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芸和辜文森在她的房门口停下来。
她打开门房门,“晚——”
辜文森伸手挡住几乎撞在他脸上的门,举步走进去。
“我没有请你进来,你进来做什么?”柴芸吃惊地看著他。
“我想再告诉你一次,我爱你,柴芸,我从来没有对另一个女人有这种感觉。”他低声道,手指爱抚似地抚着她的肩膀。
柴芸退出他伸手所及的范围内。
“学长,”她叹口大气,摇摇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我们可以就从今晚开始有什么……”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臂膀,把她用力推往墙壁。
她的后脑撞到墙壁,她叫了一声。
他不在乎是否弄痛了她,只想要得到她。他紧紧压住她的身体,猛烈地吻她,仿彿想将她生吞下肚一般。
她疯狂地挣扎着,但是她的双手被他死死按在墙上。她感觉到他急速的呼吸和明显的亢奋。
冷静下来!她告诉自己,挣扎只会让男人更兴奋,于是她不再挣扎,假装迷失在他的吻里。
“学长……我们去床上……”她在他耳边吹气。
辜文森听了欣喜若狂,马上放开她,同时开始解开皮带。
柴芸见机不可失,两手往辜文森脸上乱抓一通。还好她有留指甲,而且留得是又尖又长。
辜文森一边拿手去挡,一边大声叫著:“不要抓了,很痛呢。”
柴芸停止抓人,但是依然对他摆出猫女的架式。瞧他那副怕痛没用的样子,还想要她嫁他!?
“你是不是把我的脸抓破了?”他感觉到他的脸又热又辣。
“是啊,你现在看起来就像只大花猫。”她龇牙咧嘴地说。
“啊……这样我明天怎么上班?”辜文森惊慌地说。“我一定会被人家笑的。”
“你活该!”她指着门口。“趁我没杀了你以前,给我滚出去!”
“柴芸,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我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
一定要赶快低头认错,不然她一气之下把饭店卖给别人,他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得到她的人,也没买下饭店,他在家族企业里会更抬不起头。
“我下次不会了……我们还是朋友?”
柴芸撇撇嘴。“我实在不想跟你做朋友……”
“不要这样绝情啦!我这只是第一次,法律都会看在初犯上,从轻量刑,不会判死刑……”辜文森央求道。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这次我原谅你,下次你如果再犯,我们就切八段。”她瞪住他说。
“谢谢、谢谢。”辜文森狡猾的笑了。“就知道你人最好了。”
“你还不走?要我拿扫帚赶你是不是?”
“你有没有口罩?我怕出去万一给狗仔队拍到……我会成为其他人茶余饭后的笑话。”他苦着脸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不那样,不就什么事都没有。”柴芸走向门口。“我家没有口罩,我去楼下买。”
当她打开门时,对面的总统套房门也正好打开,韦瑔探头出来。
“买大一点的。”辜文森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在她背后响起。
韦瑔瞪著她,脸色阴沈有如超级台风,不一会他把头缩回去,关上门。
很明显地,他心里一定认为辜文森说的是保、险、套。柴芸叹口气,拖著沉重的脚步走向电梯。
☆☆☆
韦瑔这晚根本无法入睡,站在漆黑的房中,伫立在冷冷的窗前。窗外的微风渐急,连月色都被薄云掩盖。
他双臂交握,告诉自己,他现在需要喝一杯,于是他下楼去蓝调酒吧。
酒吧里人群拥挤,吧台前的高脚椅都已客满。他拣了张空桌坐下。
娇俏的女服务生走过来,他点了一杯白兰地,女服务生记下后,待在他桌边逗留不去。
韦瑔抬头:心不在焉地看著她。“你还有什么事?”
女服务生对他竭力绽开笑容。“先生是住在饭店总统套房对不对?”
“没错。”他客气的回以微笑。
“我两点钟下班……去套房找你?”女服务生大胆的说。
韦瑔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女服务生轻轻耸耸肩,失望地走开了。
该死!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倒不是真的在意柴芸不是处女,但是只要一想到她正和辜文森办事……他的世界仿佛在脚下四分五裂一般。
如果辜文森是好男人,或许他会祝福他们,但辜文森根本不是好东西,谁知道他除了劈腿柴莉外,还有没有跟其他女人。
柴芸怎么能嫁给这种男人!他要阻止她,但问题是,柴芸一点也不信任他,不管他跟她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
韦瑔紧抿双唇,眉头紧皱。到底他要怎么做,她才会清醒过来?
这时女服务生把酒送过来。
他立刻一口喝尽。“再来一杯,不,两杯。”
他转动着酒杯,目光扫向了周围,看到柴莉一个人坐在角落,某个家伙像鲨鱼似的在她附近徘徊。
那男人打什么歪主意,他也是男人,怎么会不知道。柴莉再怎么可恶,也曾是他的妹妹,他无法袖手旁观。
“小姐,一个人喝酒多寂寞,我来陪你喝。”男人说着,自顾自地坐在柴莉对面的空位。
“滚开!”柴莉给他一个白眼,意思是叫他去死。
男人低笑一声。“不要这样嘛,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
“你没听见小姐叫你滚开?”韦瑔厉声道。
男人不满地瞪着韦瑔。“老兄,别想插队,她是我先看到的。”
韦瑔握著拳头,在男人的鼻子上威胁着。“她是我妹妹。”
“老套。”男人悻悻然离去前嗤之以鼻地说。
“我不是你妹妹。”柴莉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一副想要不醉不归的样子。
“别喝了。”韦瑔从柴莉手中取过酒瓶。“你喝得够多了,都快变成斗鸡眼了。”
“还我,那是我的酒,我爱怎么喝就怎么喝!”她伸手要抢回酒瓶,但是他把酒瓶送给隔壁桌的人。
“柴莉,你该上床了,我送你上楼。”韦瑔板着脸说。
“不要,我还没有要睡觉,你要睡觉你走啊,不要管我。”
“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狼群里。”
他看起来非常严肃,好像真的关心她。柴莉眼睛试着集中焦距。“我会保护我自己。”
“你谁也保护不了。”他干脆抓住她的手臂,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韦瑔扶住步履不稳的柴莉走出酒吧。
柴莉酒品不错,虽然醉倒,倒不吵闹,一路哼哼唧唧像在唱歌一般。
“我要吐了——”柴莉捣着嘴巴。
他急忙送她到女厕,托著她的头让她吐个够。
她呕出来的是一些刚刚暍下的酒,可见她晚上什么也没吃。
“喔,不要看。”她一面呕吐一面轻叫。
他用湿卫生纸擦拭她的脸和嘴巴。“好一点没?”他声调温柔地问。
柴莉看著他,内心悸动不已。“好多了。”
他们坐上电梯,经过一个走廊,停在一四三九号房前。韦瑔边扶着柴莉边按下门铃。
当悦耳的门铃声响起时,柴芸心想,一定是柴莉回来了,伊又忘了带钥匙。
她推开毯子跳下床,一面往起居室跑,一面穿睡袍。“来了。”
打开门时,柴莉突然踮起脚尖,昂起头,轻吻一下韦瑔的唇。“谢谢你送我回来,明天我让你陪我吃饭。”
韦瑔觉得像被人踢中了腹部。他用眼眸搜寻着柴芸,她的双眼毫无表情,如同两口漆黑的死水潭。
柴芸的眼眸变得冰冷。“晚安。”然后把柴莉拖进去,门砰然关上。
一件他不曾预料的事就这么发生了,韦瑔定定看著紧闭的门,唇抿成一条直线。
虽然,听起来很疯狂,但是他感觉就像现在与过去混淆在一起,他又回到二十岁那个可怕的早晨,那个他睁开眼,却发现柴莉全裸著在他床上的早晨,然后他看到柴芸指控的脸。
韦瑔皱着眉转身。从这里到他住的总统套房不过几步路,但感觉上似乎很遥远,永远也走不到似的。
房内,柴莉咚一声瘫在沙发上。
柴芸双眼圆瞪,“睡在这里,你会感冒的,去你的床上睡!”
“本来我今晚也不会睡在我床上……”柴莉没头没脑地自言自语。
“不睡床,你要睡哪?”她没好气地说。
“韦瑔的床上啊——”
柴芸一怔,她并不想听这件事,但也没有阻止柴莉说下去。
“我和他在酒吧喝酒,他看上了坐在酒吧里面的一个不超过二十岁的妹妹,你知道他喜欢幼齿……他说晚上可以玩3P,可是谁叫我要空腹喝酒,2P都没办法……他现在大概去找那个妹妹……”
柴芸好像掉到冰窟里一般,全身都僵凝住了。
她好像从遥远的地方听到柴莉的声音——
“老姊?老姊?你在想什么啊?我叫了你两声。”
“没想什么。”她回过神看着柴莉。“叫我做什么?”
“帮我拿毛毯。”
她去柴莉房间拉起毛毯,然后弯身,将毛毯盖住柴莉的肩膀。
柴莉微笑。“晚安……噢,我明天一定会头痛。”
“下次不要再喝那么多了。”
柴芸走进卧室,钻进床单里,把床单拉到下巴下,凝视着天花板。
就这样,她两眼睁得大大的,在床上躺了至少有一个小时。
两点时,她合上了双眼,可仍然睡不着。她在脑子里数羊。
四点时,她终于撑不住入睡,却作了个恶梦。
她梦见自己披上白纱,走向红毯,在红毯尽头等她的新郎,远远看长得像韦瑔,可是走近一看,却是辜文森。她试着逃跑,但辜文森还是把她抓回去,她饮泣不已,因为她知道再也不能跟韦瑔见面了。
柴芸在黑暗中惊醒,吓得冷汗淋漓,心跳如擂、呼吸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