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鹏飞伸伸懒腰。好舒服!印象中,他似乎好长的一段时间没有睡得如此酣甜。
在研究期间,时常忙到不眠不休,就算偶尔休憩,也因为无法克制脑中奔腾的各种思绪而作罢。
阳光透过窗帘,散发微弱光芒。
展鹏飞慢慢拉开窗帘,感到好刺眼。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看了眼腕表,十点!老天!他居然睡了足足十七个小时!
她呢?
步出房间,烧了一圈,屋内明显只有他一个人。
莫非去上班了?
听父亲说,她在医院当心理咨询人员,还在实习期间。
再度打开衣橱,他挑了一件水蓝色T恤、卡其色长裤,简单的穿著比较不引人注目,尤其他这张脸又曾经出现在医学季刊及时人杂志,太明目张胆怕引来骚扰及麻烦。
来到医院,他凭籍著记忆往心理治疗科寻去。
医院数度扩建及医疗服务扩大,大多数的科所都改变了位置。顺著指示牌,他来到位于儿童病房旁的心理咨询处。一人门,墙上彩绘的花草充满童稚的趣味,椅子是舒服的长型浅蓝色沙发,仔细打量,会发现尖锐的四角已磨成钝圆,带著能够抚平人心的柔软。
“先生,你要看哪位心理咨词师?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诊疗单吗?”连护土都不是等著白色或粉色制服,而是浅蓝色格子连身裙,与其他科别做为区分。
“我不是来看病。请问白轻云小姐在吗?”
“你找白小姐啊!”护士原先兴奋的表情霎时消失。
“嗯!她在吗?”
“白小姐下午才会进来,早上没事时通常会去医院对面的特约咖啡店看书,你可以去碰碰运气。”护士心碎了,看他急切的模样,八成是白小姐的倾慕者。
“谢谢!”展鹏飞转身。
医院对面的咖啡店?她的生活可真规律,逗留的地方就那几个,这点倒是没有变。
打开玻璃门,他四处环顾,果然在靠窗的角落看见她,她正一脸专注,单手托著粉顿,看著放在桌上的杂志。
“欢迎光临,一个人吗?”服务生笑容可掬的询问。
“我找人,谢谢。”他笔直的朝她走去。
拉开椅子的动作让她抬头。
尾随其后的服务生奉上冰开水,递上MENU,客气的询问:“先生,要点什么?”
展鹏飞看也不看,“一杯摩卡,谢谢。”
“你……你怎么来了!”白轻云红著脸,迅速的合上杂志。
“我早上醒来,你已经出门了。”
“嗯。”她动作僵硬的啜一口冰开水。
展鹏飞清清嗓子,“关于我这次回来要谈的事,电话中我已经提过,你有什么打算?对未来。”
白轻云一怔,没有料到他会开门见山的说出这件事。这表示他迫不及待吗?
突来的沉默笼罩两人之间,嗓子发不出声音,甚至连眼睛都迥避对方。
“你……有对象了吗?”
“安吉儿人很好,所以——”
“安吉儿?”白轻云不自觉拉高声音,她没料到他会如此坦然,他不该有点愧疚吗?
展鹏飞吓一跳,对上她圆瞪的眸子,突然不知所措,她的反应算是有史以来最激的一次。
“你怎能如此……如此怡然?”
“我?怡然?”展鹏飞指著自己的鼻头,“你在电话中不也回答得潇洒。”
“我只说等见面再谈,这样叫潇洒?”
“你对任何事都是淡然处之,不是吗?”
“淡然处之不好吗?”白轻云拧著眉,现在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
“淡然处之没有不好,如果今天我们已经结婚十年,甚至更久,淡然处之是一种激恋后的温情。可是我们从开始恋爱到结婚,一直淡然处之,你难道没有发现问题的症结点?”
“你在怪我热得不够快?”白轻云回想起方才杂志中写的内容,非要这么火辣才叫热恋吗?
“热……”展鹏飞端起冰开水喝一口。大概是他听错了!外面太阳大,所以热。对!她是说热。“我们谈正经的事。离婚之后,我每个月会给你赡养费,在离婚协议书中会注明,每个月六万,加上现在的公寓,每年会另外再给你一百万,这样可以吗?如果不够,你可以开口。”
白轻云努力回想方才杂志中教的挑情技巧,好像说……用小腿慢慢磨蹭他的小腿,再用脚趾撩起他的裤管,慢慢描绘他小腿的轮廓……幸好他穿短裤,否则她真不知道如何才能撩起男人的裤管。
“你在做什么?”展鹏飞咬牙。老天!他全身的毛细孔都在大唱:I NEED YOU。
嗯!效果似乎不错,他的声音喑哑,眼睛……清亮,没有充满迷醉,大概是火力不够吧!白轻云将白皙的脚伸直,放在他的两腿之间。这样辗转摩掌……脚好酸,桌子太大,两人的距离太远。
“先生,你的摩卡。”服务生的声音恍若平地一声春雷。
白轻云吓一跳,作贼心虚的猛缩回脚。展鹏飞吓一跳,身子往前倾,企图遮住椅下的恼人变化。
他没料到自己向前撞上桌子,也撞上她来不及缩回的脚,白轻云一时来不及坐好,滑落椅子,整个人坐在地上。
原本震天价响的咖啡店,霎时静悄悄。
展鹏飞一愣,没料到情况会急转宜下。怎么会……
“你没事吧!有没有撞伤尾推?”他急忙扶起她。老天,声响这么大,八成很痛。
好丢人!白轻云将脸理进他的怀里,真希望有一个地洞可以躲进去!这家店她常来,店内又多是医院同事,噢!让她死了吧!
奇怪,这……是什么东西,硬硬的,抵在她的腹部。白轻云稍稍退后,马上又脸红的抱住他。
“很痛吗?你伤到哪里了?”展鹏飞被她的动作搞得摸不著头绪。他想推开她的身子,好检视她到底有没有受伤。
“别推……你别乱动。”
“你不退开,我怎么帮你检查。”
“你没注意到你的……柏莱得很激动吗?”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只好借用筱忧的说法。
“柏维得?”Brother,展鹏飞马上产生联想。该死!
“你们不要紧吧!”服务生嗫嚅的问。
“没事。”展鹏飞僵凝著声音说。
“小姐,请帮我们结帐。”白轻云拿起皮包,掏出钱放在桌上,然后在他耳边轻语:“你身子侧贴著我,假装扶我走路。”
两人就这样动作不自然的步出咖啡店。
白轻云带展鹏飞来到停车场,坐进她的车子。
此时,他依然激动,不敢看她,只能臆测她是否在生气。回想当年不小心害她跌倒在地上,她不就气得半死。
压抑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她嘴角的笑窝不断扩大。
她……居然在笑!笑得如此开心,他不曾见过。
“你对我有反应!”突然,她抱住他的颈项,看著他的眼,她眉在笑、唇在笑、眼也在笑。
展鹏飞呆怔,“你好美!”
“下午请假,我们马上回家。”白轻云系上安全带时,在他唇边轻印一吻。
万岁!男人都是先欲而爱,既然原先有爱,再加上欲,男人便成了女人的裙下臣。这是筱忧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