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乱了。
宋可兰一直以为自己会一直暗恋着褚璋赫,直到遇到下一个令她心动的男人为止,然而事与愿违,他和她竟浑身赤裸的拥抱了彼此。
算了,她不想挣扎了,就让所有恼人的情绪都要今晚为止。
过了今晚,她还是那个偷偷躲在角落单纯爱慕着他的陌生人,而他,则是与她这辈子仍然不会有交集的男人。
他们是该恢复为两条平行线。
而现在……她可以哭吗?
是不是哭一哭,就会好受一些?
窗外阳光耀眼,将坐在窗边的人儿照耀得一身灿亮,却也照出她眉宇见的忧愁。
宋母一边将花插入花瓶内,不时望着坐在窗边发呆的女儿。
不对劲!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那张小脸明显写着她的宝贝女儿有心事。
从那天女儿过了凌晨才回家以后,宋母就发现她不时一个人发呆,偶尔还会睁着茫然的大眼瞪着前方,却毫无焦距。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兰呀,来妈妈这里。”她得想办法把女儿拉回神才是。
坐在窗边的人儿一动不动。
宋母见女儿仍沉浸在思绪中,于是主动靠过去,“女儿啊,你在想什么呀?我看你这几天都不大说话,还常常一个让你发呆,发生什么事了?”
“呃?”宋可兰猛然从思绪中醒来,呆愣的望着近在咫尺是母亲,有些慌乱。“没……没事啦!”
宋母挑眉望着她连忙掩饰着些什么的表情,“我可是生你、养你的妈妈,你有没有心事,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就……就真的没事呀!”宋可兰撇开脸,躲避母亲锐利的眼,“妈,你别问了。”
她要怎么跟妈妈说这一连串荒唐的事情?
难道她要坦白的告诉妈妈,她很一个因失恋而买醉的男人上床,而那男人是她暗恋五年之久的人?
更可悲的是,那男人在床上把她当成别的女人!
这种令人欲哭无泪的惨事,教她如何说出口?
“好,不问就不问。”宋母撇撇唇,不打算非要今天就知道答案,而且看可兰言辞闪烁,精神倦怠的模样,困扰她的那件事情肯定很严重。
瞧,连黑眼圈都冒出来了!
“你今天不用上班啊?”
“嗯,今天跟明天都休假?”
“平常你都会利用休假的时候去上一些在职教育课程,怎么今天有空闲可以待在家呀?”
宋可兰黯然的垂下眸子,轻声道:“我不想去了。”
再见面,只会让她更对他念念不忘,那份原本只想单纯暗恋一个人的心情也会被巨大的渴望淹没而想要求更多。
她不喜欢感情失控的感觉,那会让她做出无法想像的事,就像那夜一样疯狂!
从那一夜以后,很多事都变了。
过去,她每天上班最期待的就是他一大早查房的时间,他总是细心的跟病人解释病情,视病犹亲,用嘴温暖的笑容协助病人建立信心。
他认真负责的态度,是最让她心动的了。
但那一夜以后,她是在不知该如何再面对他。
还好听说他出国去参加研习会,需要两个星期的时间,所以这些天她也没有再见过他。
原来她还担心面对他时她会因为不自在而露出马脚,还好他出国去了,短时间内她可以不用碰见他,有时间可以喘息。
她好想就这样永远逃避,不用面对他。
没见到他,就不会心儿怦怦跳,就不会有想要紧紧抓住他的冲动。唉!她已经变得不像自己了。
“妈……”宋可兰忽然开口唤着母亲,心里有些失落,“我二十七岁了。”
“是啊,都二十七岁了,却连个男朋友都不曾带回来给妈妈看过。”宋母摇摇头,感叹上天不快点替宝贝女儿牵红线。
“我不想再只有一个人了。”她将小巧的下巴靠在曲起的双膝上,轻轻地道,但眸底的痛楚却轻易的被人看穿。
是因为寂寞,尝到爱情的痛楚了吗?所以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追求些什么或是再去空作白日梦?
她想要回归现实,认识一个男人,然后一起组个家庭,平平凡凡的一起度过往后数十年的岁月。
看宝贝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宋母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她想可兰肯定是失恋了。
也不晓得是哪个男人这么可恶,竟害得她的宝贝女儿如此难过。
她这个做母亲的无论从哪里看,可兰的外表、身材、相貌、学历、性情都是最好的,到底是哪个男的瞎了眼啦?
“你失恋了?”
宋可兰动也不动,只是睁着一双茫然的眼望着前方,不承认也不否认。
许久,她才轻轻叹了口气。
“我回房间去了。”
她就是不想说,也不想谈,所以决定把自己关在独处的世界。
忍住想要问个究竟的冲动,宋母望着女儿显得落寞的背影,知道事有蹊跷。
忽然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成型,宋母跑回房间翻了翻抽屉,拿出一本电话簿,迅速翻了几页,找到一组电话号码。
接连两天的休假,宋可兰独自在家中舔舐心口的伤痕,她不想被人打扰,只想安安静静的将自己放空。
她想要一个人默默地疗伤,偏偏有人就是不给她独处的空间。
一大早,宋母就半推半拉的将女儿带到美发院洗头仿造型,接着到百货公司挑选一件能衬托出她高雅气质的洋装,宋可兰都还没能问个明白,人已经被带到一间高级餐厅里有。
“妈,你带我到这儿来究竟要做什么?”
宋母一边不断往外张望,一边要女儿别吵。“你就别一直问了,等人来就知道了。”
其实在昨天看见宝贝女儿失魂落魄,无意间说出了“不想一个人”这句话后,宋母便不断动脑筋要让女儿认识好男人。
后来她想起了在婚友社上班的友人,请对方找个好男人来跟宝贝女儿相亲。
而那位友人也够阿莎力,直接保证会带个高档货来给可兰配对。
“妈,我想回家了。”宋可兰真的很想一个人好好休息。
她无心去猜想母亲要做些什么,只知道自己没有多余的心力应付母亲的安排,站起身就要离开。
“啊,来了、来了!”宋母连忙将女儿拉回来,要 她坐端正,接着伸长了脖子,迫不及待要瞧瞧友人口中的高档货究竟有多高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