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 情过后,她疲累的趴在他胸口上喘息,耳里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她不由得满足的勾起嘴角。
因为他的醋意,她对这段感情开始有了信心,只要持续下去,她和他一定能长长远远的走下去,一定可以的。
皇甫修瞪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身体的欲望才刚获得完美的纾解,可体内的血液却不安的躁动着——
本能让事情继续脱离掌控,是到了该有个了结的时候。
“小瞳。”轻抚着她的手臂,他困难的吞了下口水,出声喊她。
“嗯?”人家好累哦,有什么事能不能明天再说?
“你知道老板要到印尼设厂的事吧?”他并没有瞒她这一点,毕竟她也是公司里的职员,有义务知道公司未来的发展和动向。
“嗯哼。”她轻哼,思绪逐渐飘离。
“公司决定……由我到印尼负责设厂的工作。”他闭了闭眼,咬牙斩断和她之间的牵连。
“啊?”果然,她整个被吓醒了,瞌睡虫一哄而散。“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道印尼设厂的职务由我负责。”他毫不迟疑的重说一次。
离开台湾是最快与她断绝关系的方式,这样一切就可以回到他的掌控之内,与他之前的计划相去不远,完美收尾。
“你要去印尼?”她抱着薄被坐起身,脸上净是不敢置信的神情。“那我是不是也要跟你一起去?”
“不,因为语言的隔阂,公司那边会在当地聘请秘书,所以你不需要随行。”
他微合眼睑,不看她无比震惊的神情。
“那……要多久你才会回来?”她的声音发颤,小手紧抓着薄被,用力之大让指尖微微泛白。
“不知道。”他的左胸莫名泛起一抹疼痛,但他选择忽略。“一年、两年或者更久,都说不定。”
“怎么会这样?”她立即掉下泪来,想到要与他分离那么久,她就心痛难耐。
“难道这段期间都不能回来吗?”
“我会想办法抽空回来,我们也可以用电话联络啊!”不忍见她红了眼眶,他终究心软的诉说善意的谎言。“公司这边会找人代替我的工作,你还是可以继续留在翱翔,担任原本的职务。”
夏宇瞳太过震惊,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只是这是老板决定的事,我们做下属的也只能全力配合。”凝着她泛红的眼睛和鼻子,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对她撒谎。
董事长当然希望由三剑客里找出愿意前往印尼的人选,因为三个人都是他最信赖的左右手,只是若他们没有意愿,董事长还是会另寻觅适合的人前往印尼,皇甫修绝对不是唯一的人选。
因为发现自己对她太过在意,因为发现计划开始脱离轨道,他才会毅然决定由自己去承接这个工作,只是现下看到她如此难过,他霎时又后悔了。
小瞳一点都不知道他的坏心眼,从头到尾都被他蒙在鼓里。
如果他又良心,应该打消那个可笑的计划,假装没事继续跟她交往,甚至负责任的将她娶回家……
该死!该死的!改变原定计划从来都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见鬼的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决心和她过一辈子,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为了那个鬼计划而跟她在一起,或者是真心喜欢她,在那么多不确定的因子下,他不能让自己心软坏事,总之先照原定计划走,至于未来……再说吧!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好半晌后,她幽幽的开口。
“月底吧。”既然决定了就不能拖,越拖只会让事情更恶化。“你别这样,到那边之后……我会跟你联络。”
可恶!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都是她不好,是她一开始就挑衅他,所以他才会和她牵扯这段时日,都是她的错!
“我知道了。”她红着眼对他绽开笑容,一抹绝美却凄凉的笑。“你放心去印尼吧,我会乖乖的在台湾等你。”
那抹笑像把利刃,狠狠地刺进皇甫修的胸口,他痛楚的眯起眼,不由自主的按压床铺坐起。
“小瞳,我……”
“别说,什么都不要说。”她伸手堵住他的唇。“男人要以事业为重,我明白的,不会无理取闹。”
隐约感觉他有事瞒着自己,可夏宇瞳宁可相信他的真心,因为他为自己大吃飞醋甚至大发雷霆,她应该更信任他的。
“你……”皇甫修心疼难耐,突然憎恨其自己来了。“如果遇上好的对象,不必等我也可以。”他咬牙说出暗示的话语。
“你放心,我不是那么不耐寂寞的女人。”她轻笑,笑中带泪。“倒是你,如果不要我了,请你第一个告诉我,可以吗?”
不是她对自己没信心,只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远距离的爱情,她相信自己能坚定的等待他的归来,但若他无法忍耐,请第一个让她知道,不要隐瞒着她不说……
“我……”他一窒,再也说不出任何安慰她的话语。
“人家好累,我先睡了哦!”拍了拍他的俊颜,她拥着薄被背着他躺下。
这是第一次,她不愿我在他的臂弯里入眠,皇甫修无语的随之躺好,心头说不出的空虚——
时间飞逝,距离皇甫修透露前往印尼的时间,由告知夏宇瞳时的半个月,迅速缩短至三天。
夏宇瞳在这段时间里,一如往常般的正常上班下班,工作一样认真,也与同事维持着良好的互动关系,在皇甫修面前不见任何一丝异样的神色。
他们一样约会、一样聊天,甚至维持和以往一样的亲密关系,就和时下一般情侣没有两样。
这让皇甫修安心不少,相对的也大大降低他心里的邪恶感。
看来她并没有因为自己要离开而消沉,一切步调都逐渐回归到原本的轨道上,重新回到他的掌控之中,他应该感到分外轻松自在,可吊诡的,他的情绪反而更为焦躁难安。
自从被孙苡凌提点后,他果然注意到不少单身男同事利用各种理由接近夏宇瞳,每每见她与那些男同事相谈甚欢,他总压不下心头的不悦,没理由的捧醋狂饮。
不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开心有恩愿意接手她这个烫手山芋,或许他离开台湾不久后,她就能找到真正适合她的男人谈恋爱甚至结婚,接着完全抹去他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这应该是最完美的结局,只是为什么他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
站在办公室里的落地窗前,他点起一根烟——已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碰过这伤身的玩意儿了,但早上却鬼使神差的走到便利商店买了一包烟。没有特别想抽的冲动,反正买都买了,点一根让它空烧也好。听说秘书科来了一个新秘书,在秘书科的征召下,小瞳前往支援新秘书的培训工作,天晓得这会儿会不会又有一堆苍蝇围着她说天道地……天杀的!她想跟谁交往、跟谁约会,都已不再关他的事,他到底在意个屁!
“皇甫修!”
就在他理不清自己混乱的思绪之际,一个冲动的男人冲进他的办公室,一见到他就二话不说的扯住他的领口。
“你是吃撑了还是没事干?你以为你现在在干什么?”皇甫修冷冷的盯着眼前那个全凭反射神经做事的男人,三剑客之一的樊宇农。
“你才是哪条神经接错线,该死的干么答应老头子去印尼?”樊宇农一听到消息,马上冲到美妆部经理办公室质问他。
“别告诉我,你一点都没察觉老头子原本就打算让我们三个其中之一,去执行这个任务。”皇甫修面不改色的将问题丢回去。
基本上,他和樊宇农、戚易军三人敏锐度相当,当董事长同时召见并告知印尼设厂一事,三人都心知肚明老头子心里的打算,只是谁也没答应接下这档事。说起来他们应该感谢他才是。至少他是自愿前往印尼当炮灰。
“废话,我当然知道!”樊宇农脸都狰狞了起来,一脚踹翻窗边的椅子。“重点是老头子并没有硬性要求吧?你干么那么想不开!”
他们在和老头子会谈之后,三人还打趣谁答应了老头子去印尼,谁就是驴蛋,谁知道才隔了一个晚上,这个笨蛋竟然就违背他们之间的约定,跑去跟老头子说自愿到印尼,教他怎么能不火大?
去印尼事小,违背朋友之间的约定事大,无论如何他都要向皇甫修问个明白!
皇甫修拉开他揪扯着自己领口的大掌,优雅的拍平衬衫上的皱褶。“这事总得有人去做,我不去,难不成你要去?”
“屁咧,打死我我也不去!”谁要去那个语言不通的鬼地方?他在台湾待得好好的,干么跑那么远去找麻烦。
“是啊,你怎么放得下你的小汪汪对吧?”皇甫修皮笑肉不笑的嘲讽了句。
“你现在是怎样?我就说我跟汪汪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到底要我说几百次?”
樊宇农的嘴角抽搐了下,差点没再动手扯住他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