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投怀送抱耶!他这样不配合,让她觉得好没面子!她轻啄他的薄唇,用带着酒热的舌尖,轻点着他的唇形。
她喜欢他身上的气息,怎么吃饭的时候都没发现,对方还有这么对她味的男人呢?
到口的鲜肉,哪有不吃之理?吴真央想,是自己的努力有了回报,男人本来垂在身侧的双臂,渐渐爬上了她的背,只着内衣的身躯因他大掌的热度,跟着起了一道热波。
他的手最终来到了她的后脑处,本来被动僵硬的唇,在他将她的头推向他时张开,她的口腔立刻被他口中的热度所填满。
他由被动转为进攻,霸道地按住她的头,此时倒是不容她有一点退缩的意思;而他则大肆攻城略地,炽热的长舌不可思议地灵活,在她口中卷起惊人的激情,就连她唇间的小舌都没有放过。
“唔唔……”她真的想要临阵退缩了!齿间好痒,像把钩子将她胸臆间的火苗直往上勾,搞得她顿时体温急升,没什么力气的膝盖,更是如脱离了身体般,让她有种自己在飘的错觉。
两人交缠的唾液顺着嘴角流下,当她终只能无力地只能倚在他身上,由着他对她泄恨般地狂吻,他才略微将她推离了她,给了她一些喘气的机会;对头部的禁锢撤掉了,他的手则改为由后环抱着她的腰,将她的身体紧压在他身上。
她大口地喘着气,依稀听到自己耳边,也是他有些混乱的急促呼吸;突然他抱着她一转,她的背靠在了衣柜上,而她模糊的视线中,是一双好像带着气恼、明亮得不得了的细长双眼。
这双眼真的好好看,比女人的眼还要好看、还要勾人;只可惜那碍事的眼镜,将这般春光掩去了大半。
于是,她鬼迷心窍般地抬起手,慢慢地摘下了那多余的眼镜,她觉得自己像是笑了,“这样就好多了。”她的声音比喝酒后还要干渴,自己听了都很不好意思。
好在,他也没好到哪去。
“为什么,要跟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上床?”低哑浑厚的质问。
他的掌抚着她的颊,她一愣,竟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怎么,原来你想先谈谈心啊?”
“真央,我没有在开玩笑。”
“我也没有。”像是一种预谋,她再次大胆地送上自己娇柔的唇。
好,来这招!不想说是吧?他就想办法让她说出真话来!
……
周末清爽的早晨……在范雅贤家是不存在的。
如果是以往,那么这一天的清晨,主人一定是自带笑的美梦中醒来的,然后想到,这一天的时间都可以自由地利用,也许还会在床上惬意地多赖上几个小时……
多美好啊!
但此时,沉闷的气氛将所有美好,全数埋到了地板下面,地板以上的世界所能见到的,只有阴沉、阴暗、阴险。
真是太阴险了!范雅贤这个混蛋,竟然趁她喝醉,把她拉上了床!
尽管逼迫自己这么去想,吴真央那可怕的记忆力也在告诉着她,昨晚主动的人,是她。
她抱着脑袋,缩在范雅贤卧室角落的单人座椅上,千万个不愿去看,床上裸着上身的那个男人,虽然她知道,那男人一直将视线锁定在她身上,貌似还唇边带笑……
就在五分钟前,也就是她醒来的时候,睁眼最先看到的,是睡在她旁边的他,他的睡容还是那么美味可口,甚至在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前,就先习惯性地吞了口口水。
口水咽下后,她便是一声惨叫,像是被子里有蛇般,从床上跳了起来;那声惨叫同时,也起到了叫他起床的作用,可是相较于她,他只是在眨了几下眼后,对她温柔地说了声:“醒了?”
没醒,她真希望自己脑袋里的那些情景,全都是一场梦!可她身上穿着他的睡衣,而睡裤则在他的身上,她不记得自己有这么大的睡衣,也不记得她的寝具什么时候换成了黑色。
所以,那些“可怕”的记忆,都不是梦了?为什么别人喝醉后,会把期间发生的事忘光光,而她反倒是记得更深刻呢?
吴真央将自己缩在椅子里,他的睡衣足够大,足以把她蜷起的腿一并包进去,使她看上去就像个放在椅子上的巨型不倒翁。
天!她只要喝醉了,就像是进了梦里一样,梦里梦到的事,不管醒来后觉得多不合理,在梦中时,都是如真理般令人信服的!哪怕她再深想一下也能明白,怎么可能有两个长得如此相似的人,她怎么就那么执着地将那个“机师”当成路人呢!
还对他做了些有的没的、说了些有的没的;好想死,就算下辈子只能做只猪,她也想在此刻暴毙而亡!同时,她却又无不矛盾地松了口气,一想到自己昨天,很可能真的跟一个陌生人上床,全身的寒毛就一根、一根地立了起来。
有人碰了碰她那乱蓬蓬的头,现实总是要面对的,吴真央把脸从双臂间抬起,看到的是一杯水和一颗药,白色的小药片在男人宽大手心的正中央,像个好脾气的小朋友,让人很有欲望去摸摸。
“头还疼?”
她从他的手心处捏起药片放进嘴里,又从他另一手接过杯子,把药送了下去,算是对他的回答;她的头还是很疼,真是太小瞧宿醉了。
他什么时候下床给她拿药的,她都没有注意到,不过那双穿着与她睡衣同款睡裤的腿,在确定她把药服下后,就又向床的方向走去了,他坐在床沿,光裸着上身,又凝视着仍在当缩头乌龟的她好一会。
“那,现在该怎么办?”他的声音听上去倒不像是在烦恼。
“还能怎么办……”吴真央小声嘟囔着。
反正做都做了,她都不知该气他、还是该谢他,到头来还是只能怨自己。
对啦!反正做都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成是场意外就好了,反正他们又不需要对彼此负责。
吴真央重振精神,她怎么连自己的性格都忘了?她说到做到,没有斩不断的情,终身大事都那么潇洒了,何况这点小插曲?
“看来,我真该戒酒了!”抖擞精神,她终于能正视他了,还能再潇洒地一笑泯恩怨,“不过是个意外罢了,说来,我还要多谢你紧急关头出手相救呢!其它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其它的事吗?亏她还能形容得云淡风轻!
意外?对她来说,的确如此吧!
“好了,我也该回家了!”她高声显示自己的精神饱满,一双眼直勾勾地瞪着他手边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