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坑船王 第10章(1)
作者:春野樱
  赵人凤意识到严世浩跟严世安的视线迅速转移到他身后,先是愣了一下,本能的想回头,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动作,背部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般,往前扑倒在地,随即一只脚重重的踩在他背上,教他动弹不得。

  他惊慌失措,急急侧过头,以眼角余光瞥向身后,只一眼,他便吓得脸色惨白。“你……你……”

  “赵人凤,你可现形了。”

  位出锋一脚稳稳的踩着他,脸上不见怒意,双眸却迸射出骇人的锐芒。

  “怎……怎么会?”赵人凤难以置信,“我明明就……”

  “你似乎忘了你的施针击穴之术都是我爹教的。”位出锋唇角一勾,冷冷地道,“你学了我爹的施针击穴及解穴之术,可放针之术,我爹并没有教授给你。”

  “什么?!”

  “我想,我爹该是早就料到你会是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位笙拥有独门家传的施针击穴功法,赵人凤是位老夫人的亲外甥,又自小来到位家养着,位笙便也传授他家传秘技,可他教赵人凤解穴,却没教他放针。

  方才位出锋被他施针的同时,他已经为自己放针,以至于赵人凤施针无效,他会倒下昏厥,全是装的,就是为了听赵人凤供出自己的所有罪行。

  “赵人凤,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初雪的事?”位出锋没有太多情绪,“我之所以佯装不知,是为了齐儿,为了位家名声,为了我娘,可我不知道你为了夺取位家的一切,竟然丧心病狂到杀害严家小姐以嫁祸于我。”

  提及严家小姐,他的情绪才有了起伏。

  他恼恨地瞪着赵人凤,“位家小姐秉性纯良,善良热忱,可你却为了一己私愁想毁她一生,甚至将她杀害,你还是人吗?贤王爷来找我后,我便派人去汝安明察暗访,从听风茶楼的掌柜那儿得知你曾短暂在汝安逗留……”他哼地一笑,“你决计没想到听风茶楼的掌柜居然看见你吧?”

  赵人凤难掩懊恼,没想到他千万小心,却百密一疏。

  “之后我便开始派人跟踪你,发现你长久以来打着位家旗号走私黑货。”位出锋续道:“当你来告诉我,乐余发现初雪跟严世浩碰面的事时,我确实感到疑惑震惊,不过我并不认为她背叛了我。”

  闻言,严世安心头一暖,热泪盈眶的望着他。

  她曾经以为他误会她、不相信她而伤心沮丧,但原来那一切都是他在作戏,为的是引蛇出洞。

  “我假装相信你的话,找张捕头一起到顺风客栈逮捕严世浩跟初雪,亲手将他们送进大牢。”位出锋唇角悬着一抹高深的笑意,“我借酒浇愁是作戏,就连受到乐余收买的狱卒,其实都是听命于我,一切就为了看你一步一步往圈套里走。”

  “位出锋,你……”

  “赵人凤,”位出锋打断道,“看在我娘的面子上,我会尽量保你不死。”说罢,他喊了一声,“张捕头!”

  张捕头马上带着几名衙差走了进来,将赵人凤给押了出去。

  张捕头一行人一走,位出锋立刻趋前为严世浩及严世安解穴。

  严世浩尽可能的挪动有点僵硬的身体,艰难的抱拳一揖,“位爷,多谢。”

  “严爷,好说。”他一笑,“咱两家的恩怨情仇真是说不完。”

  严世浩蹙眉苦笑,“可不是?”

  位出锋转而看着严世安,心疼不舍全写在脸上,“你没事吧?受惊了吧?”

  “原来你……你一直都知情……”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底闪动着泪光。

  “是的。”位出锋有些歉疚,“为了布线逮人,只好委屈你跟严爷了。”

  严世安一听,许是放松了、安心了,紧绷的情绪一卸,忍不住捂着脸放声大哭。

  位出锋一见,慌了,急急忙忙将她揽进怀里,“不哭,没事了……”

  他有些尴尬的看了严世浩一眼,发现他露出放心庆幸的笑容,他微愣,一时间不明白严世浩为何会是那样的表情。

  “乖,”位出锋哄着她,“咱们先回家吧!”

  深更半夜,位家主屋大厅灯火通明。

  苏乐余得知自己因妒恨受到赵人凤的蒙蔽及诱导,差点铸下大错,害死位出锋,不禁跪地痛哭,请求位出锋的原谅。

  苏安北得知女儿居然做出这么胡涂的事,深感无脸见人,也双膝落地。

  “二爷,请你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原谅乐余吧!”苏安北惭愧地道,“老夫教女无方,罪该万死,会立即带着乐余离开位家,永不再返。”

  坐在主位的位出锋神情平静的看着他,再看看站在边上的严世安,她朝他摇摇头,笑了笑。

  “苏总管,你跟乐余哪里都不用去。”位出锋道。

  苏安北及苏乐余一怔,疑惑的看着他。“二爷?”

  “苏总管,你一生心力奉献在位家,我早已将你视如叔父,天底下哪有侄儿放着叔父去流浪的道理?”

  苏安北固然感激,但想到女儿所犯的错,他实在没脸接受位出锋给的恩典。

  “可是乐余她……”

  “乐余就如同我的妹妹,妹妹一时胡涂,虽有错,但不至于难以补救,做大哥的岂能不给她机会悔改?”

  此话一出,苏乐余哇的一声掩面痛苦,羞愧又悔恨。

  苏安北感激地看着位出锋,眼底泛着泪光,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位出锋笑视着他,摇了摇头,像是在对他说:“什么都不必说,我明白。”

  “折腾了大半夜,大家都累了吧?”位出锋站了起来,深呼吸了一口气,“都去歇着吧!”

  虽疲倦不已,但位出锋有件事放在心里,一直过不去。

  离开主屋大厅,他与严世安来到茶室,而严世浩正被安置在这儿稍事休息。

  他们一进到茶室,严世浩便起身,“位爷……”

  “严爷快坐,请别拘束。”

  三人落坐,严世浩便问道:“事情都处理妥当了?”

  “赵人凤已交由官府暂押待审,一干相关人等也都已经就逮。”位出锋说道:“总算能还令妹一个公道,只不过……”他轻叹口气,一脸怅然。

  见他为了妹妹的死而难过,严世浩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严、位两家虽称不上世仇宿敌,但确实是有着难解的恩怨情仇,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两家人能握手言和,一笑泯恩仇,而且这样的和解,还得用妹妹的死来成就。

  也许妹妹的死,以及她重生在莫初雪身上,都是为了这一切吧?这么想,他的心便宽慰许多。

  “位爷,世安不是你害死的,你千万别自责。”他说。

  位出锋浓眉深锁,幽幽地道:“我虽然没有亲手杀她,她却是因我而死,每每想到这儿,我总感到歉疚……”

  严世浩瞥了妹妹一眼,像是在询问她是否要说出实情。

  严世安其实也不确定该不该告诉位出锋这件事,不说,他可能这辈子都要活在愧疚里;说了,又怕他接受不了,觉得她可怕,不知是人是鬼。

  “严爷,待我结束这趟航程,定会亲赴汝安,到严家小姐灵前祭拜以表心意。”位出锋严肃坚定地道。

  “这……”严世浩一脸为难。

  他不是不想让位出锋到妹妹灵前祭拜,只是如今知道妹妹重生了,连他都不晓得还要不要供着妹妹的牌位。

  “严爷若不乐意,在下便……”

  “不不不,”严世浩急着解释,“在下绝对没有不乐意,而是……”

  他的反应教位出锋感到困惑,“而是什么?”

  “这……”严世浩再一次将视线移往妹妹身上。

  看见严世浩看着她,位出锋心头微撼。他一直介意着的事,便是她与严世浩的关系,如今他又对她露出征询求助的目光,更增添他心里的疑惑了。

  他向来不喜迂回,而且他憋坏了,于是他目光一凝,直截了当地问道:“严爷,在下有一事相问,不知你跟初雪是何关系?”

  严世浩一怔,两眼发直的看着他。

  他神情凝肃地又道:“我虽相信初雪不会背叛我、欺瞒我,可我还是在意你与她的关系。”

  严世浩碍口地道:“位爷请别误会,我与她……我们……”

  “你们不似刚认识。”位出锋转而看着她,“初雪,你跟严爷是旧识了吧?”

  严世安迎上他的目光,心情浮动了一下。

  她知道她跟严世浩的关系,就像一根鱼剌扎在位出锋的心上,虽死不了,却总是提醒着他,她不希望他胡思乱想,也不希望他因为严世安的死而歉疚一辈子,再来,她真心希望能以严世安的身分活着,而是莫初雪。

  于是她鼓起勇气,决定将实情告诉他,“二爷,我不是莫初雪。”

  “世安,你……”严世浩一时情急,喊出她的名字,“你真要说?”

  他们两人的反应教位出锋更是困惑了,尤其是他清楚听见严世浩喊莫初雪一声世安,但世安不是严家小姐的闺名吗?

  “大哥,”严世安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道:“我不想当一辈子的莫初雪。”

  听见她这么说,位出锋不解的看着她,“不想当一辈子的莫初雪?难道你不是莫初雪?”

  “我适莫初雪,却也不是莫初雪。”她说。

  位出锋浓眉一拢,“我胡涂了。”

  严世安真挚诚恳地凝视着他,“二爷,我跟你说件事,你……别吓着。”

  “你说。”位出锋一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

  严世安先是瞥了严世浩一眼,然后直视着位出锋,“二爷,我是严世安。”

  位出锋困惑不解的回视着她。“什、什么?”

  “我作恶梦时经常喊着的念祖,是我收养的孤儿……”她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般平静,“那天,我带着冬梅跟念祖去为爹娘祈求冥福,回程路上遭两名黑衣人掳至一间废弃的小仓房,为首的自称是位出锋,要为爱驹奔雪报仇……”

  位出锋瞪大了眼睛,惊疑的看着她。

  她回望着他,幽幽一笑,“他本想玷辱我,可我极力反抗,以金簪在他臂上划出一道伤口,他一时恼怒失控,便将我杀害……”那天的事仍历历在目,“我没想到自己会再醒来,而且是在你的船上醒来。”

  “你……”位出锋难以置信,“你是说……”

  “二爷,我是严世安,我死过,然后在莫初雪的身上重生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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