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动了小手术,手术虽小,但非常之不舒服。偏偏在这种不舒服的时候要交后记,所以……在万分不得已的情况下,找来平日写下的两篇手记当后记,各位请多包涵啊!
小时候,曾有个青梅竹马的玩伴,他也许大我一、两岁,我记不太清楚了。记忆中,我会走路、会说话时,我们就玩在一块儿了。他会找我打弹珠、打纸牌,我会找他玩扮家家酒。
由于上同一所幼稚园,所以从一早睁开眼到晚上睡觉为止,我们几乎定形影不离地腻在一起。
大概是我上小学的时候,我们家因为某些原因要搬家了,搬家前几天,我跟他依依不舍地话别,约定要保持联络,像是给彼此写信之类的。那时我还是个幼稚园大班的孩子,并不懂得该怎么写信、寄信。但我们还是信誓旦旦地许下了承诺。
搬家那天,我非常舍不得,望着他,不知怎么地,心里就是隐约明白,其实我们大概再也不会见面了。
长大后,完全失去青梅竹马的消息,直至现在我也已经忘记他的名字、他的容貌了。
我时常想起那个从未实现过的约定,后来的我们一封信也没有寄给彼此过。
夜深人静时,我偶尔会想起儿时在家院前,我们或蹲或趴在地上打弹珠的情景,想起他曾拉着我的手,躺在地上看天空中老旧的载货机轰轰地飞来飞去的景象。儿时的青梅竹马,如今已成为我记忆里不可抹灭的一项珍贵收藏。尽管我再也想不起他的容貌、名字,但这个青梅竹马将永远是我记忆里明亮的存在。
那天跟亲爱的在肯德基,我们点了一盒葡式蛋塔。我正在吃第二个蛋塔时,你忽然说到分手。
你说:“总有一天我们会分手,那一天一定是我们老了,老公或老婆要离开这个世界,然后老公或老婆躺在床上,拉着对方的手说:我们分手吧。”
你笑嘻嘻地说着,我刚大咬一口蛋塔,却因为你的话忽然红了眼眶,食物还没吞下去,就忙着骂你。
“你干嘛说这个啦!光想就觉得很难过、很想哭耶!”
你大笑,取笑我的红眼眶,说:…迫样就受不了喔:那以后怎么办?”
我看着你不断地大笑,也看见你大笑的同时,眼眶隐约地泛红。
当时的我,又咬了一口甜滋滋的蛋塔,然后说:“现在分手好了,这样以后我就不必面对那种痛苦。”
你大喊:“不行!”
然后还是一脸的笑,眼眶的泛红已不复见。
后来我们又说了什么,此刻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最近,我老是想着那天的对话。
亲爱的,死亡是唯一不可逆的分离。不管有多大的权势、多少财富,终有一天,我们都要面对这不可逆、不可避免的分离。那不像一般情侣吵架,说分手、说好彼此不再见面,却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某一个街头转角,忽然又遇见,又或者复合。
死亡带来的分离,是今生今世不可能再相见的分离。想到要面对这种分离,我
觉得害怕,我甚至真的觉得,不如现在就分手,这样未来就不需承受那不可逆的分离苦痛。
现在分手,你未来是好是怀,我通通不会晓得。我可以假想你过得很幸福、很美好、很健康。即使未来的某一天你离开这个世界了,我也不会为你的死亡掉一滴眼泪。
这事让我想起大学修系主任的课时,系主任在某堂课出了一个随堂考题--无知是不是种幸福?
我忘了当初我如何回答那个问题的详细内容,但大抵我是站在Yes的那方。当初的回答,让我拿到全班最高分,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我依然同意自己当初的想法--无知确实是种幸福。
在某些时刻,无知要比知道,幸福得多。如果我能不知道你的死亡,我就不会掉眼泪,不必面对那不可逆的分手时刻……
以上就是辛小颖的两篇杂记。很高兴认识大家,谢谢,辛小颖暂时下台一鞠躬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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