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言兴奋得发出叫声,星体比刚刚看到的来得更大,真的很美,那亮度简直比钻石还要更令她觉得动心,更能震慑人。
想想这些光,不知多少光年才能传到地球上,让人们看到,也许这些星体早已不复存在,想想就觉得好神奇呢。
“今天天空无云,月色比较淡,所以星星看起来比较亮。”白圣修看着她的侧面,心又难以控制的狂跳起来。
“星星真的很美。”又再看了一会,沈墨言才眷眷不舍的放开望远镜。
“很高兴你也能这样欣赏。”他扬起温和笑容。
他陆续又调了几个一般比较不常见的恒星给她看,她一边看一边发出啧啧称奇的赞叹声。随着颜色不同,代表星体的温度也不同,依亮度不同,划分出星等来……
他的解说让她听得津津有味。
那光亮,是天上的钻石散发出温度的结果。
“真的很美,谢谢你。”讲解告一段落,她向他道谢。
“能跟同好一起欣赏星星的美丽,是很开心的一件事。”他看着望远镜,找到光源,按下望远镜本身附设的照相功能,让快门捕捉片刻的精采。
她赞同,能跟一个人分享喜好真的很不容易。
霎时,她真诚地对他绽放出笑容,在暗黑不见光的夜里,她的笑美得如同天上星辰,同样叫他低回不已。
“你……”白圣修低叫了声,她耀人的神采,叫人再也忍耐不住,他双手扣着她的手臂,徐缓的靠近她……
“唔。”
在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前,他已经吻上她的唇,柔美的唇瓣,甜蜜的清香,可人得如同她唇边笑靥,让他深陷无法自拔,不能自制。
他沉溺再沉溺,双臂紧紧的抱住她,舌尖不停在她丁香唇口内挑逗引诱,啊,醉人的醇香滋味,也莫过于如此。
她在找不到岸的海上,载浮载沉着,她小手牢牢攀住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失足迷失自己,她听见他心跳好快,渐渐与她的合在一起……
一吻缠绵到尽,他搂着娇躯,呼吸凌乱得不像话,他从未有过这种体验,垂眸看着靠在胸口直喘气的小女人,唇边漾起一抹笑,久久不退。
他想,他是爱上她了,因为一个吻,因为一个眼神,因为爱情是如此莫名其妙。
是误会吧,刚刚都是误会对吧?白圣修怎么可能会吻了她?噢,她多想把话问清楚,但只怕把话讲开,会招来更多尴尬。
她压下满肚的疑问,眉心越皱越紧,怎会这样啊……
他夺走了她的初吻,她却连问也不能问,好心酸。
“我们回去吧。”他放开她,迳自收拾好望远镜。
她默默不吭声,始终皱眉的跟着他身后走。
回到帐篷内,她发现梁玫谊不见了,就在她想去告诉白圣修时,竟看见梁玫谊正抱着白圣修──
营火前,两人的身影,静得如幅恋人画报。
梁玫谊抬起如花般娇美的脸庞,笑意浅浅地望着他,而他垂下眸,低低的对她说了几句话,看来就像情人间的深情交谈。
心像狠狠的被人抽了一鞭,又快又痛让人措手不及。沈墨言连忙缩回身子,急急地躺到古芸红身边,口中喃喃念着,一切是梦、一切是梦、一切是梦……
偏偏那不听话的泪水XX掉了出来,止也止不住,恍若告诉她,她看见的并不是梦。
白圣修先是吻了她,然后又抱着梁玫谊说情话。
啊!这叫她情何以堪?
她咬着下唇,脸上的泪越掉越多,那一幕的相拥画面,抽着她心,一次次叫她痛苦得闭紧眼,手心不停揉着心脏,好痛啊,心真的好痛。
帐篷外头──
“你不睡在这做什么?”白圣修低头看着不小心绊倒摔在他身上的梁玫谊。
“没,不好意思。你刚刚去哪?”她缓缓起身站好,水润眼瞳内闪着深深温柔。
“去看星星。”他回答得淡然。
所以是跟沈墨言一起去看星星喽?
梁玫谊挑挑眉,没把话问出口,原来不见的两人是去看星星吗?
这下果然证实先前疑虑是正确的,圣修似乎对沈墨言起了那么点感觉,斩草必除根,她绝不允许别人破坏她与圣修之间的关系。
不过……沈墨言应该有看到她与圣修抱在一起了,这样一来她应该也能死心了才是。
向来温顺的脸蛋,浮出一抹阴森的笑容。
“快去睡吧,明天就要下山了。”她轻轻地对白圣修说。
不久她将与圣修一起赴英国留学,他跟与沈墨言不可能有未来的,她不需要太打草惊蛇,说开了对自己并无好处。
“嗯。”白圣修转头要回自己的帐篷时,眼神不自觉的瞄向女生帐篷。
沈墨言,睡了吗?
想到她脸上不禁又是一笑,一阵甜甜染上心间,叫他眼眸也放柔许多。
*
原来他们是青梅竹马。
原来他们正在交往。
关于白圣修和梁玫谊的事,古芸红说得很详细,简直可以媲美八卦杂志的报导了。
但沈墨言却听得心头沉重,如一块大石重重的往她身上一压,闷得叫她整个人难以快乐起来。
“不过,我感觉他们不像是一对情侣。”古芸红趴在桌上,刚上完高级会计课,她整个人又虚又累,暗暗发誓出社会后绝对不要从事会计相关工作。
“谁?”一边收拾书包,沈墨言准备到补习班报到。
“白圣修与梁玫谊哇!你不觉得他们不像情侣?”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事情不是讯息所呈现。
例如,白圣修虽然对梁玫谊温柔,但那温柔总是透着距离。
又如,白圣修虽然冷淡,但他看沈墨言的眼神就是不同于一般……
好妙的关系。
“这些都不关我的事。”沈墨言站起身,门口处走去,她再也不想听见白圣修这号人物,也不想探究他与梁玫谊是什么关系。
让回忆停在那一夜就够了,其他的她都不要回想起。
“等等,你要去哪,有社团活动啊……”古芸红在她身后喊,今天可是最后一次社团活动哩。
头也没回,她潇洒的离开教室,彻底摆脱那些不愉快。
就在她拎着包包一路低头走路之际,背后有人喊了她一声──
“沈墨言。”
回过头,意外看见白圣修,他三步并两步的快速来到她面前,往昔冷淡的眸子此刻散发着一股莫名的浓烈。
急急切切地,想不顾一切对她做些什么。
但她理也没理他,回身继续往前走,他叫她做什么?她不喜欢当第三者,更不想成为他的玩物之一。
他想玩,请找别人。
见她加快脚步逃离自己,白圣修眉头一皱,随即人高马大的身子像支箭般的冲到她身前,堵住她的去路。
“你在躲我?”强烈语气中充满不满。
“没有。”她将头调往另一头,倔气的不看他。
“还说没有,你这态度分明就是在躲我,连社团也不去,我叫你你也不理?”他有些气急败坏,再过几个星期他就要出国了,可要他怎么能放心丢下这样的她安心在异乡念书?
那夜过后,她讨厌他的态度更加明显,简直像是逃瘟神般的逃避他,要不是他今天发狠一定要见到她,否则谁知道她这一躲,又要躲到哪去。
“没有。”还是不肯看他。突地,她感到眼眶边有一层透明的薄雾在闪动,她强力忍住,内心拚命祷告要他快走。
“圣修。”梁玫谊软甜的嗓音从旁侧传来,她跑得又喘又急,额上冒出大小不一的细汗。
沈墨言的脸瞬间垮下,眉头死皱着,偏偏不想见到他们的,怎么今天都到齐了,可恶……粉拳掐得紧紧,全身因用力而紧绷。
“啊,墨言也在吗?大家快点走吧,社团的欢送会就要开始了。”永远笑容可掬的梁玫谊颊边露出两个小酒窝,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催促着。
相较之下更显沈墨言的无声、抑郁。
“好,一起走吧。”白圣修点头,手一伸就要去拉沈墨言一起走。
闪得极快,她立即把手抽回,让他的手扑了个空。
“你们去吧,今天补习班有重要的课,我就不去了。”她垂下眼,刻意不去看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
对她而言,那实在是太残忍。
白圣修怔了怔,没再多说什么。心想算了,眼下也不适合把话说开,他再找机会好了。
“这个你拿着,告诉我你的答案。”他拉起她的手,交了一张照片跟信给她。
那封信仿佛会发烫,沈墨言马上把信放进包包中,挥了挥手,退了几步。
“再见。”
她很快的头也不回的跑走,压不住的泪滴滴滑下,泪湿满面。
白圣修以为很快就会再见面,没人知道两人这一别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