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那天不准何牡丹嫁给我,是为了芍药?”
枕在窝窝的腿上,莫湛风把玩着她滑腻的长发。
“对啊。”那时候的她,以为莫湛风跟苍哥哥一样,会只爱着芍药姑娘一个人,所以她才会跟牡丹姑娘那么说的。
因为,她怕芍药姑娘会跟她一样伤心。
“唉,亏我还为了你说的那句话乱感动一把的,没想到……”他又叹了一口气。
当他听到窝窝说“你不可以嫁给莫湛风!”时,他整个人高兴到几乎要飞上天,因为他以为窝窝的那颗迟钝脑袋终于开了窍,懂得独占他一人,结果……搞了半天她还是想着要为人作嫁。
“如果是现在,我还是会跟牡丹姑娘这样说的。”扯回被莫湛风编得歪七扭八的发,窝窝笃定地说。
“是啊是啊,你当然还会这样说。”因为她满脑子就想要把他推给何芍药嘛。
“因为……因为我才不要把你让给别人呢!”红着脸,窝窝小声地说。
“你刚刚说什么?”猛然坐起身,莫湛风捧着窝窝的小脸蛋,强迫她抬起头。
“你……你明明就听到了!”她才不要再说一次呢!因为每一次对他的坦白,都让她觉得很害羞。
“刚刚风吹过我的耳边,害我没听清楚。”说起谎来,他一样面不改色。
“你又骗人。”他真的是死性不改。
“我真的没听清楚,拜托你再说一遍,嗯?”将窝窝一把扯进怀里,他用挺直的鼻梁摩掇着她的粉颊。
“哈哈,会痒啦!”她觉得,有时候他的举动比她更像动物。
“我可以再让你更痒一点。”说着,他用舌尖轻轻舔过白玉般的贝耳。
“啊……莫湛风你这个讨厌鬼!”用力挣脱他的怀抱,窝窝一溜烟地跑到亭子的另一边。
“你要跑去哪里?快回来。”对窝窝勾了勾手,
“我才不要咧!谁叫你那么不规矩,老爱对我动手动脚。”不对,应该是“动嘴动舌”!
“窝窝,你现在不过来,就不要怪我回房之后……”嘿嘿嘿!
“你——莫湛风你这个小人!”羞红了脸,尽管他没说出口,她也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是啊。”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
看着掏着耳朵的莫湛风,窝窝只能挫败地慢慢走回他身边。“真不敢相信,苍哥哥竟然会变成你这个样子。”三个苍哥哥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莫湛风恶劣。
“窝窝,不要再让我听到那家伙的名字。”一个伸手,他又将窝窝抱回胸前,仿佛随时会有人把她抢走似的。
“苍哥哥就是你,你就是苍哥哥啊,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很讨厌他?”有人会讨厌自己的吗?
“他是他、我是我,我才不承认我跟他有什么关系。”喝了孟婆汤就等于重新一个生命,更何况那家伙是他的上上上辈子,好几百年前的人已经跟他是八竿子打不看了。
“要不是有苍哥哥又怎么会有你?再说,如果不是你身上还留着苍哥哥的味道,我也不可能找到你啊。”她真是搞不懂他到底对苍哥哥有什么不满。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那家伙喽?”他现在的表情,跟感激完全扯不上边。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她敢说,如果现在苍哥哥出现在他面前,莫湛风绝对会马上挖个坑把苍哥哥埋掉。
“窝窝,如果我一天到晚把何牡丹挂在嘴边,你会高兴吗?”他不拿何芍药当例子,因为他相信以她那颗顽固的脑袋,一定会淡淡的说什么祝福他跟芍药白头偕老的蠢话,然后再一个人默默躲起来哭泣。
“把何牡丹挂在嘴边做什么?讨论要怎么把她大卸八块吗?”如果是这些话的话,这几天她已经听过他说好多次了,还不就是为了上次牡丹姑娘想打她的事嘛。
“我是说……如果我一天到晚夸奖何牡丹有多漂亮,然后我有多喜欢她呢?”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可以感觉到额间的青筋隐隐约约在跳动。
“何牡丹漂亮……可是牡丹姑娘跟芍药姑娘明明就长得一样啊,如果是因为长相的话,你应该要两个都喜欢吧。”更何况芍药姑娘人比较好耶,应该要喜欢芍药姑娘多一点才对。
“你——你到底有多迟钝啊?难道你感觉不出来我就是在吃戤吗?”他现在才发现,原来爱上她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吃醋?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酸的东西了?”她明明记得他偏爱吃咸的东西才对啊。
“你这只臭兔子,我总有一天会被你气死!”气愤地捏了捏她白嫩的粉颊,莫湛风没好气地说。
“什么啦,我又说了什么话吗?”她只是乖乖的顺着他的话说啊,又是哪里不对了?
“你还记得你以为我会娶芍药的时候,那种痛苦的感觉吗?”叹了一口气,他不得已的搬出何芍药当举例。
“记得啊……”那种酸楚,她想忘也忘不掉。
“窝窝,当我听到你说着什么苍的时候,我的心情就跟你想到何芍药一样。”因为他们都一样,希望能独占所爱的人心里全部的位置。
“是、是这样啊。”皱起眉,窝窝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有跟她一样的感受。
“就是这样,这种感觉……就是吃醋。”即便她已经活了四百多岁,对于人类情感的认知,却比不过十几岁的孩子。“吃醋?”这个名词好奇怪,难道就不能叫吃糖、吃盐或吃油吗?
“而且……你都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却还老是连名带姓的叫我,对那个人,你倒是很亲热的叫他‘苍哥哥’,你觉得我能不吃醋吗?”想到这儿,
他胸口的火就燃烧得更旺了。
“不然……你要我叫你风哥哥吗?”真是的,他竟然连这个都要计较。
“我不要!风哥哥听起来就跟那个苍什么的同等级。”好不到哪里去。
“莫湛风你真的很难伺候耶,而且人家苍哥哥叫左衣苍啦,你不要一直叫他那个什么的。”戳了戳他厚实的胸膛,窝窝嘟着嘴说。
“你看你看,你又叫我莫湛风,而且你又在替他说话!”他觉得自己几乎要被醋缸给淹死了。
“不然你要怎样嘛?而且我又不是……”一句话没说完,窝窝却闭上了嘴巴。
因为,他闻到了那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