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总管人呢?她在哪里?把她叫来,我要见她。”
问守阳日夜兼程,一回到“宸虎园”,立刻引起奴仆们的骚动,他揪住一名赶上来迎接的小厮,急声地吩咐道。
小厮被主子严肃的表情给骇了一跳,一时之间答不上来,问守阳低咒了声,把人给放开,长腿一刻也不停地往里头迈去。
这一刻,他无法抑制住内心的忐忑不安,就深怕原来小厮那一瞬的停顿,是想要告诉他沈晚芽不见踪影。
所以,当一抹湖绿色的纤细身影映入他眼帘之时,最初的一刻,他的内心竟然是不敢置信的,胸口被一阵烘热给充实了。
沈晚芽站在大堂的天井中,召了几名管事与大丫鬟交代这两日该办的事情,没注意到问守阳一路引来的骚动,直到她面前的人也发现了不对劲。
“爷?”沈晚芽低叫了声,不信所见地眨了眨美眸。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向守阳已经箭步上前,一把揪住她的皓白的手腕,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拉走。
沈晚芽半晌回不过神,既惊又疑地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勉强自己跟上他开阔的大步。
在他们的身后,大伙儿都是迟疑交加,面面相觑了半晌,这时,一直都是沈晚芽身旁最亲近的丫鬟萱香见情况不对,赶忙着跑去通知凤九娘。
问守阳将她揪进书房,反手将门关上,伸出一双长臂,将她给围困在门板与他之间,敛瞅着她的目光,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你没走。”
沈晚芽的反应很平静,却不知道该将他这句话当成是肯定或问句,她抿唇静默了半晌,才道:“爷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该往大理去吗?”
在知道她没有离开之后,问守阳放心了下来,却也同时被她不冷不淡的态度惹得有点恼火,“你以为现在是担心这问题的时候吗?你只担心我不去大理的事情吗?”
“爷现在应该在前往大理的途中,人却在这里跟我说话,身为问家的总管,这么不寻常的事儿,我难道不该问吗?”
在面对他的时候,沈晚芽必须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心里的激动,是他自个儿要她等他回来,却对她一开口就说她没走,难不成,他不是要挽留她,而是迫不及待要她离开吗?
她不走!他占了她的身子,是一个已经不能改变的事实,没有道理是他伤害了她,却要她承受后果离开,所以,即便他没有开口要她等他回来,她也不会离开“宸虎园”。
问守阳俯首瞅着她顽倔的眼神,相较于她白雪似的脸蛋,她的眼瞳就像两丸黑水银,可以反射出光亮,甚至于映照他的面容,可是,他却看不透在那眸色之下所隐藏的想法。
但他不在乎,因为,她留下来了!问守阳抚摸着她柔软的青丝,唇畔不自觉地泛地一抹浅痕,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沈晚芽不知道他为何而笑,只觉得那抹笑容让他看起来很令人生气,她一个忍不住,扬起纤手挥开了他的大掌,转身要打开门,却立刻被他给一把揪了回来,她回头还没能开口说话,就被他给捧起了脸蛋,吻住了柔软的唇瓣。
“住手,你又想干什么……?”她双手抵住他强健的胸膛,用力想要推开他,勉强找到了一点余隙,开口要阻止他。
但是,一如先前,他没给她拒绝的余地,吻着她的唇,像是揉合了糖果,追缠吮弄,一次次地勾诱她雪嫩的小舌,却总是被她给回避开来。
……
而就在这时,凤九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芽儿!你在里头吗?你没事吧?快开门,凤姨来救你了,我在这里,谅那臭小子不敢欺负你!”她一边喊着,一边拍着门板。
闻声,问守阳停下动作,抬起头看着透进光亮的门扉,听见门栓被摇得卡卡直响,看起来门外的人非常激动。
沈晚芽也抬起娇颜,刚好对上他俯落的目光,她可以解读出他眼神的含意,仿佛在说如果他想欺负她,凤姨又能拿他奈何呢?
他附唇在她的耳边,低沉的嗓音轻得像阵空气,“告诉她,你没有挨打受骂,可是你此刻正在做的事情,不宜被她看见,快说。”
“我不要!”她小声地嚷道,心里困窘到了极点。
“那要不叫她走开。”他笑撇下唇角,知道要她说出刚才那些话是勉强了些,所以他决定退让一步。
“为什么不是由你来说?”
“你以为在她以为我会吃了你的时候,还肯听我的话吗?”
什么“以为”?难道他不是吗?沈晚芽用力瞪着他,如果可以用目光在他的身上瞪出个窟窿来,她会很努力的一试!
“你说不说?”他压沉的语气几近威胁……不,是威胁没错。
这一刻,沈晚芽的心里是恨他的!
她很用力地瞪着,似乎真的想在他身上瞪穿两个窟窿,而这次他没有抵制,从她的身前退开了两步,她转过身,看着被拍得直响的门板,随着放软的口气,不自觉地在脸上悬开一抹笑,僵硬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勉强。
“凤姨……我……爷没有要责备我,他没有骂我,更没有欺负我,他只是有事要与我单独谈,可以请你回避一下吗?”
“芽儿,你确定吗?”
“对,凤姨,我很确定,我和爷在谈正事,不能被打扰。”
“我不相信!”凤九娘在门外哼哼了两声, “你先开门,让我看看你没事我再走。”
“凤姨,求你,不要让我为难,好吗?”在她硬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眶一阵发热,喉头也有些哽咽。
怎么能够开门呢?眼下她的衣衫零乱,就连绾起的发丝都被拨弄得松散,嘴唇更是被问守阳给吻得有些红肿,怎么能够开门让长辈看见呢?
在门外的凤九娘有片刻的沉默,从前两日看见沈晚芽身上有无法解释的瘀痕之后,她就一直担心这丫头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可是她逼问不出来,只好作罢,“好好好,听你的,凤姨都听你的,行不行?”
沈晚芽用力眨去了泪光,心里觉得好难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了问守阳欺骗凤姨,但她不能说,只要是她还能吞得下去的痛苦与委屈,怕是要咽得流血,她都要咽下去。
只要能够保有现在的生活、眼前的日子,她想,在这天底下或许没有她沈晚芽咽不落的痛楚。
当门外再度恢复了安静,沈晚芽回过头看着主子,“好了,现在凤姨走了,你满意了吗?我可以离开了吗?”
“不可以。”他回答她的低沉嗓音,有着对她请求的彻底否决,见她移动脚步就要开门,他一个箭步上前将她紧拥进怀里。
“不要!”她握紧拳头捶打他的胸膛,却在下一刻被制抵在门旁的长柱上,未竟的余音被他的唇给吮去。
他的手撩起她的被襦裙,插进她的双腿之间,修长的指尖从亵裤的交隙之间探入,寻找到最夹心的柔软湿润,她依旧挣扎着,却不敌他一次次的勾剜揉弄,终于,她的身子紧了一紧,在他的指间得到了愉悦的解放。
“怎么?不是说不要吗?”他缓缓地从她的身上抽回手,压沉了嗓音,附在她耳边说道。
沈晚芽娇喘着,不让自己对他所说的话有反应,但是不受控制的颤栗感却像潮水般瞬间泛过全身。
“你不要太过分……”她颤着声说,心里满满的气愤与屈辱,让她差点就要掉下眼泪,她不想要有反应,可是她控制不住!
问守阳觉得如今她看着他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冷淡。
他吞了口唾液,试图化解在胸口一瞬的梗痛,开口打破了沉默,“在这种情况下,你还不替自己说些话吗?”
“爷想要我说什么?”
“难道,你不要名分吗?”
闻言,沈晚芽愣了一愣,抬眸瞅着他的脸庞好半晌,才幽幽地说道:“你能娶我为妻吗?”
“如果你开口要求,我就能做到。”他挑起眉梢,一点也不想在她面前放下身段,“只要你一句话,问家主母之位就是你的。”
“这算什么?施舍吗?不,我不要!”沈晚芽觉得他的说法好可笑,非要她自个儿开口要求,这与乞讨有什么两样?
她知道如果够聪明的话,就应该应承下来,顺势当上问家的主母,可是说起来好笑,她老早就丢弃掉的自尊心,这时候竟然又回来悄悄作祟,让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他的提议。
她想,有朝一日自己或许会因为这个决定而后悔,但是,不是他自己开口要给的东西,她就宁可不要!
“那你想要什么?”他冷淡的神情多添了一丝无奈,分明已经给了她最大的让步,却没想到被拒绝得如此彻底。
对他而言,这或许是让步,可是,对沈晚芽而言,这是一份施舍,她不屑要,也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