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极俊美的男子,身如玉树,带着无人可及的高贵与优雅,他冷傲孤清,晕黄的灯下,优美如花瓣的嘴唇,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邪佞而魁惑。
“你属于无助和孤独,但不属于这里。”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心跳得好快,对于将发生的事,因为无法预料,所以心存畏惧。
他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态度猖狂,仿佛将世界踩在他的脚底下,就像夜店里的玩咖一样,只要玩得起、花得起,都可以笑得这么悠哉自大,有钱的公子哥儿,夜店当成自家厨房一样,夜夜笙歌不足为奇。
只不过他似乎又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他存在感十足,气势凌人,让人无法漠视,他还多了优越的疏离感,每个姿态仿佛都在昭示众人——没有他的邀请,旁人勿近。
他如王者般的自信是那样强大,黑眸里的坚定,在在说明着他有别于他人的成功,这里是他的家,位于信义路的豪宅标的物,豪华又气派。
她以为一夜情不会发生在家里,而是会在饭店或旅馆,等天一亮,一拍两散,毕竟他是人,不是圣人,不是吗?
在他如天神般降临时,从捡尸者手中将她带离,她妄想他或许是救赎者,却也可能只是另一个深渊。
他开着骚包的黄色蓝宝坚尼,他多金,他高大帅气,他嘴角总挂着一抹玩味的浅笑,他们不同世界。
这样的人,是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然而再多的顾虑和猜测在这一刻也是多余。
这一夜原本就注定疯狂,不是他,也会是其他男人,所以救赎也好、深渊也罢,她全都不在乎了。
于是她吻了他,用很拙劣的方式,去勾引这个男人,她不会接吻,男人抿紧的唇她不敢亲,男人笑着却冷峻的黑眸她不敢碰,只敢在他的脸颊和颈子上留下痕迹,她不知道性爱的开头是什么?
不过无所谓,她相信,男人的情欲不用费心激发,更何况,他必定是个中好手只是——
他推开了她。
他沉着脸,看着她,像是要透她的灵魂那般。
“你叫什么名字?”
“念念。”
“绰号?”
“我叫符念念。”
男人不解,她的确年轻又漂亮,身材虽说不火辣,但匀称得很赏心悦目,佳肴明明摆在前,他为何选择当个善人。
只因她眼底的“绝望”和“不顾一切”。
是多大的伤痛可以让一个没几岁的丫头,连亲吻都不会的小女生,抛下她道德的教条,选这么烂的方式自甘堕落?
浓妆艳抹下,他相信她的灵瑰还是纯净如刚出生的小娃娃一样。
他是奸商没错,但也可以偶尔当当日行一善的童子军。
这世界浪荡的男人和女人数量已经足够,不需要在这个晚上再加上一枚连诱惑男人都不会的小笨蛋。
把白净染成乌黑很残忍。
“你多大年纪?”
“啊?!”
“大一吗?”
“这……这不是重点吧?”女人不懂,一夜情还要身家调查吗?况且她已经大学毕业了,男人或许很成功,但很不会猜女人的年龄。
男人谓,认同道:“也对。”
他站起身,俯视着坐在床上的她,天使般纯净的小脸,他期待那些灰暗的绝望能从她眼里消失。
“时间晚了,你睡吧。”
“睡?!”
她目瞪口呆,知道自己的摸样一定蠢极了。
男人一副理所当然,反而觉得小女生大惊小怪,他瞄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现在时间半夜三点二十七分,小朋友不睡觉长不大。”
“我不是小孩子……”
不,就要嫁给里长的儿子,就算她没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但至少在这之前,她宁愿将自“献祭”给这如王者一般的男人。
男人噙着笑,揉揉她的发。
“乖,你就是孩子。”
他说完,毫不留恋,萧洒地转身离开,将偌大的空间让给了她。
就、这样莫非?!这是老天给予她迟来的关爱?
竟是这般不其实的感觉。
直到第二天早上,直到他送她回家,直到她手上捧着他尊贵的名片,直到他揉揉她的发说——
“有搞不定的事,就来找我。”
这是一句承诺,不是虚应之词。
她望着他,他像天一样高大,他的肩膀可以替她承受风雨。
有别于昨天的吊儿郎当,他的笑容好温暖。
在早晨的阳光映照下,符念念望着驶离的黄色蓝宝坚尼,从父母过世之后,头一遭,她展露出“有了依靠”的微笑。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