟曾提及,你的眼光极佳,既然现在有空,陪我去挑选做衣裳的布料好吗?”
成凝夏诧然,但见素夫人一脸诚恳,并无玩笑之意,于是点点头,“可以呀。”也算是回报她这份及时出手相救之情。
素夫人嫣然一笑,击掌示意轿夫暂停,吩咐轿夫一声后,轿子很快的朝布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