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有点过凉,黎兆雪侧身躺在空荡的大床上,纤手无意识地撩起真丝薄被,拉高盖住裸露的双肩。
没多久,被子又被人恶意拉开,她蹙起眉心,以为是被子又滑下去了,伸长了手摸索。
伊恩站在床沿,脱掉了外衣与长裤,居高临下的低眸望着床上的美丽女人。
她向来有裸睡的习惯,此际上身赤裸,仅着一件底裤,睡容显得很不安,整个人蜷得像颗蛹,光滑细嫩的肌肤像剥了壳的水煮蛋,隐忍探手触摸。
他伸手,以手背滑过她光裸的背部线条,随即听见她轻吟一声。
“雪侬。”他低声唤了她名字。
她没醒来,睡得很沉,眼下有淡淡的青影,看来他飞香港走秀的这两天,她过得很不好。
小小的折磨,可以换来她更深的迷恋,很值得。
故意忽略传自胸口处的心疼,不需要感到内疚,他只答应当她的情人,可没承诺过连感情都要付出。
她得到她想要的,他也是,两人各取所需,根本不需要感觉有任何的愧疚。
灼热的眸光逐渐冷下,他起身上了床,拨开履在她脸上的黑发,俯身吻了她垂掩的长长旋毛。
热悉的热度窜上来,黎兆雪睁开茫然的美目,对上那张思念了两天的俊脸,心口暖暖的,但是随之而来的,是磨人的情\yu。
“醒了?”他明知故问,也不想想是谁故意将她从梦中叫醒。
“嗯。”她乖顺的点头,刚睡醒的眸光清亮如盛夏阳光,一扫这两天的忧郁阴霍。“肚子饿不饿?”
“饿。”
“我去打电话—”她说着正要起身,转瞬又被压回床上,唇顺势被他压住,滑腻的双手也被他交叉高架在头上。
“伊恩……”她还惦记着他的胃,轻轻扭动身子挣扎。
因力职业的缘故,模特儿的用餐时问总是不固定,加上他以前经济情况差,往往三餐不继,有时只靠一个波萝面包就度过一天,再强壮的胃也经不起这样的摧残,她很担心……
“先喂饱我再说。”看出她眼中浓浓的关心,他的心忽然狠狠抽动了一下,吻也更加火热。
“可是……嗯……”没有可是了,她的意识很快就被情\yu的浪潮卷走。
他早已摸透她身体的每一道曲线,大掌沿着比奶油还滑顺雪腻的肌肤游走,指尖仿佛撒下了一簇簇火苗,燃起了她压抑已久的欲念。
恍惚间,她又想起了两人第一次上床的画面……
“想什么?”看穿她的心不在焉,他轻咬了她丰软的嘴唇一下。
她娇哼,呼吸急促,诚实的说:“想你。”
他弯唇,长指顺着她饱满的额心往下,爱抚过巧挺的鼻梁,最后点在微张的红唇上。
她轻轻含住抚在唇辫问的男性指头,伸出粉舌舔了一下,迷蒙的美眸凝瞅他,眼底荡漾着渴望。
她在性爱方面的绝佳表现,全都得归功于他的调教,让她从纯真无知的小羔羊,一路蜕变成懂得如何诱惑男人的性感yin\娃。
抽回指头,他俯首吮住她还未收回的软舌,近手贪婪的汲取香甜的津液,直到两人的唇舌都濡湿,发出暧昧的声响。
房间的温度明显过凉,但是大床上两具交缠的身躯却越来越烫,令人脸红心跳的娇柔呻吟随着男人的拨弄开始回荡在房中。
……
炽热的欢爱过后,气息逐渐平缓下来,昏了片刻,醒来时冷气已经被转小,定格在恒温二十三度,那是伊恩最喜欢的温度,虽然对她来说总是觉得过凉。
就跟他的态度一样。
若即若离的温度,大概就跟二十三度的冷气房一样……
黎兆雪丰睁开媚眼,望着躺在身旁的伊恩起身下了床,赤裸健美的男性躯体背对她的视线,转出了色调柔和的卧室。
回来时,他手中握着一杯气泡水,走到床边,递给她。
心口酸酸软软的,她微笑接过,唱了一小口解渴,然后交还给他,他就着残留她唇印的杯口喝完剩下的气泡水。
“这两天……在香港过得还好吗?”她近乎着迷地凝望他的每个举动,心底喃喃叹息着,为什么他连喝水的姿态都可以如此美丽。
她知道,自己对他的迷恋与喜欢已经接近病态的地步,可是有什么办法,她疯狂地爱着这个男人,爱到连自己都害怕的程度。
放下水杯,伊恩勾起散落在冰冷大理石上的四角裤,慢条斯理的套上,漫不经心的回道:“除了彩排和走秀,我都待在饭店。”
黎兆雪心虚低头。“我没有查勤的意思。”
“既然担心,怎么不打电话过来?”他侧眸,眼神调侃。
“你不是要我不要打?”她很努力的忍下来,见不到人,听不到他声音,这两天她严重失眠,上班都在发呆恍神。
“这么听话。”他轻哼。“跟你平常工作的强势作风差很多。”
她内心苦笑。对呀,要是被外人看到她在这个男人面前的这副样子,肯定会以为黎兆雪是被外星人绑架了。
“当形象代言人的事……还在生气吗?”她屏息,担心在他脸上看见怒气未消的痕迹。
伊恩着衣的速度渐慢,表情有瞬问的不自然,快得让她来不及察觉,很快又恢复原状。
这个女人什么人都会防,就是不会防他……或许不是“不会”,而是被他彻底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