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美琪眼中正闪著担忧的泪光。“你想那个男人会是谁?一”可能是彤甄的雇主。“李达安摸著下巴思索。
“他对彤甄会不会有不良企图?”
“我们的女儿美丽又聪明,哪个男人对她不会有企图!”一股寒意从沈美琪脚底窜升,她不由地颤声问道:“彤甄会不会有危险?”
看到妻子吓坏的表情,李达安终于也露出忧愁的神色,哀声叹气的说:“唉!
我想生命危险是不会有,但身体……就难讲了。“”天啊!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沈美琪忍不住掩著脸哭泣。
“现在的人都用刷卡付费,如果那个男人也是,那找回彤甄的希望就大了,我立刻打电话给私家侦探……”李达安声音突地中断,然后以少有的挫败声接道:“啊!我忘了问校长是哪间‘王品’?”沈美琪抹掉眼中的泪水,以坚定的语气说:“叫他每一家都查,不论花多少钱,只要尽快弄到那个男人的住址。”
“没错,不管是谁,即使是彤甄,都不能破坏我们对她的人生规划。”对于李达安所说的话,一向表示赞同的沈美琪,这一次,她的眼中出现了反对的想法,她开始怀疑他们对彤甄的教育方式是不是错了……
自从跟校长不期而遇之后,彤甄就一直心神不宁。
到了第二天,彤甄因为前一晚时睡时醒,再加上昨天聂咏就说他要带小伟去接种三合一疫苗,今早不用起床照顾小伟,她便赖在床上直到肚子饿才起床。
刷牙梳洗之后,彤甄原本打算煮泡面吃,但空寂的屋内,忽然传出一串咳嗽声,彤甄循声打开聂诚的房门,看见他正满脸通红地躺在床上。
说实话,她最怕到他的房间,因为空气中有一股浓的化不开的臭味……
这当然要归功于他养了一室的宠物!
“聂诚,你怎么没去上课?”彤甄捏著鼻子问。
“我病了,我已经打过电话向学校请假。”聂诚有气无力的说。
“你的房间臭气薰天,当然会生病。”彤甄一手继续捏鼻,另一手伸向聂诚。“我摸摸看,你头好烫,我去拿口腔温度计。”话毕,她立刻冲出去深呼吸,她的肺里差一点就没气了。
很快地,她提著家庭医药箱再次走人聂诚的房间,将温度计甩了甩,然后放入聂诚的舌下,并趁聂诚爬不起来之际,拿出从聂咏房间取得的法国名牌古龙水,四处喷洒……
“啊!”聂诚病的连惊叫都使不出力。
“安静,含温度计时,不能说话。”彤甄盯著腕表,见时间一到,立即将温度计从他口中拿出来,审视的说:“三十九度,不太严重,吃包退烧药就没事了。”
“我的宠物会被你毒死!”聂诚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抗议。
“毒死它们,总比你病死好。”彤甄理直气壮的答道。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聂诚别过脸。
“来,把嘴巴张开,喝水吃药。”彤甄一手拿杯,一手拿药。
“你放著,我自己会吃。”聂诚赌气似的不肯转头。
“看你气成这样,好吧,我把这些笼子拿到走道暂放一下,等香气散了,再把它们拿进来,这样你满意了吗?”彤甄投降的说。
“满意。”聂诚这才转过脸,状似吃力地将嘴形拉成弧线。
彤甄说话算话,将笼子逐一搬到走道,等她忙完,聂诚也把药吃了。
“我去煮稀饭,待会再来看你。”彤甄将空杯子拿在手上。
“你真贤慧,将来我一定要娶你。”聂诚许下承诺。
“唉——”彤甄长叹一声:“你现在十五岁,差我六岁,三六九是婚姻不幸的数字,所以你我无缘。”
“迷信!”聂诚气得像刚从赤道回来,脸又红又黑。
彤甄加油添醋的继续说:“而且,我去算过命,算命的说我嫁年纪比我大的,会又富又贵,反之嫁年纪比我小的,则是又贫又穷。”一向少根筋的聂诚,突然变聪明的问道:“你想嫁给大哥是不是?”
“谁说的?”彤甄羞红了脸,但她自欺地想著这是被气红的。
“他们都这么说,而且聂谨还说,昨天大哥已经公开说你是他的。”
“我不是,我不会是你们聂家任何兄弟的。”彤甄气呼呼地走出去。
那个不要脸的猪八戒,居然把她当私属品看待……
他的——这两个字一听就知道,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跟她上床!
彤甄胡乱发泄,用力地摔锅,用力地掏米,用力地打开水龙头,直到水将锅里的米大部份冲进水管,她才发觉她的脸湿了……
她哭了!她终于流泪了!
但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而哭,真教她无地自容。
连她的大脑都叫她承认——她爱上他的事实。
对一个守身如玉的处女而言,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爱上一个只想跟她上床的男人可悲?她几乎能够完全勾勒出她的下场,就像在希尔顿的那个女子,拿到一张两佰万的支票,然后黯然离去。
她不要,她不要失心,可是她……唉!已经离不开他了!
此时,聪明的大脑提醒她,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他爱上她。
说的也是,彤甄用手背抹掉眼泪,眼中燃起强烈的快乐战火。
首先,拉拢他的弟弟们,让他们一致认定“大嫂”这个头衔非她莫属,对她来说将是成功的重要关键。
煮好稀饭,到附近杂货店柜架上将所有的罐头都买一样,算一算总共有三十几罐,回到家后,因为不知道聂诚的回味,所以统统打开,她这么细心,聂诚一定会效法岳飞精忠报国的精神效忠于她。
来到聂诚房内,看他额头冒那么多汗,头发又像被雨淋湿,她觉得有必要替他换上干净的枕头套和床被,让他睡得舒适些,于是伸手将被子拉开……
“啊!”彤甄发出惊声尖叫。
“发生什么事了?”聂诚忽然觉得身子一冷,往下一看,双手本能地挡在病得奄奄一息的男性象征上,只见双唇抖了半天,却吐不出一个字。
“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彤甄怀疑他别有用心,极可能是趁她出去买罐头时,故意剥掉自己的衣服,然后躺在床上等她出现,想来个“病”狼扑羊……
“我睡觉一向是裸睡。”聂诚受到血液里“色狼基因”的影响,不忘调戏的说:“听说处男之身对女人有养颜美容,活筋络血的功效,彤甄,你想不想使自己变得更漂亮?”
“你忘了,我说过,我们差六岁,不吉。”
“那我们就不要结婚,只同居,这样不就成了。”
“不成,同居对女人没保障。”彤甄努力不让自己发脾气。
“一夜情也行,就趁现在,让我使你更美丽。”聂诚越说越过分。
“现在是大白天。”彤甄的忍耐已快到了极限,心中告诫著自己,绝不能跟小叔过不去。
“来吧,别害羞,快过来给我抱抱。”聂诚展开双臂,不再遮遮掩掩。
“你去死啦!”彤甄爆炸了,两记重拳捶到聂诚头上,怒道:“害我长针眼还不够,居然还想把感冒传给我!”
“姑奶奶饶命。”聂诚哀嚎求饶:“我承认不该在这个时候想玩亲亲,将感冒传染给你,但你每天帮小伟换尿布,看到他的小鸡鸡,你的眼睛照样好好的,为什么看到我的就会长针眼?”他很不服气。
“你跟他不一样,你有毛,他没毛。”彤甄毫不脸红的坦述。
“那你看过大哥的吗?”聂诚将被子拉回来盖住身体。
“当然没有。”彤甄的脸不由地涨红,眼神流露出丝丝迷醉。
“我看过,我们兄弟一起去洗过温泉,他比我壮,他的毛才多……”
一听到聂诚的陈述,彤甄彷佛看到聂谦光著身体的模样,鼻子变得怪怪的,哎哟!糟糕!她要流鼻血了,为了不让聂诚发现她的窘相,彤甄的手掩在鼻孔下,打断他的话:“下次你再敢冒犯我,我就拿剪刀剪掉你的孽根。”
“难怪大哥前一阵子都跟你保持距离……”聂诚终于恍然大悟。
“你中午没饭吃了!”彤甄狠狠抛下这句话,就大步走出聂诚的房间。
然后冲到浴室,边用卫生纸擦鼻血,边用脚趾头陷入思考……
在聂家兄弟当中,成天只会读书的聂谮,光看外表就知道他是个瘦皮猴;而聂咏有女性化倾向,每天转一小时的呼拉圈,腰练得跟聂谨一样小;至于聂证,每次吃完饭,肚子就满足的凸出来,像个令人倒胃的中年欧吉桑。
话说聂谦虽然每天坐办公桌,但从任何角度看,都找不到缺点,上次吻过头时,两人曾经身体相拥,当时她就已经感觉到他的胸膛好壮硕,如同蛮牛……
再加上聂诚今天的证词,那岂不表示——
她,李彤甄有福了!
心神烦躁的睡不著,聂谦决定到厨房泡杯热牛奶喝。
一想到牛奶,他就想到小伟,他好羡慕他能跟彤甄同床共枕。
喝完牛奶,一踏上楼阶,就看到聂诚的变色龙正沿著手扶梯一直向上爬,然后它到了三楼,看到门缝有亮光就钻了进去。
真的,真的,他真的只是因为怕变色龙骚扰小伟才进去的。
房间乱七八糟,他下班回来时就听聂咏说过,小伟今天接种完三合一疫苗之后就不停地哭闹,给他塞奶嘴也没有用,直到彤甄把他抱到三楼房间,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哭声才停止……
原来彤甄是用小伟第一次到聂家时的方法——将自己的ru/头当成奶嘴,才让小伟安静下来,因为嘴巴被占满了,想哭也哭不出声。
从彤甄的睡姿看来,她八成是在安抚小伟时,自己也不知不觉地睡著了,所以她上半身一丝不挂,这当然又让聂谦赚到了。
……
临走前,聂谦的眼光恋恋不舍地在她身上兜来转去。
“我也爱你。”聂谦彷如宣誓般地轻道。
这么说似仍嫌不足,聂谦再补充一句:“好爱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