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
真的好久喔!
江暖春搓搓发冷的臂膀,将小脸埋进温暖的围巾中。
下班前接到大树人的来电,相约在全国最高的圣诞树下,只不过他已经迟到一个小时了,到现在还没出现。
圣诞节前夕强烈冷气团压境,气温低得吓人,连吐出的气息都是白蒙蒙的,更别提她手脚都冻得像冰棒一样。
又饿又冷。
江暖春把要送给骆于乔的圣诞节礼物紧紧抱在胸前,粉唇微弯,一想到等会儿就能见到大树人,一颗心就暖洋洋的。
没关系,只要能见到面就好,等再久也没有关系,反正她都等了一个半月了,不差这几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原本热闹拥挤的人潮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寥寥几名路人,江暖春越等越心冷,连笑容都僵硬了。
他爽约了吗?难不成临时被小元哥抓去工作?可是就算这样也该打个电话给她呀!心底突然惶惶不安起来,像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您所拨的电话未开机,请稍后再拨
无论她打几遍,手机传来的都是同样的语音讯息,江暖春像泄了气的皮球,虚脱的蹲了下来。
其实她是被甩了吧?!
因为不方便当面告诉她,所以用这种方式暗示。对大树人来说,这就像场游戏一样,既然游戏结束了,自然没有再继续的必要。
只有她一个人认真,只有她一个人傻傻的认真,说不定此刻的他早和宋映柔复合了。
圣诞树的灯光忽地暗了下来,蹲在树下的她觉得自己无比凄凉,泪水无声无息地滚落粉颊。
江暖春轻轻将红色礼盒放在地上,拖著沉重的步伐,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再三保证过的圣诞夜——
最后他还是失约了。
*
楼下,救护车尖锐的声响惹得人心惶惶,车顶闪烁著教人害怕的红色光芒。
映柔捂住唇,面色苍白的跪坐一旁,纤细的身子不住发抖。
“若是当年我对你的辜负伤害你太深,我道歉,这一次我把该还的还给你,全部还给你。”
骆于乔低沉嘶哑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回响,这是他帮她挡刀时告诉她的话,眼底染上满满的红,刹那间她心碎了,她的心好痛好痛。
她的性子太过偏激,让她无法从感情的挫折中走出来,她只想报复、只想伤害,但是说穿了,她只是要他在意她、爱她罢了,没想到最后发现自己还是一无所有。
当警察询问事发经过时,骆于乔坦护了她,只说是他误伤自己,或许这是他对她最后的温柔吧!但她明白他们之间缘分真的尽了……
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如何也强求不来。
从小母亲就不断在她耳边叮咛,无奈她听不进去。
缓缓的,映柔眸光空洞地站起,看著疾驶离开的救护车,两行清泪顺著颊边滚落。
是的。该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如何也强求不来。
她真的早该明白的。
*
“小麻雀又不是空气,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某大医院的头等病房里传出暴怒的声音,走道上的护士面面相觑,最后决定当作没听见,转身离开。
“她不在你的住处,手机也停止使用,我要怎么联络上她?”小元被骂得无辜,委屈的反问躺在病床上面色铁青的男子。
“难道她从来没打电话给你问过我的下落?”骆于乔眯眸问道。
“有啊!”这一回他倒是回得干脆。
“你怎么回答?”
“我告诉她,我不知道。”
“你——”骆于乔一听,气得眼前一片黑,要不是有伤在身,他一定会跳起来狠狠揍他一顿。“你的这种说法会让她胡思乱想,以为我刻意避开她!”
“我也不想啊!还是你要我说实话,说你又和映柔见面,然后又替她挡刀?!”小元皱眉。
“平时你古灵精怪,能言善道,就不会说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吗?”骆于乔咬牙问。
该死的,小麻雀肯定误会他了,她此刻的心情肯定低落到不行!
唉!他从没想过要负她呀!
“我不要!”小元想也不想一口回绝。“说什么都好,就是别说谎,那反而是感情里的致命伤,要是她某天知道真正的原因怎么办?这种浑水我才不淌!”
“小元!”骆于乔咬牙切齿地喊。
“好吧!您老人家也别气了,小麻雀还能跑到哪里呢?最多也是回家而已。”小元心平气和地道。
“回家?”骆于乔慢慢揽起眉心。
“是的,回家,”小元叹气。“无论我说什么理由,都不会比你当面向她解释来得有用。别说我没义气,等你伤好些后,我会帮你排出休假,让你亲自去找小麻雀把误会说清楚。”