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笑看着捧着热茶坐在窗边,看着下头街上景致的虞婧,“本王怎么闻到一股很酸的味道?”
虞婧连个眼神也没给他,兀自瞧着底下的街景。
“小醋桶!”玄墨摇头笑笑,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健硕的大腿上。
“宸王,艳福不浅啊,上寺庙勾引的小三应该是尼姑,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把个水灵灵、轻飘飘,仙气十足的仙子给勾回来啊!”酸他一把的同时还不忘四下张望,“你的仙子呢?”
“嗤,什么仙子,是妖女。”他屈指弹了下她额头。
“妖女?那你还跟她走那么近,不怕被妖女给吸千了阳气。”她捧着他的脸仔细的观察,“我看看,有没有印堂发黑的大凶兆?”
“你直接检验,不就知道本王是否有被‘吸干’。”他抬起她的下颚,直接给她一个缠绵又热情奔放的大热吻。
她眼睛遽睁,这流氓!
这吻很热情很激情,看来还没被妖女给染指,她的两只手索性圈住他的颈项,热情回应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下面街头传来怒吼打架声响,才将迷醉在彼此气息里的两人给唤醒,不甚情愿地松开彼此。
被玄墨吻得晕头转向的虞婧,倚在他胸膛前微张着小嘴娇喘,他指腹满意的抚摸着被他吻得娇嫩水艳的唇瓣。
“检查的感觉如何?”玄墨戏谑的问着,又忍不住轻啄了她微喘的红唇两下。
她拍拍他的胸膛,“不错,很满意,还好你定性够,没被妖女给勾了魂。”
“为夫的心里装的都是你,自然不会。”
“这么说来,我是你心头的定海神针了。”为夫?他们两人之间八字只有半撇而已,他就老是以为夫自称,这脸皮真是够厚的。
不过她听了,心底其实很甜蜜。
“知道就好。”他拧拧她的俏鼻,抱着她走向桌案边。
玄墨依旧将她搂在怀中,两人共用一双筷子吃了起来。
虞婧喝了口他吹冷的汤,问道:“玄墨,你何时回来的?”
“今早,本该昨晚便回到京城,但跟了一个白倾城,怕深夜赶路遭人下套,所以在半路上先找间客栈夜宿一宿,今早再回来。”
“你倒是很防她啊,这么防,怎么还带着她一同上路?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就是故意要勾引你吗?”听他这么捍卫自己的清白,不被美色给引诱,甚至刻意避嫌,让她很满意的点着头。
“太皇太后让我带着她一起回京,皇袓母的命令不能不遵从。”他夹了块烤乳猪肉让她咬了口后,将剩下的全吃进自己嘴里。
“这白倾城究竟是什么来历啊?为什么白宰相会收她为义女?”
“她本名叫白百合,父亲是地方父母宫,约莫七年前,太皇太后出宫前往大藏寺礼佛,路上巧遇白百合父母,谁知路上遇到山匪,他们两人为护住太皇太后而惨死,太皇太后便让人将年约十岁的白百合接进宫,养在太皇太后居住的顺寿宫旁的落霞院。我以前听个小太监说过,小小年纪的她怨恨太后让她没了父母,也不愿和太后亲近,太后并不勉强,平时只让宫人照料。
“三年前,白宰相突然以同为白氏宗亲为由收她为义女,改名为白倾城,并且在一年前将她送进菩提寺,也不知她是长大懂事了还是怎地,如今倒是讨得太皇太后的欢心。”
“我怎么闻到浓浓的阴谋味啊?这阴谋该不会是针对你吧?”
“没错,就是你闻到的那一味,本王权大势大,又得皇兄信任,迟迟未娶妃给了很多有心人机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白宰相也是其中一位,便想着想从太皇太后那儿下手。”
“那也得你宸王买帐啊,你不上勾,一切都是空想。”她恍然的点着头,又突然想起那跟太皇太后有关的事情。“对了,那事你向太皇太后打探了吗?”
玄墨点了点头,“打探到了,这事年代满久远了,其实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也忘了这事,是一个比段嬷嬷资格还老的宋嬷嬷还记得。”
“是什么,你快说!”
“当年太皇太后生了场重病,群医无策,是新进御医符凌用药和民俗药方救了太后一命,太皇太后康复后金口玉言承诺,日后会为符凌的嫡长女指婚,许配给一位王爷,这事还立了文书,交给符凌。”玄墨己将事情都联系起来。“这也就是马氏一定要你性命的主因,你一旦回到符家就是嫡长女,所以她不可能让你活着,才会动了杀机。”
“原来如此啊,原来是太皇太后的这道为符家嫡长女指婚的旨意,难怪,马氏说什么也要我的命。”她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说起来,她不要对我动了杀机,不找人杀我,我现在还在山上被王大婶母女凌虐呢,她还是可以如愿的,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心虚,要真让符雪顶了嫡长女身分就是欺君,马氏没那个胆子,因此只好对你下手,没想到踢到了铁板,自作自受。”玄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虞婧嘴角也忍不住溢出一抹嘲讽,“就是啊,这马氏千算万算,最后自己的女儿却毁在自己的手里,相信她现在在庵堂里肯定每天是气得睡不着觉,活在懊悔之中。”
“心术不正之人,没什么好同情的。”他喂了她喝口汤,自己又将剩下的汤一口喝完,语气突然变得森冷危险的问道:“既然明白是谁要你的命,对方也算是得到了报应,你现在还要继续住在符府,让人打着你的主意?”
寒梅她们早回报符凌想将虞婧嫁给南昌王的事,他一想到有男人正打着他女人的主意,心头就十分不舒爽,这几个敢打他女人主意的混帐,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她想了想回道:“我还有一事未做,等这事办成了,我就跟符凌翻脸让他把我轰出去,从此断绝父女关系。”
“什么事情?”怀中这小女人每天发生的事情,暗卫皆会用飞鸽传书通知他,基本上她的任何事情他都是一清二楚,怎么还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我要去破坏一件姻缘,然后促成一桩好姻缘。”
一听到她要破坏人家姻缘,他那对好看的浓眉皱起,轻力拧着她一边粉颊,责备道:“你没听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你竟然要破坏别人的姻缘?”
“我这是在做好事,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想帮那对苦命鸳鸯,却得先破坏一门亲才成……”
“你到底要破坏谁的姻缘?”
“一个从没有害过我,甚至帮了我的可怜女人,要不是她提醒我让我有所防备,恐怕明天要给薛人富当小妾的人就是我,这个恩情不能不报。”她叹了口气,略略说出高姨娘当年被迫当了符凌小妾的事。“……她也是受害者啊。”
“你想要怎么帮他们?让他们私奔,或者是诈死弄一个假身分远走他乡?”他见到她得意的表情,却是望着她摇了摇头,“这么做只会害了他们。”
“会吗?这做法不好?”
“不好,只要符凌没有写下休书,将她逐出符府,官府上没有纪录,就算诈死,也还是他的妾。”这么简单的事情她竟然没想到,玄墨气结的敲了她的头一下,“即便他们远走他乡,一旦符凌报官追查,你有把握他们能不被认出?女人不贞或是跟男人私通是要被沉塘的,你没有从根本解决,届时只会害了他们。”
“可是要符凌写休书,休了高姨娘根本不可能。”高姨娘对符凌冷得像冰,但他依旧宠爱她,怎么可能会想休了她。“我那做法不好,那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啊,我看着高姨娘在雨中站在桥上望着湖面的落寞身影,实在很同情她,不能与自己心爱的男人相守,不能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真的很痛苦”
“当然会,你这几天不在,没有看到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晚上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觉,闭上眼睛看见的都是你,想的也是你,我可以想像得到高姨娘见不到她所爱的男人,心里有多痛苦。”
一听到她说她想他,想到心痛,想到失眠,玄墨顿时心花朵朵开,那脸上的笑容都可以咧到海角天涯去了。
看在她这么想他的分上,他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她蹬这淌混水好了。
不过他还是要提醒她一件事,“这件事情办完,就搬回宸王府准备成亲。”
她顿时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成亲……”
他没好气地瞪着她,“难道,你还真打算到年底才要嫁给本王?告诉你,本王已经没什么耐性了,这事情处理好就准备嫁给本王,你想要的恋爱感觉,我们可以婚后继续谈。”
“没耐性,哪方面?”她怎么觉得玄墨这话中有话?
“你说呢?”他横她一眼。
看着紧锁着她、燃烧着两簇热情欲望火焰的眼底,她这才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很笨的问题。
脸红心跳的,尴尬的别过脸,不与他火烫的眼相望,她咳了声,“你的目的也太明显了吧,哪有人这样赤裸裸的昭告意图的,也不知羞。”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对你昭告我的企图,难道跟别人?”玄墨好笑的看着她。
“不准!”
“不准就对了,给你一个月时间,事情赶紧处理好,等着嫁给本王就是。”他可不会给人有机会算计他的女人。
“一定,一定。”她马上做发誓状的点头,突然间又皱起眉头,“可是,玄墨,你方才说得也没错,我的做法无法一劳永逸……”
“怎么本王几天不在,你就变笨了,你都能跟符凌互呛一样都是用药的,怎么就想不到?”他忍不住撑着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后,指点她一条不太光彩的明路。
一点就通,她瞬间恍然大悟,连忙开心的拍着马屁,“美男当前我当然会变笨,我整个智商都被眼前的美男给吸引都负成长了,我都是因为你变笨的,你要负责啊。”圈着他的颈子,用力在他脸颊上亲了两下,撒娇耍赖的道。
“负责,负责,本王负责你一生一世可好?”她这马屁拍得他开心不已,让她自个儿开口要他负责,这么难得的机会,他自是不会错过,赶紧允诺。
“不行,得三生三世。”她得寸进尺。
“行,本王允你……”他扣住她的后脑,直接攫住她的红唇承诺,“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