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后,换下睡衣,Pearl踩着轻快的脚步来到一楼。正低头看报的季瑀一见她出现,立刻放下叉子,殷切的望着她。
“你就穿这样到舞团?”
“这样……”她低头巡视自己一身吉普赛女郎的随性装扮,边坐下边问:“有什么不对吗?”
季瑀没有直接评论,等佣人端上早餐他才说;
“没什么不对,但我觉得你需要一些比较普通的衣服和配件。”
“我不需要,这些已经够了。”
她喝了口牛奶,婉拒他的好意。
“不要跟我争辩,好吗?你该试着索求,因为你值得拥有更多。”
Pearl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将面包塞进嘴里。
“我托你找的房子,有消息了吗?”
“嗯……”因为压根没去找,这时也只好说谎了。“看了几间,但都不合适。不急,你刚进舞团,有很多东西要去适应,这些杂事暂时不要去想。”
“可是我一直住在这也不是办法……”
她喝了一大口牛奶把嘴塞住。
“怎么,你听到什么了吗?”
“我该听到什么?”她古灵精怪的转动眼睛,直盯着他。“是关于你的事吗?!”
这一瞅,把季瑀压抑多日的欲望一下子挑了起来。他按捺那股想要她的冲动,闷闷的喝着咖啡。
吃完早餐的PEARL起身,拎起背包正要走,季瑀突然说:
“等我一下,我送你。”
“不用了,我搭公车很快就到了。”
但季瑀坚持的站起来,转身,Pearl也同时迎上来。
她垫起脚,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吻。早已濒临崩溃边缘的季瑀,立刻伸手揽住她,直接亲吻她的唇。
忍了很久的欲望,千辛万苦找到宣泄的出口了。
季瑀很想慢慢来,细细品尝她唇间的美好。
但,真的很难。说得更贴切点,压抑欲望已经够难了,好不容易现在已经在他手中,他怎么可能还像个绅士一样呢!
Pearl一紧抓他胸前的衣服,吻得越深,她指尖嵌进他肌肤的力量越大。
从她热烈的回应中,季瑀知道她也同样渴望着他。
因此他大胆的将一直在背后游移的手探进她的上衣里,轻轻搓揉她圆润的乳房。
不知是这举动太过激烈还是怎么了,Pearl突然像是从梦中惊醒,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我……我走了。”
“Pearl!”季瑀将欲求不满的双手插进裤袋,望着她说:“下午我去接你,一起吃饭。”
“嗯。”
她点了个头,随即踩着轻盈的步伐离开。
季瑀抓起桌上的杯子凑近嘴边要喝,却发现已经空了。他用拇指抹了抹嘴角,不断回味舌尖那一股甜味。
*
“一、二、三……转转转……往后退两步,对,”
指导老师拍着手,一遍遍督促参与这出舞码演出的团员反复练习基本舞步。
Pearl就站在第一排,男女主角的旁边。
正式排练已经一个星期了,但她似乎还没有完全进入状况。
从小就随性的跳着舞,从未受过任何舞蹈训练的她,一下子很难适应这种制式的教学方式。
虽然老师和舞团总监马塞洛都不介意她的小差错,但每次耽误进度都对她造成很大的压力。
“Pearl,这里要上前。你一错,大家又得重来了。”
“对不起。”
身后其它人低声发出埋怨的叹息,她立即转过身,鞠了个躬。指导老师看看表,拍拍手要大家休息一下。
大家纷纷散开,靠着墙或坐或站,闹轰轰的闲聊越来。
Pearl呆站了一会儿,突然起步离开教室,追上指导老师。
“对不起,老师,我给你造成很大的困扰。”
“还好,你进步得很快,当初……马塞洛果真没挑错人。”老师推开休息室的门,将脖子上的毛巾挂在椅背上,走到咖啡机前说:“来一杯吧?”
“我不喝了,谢谢。”
她没有勉强,帮自己调了杯加奶不加糖的咖啡,坐回位子上,“老师,我有个请求。”
“你说。”
她喝了口咖啡,抬头看她。
“我想先学下个礼拜的舞步。因为我想先练习,不要再拖累大家。”
“这也是个方法,不过……这得先问问马塞洛,我晚点给你答复。好吗?”
“谢谢。”
Pearl才弯身鞠躬道谢,身后的门就开了,舞团的执行秘书莉妲就站在敞开的门前。
“咦,你有客人啊?”
“不,我先出去了。老师,谢谢你。”
Pearl礼貌的点个头,转身离开。关上门,踌躇了几秒没走,突然听到屋里传来莉妲询问的声音——
“她来干嘛?”
“嗯,没什么啦,因为跟大家配合有点问题,她希望能早一点学到舞步,好回家先练习。”
“有用吗?”
Pearl将耳朵贴近门缝,仔细听着两人的对话。
“干嘛这么说?她年轻又很有天分,假以时日……”
“舞团里随手掐指一算也有一百多人,我不相信里面没有比她更有天分的人。要不是因为季瑀,凭她的资历怎么可能进得了舞团!就算进得来,她也必须辛苦的伴舞三五年,才有机会可以参加选角。”
“这一点我也质疑过,但上面坚持要她。”
“没办法,季瑀虽然没挂名,但谁不知道这舞团有一半是他的。”莉妲帮自己倒了咖啡,然后拉了张椅子坐下。“我听说……她跟季瑀住在一起,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
“现在的女孩子真是大胆。”
“不过这一阵子观察后,我觉得她确实很有天分,甚至……我觉得她一点都不输给米亚。”
“真的吗?”
接下来是几秒的沉默。随后又听到指导老师说: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空有才华是没用的,千里马也需要伯乐,适时的抓住机会往上爬,得到自己想要的,我认为没什么不可以。”
Pearl贴着墙,双腿虚软得几乎没有站的力气。
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必须在被发现之前赶紧离开。不只是离开这扇门,也要离开这舞团,离开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