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坚持搭公车上班,既然暂时借住,还是低调一点。
从上次经理的摸手事件后,只要被叫到经理室,她一定站在门边,苗头不对随时闪人。
当然这个举动惹毛了经理,每天早晚一大钉、外加不定时的挑剔,以及雪花片片的工作。明明可以一趟跑完的事情,经理总是故意分成好几趟,让她上上下下腿快断了,最后还被嫌弃效率不彰。
部门颁布了许多内规,不准谈办公室恋情、不准随便收受礼物、不准非公务等闲杂人等进出,总之,都是针对她而来。
总务部又回复到原来的冷清,大家的福利也泡汤了。
看到宁静手上又是一堆文件,王姊忍不住问:“后母又在虐待你了?”
现在总务部正上演灰姑娘。
“我今天已经跑了四趟了,一堆文件都还没有处理好,又长出一堆。明明是同一条路线,不会一次交办,故意分好几次,真的很过分。”
“拿过来,我帮你打。”
“不行,他现在装了监视器,上次你们帮忙,结果诛连九族,全部被留下来精神训话,思想改造。”经理的样子愈来愈像红卫兵转世!
“我看你继续忍耐也不是办法,他好像有点变本加厉,愈来愈不正常了。你不是有认识其他部门的人吗?有没有办法暗中揭发?”
“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以前就在人事部,里面还有不少爪牙。”
“他就是因为人格有瑕疵,才会从人事部被贬下来。要是去爆料,相信我们的人比较多吧!”经理曾经收受贿赂,让人走后门进公司,因为只被逮到一次,才能逃过被免职的命运。
他看起来很老实,其实心机重又老狐狸,私下不知道在串谋什么,可能是东厂锦衣卫之类的事情,让有些员工不明不白阵亡。
“算了啦,船到桥头自然直。”宁静一直没有向赛门提起此事,过去就算了,而且经理和表哥的行为相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说到表哥,最近都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赛门的计画奏效。
一想到赛门,所有的不快乐,特别容易消失。
晚上要去健身房游泳,她还是赶快把事情做完。
“怎么累成这样?”
赫军在泳池里看着宁静,平常可以来来回回游好几圈,今天才游两趟就爬上岸。
累死了!
像是斗败的公鸡,她捏捏紧绷的小腿,手酸脚也酸。
为了赶晚上约会,以超快速度打字,连午餐都没吃,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哪有力气游泳?现在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赫军上岸,温柔的在她的颈上按摩,连肩膀都僵硬了,看来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难怪她最近九点倒头就睡,害他一点机会都没有。因为他回家的时候,睡美人已瘫在床上不省人事。
“总务部有这么多工作吗?”印象中,那是全公司最凉的单位,真正工作起来,平均每人应该只有三个小时,只是把三小时工作分成八个小时做完而已。
“没办法,谁要我得罪了经理。”她不经意的回答。
得罪?“出了什么事?”
“你要保证,不可以跟别人说。”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说出来也无妨,不过还是不要传出去比较好,她可不想每况愈下。
“没问题。”
宁静一五一十说出当天的摸手事件,以及后续如何被虐待。“所以啦,我现在的外号叫作灰姑娘,灰头土脸的受虐儿。”
赫军一脸铁青,他的女人竟然被小小的经理耍弄,这还得了!
明天立刻查办!
“你为什么不早说,不然也可以向人事部检举。”公司作风开明,员工有意见可以随时上呈。
“检举什么?”
“性骚扰啊!”
“唉!算了,没凭没据,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你自己还不是在电梯里骚扰我两次,我也无处申诉。”想到她从念书时代就常被人吃豆腐,言语上、眼神上,她最多只能做到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地步。
把他和无赖混为一谈,简直太可恶了!赫军没好气的把手移开。
噫!怎么搞的,肌肉还很酸,按摩怎么就停止了?宁静回过头,想叫赛门别偷懒,没想到迎面而来的是铁青的脸。“脸好臭,谁得罪你了?”
“你不是说我会性骚扰吗?我还是小心一点。”这种话要是在床上打情骂俏,还能增进点情趣,现在把他和经理画上等号,赫军可吞不下这口鸟气。
“好小心眼喔!”她嘟嘟嘴,逗逗他,“人家喜欢被你骚扰嘛!”
没那么好打发!他依然不领情。
“不要生气啦,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按按。”的确,把他们说成一丘之貉,实在太过分了点。
这几天她睡得跟死猪一样,他也没有乘人之危,就这一点,已经比大部分的男人强多了。
“你说的?不管我哪里不舒服,你都要让我‘舒服’?不可以反悔。”
“当然。”她举出童子军的手势保证,没有听出他的企图。
“回家让我舒服吧!”邪恶的眼神像雷达扫过她身上,尤其是两侧高叉和胸前深沟。
“讨厌。”她脸红抗议,原来自己被设计了。正害羞的时候,肚子很没气质的咕噜一声,化解了这份尴尬。
“听到了,吃饭先。不然,等一下没有体力做剧烈运动。”
讨厌,每一句话都充满强烈暗示,果然是职业病!不理他的揶揄,先海吃一顿最重要,“一天没吃,快饿扁了。”
“不能吃太饱。”
“小气鬼,为什么?”怕被她吃垮?他终于发现出钱的次数提高许多,必须限制她的食量。
“吃太饱,回家就不能炒饭了。”
“回家还要炒饭?”她大声嚷嚷,这个礼拜每天中午都吃炒饭,腻得要命。
旁边人投以奇怪的眼神,好像看怪物一样。
丢死人了!
她猛然想起,炒饭是做爱的代名词,自己像白痴一样,喊得这么大声。
“快走啦!”她拉着他的手,迅速逃离现场。
“那么急啊!”赫军得意的很,故意大声说着。
被她强拉逃离现场,在旁人的眼神,像是迫不及待回去炒饭一样,愈描愈黑,羡煞在场男性。
俊男美女离开后的泳池,果然黯淡不少。
在凯恩斯餐厅,两人点了岩烧牛肉。
一个慢慢吃,巴不得采取拖延战术。
一个醉翁之意不在吃,一直催促回家办事。
好不容易吃完,两人搭上车回家。
“都是你啦,一直催,害我消化不良。”宁静在车上抱怨,想到等会就要炒饭,心里紧张不已。
“你平常可没有这么淑女,你想反悔?”
到家,停好车,赫军边下车边说。
“我一向说话算话!”这有什么困难,随便捶一捶、抓一抓就好了,简单得要命。
一进家门,来到房间,宁静说:“来吧,躺下来。”
“来,先把衣服脱掉。”
看他宽衣解带的速度真快。宁静忍不住问:“为什么要脱衣服?”
“你没做过Spa?当然要脱衣服,不然怎么深入——穴道?我先声明,我要泰国式的按摩,你可别随便捶一捶、抓一抓,就想打发我。”
他有读心术吗?怎么知道她的诡计。“我是爱盲式,安全又卫生。”
“少落伍了,我教你这招,包准男人喜欢!”
“听起来,好像是便宜你吧!”
“怎么会呢?我免费示范教学,你才赚到了;如果照行情算,你可付不起。先等等,我去布置一下。”
说着,他来到卧室里,点上精油蜡烛,放着心灵音乐,满意的看看自己的杰作,觉得自己愈来愈像专业牛郎了。
他脱掉衣服,赤裸着上身,仅仅在腰间围着一条毛巾,打开门,欢迎贵客上门,“请进。”
而宁静也在他“准备”的时候,将自己“准备”好。
她裹在浴巾,浴巾下穿着贴身衣裤,这已经是极限了。
粉嫩的香肩和均匀的双腿,勾勒出完美的黄金比例,挑逗他蠢蠢欲动的渴望。他咽咽口水,觉得喉头紧束。
他告诉自己,要慢慢来,要好好享受这期待已久的夜。
“来,趴着。”他拍拍床缘说着。
宁静顺从地趴到床上。
赫军拿起刚才买的精油,涂在宁静的肩膀和手臂,他要慢慢打开她的心防。规律的指压,使宁静原本紧张的肌肉渐渐松缓。
她从喉间发出舒服的shen\吟,像是触及敏感地带,充满强烈的邀请。
他打开她的浴巾,解开背后细线,露出完美无瑕的裸背,他将两个人的身体滴上精油,以身体贴着她的细致,轻缓滑动。
她感觉到他坚实的肌肉在背上来回摩擦,这就是男人最爱的泰国浴,用身体作为按摩工具,互相磨搓,让人销魂不已。
赛门半撑着身体,只是轻柔触碰,不敢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怕自己的重量压坏了她,她看起来如此脆弱,需要好好呵护。
可能是太舒服了,下方传来规律的呼吸。
又睡着了。
折腾了一晚上,累得半死,结果什么也没有享受到,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
真的不能让她工作太累,明天就彻查总务部经理,以免老是坏了他的好事。
她侧身动了一下,双手抱在胸前,将胸前的弧线挤压得更撩人,他在她的饱满烙下唇印后,转身离去。
今晚又是个无眠的夜。
听到门关上,宁静才张开眼睛,她还没有准备好,只好每次都用同样的一招。
不过,每一次的接触,她愈来愈无法抗拒,不知道自己还能ㄍ一ㄥ多久。
昨天开始电脑展,信义区的交通完全打结。
捷运车厢内挤得水泄不通,上班族加上满身汗味的学生,害宁静伸长脖子仰着呼吸,像极了缺氧的鱼,张大嘴巴在水面挣扎。
终于到站了。一路上只进不出的人潮,在市政府站全部出清,关门的警告铃伴随着后面一股庞大压力,她根本就是被推出来的。难怪常有人在捷运站受伤。
真是应该将电脑展的场地,移到荒郊野外,才不会造成交通大阻塞。
惨了,已经迟到了十五分钟。
昨天晚上匆匆交差,大概有一半打错字,今天又迟到,一定罪加一等,不死也半条命。
宁静硬着头皮走进办公室,发现部门里荡漾着怪异的气氛。
桌上原本堆得半天高的待处理文件,统统消失不见,分散在每个人桌上,难不成她被炒鱿鱼了?宁静暗自焦急,代志大条了。
看看经理室,门关得紧紧的,里面的人不知在密商什么事情。
不一会儿,人事部的主管走出去。
她坐在位置上,等待传唤。
经理不知在写什么东西,根本没时间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