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其他女子来说,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可对她郭燕来说,嫁人只是完成一项任务。
她知道,梅容轩喜欢的是安玲珑;她也知道,梅容轩不会喜欢自己。
她之所以愿意嫁他,理由很简单。梅容轩必须娶妻,断了对安玲珑的心,轩辕大人才会放过他,而她势必得嫁人,刚好有个现成的梅容轩在那儿,便决定就是他了。
如此一来,爹娘便不会再催婚,兄长也不会再叨念她,其他男人不会再动她的脑筋,她也能继续当她的侍卫,耳根子才能清静些。
至于为何挑上梅容轩?理由更简单,此人重情重义,虽然愣直了点,却是个好人。
嫁个单纯的好人,比嫁给其他花花公子强多了。
至于什么爱不爱的,她才不在乎。她常在外头替大人办事,见识自然不少,早看遍男人出入青楼喝花酒、变着花样玩女人,或是纳妾欺奴等等之类的事。她太清楚男人下半身的劣根性,所以对男人早没了憧憬,嫁不嫁都无所谓,才会拖延至今。
和众多男子相较起来,梅容轩这个人就十分罕见。他自爱,有医者仁心,又是少见的痴情,虽然痴情的对象不是她,但没关系,痴情的男子必然洁身自爱,肚过许多花心又喜新厌旧的男人。
她也不用梅容轩爱她,她只需要一个叫做“丈夫”的人来占这个位置,好让她不必再被催婚,所以梅容轩是最适合的人选。
成亲前,梅容轩曾气急败坏地来找她。
“我不会娶你的!”他露出一副被人逼良为娼的愤恨神情。“更不会喜欢你!你们狼狈为奸,竟向我梅家逼婚,我绝不答应,你死心吧!”
郭燕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完了没?”
他恨恨的看着她。“总之,我不会娶你的!”
她冷笑。“你不娶,就等着受死吧。”
“你——”他指着她。“你别想威胁我,我不怕,大丈夫宁死不屈!”
“你错了,想逼死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什么?我自己怎么逼死我自己了?你少胡说入道!”
“哼,你闯进左统领府,药倒半数以上的侍卫,就已经严重威胁到大人的性命了,而他必须防止有心人利用你来对付他,所以他本该杀了你,但他没有,因为大人知道,若是杀了你,安姑娘会非常伤心,所以他不能杀你,却又不能放过你,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跟我成亲,好让你梅家成为他的阵营。
“如此一来,两方利益绑在一起,他才能放心,二来也能让你对安姑娘死心,因为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女人被他人惦记。光是这两项罪名,你就已经死两次了。”
梅容轩听得一阵呆愕,脸色半黑半白。
郭燕接着道:“你难道不知你爹娘为何答应?就是因为他们明白这个道理。你爹知道了安姑娘的秘密,知情不报,是欺君;安家被抄,你帮安姑娘抗旨逃命,是帮凶,光这两点就足以让你梅家大祸临头,所以成亲之事,不只是你我两人的事,而是让你梅家幸免于难的折衷之计。”
梅容轩脸色震惊,半天说不出话来。
“知道了事情的利害,你还想退婚吗?”
“我……”梅容轩禁不住踉跄,倒退一步。
“你想退婚就去退,我可没逼你。”她冷哼,说完不再看他,转身离去,留下梅容轩一人在原地失神。
郭燕说的这一席话,听似冷酷无情,事实上却是救他一命,让他明白自己处在什么境地,梅家又是处在什么风尖浪口。
他的决定,关系着梅家今后的荣败存亡,倘若他听了还想退婚,那就随他去吧。
郭燕一如往常地做自己的事,而自那日对谈后,梅容轩便没再来找她,梅家那儿也没有传出退婚的消息,反倒是如火如荼的准备迎娶事宜。
一直到成亲当日,两人拜堂后,她才又见到他。
红头巾被掀起,眼前也蓦地一亮,她抬起脸,看向眼前的新郎倌。
他眉目清朗,斯文儒雅,穿着大红新郎袍,却别有一番飘逸风采。
郭燕心想,这个梅容轩的确长得不错,白白净净的,跟一般男子的气度很不同。
梅容轩只看了她一眼,便把视线转开,连多看都不愿。
她微微拧眉,对他的评论又加了一句……可惜就是个愣头直肠子,有外人在呢,连作个戏都不会。
其实她误会了,自上回梅容轩听了她一席话后,回去沉思良久。他虽然愣直,却也不笨,终究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认命地接受了这门亲事。
为了梅氏全族的安危,他愿意牺牲自己来保护梅家,只不过当他揭起红头盖,看到新嫁娘的容颜时,不由得呆住了。
他见过郭燕平日的样子,却没见过她梳妆打扮成新娘子的模样,这样的她,竟是别有一番韵味,清丽迷人,令人惊艳。
在对上她清澈透亮的美眸时,他突然无法直视她的眼,遂把头转开。
其实郭燕本就是个美人,只不过她从不打扮,常年都是一身窄袖束腰长裤的督卫军服。她也不梳髻,只把头发往上梳拢绑起,脸上也不施任何脂粉,又因为在外奔波,皮肤也比一般女子黑一些。
加上她性子冷,总是不苟言笑,久而久之,外人只注意到她的不好惹,反而忽略了她的美。
媒婆说了许多早生贵子的吉祥话,还督促两人喝下交杯酒,将气氛弄得喜气而热闹。领了红包后,便带着众人退出新房。
屋内的气氛霎时转为清冷,安静而窒人。
郭燕坐在喜床上,梅容轩则站在一边,两人之问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
梅容轩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想到等会儿必须做的事,他这心里就万分挣扎。
可郭燕却没他那么多心思,等到闲杂人等都走了,她立刻把凤冠霞帔拿下,再将身上繁复的新娘衣裳给脱下,只留下里头宽松的中衣。
梅容轩瞪大眼睛,没想到她这么主动,这……这教他如何是好?
当她站起身走向他时,他不禁有些无措地往后退。“你、你想干什么?”他紧抓着自己的衣襟,一副不愿屈服的模样,心口却七上八下地跳着。
郭燕没理他,直接越过他走向圆桌坐下,拿起筷子挟菜。
她已经饿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可以吃东西,遂不客气地大口吃着,还喝了一点酒。
梅容轩在一旁看着,恍悟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她是要吃东西。这也难怪,他是新郎,在宴席上早早就吃饱了,只好呆呆站着看她吃饭。
郭燕很快就把桌上的菜扫个精光,接着便起身去唤人把水抬进来。
洗脸、擦脖子、冼脚、漱口,她做侍卫惯了,所以平日都是自己打理,也不用人服侍。打理完后,她又唤人把水抬走,然后把喜床上那些喜糖收走,整理一番,便脱下鞋子上床睡觉。
“你自便,我先睡了。”丢下这句,她便闭上眼,再也没理会他。
梅容轩瞪着她,一脸不敢置信。
她倒自在,从头到尾对他视而不见,完全没把他当一回事,况且这洞房花烛夜,哪有新媳妇先睡觉的?
也罢,他本来就没想过这个洞房,遂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大步跨出门槛,把新娘子一人丢在新房,另外找间厢房睡觉。
然而,出去没多久,他又悻悻然地回来了。
只因他在外头遇到父亲,父亲说,为了梅氏全族八十余口的性命着想,今晚他绝不能把新娘子一个人抛下,怎么样都得待在屋中圆房,否则这事一传出去,让人知道他在洞房夜不肯碰新娘子,一人独睡他房,肯定会让轩辕大人认为儿子心中还念着安玲珑,所以不肯碰别的女人。
况且,这新媳妇来头不小,不但是兵部郭大人之女,任职左督卫军,还是个会武功的,可不好惹。
梅太医劝儿子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今夜忍一忍,把房事给圆了,若是不喜这个妻子,以后再纳个自己喜欢的妾,他想纳谁就纳谁,做爹的绝不拦他。
梅容轩没办法,只得又回到喜房。
他进来后,把身上的新郎帽和新郎服卸下,就坐在椅子上,打算今晚就这么熬着。
这一夜,新房没有任何动静,安静得一点也不像新婚之夜。
隔日,新娘子没落红的事很快就传到梅太医和梅夫人耳中,梅太医气得命人把儿子叫过来,关起门来狠狠骂了一顿。
别看梅容轩生得斯文,骨子里却固执得很。娶郭燕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他实在没办法心里装着一个女人时,还去碰另一个女人,宁可被父亲罚跪祠堂也要守着贞操,宁死不从。
郭燕知道他被梅太医重罚,也不闻不问,继续过自己的日子,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两人井水不犯河水,让旁人看了干着急,却也拿他们小俩口一点办法也没有。几个月过去,某日,梅容轩从药坊出来,走在街上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骚动,他转身往后瞧,这一瞧不得了,原来是一匹惊马撞倒了沿街小贩,正往他这儿暴冲而来。
他想躲,却不小心踩着什么,身子一滑就倒在地上,眼看就要被马儿踩死,他心想完了,怕得闭上眼。
千钧一发之际,忽尔身子一暖,有人抱住他迅速往旁边滚去,恰好躲过了马蹄踩踏之处。
这翻滚的力道一时收不住,似是撞上了什么,除了撞击声,他还听到女子的闷哼。
梅容轩睁开眼,不由得一怔。适才抱着他翻滚的人竟是郭燕!
郭燕拧眉。“发什么呆,还不快起来。”
他这才惊觉自己还压在她身上,赶紧爬起来,又想到自己应该去扶她,才要伸出手,却见她已经跳起来,迅速朝那匹疯马追去,一下子就不见人影。
梅容轩愣在原地,此刻他脑子里充斥的不是适才的惊险,而是她如何以身相护,救了自己,他甚至还记得压着她时的触感,比想像中的更柔软。
“叹呀,这位公子,您流血了,得快点医治呀!”一名老头上前提醒道。流血?梅容轩赶忙检查自己,发现袖子上真的沾了血时,但又奇怪自己怎么没感觉到痛?
他检查身上,没有找到伤口,甚是纳闷,突然恍悟——
难道这血是她的?她受伤了?
他想起适才跌滚在地,明明撞击声很大,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痛,难不成是因为有她挡着?
想到此,他赶忙撩起袍子,勿勿追去。
他跑得慢,追了半天也不见郭燕半个影子,只有疯马狂奔后留下的一片狼藉。
他勿勿叫了马车回府,一回到梅府,便听管事说少夫人回来了,便直接往她住的兰院奔去。
一进兰院,他立即抓了人问:“少夫人呢?”
“在屋里呢,奴婢这就——”
“行了。”梅容轩也不等婢女通报,径直往卧房走去。
他掀开帘幔,瞧见的便是已经褪下外衣、露出香肩裸背的郭燕。
因为没料到会瞧见如此春光,他不禁呆住了,直到一个东西迎面打来,正中他的脸。
“唔!”他痛呼一声,往后跌去,揉着额头气呼呼地道:“你想谋杀亲夫啊!”
郭燕亦是一怔,很意外来人是他。
“你来做什么?”她将褪下的外衣穿上,盖住春光。
梅容轩爬起来,理理身上的衣衫,又揉揉额头。“好在我头硬,不然真会被你打昏了。”
“你该庆幸我只用了三分力道,否则你现在就不能站在这里讲话。找我有事?”在她的印象中,除非有事,梅容轩才会找她,不过他通常都是派人传话,像这样直接进她的内屋,倒是第一次。
梅容轩没好气地道:“我来看看你的伤。”
她恍悟,原来是为了这事。
“不用了,小伤罢了。”
在左督卫军任职,受点小伤是很平常的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偏偏梅容轩坚持要帮她疗伤,这人一旦固执起来,就没完没了。
郭燕也不想多费唇舌,又想到伤在背上,自己也不好上药,便依了他的意。
在他面前,她也不忸怩作态,直接转过身背对他,将外衣脱下,只听得他低呼一声,接着便开始碎碎念。
“这哪里是小伤?一根碎木插在里头,幸好我来了,否则不把这碎木拨出来,把伤口清理干净,伤势肯定会蔓延,若是导致发烧就不好了——”
郭燕拧眉,觉得这家伙有点啰嗦,但看在他为自己疗伤的分上,就不与他计较了。
她以为伤口处理好后,两人之间就没有其他的交集,谁知到了隔天,梅容轩一早就来了,说是要检查她的伤口有没有化脓,她只好又脱下外衣让他瞧。
他说要医治好她的伤,因此天天都来兰院一趟,郭燕也只得由着他。
两人见面次数变多了,话自然也就多了。
“你在看什么?”
有一次,他为她换好药后也没离开,好奇她这几日一直在看什么,本子上头写的密密麻麻的。
“查案。”
“查什么案?”
“疯马案。”
梅容轩恍然大悟,是上回差点踩死他的马。
这事他也有耳闻。近来京城里发疯的马儿可不止一匹,据说有好几位大户人家的马儿都莫名暴躁如雷,把主人从马背上甩出去。
“别查了,马儿肯定是便秘。”
郭燕顿住,回头狐疑地看他。“你怎么知道?”
“这天干物燥的,送来的草料都是干的,马儿吃多了干草容易便秘,一便秘就会暴躁,喂点蜂蜜润肠通便,马儿就不疯了。”他就是这样喂他家的马儿。
郭燕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众人一直找不出原因的案子,居然被他一下就破解了?
梅容轩见她惊讶地盯着自己,似是被他的才华给惊到了,突然有种莫名的骄傲。
他被她所救,又害她受了伤,让他觉得自己很窝囊,没想到自己无心说了一句,却得到她的另眼相看,他突然觉得很有面子,心中的郁闷顿时消散。
况且她这惊讶的表情挺逗的,少了冷冽之气,添了抹可爱。
“原来如此,谢了,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她咧开笑容,向他道谢。这一笑,竞如凛冬白雪中的红梅,清丽动人,教梅容轩一时看得呆了。
他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笑,没想到……会这么好看。
“咳……不客气。”不知怎么着,他的心口忽然热了起来。
郭燕没发现他的尴尬,因为她正提笔蘸墨,赶忙把他刚才说的话写下来,又加注自己查出的疑点,要将这份报告呈送给大人过目。
从这天开始,梅容轩进她房的次数更多了。因为他是以帮她疗伤之名而来,所以她也不以为意,只不过在她忙着查一些案子时,他总是问东问西,今她颇觉啰嗦,只当他是好奇。
直到某个晚上,当她上床入睡时,有人偷偷摸了上来,解开她的衣襟,一双手罩住了她的奶子。
当夜,梅容轩被郭燕一掌打出房门,躺在地上时,还吐了两口血。
事后,梅容轩气得瞪她,但郭燕却说这实在不能怪她,当时屋内黑漆漆的,她以为对方是采花贼,才不小心出了重手。
其实真相是她被惊到了,梅容轩一压上她,她就认出他了。
当她发现他要对自己做的事,不知怎么着,反射性地就把他打了出去,当然事后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本以为有了这个不好的经验,梅容轩从此不敢再接近她,谁知他居然趁此要求她必须负起照顾他的责任,还冠冕堂皇的与她同房。
梅容轩这人一旦有了想做的事,就会勇往直前,不达目的绝不死心,既然已经对她起了心思,他就会想尽办法死缠活缠。
她是他的妻,不是吗?
以往他心里没有她,所以不碰她。但渐渐的,他发现她的好,发现她没有表面上那么冷淡,甚至还觉得越看她越好看,这心里便开始有了她的身影。
他的目光会随她移动,也会因为她一个不经意的微笑而心动。
曾经,安玲珑就像天上的月亮,他仰望、憧憬,可郭燕却是完全截然不同的女子。
上回她救了他,明明受了伤,却丝毫不在意,还要自己关起门来疗伤,这样的她,突然让他有些心疼。
成亲至今,他冷落她,她却依然过着自己的日子,谨守安家媳妇的本分,也从不向他要求什么,他从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
当发现自己若是好好与她说话,她会回应,也会微笑,他这才惊觉到,她不是天上碰不着的月亮,而是伸手可及的妻子,就在他的身边。
想碰她的意念如一条不安分的虫,夜夜在他心头蠢蠢欲动,撩拨着日渐抑不住的欲望,最后他决定大胆摸上她的床,行使当丈夫的权利。
郭燕知道他想干么。成亲时,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与他当一辈子有名无实的夫妻,谁料到这男人中途改变心意,居然开始对她动手动脚了。
她很挣扎,明知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但是事到临头,她就是忍不住想把他踢下床。
通常男人被拒绝几次后,不是会面子受损、负气走人吗?怎么这人越挫越勇,还开始死缠烂打了?他当初的宁死不从和守贞志向呢?
当梅容轩尝试了好几次,再度被她蹋下床后,他真的生气了。
“我是你相公,你是我妻子,同床共枕、鱼水共欢乃天经地义的事,你从是不从?”
她冷冷瞪他。“不从,你又如何?”
“真不从?”
她冷哼。
“你别后悔,有你受的!”梅容轩转身负气离去,步出卧房。
在他走后,郭燕吁了口气。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变得那么不干脆,不过就是洞房吗?他想要,给他就是,但她这心底不知怎么着就是别扭,忍不住想跟他反着来,好似不这么做,这心里就无法出口恶气。
想当初成亲时,他要死不活的,说不要就不要,现在想要了,她凭什么得依他?
她以为梅容轩已经回他的院子,今夜不会再来了,便闭眼躺下,却翻来覆去的一阵烦躁。
这下倒好,被他一扰,她反倒睡不着了,正想着要不要起来打打拳消磨时间,谁知他居然又回来了。
她坐起身,拧眉瞪他。“你还来?这么折腾不累吗?”
“我今夜一定要你从了我!”他信誓旦旦地说。
她冷笑。“有本事你就试试看。”她照样把他踢下床。
等他一靠近,她想抬脚将他踢下去,却惊觉抬不起来,别说脚,她连手都无法控制。
接着她身子一软,往后倒下,被他双手接住,抱在怀里。
“你……对我下药?”她不敢置信地怒瞪着他。
“燕儿,你说过,你要嫁的男人必须有本事能撂倒你,又说我最厉害的就是用药的独门功夫,现在我撂倒你了,你就该从了我才是。我是你丈夫,我要你做我的女人,真正属于我……我会对你好的。”他一边在她耳畔用唇厮磨,一边解开她的衣襟,将她身上的衣裤一件一件卸下,直到她一丝不挂的躺下,赤/裸/裸地展现在他眼前。
……
郭燕娇喘着,全身似酸似麻,闭着眼,那模样也散发出一股惹人怜的娇媚。他低低地笑,她终于是他的了。
“燕儿、燕儿,你开不开心?高不高兴?喜不喜欢?舒不舒服?”
连在床上也这么唠叨,这种事能问得这么明白吗?他羞不羞!
她心想就暂且忍着,等自己恢复力气了,看她怎么狠狠修理他,一定把他全身骨头拆了再装回去,装回去再拆了。
梅容轩显然很高兴,仍然与她耳鬓厮磨,舍不得放手,意犹未尽地在她身上印下点点痕迹。
“燕儿,没想到这事做起来这么美妙,早知道就天天缠着你,哪舍得让你独守空闺?”
郭燕听了一怔,惊讶地问:“你是……第一次?”
“是啊,我唯一碰过的女人只有你。燕儿,咱们已是真正的夫妻了,你可开心?我很开心哩!”
郭燕只是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没想到他居然还是处……男人到了弱冠之年尚未开荤的,在大齐国里简直找不到一个,唯一的一个却正压在她身上,这人可真是稀有……
“燕儿,以后我都抱着你睡好不好?刚才有没有弄疼你?我已经尽量放轻力道了,你还好吗?怎么不说话?你别生我的气,我以后都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
他不断用软言细语轻轻哄着她,郭燕虽然性子冷,但是被他这番真诚讨好的告白,心也渐渐软了。
“知道了,你以后别随便对我用药,我就原谅你。”
梅容轩听了欣喜,赶忙点头。“我这不是因为想抱你嘛,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放心,我以后不会随便用药了。”只在需要时才用。他在心里偷偷说着。
郭燕叹了口气。遇到这人,她也认了,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他给整治了,传出去她面子都没了,可不能让人知道。
“燕儿,我……我好像……又想要了。”
郭燕身子一僵,瞪着他,见到他眸中欲火隐隐有燎原之势,感觉到他那儿居然又硬了,而且还埋在她里头没出来呢。
糟了,男人一旦开荤,就像野兽第一次尝到生肉,一发不可收拾。
她张嘴想喝止他,却立刻被火热的吻给封住所有的抗议。
很快的,郭燕将会明白,她嫁的这个丈夫,其实是个外表斯文如谦谦君子,内里却是个死缠烂打的无赖,但是他有一颗痴情的心,这颗心,今生只放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