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你了,我根本不知道我有个未婚妻,这太荒谬了。”新婚之夜,官声勋亲吻着柔星,抱歉地对她说。
他想到大哥逃到香港工作的理由,也是因为爸爸替他安排了一位未曾谋面的未婚妻,所以他宁可住在香港。
原来爸爸对他们两兄弟做了一样的事,也替他安排了一椿商业联姻,难怪之前他会强力反对茱丽了。
“没关系,我真的没关系。”依偎在丈夫怀里,柔星很满足,还开朗的对他灿烂一笑,希望他不要为她担心。
她不是口是心非,而是能成为他的妻子,像这样嗅着他的气味,身上染着他的古龙水气息,她浑身都充满了爱的甜蜜,无可救药的陶醉在爱河里,那些风风雨雨,真的进不了她的眼里。
他真的成为她的丈夫了吗?望着身边男人英俊的睡颜,她看得忘我。常这样傻气的问自己。
“你好傻,我的老婆好傻。”轻点着她鼻尖,官声勋露出两个深深令人心醉的酒窝。“你放心,孩子出生前,我一定会公开我们的婚事,还要带你去补度蜜月。”他柔情地问:“告诉我,你想去哪里?瑞士?威尼斯?卢森堡?巴黎?那些地方都是蜜月圣地,都很浪漫。”
她想了想,晶眸闪亮地看着他,“我想去美国——你求学的地方,我想看看你住在哪里,在哪所学校读大学,平常在哪里活动,在什么超市买东西,在什么餐厅吃饭,在哪里打球,哪里游泳,我也想认识你的朋友。”
闻言,他立即赏了自己一记爆粟,“瞧我,居然没想到这些?真是太粗心了。”看着她,他微笑说:“我答应你,等你生产后,我们就去美国度蜜月,我要带你去所有我去过的地方,要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认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去,他们若知道我结婚了,一定很吃惊。”
柔星蓦然想起了他的美国女友。
以前,她是自欺欺人不敢问,现在他们已经结婚了,成了夫妻,没道理再不问吧?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润了润嘴唇,开口“那个——如果你的女朋友知道你结婚了,是不是也会很生气?”
“什么美国女朋友?”他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哪有什么美国的女朋友?”
她愕然的眨了眨眼睛,轻声细语地说:“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你有个美国女朋友,因为官总栽和官夫人都反对,所以你们僵持了好久,你不肯回来,官夫人也伤心了好一阵子。”
“你说的是茱丽啊”他恍然明白。“我跟她早已经分手了,就是因为分手,所以我才回家。”
他们已经分手了?柔星顿时感到一阵放心和喜悦,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多问了。
“I 不问问我们怎么分手的吗?”他俊美的唇不禁漾起一抹笑意.
他的小妻了太惹人怜爱了,竟然全然相信他,而且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一直给他不同的惊喜,此刻就是。
“如果你不想说,没关系。”
“我想说,没什么不能说的。”他因她的无条件信任而开心,“我亲眼看到她和我的朋友上床,虽然她解释是喝醉了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但我完全不相信她,就这样分手了,她也不甘示弱,三天后就宣布和我的朋友订婚。”
茱丽对他而言,已经是完完全全的过去式了,现在他的心里全心全意只有他的小妻了,和他们未出生的孩子。
“刚回来台湾时,我确实是愤世嫉俗的,爱情和友情的双重背叛,让我受到很大的打击。”他定定的凝视着她,贴近的热气变成柔情的一吻,“是你救赎了我,小星星,我的爱,你是我的天使。”
他的手指缓缓滑过她的肩头,顺势拉下她的细肩带丝绸睡衣,撩起她的长发,吻着她的肩,“亲爱的老婆大人,你的头发好美好柔顺,像丝缎一样……答应我,一辈子都要留长发,我喜欢你的长发。”
说着,他的手和嘴唇覆印在她身上,极其温柔地抚遍她全身,她身上每一处每一寸都印下了他的吻,也因他的爱抚而轻颤。
柔星沉醉在丈夫亲昵细致的亲吻里,发烫的胴体期待着他的占有,他强健有力的肌肉散发出男性的气息,她忘形的迎合着他,在激情深处,手指深深陷入他的背脊,用力掐着他的肩膀,夹杂着快乐的呻吟。
新婚之夜是他们第二次的云雨,她感受到他比第一次还激情,一直拥着她,热烈的喊着她的名字。
她在他身上承接他的雨露,被他挑起一波又一波的情欲,依恋着他,迷恋着他,也同时爱着他们的孩子。
缠绵过后,柔星满足的躺在丈夫的臂弯里,她全身无力,却很安然,她找到了今生的爱,再也没什么渴求。
婚姻生活令她脸上绽放着幸福的光彩,她却没有从母亲脸上看到放心,反而常看到她眉头深锁,像在担心着什么。
“妈,不要为我担心,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她总要一再对母亲保证,可惜仍得不到母亲的祝福,她母亲甚至越来越忧虑。
当她怀孕进入第五个月时,衣物再也遮不了她的小腹,所以她辍学了,因为他的婚约仍没有解决,如果他挺着大肚子去学校,被好事的媒体查出来,一定会引起风波的。
不能去学校,她并不觉得有什么损失,只要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见他,结果工作之后,他也会尽快赶回家看她,两个人甜甜蜜蜜的一起吃晚餐,餐后,他会陪她在花园里散步,聊聊彼此一天发生的事。
那时,她真心的相信,他是真爱她的……
“柔星?柔星?你在里面吗?”
浴室门板被敲响,是母亲。
一定是她泡太久,母亲担心她又睡着了,才会来叫她。
她常这样,用泡澡来纾解工作和生活的压力,却常常因为太累而睡着。
后来,她跟母亲有了默契,只要她超过一小时没走出浴室,就表示她睡着了。母亲便会来叫醒她。
可今天她没睡着,官声勋的出现让她就算想睡也睡不着,除此之外,搅乱她心湖的还有尘封已久的热恋伤痕。
她以为经过一小时的泡澡,已经足够她沉淀情绪了,没想到起身后,她在充满雾气的镜中看到自己那仿佛微醺的脸,不禁叹了口气。
她是怎么了?当年的她,对他的感觉不是爱,只是迷恋,但事隔多年,她怎么毫无长进,又开始迷恋起他来?
绝不能再想他了,就算他是巧厨的总裁,是她的新老板,她也可以坦坦荡荡的面对他,毕竟狠心绝情背叛他们婚姻誓言的人又不是她,不是吗?
她把头发吹干,先到孩子的房间看看他们,亲亲他们之后才走到餐厅。
他们住的是一间约莫四十坪的旧平房,屋龄二十年,好处是价格低廉,她负担得起,大门口还可以停下她上下班的交通工具——一部车龄十年的白色二手小车。
她学会开车是孩子出生一年后,那一夜天气很冷,声儿热痉挛,还昏过去,没有计程车肯来,她抱着孩子跑了三公里才拦到车。
那次之后,她发誓要学会开车,而她也真的做到了。
现在,小车是他们生活里很重要的必需品,假日她会开车载孩子和母亲去郊外走走,到卖场采购一家四口的大量日用品也全靠它。
所以她告诉自己,没有男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手足无措的女孩,她可以照顾家人,还有工作能力,一切都很好,不会有什么改变……
那么,她的心为什么如此忐忑不安?
“晚上在宴会里没吃什么东西吧?”何文华把炉上的锅子端上桌。“快过来喝碗牛肉汤。”
“怎么会想到煮牛肉汤?”柔星笑着坐了下来。“我们好像很久没买牛肉回来自己料理了。”
幸好有母亲,她才撑得过来,母亲替她照顾孩子,她才可以去工作,母亲拿出所有积蓄了一半房款,她才有能力逐月付贷款。
“牛肉是薇冰派司机送来的,好像是从日本空运来的,味道很好,声儿,勋儿,都喝了两碗呢。”何文华笑着说道。
柔星喝了几口,对母亲一笑,“牛腩炖得很软,很香。”
她很快把整碗牛肉汤给喝完了,但眼底眉梢的轻愁却没有逃过何文华洞悉世事的双眼。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在女儿对面坐下来。“是不是公司的人事真的要异动了?”
她听女儿提过公司将易主,如果柔星有烦恼,应该只有这件事了,毕竟现在一家的经济都落在她身上。
“不是。”柔星抬起眼看着母亲,她们母女之间没有秘密,母亲陪她走过这些年,她有资格知道任何事。
“那么是什么?”何文华端详着女儿奇怪的神色,心里一动,一则以喜一则以忧。“你有喜欢的对象了吗?”
她当然希望女儿找到幸福的归宿,但要找到愿意接受两个孩子的好男人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啊,她疼爱声儿、勋儿,自然希望他们的继父能对他们视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