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得的事情我干多了,不差这小事一桩。”华钧慢条斯理的吐着嘴里的凤爪骨头。
正当李静亚又要开口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华钧伸出油腻腻的右手制止她,他看了一眼手机荧幕上的来电显示再看看腕上的表,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耐性?
“喂?”华钧喂得特别久。
“你在哪里?”
“我在你的心里。”
“华钧。”齐昭耐着性子。
“好啦,你要不要过来弥敦道?我们在鸿福吃饭。”华钧睨了封面一眼,只见坐在封面的家伙正偷偷摸摸的掀开账单的一角起来看,看了之后竟然还倒抽一口气,账单有没有还会吓人?
齐昭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下,华钧以为他把电话挂了,“喂?”他看了看手机荧幕,荧幕显示还在通话中。“齐昭,干嘛不说话?不说话我要挂电话。”
齐昭仍是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是直接带她去鸿福?”
“我跟她不直接过来鸿福吃饭要去哪?宾馆吗?”华钧看了对面一眼,谁会对一个买玩具的女人感兴趣?
李静亚自从掀开账单的一角之后就呆坐在位子上,她手上的筷子显得更加的沉重。四位数,她吃了一桌四位数的菜。
“喂?喂?”这家伙干嘛一直要说话不说话的?不说话就挂电话啊。
过了好一会儿,齐昭终于开口,“你跟她去了宾馆?”
华钧翻了翻白眼,要问就问,犹豫什么?这家伙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干脆?
“宾馆是还没去,反正要不要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随便你,我跟她吃完饭就走人,至于宾馆嘛,我等等问问她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话一说完,华钧马上挂断电话。他勾起坏坏的嘴角,如果他一向不准的预感没有错的话,齐昭肯定是马上飞奔过来鸿福海鲜酒家。
“喂,女人,喂。”华钧叫了叫坐在对面的猪头。“喂,李静亚。”
港币两千六百元,她折合一下台币,变成五位数了。“铿!”的一声,她手上拿着的筷子掉下去。
“薯唛啊你?”华钧拿湿纸巾往她的额头上砸过去。
李静亚缓缓的回过神来,她捡起掉落在地毯上的湿纸巾,这一小包湿纸巾索价一百元吧。
“猪兜什么?齐昭等等就要过来,你快一点坐过来。”华钧兴奋的说着。
“他要过来?”李静亚清醒。
“对啦,猪兜,快一点坐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油腻腻的右手热络的朝她招啊招。
“好。”她的屁股马上挪到华钧的身边。
“你系唔系真的钟意我们家齐昭啊?”华钧霎时像个大婶婆一样的问着她。
“喜、喜欢啊。”李静亚红了耳根子。
“哧哧哧……”华钧笑得邪恶。他突然贴近她的耳朵,还用油腻腻的右手遮住,偌大的包厢里只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李静亚仍是频频的点头。华钧最后又小小声的交代几句之后才打直腰杆。
“这样你了了吧?”华钧得意的看着她。
李静亚抬起头来,“这样真的好吗?他会不会反而讨厌我?”
“他不会讨厌你啦。”华钧三八的点了点手,齐昭不只不讨厌她,他还哈她哈得很。
“可是这样做真的好吗?”她仍是有些担心的问着。
“喂,女人,你怀疑我的话喔?”华钧睨着她,“啊不对,亚亚,你怀疑我的话喔?”
李静亚不舒服的浑身抖了一下,“好、好啦,那你一定要站在我这一边喔。”
“当然。”这女人可是齐昭自己看上。华钧丢了一颗北菰烧卖皇到嘴里,哎呀凉掉了。
“对了,齐昭有没有女朋友?”李静亚想到这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他要是有女朋友的话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没有。”奇迹咬了一口金银炸两。
李静亚安心的点点头,“那我有没有情敌?”
“当然有,你以为我们家齐昭没行情啊?”齐昭可是一堆女人抢着要。
“那、那……”
“那那那,那什那?你只管贴上去就行。”他就不信齐昭还能够再忍耐多久?“哧哧哧……”
“贴上去……”李静亚害羞的搔了搔脖子,不然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对了,你刚刚最后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懂。”
“什么最后的那几句话?”华钧一边动筷子一边看一下手表。
“就是刚刚咬耳朵的最后几句话。”
“你听不懂广东话?”华钧抬起头看她。
“我听不懂广东话。”
“猪兜啊!你听唔懂广东话点解唔早讲?我刚刚都系嘥气!”华钧“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在桌子上。猪兜想气死人啊?
“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啊。”李静亚挺起胸膛,只不过她显得有点气虚的样子,“我只是最后那几句话不太懂而已。”
“什么叫作大概?”华钧忍不住的提高音调,“做事情可以用大概这种态度吗?大抛和啊你?”
“嘥、嘥气是什么意思?还有大抛和又是什么意思?”李静亚委屈的不耻下问,这家伙好凶。她又不是香港人,她说国语嘛。
“猪兜!”
“我知道猪兜,我是问嘥气跟大抛和是什么意思?”她用膝盖想也知道猪兜肯定是骂她的意思。
“低逃!”华钧瞪着她。
“猪头啊。”李静亚看着他说。
“指你!”华钧失去耐心的大声说。
“人家知道你骂我猪头,我只是跟你说我知道低逃是什么意思。”李静亚真的感到很委屈。“你既然会说国语,做什么偏偏要夹杂广东话一起说?”
华钧翻了翻白眼,自己笨还要怪别人?“普通话跟广东话一起讲是我的习惯!”他把头撇过去摇一摇,猪兜就是猪兜!
“齐昭什么时候要来啦?”李静亚也学他大声起来,她被骂得很不爽。
“你问我,我问死人头啊?”
“是你自己告诉我说齐昭要来的,要是他没来的话……”李静亚不爽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
华钧翘起二郎腿睨着她,“要是他没来的话,你要怎样?说下去啊。”瞧她一副还挺有架势的样子嘛。
“不怎么样。”李静亚垂下肩膀,要是齐昭不来的话,她也不知道她能怎样,她将身子转向包厢门口的方向,“我出去一下。”
“厕所在包厢走出去右转再右转。”华钧丢了一颗烧卖放进嘴里。
“喔。”她比较想知道的是提款机在哪里?
“快去快回,搞不好齐昭一会儿就到,他做事一向很有效率。”
“好。”她有点心不在焉的应着,她应该得把明、后天要花的钱一次领出来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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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昭!”李静亚忍不住兴奋的叫住他。
齐昭循着声音回头,“是你。”他有些着急的要走进海鲜酒家,不然他会在跨进店家大门之前看见她的背影。
“你来了。”她高兴看着他,她终于听到他的声音!他的声音比她想象中还要来得低沉一点。
“你要走?”齐昭看了一眼她的后方,他没有看见华钧的身影。
“不是,我出去一下子就回来。”她打算往上走好过马路。
“去哪里?”齐昭不自觉的脱口而出,虽然这好像跟他没有关系。
“我要去哪里?”李静亚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她搔了搔光洁的脖子。“你先上去包厢厅,我一会儿就回来,华钧在三楼的满福。”
“不一起上去吗?”身形挺拔的齐昭将手放进西装裤里。
李静亚望着他,他的身上就是有一种特别吸引人的风采让他变得更加的迷人。难怪她在从机场坐巴士要到酒店跟逛太源街的时候,她的脑子里老是会跃出他的身影。
齐昭知道她说的满福厅,他跟华钧常来这一家位于弥敦道上的海鲜酒家吃饭。
“好啊。”她被他带着磁性的声音所引诱。“啊不、不对,我要先去找提款机。”一支小手在嘴边挥了挥。
当她发现她说了什么之后已经来不及,她尴尬的干笑两声,她安慰自己他没有听到她刚才说的话。
齐昭凝视她笑得不甚自然的脸蛋,他知道她长得不难看也知道她笑起来很好看,甜美的笑容甚至是足以诱惑一个男人犯罪。她的笑容着实引起他的注意,这是他在酒店大厅遇见她的时候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