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呀!这些年轻人没分寸,爱闹你,你就大方点,抱着你女朋友亲个十分钟,看谁还敢不识相。”人老了,就要有点有益身心的娱乐。
康剑南愕了下,随即满脸粲笑。“阿昌伯,你个“不速鬼”,居然要看我们亲来亲去,你年纪一大把了,撑得住吗?”
六十多岁的老农夫跳起来扭了扭屁股,表示身体好得很。“亲啦!阿南,我年纪还不老,心脏还很有力,就算万一出了什么事,有秦医生在,她会救我的啦!”
他啦什么,她才不管他死活,一大票人没事干,尽找她麻烦,她才没那闲工夫陪他们胡闹。
秦雪缇板着脸,瞪着瞎闹的一群人,想以冷漠的态度驱走乡亲过度的热情,可是炭火的热度烧红她娇嫩桃腮,反而更添艳色,让人看了好着迷,以为她难为情。
“哎哟!你们要我亲我就亲,那我不是太没志气了,不亲、不亲,你们回家亲木头算了。”他可是举世无双的大帅哥,哪能屈服于群众的压力。
“你不敢。”不知是谁冒出这句,嘲笑他孬种。
请将不如激将,这招很好用。
“我不敢——”康剑南刷的俊颜一凝,气势腾腾地摆出上阵厮杀的架势。“你们一个个给我睁大眼睛瞧着,别把眼珠子给瞧掉了。”
见他大有豁出去的样子,脸微臊的秦雪缇低声警告。“痞子南,不许你胡来。”
“宝贝,他们瞧不起我也就是瞧不起你耶!我们怎么可以让人看轻,拼了吧!”他还没当众试过十分钟长吻,很值得期待。
他笑得好像要吃掉小红帽的大野狼,口水嘶嘶地直吸,望着女友的眼神炽热得快将人融化了。
她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拼你的大头鬼,这种事能拿来闹吗?你要疯别拉着我。”
“可你是我的女朋友呐!我要亲亲亲……亲你!”他笑拉想走的女人,凑上嘴在她颈上、耳边磨蹭,搔她敏感处。
“别闹了,你……咯咯……不要玩了,好痒……剑南……咯咯……正经点……”可恶,尽使小人招数。
秦雪缇边笑边闪躲,笑颜宛如盛放太阳底下的娇艳玫瑰,奔放的神情中是全然的放松,没有一丝烦恼和不顺心。
不知不觉中她放开了自己,感染了幸福社区的慵懒和闲适,快节奏的脚步变慢了,她开始懂得欣赏身边的风景。
她没发现自己笑得很开心,跟个孩子一样,飞扬的发丝缠上及腰长发,同样的墨黑如夜,分不清是谁的发。
“给不给亲?给不给亲?快说快说。”康剑南不住地闹她,抱着她满场飞。
“好好好,你别摇了,我头晕……”这个疯子。她轻啐,但嘴角是上扬的。
一听女友喊头晕,他马上体贴地稳住身子,拉起她的手大喊。“我女朋友同意让我亲了,你们记得要感恩呀!她可不是像你们这些随便的人。”
“切!”一阵嗤笑声,不满他的抹黑。
“别吵、别吵,我要亲了。”他的雪缇宝贝。
康剑南一扬起手,全体静默。
他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到令人心慌意乱,仰着头的秦雪缇头一回有着无措的感觉,她双颊晕开了红潮,注视着逐渐放大的脸庞,呼吸慢慢地变得急促。
一开始,他的吻很轻很柔,像在爱抚一件易碎的瓷器,细心又温柔,勾起她心底不满足的渴望。
忽然间,他加重吻得狂度,舌尖一顶侵入芳唇,风疾雨狂地席卷着甘津蜜液,一头噬人的巨兽放肆地占领她的领土,吮咬舔弄她最娇软的脆弱。
时间可以很快,也可以很慢,没人去计算过了多久,激情拥吻的两人已经失态了,浑然忘却他人的存在,绝美的滋味叫人疯狂,谁还记得道德礼教的束缚。
真的,有点醉了,晕陶陶的,犹如漂浮在空中,脚软得不想站立,攀附着大树虚软无力……
“大家在烤肉呀!我能不能也参加?”
娇脆嗓音煞风景的介入,如梦初醒的众人有点茫然,下意识的转动脖子,循声看去。
蓦地,大家全醒了,瞪大眼睛看向来者,又用眼角瞄向康剑南怀中的秦医生,表情显得局促,欢乐气氛骤然消失。
“怎么了,你们都不认识我了吗?才几年没回来就把我忘记了呀!”说话的是一名长相甜美的女子,梨涡微现。
“咳!咳!洁儿,你回来了呀!”较接近的阿昌伯尴尬地问候。
周洁云……不,本名周洁儿的女人含笑示意。“你好呀!好久不见,身体好吗?”
其实她早就忘了阿昌伯是谁,只不过故作熟稔的示好,表示出她并未忘本。
“好,很好。”他笑笑地走开,知道她想找的人绝不是他这个浑身泥土味的糟老头。
周洁儿的目标很明确,她没再多做表面功夫地一一打招呼,香气扑鼻地走过乡亲面前,然后仰起妆容精致的面庞。
“剑南,我回来了,你欢不欢迎我?”一说完,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一啄,无视他身边有没有人,举止亲密得好似她不过亲吻自己的男人。
见状的秦雪缇水眸一眯,非常、非常、非常的不高兴,她胸口燃起一道想切除对方颈动脉的赤焰,清艳面容一沉,浮起冷诮。
“不论他欢不欢迎你,希望你能自我节制,别到处发情,染指我的男朋友。”
而她十分不喜欢自己的私有物被人觊觎。
“男朋友?”周洁儿讶异一呼,像是刚发现她这个人。“而且我很讨厌你,你太做作了,明明眼底闪着嫉妒,却装出天真无邪的表情,自己想当白痴也别把其他人算在内,我们都有一双视力不错的眼睛。”她毫不客气地批评。
秦雪缇是个任性的人,也跟康剑南一样我行我素、目空一切,她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三分,骄傲得不许别人往她头上一踩。
“你……”周洁儿脸色微变了下,随即语调娇柔地轻嗔。“剑南,你瞧瞧这女人多凶,她不知道我才是你的正牌女朋友吗?还欺负我呢!”
“正牌女朋友?”秦雪缇提眸一睨,笑意偏冷的睨视男友。
一是旧情人,一是新女友,康剑南当然偏心他的最爱。“过去的女朋友啦!我们早就分手了,我最最最喜欢的人是你,谁也取代不了。”
“你让她吻了你。”她眼中闪着怒火,艳丽了原本就璀璨的双瞳。
“是亲不是吻。”他用手背抹去周洁儿留下的唇印,不知此举伤了她的心,笑笑地又俯下身重重吻着吃味的女友。“你吃醋的样子好美。”
她怒火稍降,冷冷一睇。“再有一次我就阉了你。”
闻言,他放声大笑。“我真是爱死你了,宝贝,你让我心花朵朵开,满天是飞舞的花瓣。”
他一直不确定她爱不爱他,从她答应跟他交往开始,始终是他比较在意她,她的反应是被动的,冷冷淡淡,好像有他无他都无所谓。
直到现在,他才有受到重视的感觉,感情内敛的她不轻易表露内心狂野的一面,可是这会儿却为着他向另一个女人宣示主权。
“不要抱我抱太紧,我的腰快被你勒断了。”这男人真的疯了,这么肉麻的话也说得出口。唇畔微扬的秦雪缇隐含笑意。
“你是我女朋友耶!我不抱你抱谁。”他笑得嘴巴快咧到耳朵,双手仍不放松地圈在她腰上。
不知是故意的,或是天性使然,旧情人和新女友的分界十分明显,他腻着怀中的人儿不放,又亲又搂好不热情,对周洁儿却是连声招呼也不打,好像没注意她用不满的眼神瞪他。
“剑南,你怎么可以和她那么亲密,你忘了我们曾有的甜蜜吗?多少个夜里我躺在你的怀中……”她说得泫然欲泣,一副被恶意遗弃的模样。
“过去了、过去了,全都过去了,你不要再提起,要是我的女朋友误会我们,我不就亏大了。”他大声一嚷,气呼呼地要把事情说清楚。
若是有心的话,不难看出他有意截断周洁儿未尽之语,不让她说出两人曾有过的那一段。
“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说你永远也不会抛弃我。”她扬高声音控诉。
康剑南像个孩子似的挥手。“分手了啦!是你主动提的,你不要一直让我背黑锅嘛!好像我有多无情无义似的,明明是你跟那个制作人胡搞被我捉奸在床,你才苦苦哀求我别说出去,我还给了你一笔分手费耶!”
喔!原来如此。还没走远的乡亲竖直耳朵,一脸了悟地发出“喔”的一声。这消息实在太劲爆了。
“你……”他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当年那桩丑闻的真相。
“剑南,你要继续陪她叙旧,还是跟我回家上床?”她不喜欢啰啰嗦嗦、纠缠不清。
“上、上床……”他的口水差点滴下来,两眼亮得有如两盏灯泡。
“要或不要?”她冷冷一瞅。
她这人向来干脆,直接向情敌使下马威。
“要。”开玩笑,傻子才会拒绝。
康剑南急色鬼似地将亲亲女友拦腰抱起,先是用走的,然后用跑的,接着越跑越快,根本是色鬼上身,急着要把女友剥光。
前女友周洁儿则被冷落一旁,她眼中有着不甘和妒恨,忿然瞪着离她越来越远的背影,右手手指抓着左手手背,抓出一道道鲜红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